天使之痛 第六章:神秘的烟头

作者 : 蝉鸣暮秋

这些天上班有点累了,所以,晚上都睡得很好。这天早上起来,已经快七点了。

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我下楼准备上班去。我是个女孩子,但脂粉口红等却与我无缘。以前在学校是这样,现在的职业更不允许我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当然,整洁庄重那还是必须的。

推电动车出来时,我觉得很吃力,但也没有太在意。骑上车子,我出了“阳光绿洲湾”。在拐弯时,我差点摔倒。怎么回事?我不是第一次骑电动车呀,今天咋会这样?我忙下车查看。晕倒,车子的前轮竟完全没气了。怪不得呢。怎么办?我一时没了主意。想去婺城花园开车到单位。但这样的话,就破了我不开车去单位上班的例,而且,这电动车怎么办,明天不是还得推去修吗?想想,还是今天先去修车吧。反正时间还早。我依稀记得丹溪路与义乌街的交叉口有位老大爷在那摆着个修车摊,离这也不是太远。一咬牙,我推着车子走了。

这推爆了胎的车还真是力气活。没走多远,我就累得气喘吁吁。但又无可奈何。就这样走走停停,我终于来到了义乌街口。幸好,那真的有个修车摊。把车架在摊旁,我在喘粗气。那修车大爷估模快七十岁了,佝偻着腰,戴着一副老花镜,正在捣鼓一辆自行车。扭头看了看我那瘪着的车胎,他没言语,起身给我搬了张小椅子。

赶时间吗?大爷问我。

我点点头,累得连话都懒得说。真的,我现在好想回稠州。如果在稠州,我一个电话,老爸就会派人来,哪会让我这么累着?要知道,在推那车时,我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大爷没再言语,蹲在了我的车子旁。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七点二十。时间应该没问题,我赶得及上班。呼吸平稳了,我也为自己刚刚的动摇感到惭愧。就这么点小小的挫折,我怎么就受不了呢?看来,我的骨子里还是一位“娇小姐”。我骂着自己:陈嬿,你真没出息!

大爷边帮我补车胎,边和我说着话。他说一个大男人推没了气的车都累,我一个姑娘家的,真不容易。他说以后再遇到车胎爆了或者什么的,就给他打电话,他会过来修的,就多收二块钱,绝对合得来。说着还报给我一个电话号码。我很认真地记下了。别说二块钱,就是二十块,我也让他来修。

终于,我按时到了单位。我来婺城时,我上班的地方还在婺江南岸的西关,所以我租住的房子“阳光绿洲湾”也在江南。现在我们单位新址在新狮河上桥这边,我住江南就显得远了点。但我喜欢江南,喜欢“阳光绿洲湾”,因而也就一直没搬。老爸曾问过我说想不想挪个地方,我说绿洲湾挺好。

在所里,我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很小,但被我整理的井井有条。我们的所长由院长自己兼任,所里的日常事务其实都是罗副所长负责的。因而我“助理的”其实也算是个副所长。的助理。我们的罗副所长是个很和善的小老头,为人正直,在管理上也很有一套。

健康医院和戒毒所是二块牌子一套班子。所里的管理人员都是从健康医院轮流抽调的。在医院,我只是个小小的药剂师。并无其他的职务。不过,也许是我的人缘不错。同事们都喜欢和我交往。凭女人的直觉,我知道有几个男同事对我有那么点意思,不过都没道明,我也装糊涂。只是那个内科的副主任医师高俊倒含蓄地约了我好几回。不是我清高孤傲,实在,我不想在本单位交“男朋友”。

昨天在单位食堂,我又遇见高俊了。他问我是不是回去稠州过。我说是的每个月总要回家去几回。他说下次回去吱一声,他送我。他有一辆长安奔奔。好像是去年刚买的。他一直以为我都是坐班车回稠州的。我说谢谢。哪天我回去就你送送我吧。到时我打你手机。

其实,我就根本没他的手机号码。我已经多次回绝过他。但他也一直和我装糊涂,我没有办法,只能这样应付他。

下班后在单位食堂吃了饭,我回到家来。

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一套新的保暖内衣。边上还附有一张纸条:丫头,天冷了,照顾好自己。纸条没有落款,但我知道,老爸来过了。我的心里暖暖的。老妈对我很好,可老爸比老妈更细心。

洗了个澡,穿上老爸给我买的保暖内衣,我上床了。躺在被窝,我用笔记本上网。其实,我也只是浏览浏览网页而已。在婺城,我的夜生活很单调。除了在单位每个星期两个晚上的值班,其余时间我通常都是在家里渡过的,偶尔也与单位的同时去歌厅K歌,但我天生五音不全,所以也不活跃。化验室的小舟是个“麦霸”,通常在歌厅我们都听她飙歌。不过她确实唱得挺好的。

房间里很暖和。我也已经为自己烧了开水。下床来,我泡了杯咖啡。

我不喜欢“雀巢”。我喝的是“摩卡”。速溶的,不添加任何别的东西。我喜欢那香醇的原味。

品着咖啡,我把“摩卡”的包装袋丢进了沙发边的垃圾桶。突然,我看见垃圾桶里有两个白白的东西。没错,是细细的烟头。

我知道老爸不抽烟。我们家没人抽烟。但我见过这样的细烟头,一种细细的女士烟。我的房间来过别的女人?一定是。是老爸带来的女人。

我的心突然乱了。我不知道这女人与老爸是什么关系,但肯定与老爸走得比较近。她,会是谁呢?我坐在沙发上。心里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

在此之前,我觉得老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撇开事业不谈,他给我,给妈妈的印象都近乎完美。不嗜烟酒,也不近。老妈曾多次对我说嫁给老爸,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自始至今,他没用过一个女秘书,老妈说这样的老总很难得。可是今天,我却颠覆了老爸几十年来在我心里完美的形象。所有的所有,难道都是老爸深藏着的虚伪?我真的不敢相信。或许,这只是个误会。或许,这只是我主观的猜测。但这两个小小的烟头,却在我的心里掀起了波澜。

家庭与事业孰重孰轻?我莫名地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我不希望老爸老妈之间的感情产生裂痕。尽管我现在仅仅只是猜测,但我真的很担心。我要一个完整的家,钱多钱少不是问题,只要能吃饱穿暖,再多的钱也只是个数字,但是家庭和睦却是不仅仅用金钱就能够买到的。我知道老妈的脾气,假如老妈知道这一切,那无疑,家里会发生一次强烈的“地震”。

我怕是我刚刚看花了眼。我想老爸不可能会在外面有女人。我再一次俯身去看垃圾桶。没错,真真切切,那是两个细细的小烟头。

老爸呀老爸,你也太不小心了。假如你真的做了对不起老妈的事,你为什么要把她带到我这里来?带来就带来吧。你为什么不让她把那两烟头丢出去?你为什么要让我知道?难道,你不怕女儿把一切都告诉老妈吗?没错,小时候在家,你和老妈偶有口角,女儿都站在你的一边。可是如果今天你真的做了对不起老妈的事,你还能指望女儿会站在你的这一边吗?

老妈你也是。你为什么要有那么重的事业心?难道你不觉得你对老爸的关心太少吗?难道你所追求的事业真的比家庭更重要吗?

此时此刻,我的心很乱,真的很乱。

我暂时还不会把烟头的事告诉老妈。但是老妈,我想好好地和你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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