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乱坟岭 294、狗掘坟洞

作者 : KKUU

白衫大胆兄被凹凸不平的地势震荡得一上一下,胸部淤积的气流从喉间灌出,张口吐出一口痰来,雨后清新的气流便从张开的嘴巴吸进去,但人仍处于昏迷状态。二狗拉了十来米,正遇一个大坡,上不去,花狗一扯白衫,竟滋拉一声,扯断了。狼狗只得卖力地咬人腿,那几颗锋利的犬牙深深地陷进肉内。任凭狼狗怎么拉,就是拉不上,原来坟边的一棵荆棘树挂住了白衫大胆兄的后背,尖刺一根根地刺激着他的穴位。花狗急得直打转,吼了几声,便咬了主人的手臂,想把身子横平,拐个方向拉上去。

白衫大胆兄渐觉疼痛,嘴间不停申吟,忽然坐起,把狗吓了一跳,松了牙,叫道:“去去!不认得你家主人了?”

花狗似乎很高兴,围着大胆兄摇头摆尾的,还用舌头舌忝他的手心。大胆兄看看四周,问道:“这是在哪里呀?”

花狗返头蹿回去,将三角竹簸箕叼了过来,大胆兄一看像回忆起什么,脸色特别难看,突然抓起簸箕里的烧饼大吃了几个,便慌不择路地逃出了坟地,狗一直在他身边嚎叫,这叫声给了他胆量。他渐渐记起黑脸扮鬼吓他的情景,记起黑脸欠他的赌债,以及家里的老婆和远在外头学习的孩子。这一切在他心里是多么迫切与需要,相比在乱坟岭的坟洞中呆着,他觉得生活是如此的美好!而夺走他美好生活的人,居然是黑脸兄弟,这个阴险可恶的家伙,杀人的招式可毒呀!他决定去找黑脸算账,可一下子也不知黑脸究竟躲藏在何处,不过赌场的概率是很大的,他模了模口袋,里边连一个值钱的子儿都没有,他成了一个乞丐式的穷光蛋!

大胆兄不得不在花狗的指引下先回到家中。外边雨仍在下,好像没有停歇的意思,天暗得很快,四下屋子里亮起了桔黄色的灯光。大胆兄又累又饿,身子也很脏,他推开柴门,见里头有窗光,被风吹动的帘子上映着两个人头影。大胆兄在心里咒骂:“妈的,我还没死,这贱人便偷起汉子来了!”

他真想冲进去,两拳打死一双,可手里哪里有气力,于是窝了火,先去了厨房,拣些剩菜剩饭吃了,又模了一把刀。

却说黑脸与妇人逃回家,吓得半死,两个人牵牵扯扯,经历了生死劫难,似有共同语言,妇人感恩黑脸断绳相救,才免了吃刀子剖心,便将黑脸留在屋内,以便壮胆保驾。哪知黑脸一双贼眼尽在妇人胸前游离,他趁妇人不防备,两手一按,将妇人摔在床上,便笑嘻嘻去扯她女乃罩。妇人哪敢叫出声,只得连咬带打地挣月兑,黑脸将枕头扑在妇人脑袋上,就势撕开了她的衣服,妇人用手指撕去,黑脸吃受不住,按住她的手腕,狠命地捏,捏得骨头直叫,又在她头部击了两拳,妇人像被宰的牲口一样,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妇人初来抵抗,后来顺从,只是发出低低哭泣,叫人毫不怜惜。

这时,只听厨房里发出异样的响声,黑脸从妇人身上爬下,凝神细听,突然一只盘子咣当一声砸碎了。妇人在床上骂道:“该死的老鼠,本来就没几只像样的盘子,又被它打烂了一只,赶明儿多下些老鼠药,让它痛痛快快吃去!”

黑脸嘻嘻道:“原来是老鼠,我当是人呢!”

还没等他翻动身,一阵脚步声在穿堂中响起,黑脸问道:“门没关好吗?”

“该死,忘了关门,钥匙还落在门环上呢!”妇人欲起身去关,只是显得吃力,好像爬不起来,黑脸扶起她,替她找了衣物。

那妇人正欲抽门闩,被黑脸一把拉住,细声说:“门外有人!”

妇人吓得直哆嗦,又慌张跑回来,问道:“这可如何是好啊,莫非是蔡三那伙犯人闯了进来,那我们全完蛋了。”

黑脸说:“听声音好像就一人,嘘——”

黑脸做了手势,让妇人拿起一根断木,立在门边,黑脸则去抽闩,吱呀一声,一个人影光闪闪地踢开门,妇人一看,这不是大胆兄吗?手中断木却没有打下去,却见大胆兄手持宽刀,气势汹汹地揪住黑脸,叫道:“我老婆岂是你玩的,你去死吧!”

黑脸着实吓了一愣,心想这家伙钻了坟洞,怎么又活过来了呢,真是不可思议,见他身上满身地脏,确从泥里爬出,便趁他砍过之际,捏住他的手腕,一拳打在他的下颌上,大胆兄失了刀,仰头栽倒在门

边,将木板撞出一个大洞。大胆兄哪里爬得起,嘴里只顾咒骂:“你这遭瘟的,欠了我的赌债不还,还设计谋害我,今又婬我老婆,我跟你拼了!”

妇人听得满脸羞愧,转而将怒气牵制于黑脸头上,于是趁他不妨,一棍子打在他脑袋上,击成了两截。黑脸见大胆兄身体虚弱,不是对手,心里已放心大半,谁想妇人一招击来,好在黑脸头皮硬,那木棍又生了蛀虫枯了心,打得黑脸眼花缭乱,看得三四个妇人绕着他打转转,他将眼一闭,定了定神,提起一脚,把妇人蹬飞在床塌上。

295、封喉剖月复

黑脸制服了大胆兄夫妇,在房里来回踱了两圈,点了一支烟,好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指着大胆兄的鼻子说:“不是老子出手相救,你老婆早被犯人挖了心脏,你小子不感谢我,反来坏我好事,哼,你既然这么小心眼,我倒让你看一回现场直播,看我怎么干你老婆!”

黑脸将大胆兄绑了手脚,扔在一边墙角,又点了一支蜡烛,把烟头吐在大胆兄脚下。大胆兄骂道:“呸!你趁人之危,夺我老婆,与禽兽何异,想我与你兄弟相称,你竟然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儿来,不怕老天劈了你的狗头!”

“我从犯人刀下逃出,有何可怕?哈哈!”

“来人哪——”

黑脸把臭袜子堵了大胆兄的嘴,就床边推过一顶木橱,塞在门框中,扭头看时,灯已熄了。黑脸点了火,却不见床上妇人,四下里关得严严的,还怕她飞了不成。黑脸举断棍往床底下一扫,只听哎呀一声,正打在妇人脚上。黑脸哪肯放过,一手拉住她的脚,从底下倒提起,妇人悬在半空,两手乱甩,身上已跟黑炭似的。原来床底下放了一堆煤,被妇人钻在其中,黑脸一看,顿失性趣,重重一摔,说道:“别把老子的身体弄脏了!”

黑脸想躺下休息片刻,又怕大胆兄夫妇有相害之心,既然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不如将他俩杀了,再把责任推到犯人身上,掳掠些钱财走人。他于是抽出了刀,慢慢靠近大胆兄。妇人一看弄巧成拙,当即装出笑意,去拉黑脸,娇气地说:“把刀放下吧,何必呢,他老婆也就是你老婆,分什么彼此呢?我到外头洗洗身子,再好好侍候于你。”

黑脸一听,便扔了刀,坐在床沿上吸烟。脸上满是怒气,心里却喜滋滋的,心想妇人家都是吃软怕硬的贱人,不给她点厉害瞧瞧,她是不会死心的。

妇人推不动木橱,便从窗口爬出,假意去浴室冲水,暗地里唆使两条狗跳进窗来,那花狗极通人性,见陌生人闯进里屋,还把主人反绑在角落里,怎能不气,汪汪连叫数声,便向黑脸扑去。花狗速度迅猛,待黑脸惊惶失措地从床上跳起,花狗早咬住黑脸的腿肚子,插出四个尖深的牙印来,接着人立而起,双爪扣住他的脖子,如刨土一般乱抓。黑脸失了阵脚,一拳打在狗头上,花狗惨叫两声,放了黑脸,在房内打转转。

黑脸一抹脖子,尽是血痕,一条左腿也立马肿痛起来,他怒从心生,在床铺底下拾了一根断棍,要去追打花狗。追到窗棂边,一条硕大的黑狼狗跳将进来,黑脸当即吓得发抖,冲狼狗笑了几声,说:“原来打了你相好的,实在不知,你们——回去吧!”

花狗似有告状之意,又狂叫了几声,脑袋一仰一仰的,狼狗随之露出了凶相,如箭一般冲入,直把黑脸撞倒了,摔了二三米远,狼狗似啃骨头一样,早把他的衣服抓破,去咬他的腿骨,黑脸半坐而起,遮手去挡,狼狗一张口,咬断了他几根指头,在嘴里咯吱地嚼。黑脸疼得直打滚,正滚到那把刀边,他用仅剩的两根指头捏住那把刀,狼狗刚吃完手指,又去啃腿肉,黑脸便抵过刀去,那狗眼也不知撇到哪里去了,张嘴又咬,而且劲猛,不想一口咬在刀上,咣当一声,黑脸趁势将刀插进狼狗的深喉,刀尖突破脑后皮肉,从脖子间探出一小截来,狼狗抬前爪乱抓一通,后脚一蹬,跳在床上,连滚数圈,却只是哼哼出声,两爪在嘴间磨蹭了半天,却取不出封喉的尖刀,于是跳窗而逃。

花狗扯去大胆兄嘴里的臭袜子,又咬断了绑在他手边的绳索。黑脸此时也受伤不轻,倒在地上,见大胆兄甩了绳子,抓起一个四脚矮凳投黑脸脑间砸去。黑脸翻腾而起,躲过凳子,矮凳砸坏了一片穿衣镜,唏里哗啦地落下一大堆碎片,黑脸正愁没刀具对付大胆兄,见破境子摔成了许多三角形块,便一手捡起了一块,呀然叫着,逼近大胆兄。花狗绿光一闪,腾空跃起,前爪已搁在黑脸面门上,黑脸使尽平生气力,将两块三角形镜片投花狗下月复一划,那镜片锋利得很,甚过于刀,狗皮滋地破开,一汪血倒在黑脸身上,并掉下一大团暖乎乎会动的东西,花狗当场死亡。

黑脸细看时,却是四五只尚未开眼的小狗崽,其四肢正挣扎着站起。黑脸喃喃自语:“我倒成了接生婆了,别让这伙小狗崽日后又来咬人,索性送回你家娘肚子里去!”

黑脸一抬腿,如踩烟一样,扭动的大脚底在小狗身上来回磨擦,发出叽叽叫声。大胆兄连忙往窗边逃,却爬不上,外边妇人赶紧来拉,黑脸想追过去,踩过小狗的脚却沾在地上,许久拔不出来,像沾上了万能胶一样。

妇人拉着大胆兄正欲夺门而逃,忽听外边一阵脚步声,三个黑影已站在柴门边。妇人惊破了胆,捂嘴说道:“这可如何是好?莫不是蔡三等人见我逃了,又追了上来,要杀人灭口!”

大胆兄说:“前后是死,不若冲出去,死个光明正大!”

妇人道:“使不得,我亲眼所见他们杀人狠毒,先把心脏挖出,死相惨不忍睹,连具全尸都没有,叫你我如何在阴曹地府相会?——我见那黑脸两脚挣月兑不得,正好将他杀了,将他的脑袋拱手献于蔡三等人,或许能免一死。”

“也只好如此了,那千刀万剐的黑脸,我要亲手宰了他,拿他的骨头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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