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了好几天,也不见魏榕,难道这小孩欺骗了我?抑或遇到了别的事儿。
冰雪尚未融化,天空中又飘起雪花,我怕找我的人迷路了,只得四处转转,希望能遇见。我在张望中,掉入了一个可怕陷阱,树枝混着雪涌入我的脖颈。接着跑过来几个人,手中拿着长矛,奋力向我刺来,我顺势捏住矛头,用力一拉,一人扑通滚了下来,那人见了我,拼命叫喊:“有鬼啊!”
“我不是鬼,我是阳阴!土洼村的。”
上边人先是一惊,马上把我和那人拉上叙话。
我问:“魏榕可曾来?”
“来了,就是她请我们来捕狼的——你不是搭救魏榕的老和尚吗?怎么还活着?”一人说。
“呵呵,我也不大清楚,这事千万别传扬出去,会惹麻烦的。”
魏榕从树后急急走来,见了我,下跪说:“老和尚有什么请求吗?”
“不是请求,而是救你的孩子。”
“他怎么了?”
“你过来,我单独跟你聊聊。”
其余人收了魏榕一点好处费,便告退了。
我附在她耳边说:“你家孩子在洪书记老婆紫青家,那狐狸精有恋童癖,长此下去,你小孩怕是毁了。”
“啊!?那可怎么办啊?”
“别急,你若是信任我,我倒有个法子。”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怎能不信呢?你尽管说,要钱要物我自去拿来,我就这么个宝贵儿子,不能有失呀!”
“好的,我扮成瞎子,给紫青算命,让她放了你的孩子。你呢?找根光滑点的盲棍,为我指路,顺便把你的孩子领回来。”
魏榕胆怯地说:“这样妥吗?万一被她识破,会连累你的!”
“你放心好了。”
“他们家势力大,却干出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来,难怪生不出孩子来!老天爷怎么不劈死她?”
“你家有我合身的衣服吗?总不能这样去的。”
“我包里正好有一套,是我先夫的。”她取了出来,叠得整齐,洗得干净,像新的。
或许她老公架子大,宽胖,衣服套在我身上,绰绰有余。我问:“你丈夫怎么死的。”
“前几年被电线杆砸死的,唉,老天爷尽跟穷人过不去,苍天无眼啊!”
“要不,我扮成你丈夫,介意吗?”
她不好意思,破泣为笑:“开什么玩笑嘛!”
“扮扮而已,到了紫青家门口,你只管嚷算命,别的话无须讲。”
魏榕拉着我,走出山林。
地上雪黑得似污泥,水花一片,极不好走。
却说紫青自从跟几个孩子睡过,浑身起红包,痒得难受,整日惶惶不安,累治无效。这一日,忽听外边的算命嚷声,赶忙启窗叫住:“算命的先生,到这边来!”
魏榕拉着我上了楼梯,我微闭着眼,看见紫青咣地打开了门,扔出两双棉拖鞋,让我们穿上。正厅边设了一祭台,上边挂有柳倩遗像。这个与我想伴过的女子,仿佛对我笑了笑,她是被紫青害死的。忽从里间传来几声咳嗽,透过穿衣镜,见一女子挺个大肚子斜靠在厚枕头上织毛衣,电视中演着情意绵绵的拥抱剧。她神色茫然,突然转过头来,我见是甜甜,忙避开镜中视线,她还在这里当二女乃吗?我极力遮掩心中怒气,若是往日,我非打死她不可,我家的门楣让这帮女人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