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穆寒露扬起巴掌。
云裳满目怒意望着她,仿佛在说:你打我试试呀?
“啪!”“啪!”
两巴掌落在娇女敕如雪的肌肤上,立即便显现出五根红指印。
云裳无语望着三个大男人。
少年看不过去了,厉声道:“她只是一个孩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待她?”
“坏女人,你走——”“如果我见到师父,一定会把你的事儿都告诉她……”云裳大声嚷着。
“你敢!”穆寒露吓唬着。
云裳见有人替自己说话,壮壮胆,继续道:“你太坏了,我师父待你那么好,你居然还处处算计她。”“我一定会告诉她的!”
云裳从小到大哪里被人这样奚落过,怒气更甚,紧握拳头,运足内力,一掌击出。
中年男子一跃,接过掌力,用力一推,将穆寒露震退数步。“没想到,你居然用如此毒辣的武功对付一个孩子。”“倘若识趣,早些离开,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穆寒露可不肯轻易认输,拨出厉剑,飞身过来“飞燕剪柳”。
中年男子不慌不忙,往后一闪,手指一动,拍在穆寒露的左肩上。久久地,穆寒露举起的左肩不能放下。
“云裳,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长辈?”穆寒露问。
云裳伸出舌头扮着鬼脸,“哟……在我眼里,只有我娘与师父才真正是我最爱的人,你若伤害她们任何一人,我都不会原谅她的。”
“好云裳、乖云裳快替我解开穴道。”穆寒露转而一想:自己跟一个孩子计较,岂不让人笑话。
云裳并未理睬。
“云裳——你小时候,我待你不错呀?还背你玩,陪你做游戏……”穆寒露嘀嘀不休地说过不停。
少年甚是心烦,站起身“呵——”“哈——”两声点住穆寒露的哑穴与听穴。
穆寒露依旧张大嘴继续说,只见动嘴未见其声,更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云裳笑嘻嘻望着穆寒露,“你自己玩吧,一会儿,我要与这大叔叔、大哥哥一起走!”
中年男子慈爱地抱着云裳:“云裳,你真的要跟我们一起去京城吗?”
“嗯,我要去,不过,我想先去找我师父!”云裳道。
“师叔,我们有要事在身,不能耽搁?”少年道。
“梁诚,你陪这个小妹妹去找她师父,待找到后,再去京城与我们会合。”中年男子道。
少年点头道:“师叔——我的武功不行!”
“你多大了,十八岁的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子,师叔信你,只你不卷入江湖是非之中,帮云裳找师父应该不是大问题。”中年男了道。
梁诚低下头,从小他便在长辈们的呵护中长大,即便行走江湖,身边也有长辈,可如今师叔让他独自照顾另一个人,他的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梁诚,时候不走了,我们就此别过。”另一男子道。
“大师兄——”梁诚依依不舍。
“师兄相信你!”“早些到京城!”男子拍着梁诚的肩,目光中尽是关切与疼惜,这样的眼神云裳经常看到,母亲与师父都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师叔,保重!”梁诚道。
“照顾好云裳!”中年男子道。
梁诚牵着云裳的小手,望着师叔与大师兄远去的身影,直至看不到才与云裳离开。
空空的山野中,留下不能动弹的穆寒露,耳边时常回响起野狼的吼声:云裳这个死丫头,居然联同外人来对付我。一定饶不了你。
“我们去哪里找你师父?”梁诚问。
云裳不假思索:“昨天夜里,我们在洛阳南城三里外的破山神庙里住……我想师父他还在那里。”“梁大哥,我们早些去好吗?”
“噫——云裳,昨晚你没吃东西?”梁诚将云裳前后的话对照起来,这小女孩一定撒了谎。
云裳笑了,“我当然吃了,因为我师父最疼我了。”
“那你怎么说你一天没吃东西?”
“我不这么说行吗?你们一定不给我吃。”
“哦,真是的,你小小年纪居然学会骗人了。”
“咯——咯——”“对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
两人一路嬉笑,约莫一个时辰后终于赶到了山神庙。
云裳远远地便大声唤道:“师父——师父——”快步奔入破庙中,庙中空无一人,地下有一堆尚未完全燃尽的柴火。
“看来,你师父刚走不久!”梁诚道。
云裳围着柴火,在庙中搜索了一遍。“奇怪了,按理师父应该没有离开才对!”
“你怎么知道?”
“在家时,我和师父就已经约好了,如果我们走散了,她便会在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地方留下记号,约好下次见面的地点,这样我们就可以找到对方了。”“可是这里,并没有师父留给我的记号。”
“看不出,你师父还挺聪明的!”梁诚笑道。
“我师父人很好的。”“梁大哥,我们在这里等吧,我想在今天晚上之前,师父一定会再回来的。”
“嗯——”梁诚点头。
破庙之中有一处很大的草堆,两人便依在草堆下休息。梁诚尚未睡着,便见破庙外人影晃动,佯装熟睡,待人影过后,便将云裳藏匿在草垛之中,自己也躲了进去。
朦胧中,梁诚被一个女子的声音惊醒:
“哼——”“你终于来了!”是一个身材修长,一身素衣的女冠。
“姑娘——”“你一直在等我?”说话的是一个英俊少年,约莫二十岁左右。
“把我的徒儿送回来了吗?”女冠问。
“姑娘的话,在下怎么听不明白?”
“昨天夜里,不是你掳走我的徒儿吗?”女冠递地一支飞镖。
少年一脸惊愕:“奇怪了,没人知道我把玉佩交到你手上了。怎么可能以此来要挟你呢?”
缓缓地,女冠转过身子:弯弯的眉毛,大大的黑眼珠。美丽的满月脸。五端搭配绝佳,原本是平常的长相,可是因为这一配,居然显得极为美丽。
“原本对你那块玉佩,我也不感兴趣,可是现在它关系着我徒儿的性命,现在是不会交给你的!”女冠冷冷地道。
“姑娘——”少年又唤了一声也转过身子,走近女冠。
梁诚惊唤道:“二师兄——”不待细想,已经跳了出来。
女冠大惊,正欲拨剑,目光落在一旁的云裳身上,快奔几步:“云裳——”
云裳正在熟睡,突然听到冰霜的声音,以为自己听错了,懒懒地唤道:“师父——”
“你把我徒儿怎么了?”穆冰霜问道。俯子,摇着云裳:“云裳,快醒醒!”
云裳睁开眼睛:“师父——”
穆冰霜将云裳拥入怀中,“傻姑娘,你到哪里去了,师父昨夜寻了一你一夜呀!”
云裳被穆冰霜抱得极紧,揉着双眼,拍着冰霜的衣服,柔柔滑滑的感觉,大叫起来:“师父!”
英俊少年看着梁诚,“怎么是你?”
梁诚笑道:“二师兄——都说你在京城,没想到在这里遇上。”
穆冰霜转过身子,怒视着英俊少年:“真没想到,果然是你干的?”“你的臭物什,本道也不稀罕,你何须用这种手段来索回?”
“姑娘——”
穆冰霜已经拨开闭月双环,“今日就让你瞧瞧本道厉害。”
“你是闭月仙子?”梁诚月兑口而出。
“哼——”“怎么?你们怕了?”穆冰霜道,“以为本道好欺侮,既然信我,又何须这般待我徒儿?”
“云裳,你倒是说句话呀?”梁诚大声道。
云裳站起身,伸出双臂,拦住师父道:“不是他们!”
“你小孩子家懂什么?”
“师父,真的,真的不是他们。”“是穆庄主!”云裳道。
“寒露?”冰霜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穆庄主,为了得到玉佩,便掳了我。”云裳道,“师父,我们都被她骗了,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坏。”
“嗯,她不是已经得到玉佩了吗?还想怎样?”
“师父,你身上不是……”不待云裳说完,冰霜快速地捂住云裳的嘴,心疼地道:“你的脸怎么了?”
“是那个女人打的。”梁诚道。
“寒露居然敢打我的徒儿?”冰霜脸色俱变,愧意袭来:“云裳,都是师父不好,害你受苦了。”
&n
bsp;“你说玉佩被人抢走了?”英俊少年道。
“不就是块破玉佩吗?值得让我徒儿冒此大险。有什么了不起的。”穆冰霜对玉佩不屑一顿,她出来的目的是破灭李杰元得到宝藏的希望,至于其他人她才不在乎呢。
“姑娘,这块玉佩于你也许没什么?可是对我们蜀山派来说,实在重要,我们需要它去救人呢?”英俊少年道。
“嗯——”云裳握着小拳头,伸得很长。“还你!”手心之中一块洁如白雪的玉佩。“今晨,穆庄主睡着了,我便偷偷地拿来回来。”“嘻——恐怕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丢了玉佩吧?”
英俊少年接过玉佩,仔细察看:“不错,是我的那块。”
“真是的,我都不知道,这帮疯子在争什么?难道不知道,这件事背后定有黑手。江湖中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六七块同样的玉佩?”穆冰霜冷冷地骂着,昨夜出去了一宿,她清楚了一件事:江湖中,为之疯狂的双灵玉佩不止两块,她不知道这幕后是谁人操控,但是这一定是别人设下的圈套。
“有多少我不管,但我只知道,唯有玉佩可以救我的师父。”英俊少年道。
“师父——”云裳轻轻地唤了声。“师父,他们都是好人,我们跟他们一道进京城吧。”目光中尽是期待,巴巴等候着。
“我们去京城,不过,却不是和这帮臭男人。”穆冰霜冷冷地道,“像他们这样被众多人追杀的是非人物只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麻烦。”
“你——”梁诚气得说不话来,都言穆冰霜貌若仙子,怎知她性情怪异,说话更是难听。
“既然如此,在下就谢过姑娘了。不过,像姑娘这等视财物如粪土的女子的确非同凡响,在下最是佩服……”英俊少年原想好好赞扬一翻,如果说言谢的话语,穆冰霜未必接受。
“休得多言,你们要走便走吧!”穆冰霜依旧冷若冰霜。
“师父——”云裳拽着冰霜的手不停地摇晃着,娇嗔道:“再怎么说,梁大哥把我平安送回来了,也算云裳的恩人了。不要为难他们嘛。”“与他们一道,大家也可以相互帮忙……”“你不是从来不愿意欠别人的人情吗?就算还他们一个人情吧。”
梁诚竖起姆指夸赞云裳。
穆冰霜冷目扫过梁诚师兄弟,“看在我徒儿说得有些道理的份上,与你们同行。”
英俊少年正俗推托,梁诚笑道:“谢谢姑娘了!”
“不要姑娘、姑娘的叫,现在我是修道之人,你们叫我道长好了。”穆冰霜道。
“道长——道长?”“师父,你年纪又不大,为什么要这样自称自己呢”
穆冰霜瞪了一眼,云裳止住言语,低下头。
“这位是我二师兄郭东陵,我叫梁诚!”
“郭少侠,贫道早有耳闻,蜀山五侠!”穆冰霜道,“幸会!”
郭东陵从第一次见到穆冰霜,只觉那袭白色的衣裙尤其洁净,锐利的目光中隐藏着一丝莫名的伤痛。因为她的美,因为她的洁,在郭东陵看来:穆冰霜定是一个不爱钱财的女子。一个著称江湖的绝世美人居然出家修行,这使他百思不解。再细看穆冰霜,冷若冰霜的言语与神情,仿佛是冻结千年的冰川。心里不竟为之发寒。世间的美人如世间美丽的花朵,千娇百媚,各有其韵,有的热情、有的温婉、有的含蓄、而若冰霜这般冷艳的少有,隐着一份孤独之美。
穆冰霜扫过梁诚师兄弟,注意到郭东陵好奇的目光,转而有点生气。
郭东陵回以尴尬的笑,“姑娘——”
穆冰霜没有说话,而是从鼻息尖挤出一声“哼——”
“道长,请——”郭东陵转而改口。
穆冰霜径直拉着云裳的小手,往京城方向走去。
云裳随师父走了一段,便觉无味,从冰霜的手中挣月兑与后面的梁诚一路打闹起来。
穆冰霜依是神情严肃,没有一丝暖意:江湖中怎会出现这么多的双灵玉佩,这使得她百思不解。但从种种迹象看来,自己身上这块倒是真的。想到此,心里不免有些担忧玉佩的将来,寒露师徒已经知道了她有,保不定何时便前来索要,又说不准何时又被某人给抢去……
没有细想,穆冰霜从颈上掏出玉佩。
阳光下,玉佩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云裳被光亮吸引,快速地奔了过来,正欲细瞧,“啪!”一声,玉佩已经击在路边的石子上,顿时间化成五六块碎片。
“师父——”云裳大叫。
梁诚师兄弟也赶至过来,两人奇异地注视着地上的碎片。
“师父,别人都想着、争着玉佩,你怎么把它打碎了呀!”
“它于我唯一的意义,便是雪莹之物,现在江湖中人争夺得如此厉害,我不想因此给我们带来灾难……”穆冰霜弯下腰从地上拾起碎片,“我留下一块作为念想也就够了,你若喜欢,这几块给你——”
云裳捧着碎片,迎着阳光看,光彩夺目,即便是碎片是这么美丽,真是可惜了,好好的一块玉佩被摔成现在这般模样。
穆冰霜依旧往前赶路。
郭东陵看着云裳手中的碎片,“你师父也有?”
云裳微微点头,“这是雪莹小姐留下的物什,以往师父疼惜得与宝贝一般,可是自从知道玉佩的真名之后,便不再如此珍视了……”
郭东陵站起身:真是一个奇女子,在世人为打探宝藏之事忙碌的时候,她却宁愿打破宝藏之匙,以保自己与身边人的平安。尘世的人,如果得知珍藏许久的东西居然关联着一笔巨大的财宝,一定欣喜若狂,一个年轻的女子,有今日所为,定有太多不堪回首的往事。正如她现在所说,她是修道之人,已经出了红尘之例。郭东陵不能细想,心里有点隐隐作痛,关于穆冰霜的故事,几年前就有所耳闻,一个在仇恨中长大的女子,一旦归于平静之后,也与常人不同。
“云裳,你师父她当真出家了?”郭东陵问。
云裳点头,片刻又摇头。
郭东陵师兄弟看糊涂了,“究竟怎样?”
云裳轻轻叹息一声:“我也不知道!在离开百花谷时,她焚香禀告先祖从今以后要斩断情长,终身与青灯相伴……”
“那么年轻就出家修行?”梁诚有点不忍:“太可惜了,你怎么不阻止?”
“我毕竟是个小孩子,哪里能劝她……”“倒是我娘劝了许久也是没用,索性就遂了她的心意……”云裳道:“在这世间,只有一个人可能改为她的心意。”
“谁?”二人异口同声。
“雪莹小姐!”
郭东陵听说过雪莹的名字,天龙教幽兰圣女,天仙般的容貌,绝世的才学还有超凡的武功,一直是武林中年轻人谈论最多的人物。“她不是已经死了么?”
“她一直是我师父最重视的人,可惜居然被那人杀了……”云裳不愿细讲,最心爱的男人杀了最疼爱的亲人,该是怎样的痛,云裳想:定比她不知道父亲是谁还要痛上许多倍。不经意想到生父,云裳便面露愁容,如果在什么时候也能见见他就好了。
“小丫头,想什么呢?”梁诚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心事,你们两个千万别在我师父面前提起雪莹小姐,否则她会难过的……”
郭东陵笑了,算是答应。
穆寒露被人蜀山派的人点了穴道不能动弹,独自一个人呆立在草丛中。
过了近一个时辰的工夫,树林那边走来三四个江湖中人,一胖一瘦一独眼一歪嘴,人人皆满脸污垢,衣衫破旧,衣衫上全是刀剑的划痕,从身上的尘土看,他们刚与人大战了一场。
“他妈的,真没想到让那小子给跑了……”瘦子骂着。
其他几人,并未说话,自顾自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江湖中人有几人与人比武、打斗会如般孩童打架般弄得满身泥土,穆寒露倒是首见。
众人眼前一亮:面前出现一个风姿绰约的妇人,水灵的模样,白皙的肌肤,虽说不得什么绝世佳人,倒颇有几分姿色。四人相顾而笑,顿时间如同捡了宝贝般。
“老大——嘻……哪里来这么个美人儿?”胖子道。
瘦子走近穆寒露,轻轻地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她被人点了穴道!”
“真的?”胖子快奔几步,围着穆寒露转了一圈,笑道:“这女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老三,看到漂亮女人就说见过。”“你哪里有那么多的旧相识?”一个歪嘴过来。
瘦子扬手一击,解了穆寒露的哑、耳两穴。“小美人,今日被我们遇上了,算你的福气!”
穆寒露急了半天,道:“几位大侠,我身上还有些宝贝,你们只管拿去便是,请你们替我解开穴道吧!”
“宝贝,你身上有宝贝?”胖子道:“在哪里?”
“我身上的钱袋里。”穆寒露道。
歪嘴目光早早地落在了钱袋上,一把夺了过去。
独眼龙过来,围着歪嘴:“老四,不能独吞,快给我瞧瞧!”
瘦子并没有留意钱袋,依旧色眯眯地打量着穆寒露,拦腰一把抱住,深深地吸一口:“真香!”
胖子道:“大哥——”欲止住瘦子。
“我是老大,自然我先!”瘦子道。
穆寒露浑身不能动弹,大叫起来:“来人啦!来人啦——”
胖子只是笑望着,并未理睬,仿佛看的正是一场精彩的闹剧。
一边,独眼龙与歪嘴争夺钱袋,“吱”钱袋扯破,从里面掉出两张银票与一些碎银子,其间还有一颗闪着光亮的珠子。
两人齐身扑上去,抢夺珠子。
独眼龙握住珠子,歪嘴又扑了过来。独眼龙就是不放手,不知怎地,那珠子竟从手里滑落出去,胖子猛一回头,快奔几步,拾起珠子。珠子里有一股极香的香气,正欲细看究竟,珠子突然变得软软滑滑,正在诧异竟从里面流出一股绿色的水,刹时出现一股极浓的香味。
瘦子将穆寒露躺放在草丛中,正欲宽衣,一股香味飘来,顿时间便失去了知觉。
穆寒露频住呼吸,瘦子就压在她的身上,一股极臭的恶气熏得她喘不过气来。终于,浑身有了知觉,一个飞腿,将瘦子踢在一边,从草丛中站起身,来不及抖净尘土,从附近寻回宝剑,不待细想,只听“啊——”一声惨叫,穆寒露一剑割下了瘦子的祸根,瘦子疼得醒了过来,看看居然是穆寒露手握厉剑,正欲大骂,又疼得昏死过去。
穆寒露再走到其他人身边,骂道:“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姑女乃女乃不敬,还想打我的主意……”
胖子大骂一声:“他女乃女乃的……”
穆寒露扬起厉剑,“也不打听打听姑女乃女乃的来历,竟敢对我不敬……”“哼——”
胖子试着运力,可是半点不由人,看着步步走近的穆寒露,央求道:“别——”话未说完,疼得厉害,鬼哭狼嚎般地大叫。“啊——哟——”
穆寒露冷冷地看了两眼,“再叫割了你的舌头!”
独眼龙与歪嘴见此,忙忙央求:“姑女乃女乃,饶了我!”“下次不敢了!”
“狗改不了吃屎,你们这几人没一个好的,倘若我不断了你们的念想,保不定将来你们不会去伤害别的女子——”穆寒露道,扬剑一挥,用同样的手法也割去了其他二人的,两人不待痛叫出口,已经昏死过去。
穆寒露拾回银票、碎银子等物。
胖子还在大叫,穆寒露狠狠地瞪了一眼:“你的舌头不想要了!”这样的女人甚事干不出,倘若再叫只怕她真会割了他的舌头。只闭得满头大汗,也不敢哼出声来。“你到底是谁?”
穆寒露冷笑,“连姑女乃女乃也认不得,活该倒霉!”
没有回头,走了数丈远,胖子便又开始大叫起来,声音痛苦而擅抖,穆寒露只觉甚是阅耳好听,开心地唱着小曲。
刚出林子,便见不远处走来一个紫衣少女,体形、动作来看正是木莲。穆寒露顿时忆起云裳的戏弄,骂道:“死丫头,跑哪里去了?”
“师父,不是你让我留在破庙吗?”木莲道,见寒露并未说话,继续道:“谷主她不让我跟着,我便回来寻你了。”
“我有什么好寻的,又不会走丢。”“她让你别跟着,你就那么听话,就不跟着了,怎不见你平日如此听我的话?”穆寒露依旧是骂。
木莲看师父的脸难看得紧,眉宇间隐着怒气,不接话不言话,紧紧地跟在寒露的身后。
穆寒露想的、念的,都是冰霜身上那块玉佩。她模往怀中,搜了个遍也不见玉佩,顿时大惊:玉佩何时竟然不见了。细细想了一遍,莫非是那几人将我的玉佩拿走了?回转身子,往原路奔去。
胖子一直未昏,一声高过一声的狂叫乱喊。
突然间,丛中传来了“呜呜”的声音,四处搜望,丛中走出一只黑毛野狗。
胖子呆呆地望着野狗,目光落在丈许外,黑毛野狗伸长舌头望着他血肉模糊的,再看看不远处那块血糊糊的东西。
“好狗、神狗,你别吃我的宝贝,求你了——”“要吃,你就吃他们的吧,我那个没肉又小实在不够你一口,吃歪嘴的——”胖子望着野狗央求着。
说到歪嘴,此刻听到胖子念叨他的名字,已经醒来,尚未清醒过来,便见一只黑毛狗缓缓过来,以为狗要咬他,大叫一声:“啊——”
声音很大,黑毛狗受惊,快速地从地上叨起一块血糊糊的东西便飞快地奔去。
胖子见此,舒一口气,“哈——哈——”大笑起来。
歪嘴立即明白了胖子的意思,骂道:“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竟让黑毛狗吃我的宝贝,老子饶不了你——”爬向胖子,伸长手,做出与人绝战到底之状。疼得厉害,浑身无力,尚未爬近胖子,便又听到了“呜呜”的声音,黑毛狗竟又回来了,动作很快,叨起胖子的宝贝,便飞快的奔去。
歪嘴见状,竟然快活地大笑起来:“哈——你也没有啦!”
胖子气得说不出半句话。
不远处,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得意过屁,一会儿咱们可都没命了。”胖子道。
歪嘴止住笑声,也看到了身影:这个女人心狠手辣不说,手段令人发麻。直到现在他又猜不出对方的身份,江湖上何时有这样的女人?
近了,穆寒露大喝一声:“你们中谁偷了我的玉佩,快给我交出来!”
胖子望着歪嘴,歪嘴茫茫然望着独眼龙:是不是在抢钱袋的时候他偷拿了玉佩?
穆寒露走近独眼龙,用脚踢了一脚,“木莲,你过来,给我搜搜!”
木莲好奇地注视着几人血淋淋的,这几人浑身污垢不说,还到处是血。
“死丫头,快些呀!”穆寒露催促着。
木莲弯子搜寻,不曾注意,突然间,独眼龙举手大手一把握住木莲的脖子。木莲伸长舌头,用足力气唤道:“师父——”
穆寒露猛一回头,扬起厉剑,只听得“啊——”一声痛苦的申吟。
独眼龙的两只大手已经被穆寒露砍了下来,可两只手依旧紧紧地握住木莲的脖子,木莲吓得面色苍白,护住脖子,用力辧开大手,心跳加速,傻傻地望着穆寒露:“师父——你……”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快找玉佩!”穆寒露命令道。
木莲依旧是站着不动,不知何时师父竟然变得比以前更加的残忍。依旧呆呆地望着寒露。
“哼——”“看你那点出息,还行走江湖呢?连这等小事都未见过,以后怎么保护自己?”穆寒露喃喃道,独眼龙再次昏死过去。穆寒露回过身子望着胖子与歪嘴:“谁拿了我的玉佩,我数到十,如果你们再不交出来,别怪刀剑无情……”“一……”
歪嘴与胖子面面相窥,何是见过这样的女人。
木莲看着二人,近乎于央求:“两位大哥,快将玉佩还与我师父吧!”“她老人家一生气,你们俩可就真的没命了。”
歪嘴望着木莲,这个小姑娘倒还颇通些人情。“我们真的没看到什么玉佩,像你师父这样的厉害角色,我们也不敢欺骗她。”
“知道就好,快把玉佩交出来吧!”穆寒露道。
“真没想到,江湖中居然有你这等人物……”空旷的山野中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
“谁?”穆寒露大声道。
“周夫人,你这样待他们,索性一剑杀了岂不痛快,又何须用这等手段?”老者继续道。
对方已经识破穆寒露的身份,“他们对我不敬在先,盗我玉佩在后,我何须与他们一般见识。请前辈不要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声音渐进,黑影一闪已经飘至跟前。
木莲大唤一声“师父小心!”将穆寒露推倒,自己却紧紧地压在她的身上,黑影的轻功之高,如空中飞燕,不待穆寒露师徒二人看得明白,对方已将四人带走,连草地的两块血肉球都消失无踪。
“是谁?”穆寒露一脸狐疑:江湖中什么时候有这等厉害的角色,竟然可以在转瞬之间救走四人,动作之快,无人能及。
“师父——”木莲扶起穆寒露。
“什么拔刀相助,还不因为他们身上有玉佩!”穆寒露道,“此事绝不就此罢休,我一定要再寻回玉佩。”
“师父,你没事吧?”木莲关切地问。
穆寒露问:“他们往哪个方向去的?”
木莲指指南边,转而又指东面,顿时摇摇头:“我也没看清楚。”
“哼——”“即便是天涯海角,他们也休想逃掉!”穆寒露道。“我们尽快进洛阳城!”
“不找谷主她们了?”
“她那么大的人了,不会有事。”穆寒露道,“我们得尽快把这个消息告诉天龙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