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吓逼迫本不该施加于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身上。
“我帮紫青阿姨上山采药的,她患了一种皮肤病,全身搔痒,上医院看不好,听说雪松下长出的一种真菌菇,能治好痒病,我这就偷偷跑来了,想给她一个惊喜!”
“就为这事她给你钱?”
“不,还有,她让我当她的孩子,她没养过小孩,每天晚上月兑光衣服和我睡在一块,让我吃女乃,还吃。她说我的小**很有意思,她没模过,还给我洗澡,做亲,总之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她,嘿嘿!”他趁我愣神时,一把夺走了我手里的钱,银铃般地跑远了……
“站住!”声音一出,树上雪花簌簌而下。
小孩吓蒙了:“还要问吗?我的天啊!我再没什么秘密。”
“给你妈通个信,让她来林子里一趟!”
“你打我妈主意呀。”他出奇地看着我,又补一句,“你怎么不穿衣服呀,嗖紫青阿姨一个习惯。”
“我死过一……”
“死过?”
“我是说皮肉跟死了一般,不怕冷,用不着穿衣,像这枯树皮。你呢,就是女敕叶,经过大雪摧残,会凋落的。女敕叶需要阳光,你看这地上的青叶子,全被冰雪折断糟蹋了,多可惜呀!”
“你说糊话了,我听不懂。”他搔搔脑袋,眨吧眼睛。
“听着,我叫你妈来,是商量把这些狼打死,为你报仇!”
“真的?”
“小心狼听见了,你赶紧回去请吧,我知道狼窝在哪里。”
“一定要叫我妈吗?”
“嗯,没你妈不行。”
“好。”魏光蹦跳着消失在林间。
天空显示从未有过的红色,红与白融为一体,演化出一种诡丽色彩,如童话世界一样浪漫完美。树高耸而立似一根根利剑直插长空。天幕抹上了一层浓厚的黑,绿色像被白雪吞噬了,杳无生机。平整雪面像犁钯钯过,要种庄稼吗?一堆骇人的残骨被狼遗弃在黑漆的碎木棺材旁,我失落而伤感地躲藏进坟洞中,长久的孤寂让我极想见到人,也许人生来就是过群体生活的。
而今,酒夫人走了,不知她能耍出什么计谋?刚碰到的小孩也走了,连一群狼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种死一般的静寂,即便听到惨凄的狼嗥声,也未尝不是一种快慰。
我迫切想离开此地,此地虽然超然,然而人常来挠乱我的心绪,让我身在坟岭,心系亲人。小孩的出现便是我动这念头的导火索,我无法理解老尼姑的心情,难道还有毒性在她内心作怪?为什么不去找王魔头呢?天地本生阴阳,人也应当和谐,也许这也是我舍不得酒夫人离去的原因。我极需见到我的亲人,他们的处境也许不算太好。我得去帮帮他们,活着,总要寻些事干。
我反正离死不远了,老不死的,也着实让我盼望。上次复出,面临死亡,又怕得出奇,不知为什么,人就是这么怪?单等魏榕一来,我先害害紫青,我要救出魏光,小孩子天真的心灵怎容得灰尘与污泥?我也有孩子,有孙子,所以我会设身处地为魏榕考虑,也许她还蒙在鼓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