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平定桓玄
元兴元年(402年)正月初一,朝廷下诏书,历数荆州刺史桓玄的罪状,任命尚书令司马元显为骠骑大将军、征讨大都督、都督18州诸军事,并把黄钺也加授给了他。又任命镇北将军刘牢之为前锋都督,任命前将军谯王司马尚之统率后卫部队。
元兴二年、永始元年(403年)十二月,桓玄称帝。元兴三年(404年)二月,刘裕经过周密部署后,联络北府兵将领刘毅、何无忌、刘昶、刘道规、诸葛长民等人正式起兵,刘裕被推为盟主。首先占领京口(今江苏镇江),斩徐州刺史桓修。然后进攻广陵(今江苏扬州),杀青州刺史桓弘。随后率兵直扑建康,讨伐桓玄,卫晋抗楚。
东晋时期,京口是晋朝廷在南方的军事重镇,这里既是北方南下流民集中留居的地方;也是东晋政权主要兵源的所在地。时称北府。东晋大臣郗鉴、桓温均以此为基地组建军队,并募北方流民和江淮间富有战斗经验的农民,在京口组成一支精锐部队,号称“北府兵”。
刘裕以孟昶镇守京口,自率部众1700余人,进驻竹里(今江苏句容北)。桓玄以扬州刺史桓谦为征讨大都督。桓谦等主张迎击刘裕,桓玄则屯兵覆舟山(今南京小九华山),以逸待劳。桓谦力争出击,桓玄遣顿丘太守吴甫之、右卫将军皇甫敷相继自建康北攻京口。刘裕与吴甫之在江乘(今江苏句容北)遭遇。吴甫之兵败被斩。刘裕追至罗落桥(今南京东北)。皇甫敷率数千人迎战刘裕,皇甫敷战死。桓玄再遣醒谦及游击将军何澹之屯兵东陵(覆舟山东北),侍中、后将军卞范之驻军覆舟山以西,合计兵力万余人。刘裕军轻装进至覆舟山以东,使老弱布疑兵,迷惑桓玄。桓玄急调武卫将军庾赜之率精兵出援各军。刘裕与刘毅等突击桓谦军,又借风纵火,桓谦大败。楚军在屡次战败后,桓玄不得不退出建康,并挟持晋安帝司马德宗西逃至江陵。不久,桓玄在江陵附近被晋军益州将领冯迁所杀。
义熙元年(405年),刘裕击败篡晋的楚帝桓玄,杀入建康。安帝司马德宗复位,任刘裕为侍中、车骑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原任的徐、青2州刺史仍然兼任。刘裕坚决辞让,不接受这些官职。安帝加封他为录尚书事(东汉以后,中央行政均归“尚书”处理,特别在南北朝时代,凡掌握重权的大臣必带“录尚书事”的名号。“录”是总领的意思),他还是不接受,几次请求仍回到他的属地(京口,今江苏镇江)去。安帝命令文武百官一起敦促、规劝,安帝也亲自驾临到他的宅第。刘裕惶恐害怕,再次前往宫门去拜见,陈述理由,最后,安帝终于准许他回属地去了。
四月,刘裕回到京口镇守。朝廷改任他为都督荆、司等16州诸军事,兼任兖州刺史。
卢循派遣使节前来建康进贡。这时,东晋朝廷刚刚稳定下来,没有时间前去征讨。二十一日,朝廷任命卢循为广州刺史,徐道覆为始兴相。卢循赠送给刘裕益智粽(益智叶即龙眼,拌米做成的粽子),刘裕回赠给他续命汤(主治:风痉,口噤不开,身背强直,发如痫状。治中风痱,身体不能自收,口不能言,冒昧不知痛处,或拘急,不得转侧)。
七月,刘裕派遣使节向后秦求和,并要求归还南乡等几个郡,后秦王姚兴答应了他。姚兴的大臣们都觉得这样不行,姚兴说:“天底下的善行都是一样的。刘裕从社会底层最卑贱的地位上发展起来,能够诛杀桓玄,重新振兴晋室,对内整顿日常政务,对外核查勘定封地疆土,我怎么能为了珍惜几个郡,便因此不成全他的好事呢?”于是割让南乡、顺阳、新野、舞阴等12个郡,归还给东晋。
义熙二年(406年)十月,尚书评定勤王举义的功劳,奏请封刘裕为豫章郡公。次年二月初九,刘裕前往都城建康,坚决辞让刚刚加封他的那些官职。安帝下诏同意他所坚持的意见,刘裕回到丹徒。
义熙四年(408年)正月,朝廷征召刘裕任侍中、车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扬州刺史、录尚书事,他原来的徐、兖2州刺史的职务仍然兼任。至此,刘裕逐步控制了东晋朝政,成为权顷天下的显赫人物。
(3)刘裕北伐
在中国历史上的北伐战争很多,只要不是大一统的朝代,都会发生北伐或南征,但在南京的历史上以北伐为多。三国时期的诸葛亮北伐,九伐中原比较著名。到了两晋南北朝时期,当时北方都被胡人占领,南方的汉人发动过很多次北伐,比较著名的有祖逖,刘裕的北伐。
在东晋的历史上,也曾有过多次北伐,但只有祖逖是真心北伐,他率军渡江北上时,在江中敲打着船桨说:“如果不能使中原清明而光复成功,就像大江一样有去无回!”但是,由于东晋朝廷内部矛盾重重,使满腔热忱的祖逖忧愤成疾,病死军中。像桓温、刘裕等人实际上都是将北伐当成了扩大自己势力、趁机捞取政治资本的途径。尽管如此,刘裕还是获得了北伐的胜利。
义熙五年(409年)二月,南燕(十六国之一)军队侵扰淮北,这正好给了刘裕一个北伐的机会。三月,刘裕上表司马德宗皇帝请求讨伐南燕,“朝议皆以为不可,惟左仆射孟昶、车骑司马谢裕、参军臧喜以为必克,劝(刘)裕行”。
四月十一日,刘裕从建康出发,率水军从淮水进入泗水(二水交汇处在今江苏淮阴)。五月,东晋部队到达下邳(今江苏睢宁),把船舰、笨重的军用物资留下,步行开进到琅邪(今山东胶南县),所路过的地方,都修筑起城池,留下军队把守。六月十二日,刘裕大军抵达东莞。
南燕的皇帝慕容超,先派遣公孙五楼、慕容贺赖卢以及左将军段晖等人统领步、骑兵共5万人屯据在临朐(今山东临朐县),听说东晋兵马已经通过岘山,便亲自带领步、骑兵共4万人前去迎战,并派公孙五楼率领骑兵开进巨蔑水(今山东寿光弥河)据守。东晋部队的前锋孟龙符与他展开激战,将他打败,公孙五楼败退而走。
十九日,刘裕攻陷了广固(今山东益都)的外城,迫使慕容超只得龟缩在内城死守。晋军筑起长围,高三丈,外穿三重堑,给燕人一种插翅难飞的感觉。七月,东晋朝廷加授刘裕为北青、北冀2州的刺吏。
慕容超逃回广固后,十分沮丧。他希望能够凭城一战,拼死决胜。但司徒慕容惠认为可求后秦姚兴派兵来救援。此时此刻,慕容超认为也只有这一条路了,于是,慕容超又遣韩范出使长安向姚兴借兵。
同时,慕容超又亲笔写信给刘裕,表示要向东晋称臣,以大岘山为界,献良马千匹,以通和好,被刘裕一口拒绝。
当时,后秦的姚兴正与大夏国赫连勃勃(匈奴族铁弗部,十六国时期夏国的创建者)相互交战。听说南燕乞援,姚兴便派使臣尚书令韩范,到广固城下见刘裕,危胁说:“慕容氏与我是友好邻国,以穷告急。我军准备遣10万铁骑,径据洛阳。晋军如果不退兵,我的铁骑当长驱而进!”
刘裕把后秦的使节叫到跟前来说:“告诉你们姚兴:我攻克燕国之后,停止军事行动三年,然后就要去夺取你们的关中、洛阳。今天你们要是能自己送来,那就快点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