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帝王谱》原名《闲聊南京历史上的王朝 》全面修改完毕 第一册 刘宋篇 明帝刘彧

作者 : 肖尧

九月十六日,司徒刘休仁抵达寻阳,分别派吴喜、张兴世进攻荆州,沈怀明进攻郢州,刘亮及宁朔将军南阳人张敬儿进攻雍州,孙超之进攻湘州,沈思仁、任农夫进攻豫章,平定刘子勋的残余力量。

明帝刘彧诛杀晋安王刘子勋等以后,对世祖的其他儿子仍然和善如故。司徒刘休仁从寻阳返回京师,对明帝说:“松滋侯刘子房的兄弟仍在人间,将来一定会对国家不利,应该及早打算如何处置。”十月初一,明帝下诏:松滋侯刘子房、永嘉王刘子仁、始安王刘子真、淮南王刘子孟、南平王刘子产、庐陵王刘子舆、刘子趋、刘子期、东平王刘子嗣、刘子悦等全部赐死,镇北谘议参军路休之、司徒从事中郎路茂之、兖州刺史刘祗、中书舍人严龙等人都受株连被杀。孝武帝刘骏共有28个儿子,至此杀尽。二十四日,明帝立皇子刘昱为太子。

起先,刘子勋叛乱时,在巫师请求下,明帝刘彧挖掘刘子勋的祖母路太后的修宁陵,摧毁墓穴,作为对寻阳政权的一次巫术镇压。直到泰始四年(468年)十二月,才将路太后再次安葬。

在明帝刘彧之前,中书侍郎、中书舍人都是由社会上知名度很高的人士担任。文帝开始录用寒门出身的秋当。孝武帝时还混杂遴选士族和庶族出身的人联合担任,巢尚之、戴法兴都掌握大权。到了刘彧即位,任用的全是地位低微的侍从。游击将军阮佃夫、中书通事舍人王道隆、员外散骑侍郎杨运长等,都参与政事,权力仅次于皇帝,当年巢尚之、戴法兴的权势也远不及他们。阮佃夫尤其骄纵横暴,肆无忌惮,有人谄媚他时,立刻受赏,偶尔冒犯,便大祸临头。他大肆收受贿赂,送给他的绢如少于200匹,则连封信都不回。他的住宅、园林、饮食等等,豪华都超过诸王。他的歌女乐工的服饰,连宫廷里的人都赶不上。朝中无论大小官吏,没有一个不对他巴结奉承。他的奴仆差役,纷纷被破格提拔为官吏,车夫甚至当上了虎贲中郎将,马夫甚至成了员外郎(可见,“低微”之人就是低微,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不知败坏了多少门风和社会风气。但愿这样的事情不要发生在今天)。

泰始五年(469年)二月,河东郡(今湖北松滋县西)人柳欣慰等聚众谋反,打算拥护太尉庐江王刘袆当皇帝。刘袆自以为是明帝的哥哥,但明帝和其他兄弟都对他很轻视,于是刘袆与柳欣慰等结交,制订计划互相呼应配合。征北谘议参军杜幼文向朝廷告发。二十六日,明帝下诏贬黜刘袆为车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南豫州刺史,镇守宣城。明帝派心月复侍从杨运长率军防卫。柳欣慰等全被诛杀。

六月,明帝刘彧命下属有关部门启奏,说庐江王刘袆忿恨不满而且口出怨言,请求彻底处理他。明帝不许。初九,明帝下诏:免除刘袆的所有官爵,派大鸿胪持节带着诏书前去斥责刘袆,从而逼令刘袆自杀。刘袆的儿子辅国将军刘充明也被废默,放逐到新安。

十二月初三,明帝解除司徒、建安王刘休仁的扬州刺史职务。刘休仁与明帝刘彧年龄相差不大,一向友爱。废帝时代,刘彧每次发生危险时,都靠刘休仁的机智救他不死。到了泰始初年,全国四处兵起,刘休仁率军出征,亲冒滚石飞箭,最后终于建立大功,总管文武百官,受到明帝的宠爱和信任。这样自然而然,朝廷官员、民间人士,都奔走在他的门下,明帝渐渐有些不高兴。刘休仁察觉到明帝的心思,所以上疏请求解除扬州刺史的职务。二十四日,明帝任命桂阳王刘休范为扬州刺史。

前面说过,刘彧曾被侄子刘子业**当猪养于坑中,要他从木槽取食,并称呼他为“猪王”,受尽折磨和污辱。如今刘彧自己也当了皇帝,大落大起的经历,使得他性情更加凶残、变态。

泰始六年(470年)二月十九日,明帝命太子刘昱娶江智渊的孙女江简为太子妃。二十日,实行大赦。明帝命文武百官呈献礼物,始兴太守孙奉伯只呈献弦琴、书籍。明帝大怒,派人送去毒药,赐孙奉伯一死,但马上又下令原谅了他。

六月十一日,任命江州刺史王景文(王彧,明帝刘彧的舅姥爷)为尚书左仆射、扬州刺史,尚书仆射袁粲为右仆射。

一天,刘彧在宫中大摆宴席(就像在妓院中喝花酒),命妇女月兑光衣服,让大家欣赏(月兑衣舞可能就源于此)。只有皇后王贞凤一个人单独用扇子遮住脸,不笑也不说话。刘彧大怒说:“真是穷家的寒酸相!今天大家一同取乐,为什么只你不看!”王贞凤说:“寻求欢乐的方法很多,哪有姑嫂姐妹聚在一起观看**妇女取乐的!我们家的欢乐,与此不同。”刘彧更是大怒,将皇后王贞凤赶出去。皇后的哥哥王景文听说这件事后,说:“我妹妹在家时,性情柔弱,想不到这次竟如此刚正。”

当初,明帝还是亲王时,性情宽厚平和,有良好的声誉,只有他深受孝武帝的宠爱。即位初年,对拥护寻阳政权的官员,大多数都留住他们的性命,加以原谅,而且按照各人的才干,分别任用,像对旧有臣下一样对待。到了晚年,却猜疑、嫉妒、残忍、暴虐,迷信鬼神巫术,忌讳多端。无论言论、文书,对祸、败、凶、丧以及含混难辨的话和字有成百上千条,都加以回避,如有触犯,一定加以惩罚和诛杀。左右官员只要触犯禁忌,常常有被挖心或剖出五脏的人。

当时,淮河、泗水一带多次发生军事行动,当地府库空竭,朝廷内外的百官,全都断了俸禄。但明帝却过度奢侈浪费,每次制造器物用具,都要分为正用、备用、次备用,各制30件。侍候左右的亲信当权,贪赃枉法,贿赂公行。

明帝一直没有儿子,就把各亲王怀有身孕的姬妾秘密接到宫中,如生男孩,就把生母杀掉,由他自己的宠妃认作儿子。

到了泰始七年(471年)二月,明帝患病,南徐州刺史晋平刺王刘休祐,从前镇守江陵时,贪污暴虐,无法无天。这次调任路过京师,明帝不让他去赴任,把他留在建康,派他的高级属官代理府州事务。刘休性情暴烈凶恶,冒犯明帝不止一次,明帝都记在心中,无法再忍,并且考虑到将来儿子没有能力控制他,所以准备找个机会把他除掉。二十六日,刘休祐随同明帝前往岩山射猎野鸡,兄弟二人向前奔驰,左右侍从被抛在后面。天将黄昏,明帝派亲信寿寂之等数人,把刘休祐从马背上挤下来,大家一拥而上,痛打一气,直至死亡,然后传呼:“骠骑将军落马!”明帝假装大吃一惊,立即派出御医,一个接一个地前往诊视。等到刘休祐左右侍从赶到,刘休祐已气绝身亡。于是将他所乘车的轮子拆掉,改作病床,由人抬回家。明帝下诏追赠刘休祐为司空,用应有丧礼安葬。

建康民间传播谣言,说荆州刺史巴陵王刘休若,有尊贵的面相。明帝写信将此言告诉了他,刘休若忧虑恐惧。三十日,明帝任命刘休若接替刘休祐为南徐州刺史。刘休若心月复将领一致认为:刘休若只要回到建康,就难逃大祸。

晋平刺王刘休祐被杀之后,五月初一,明帝派人送去毒药,强迫刘休仁吞服。刘休仁骂道:“你能得到天下,是谁的力量!孝武帝因为诛杀兄弟的缘故,子孙灭绝,今天你又要诛杀兄弟,宋的统治岂能长久!”明帝担心有变,乘轿到皇城端门坐镇,直到刘休仁气绝,才回后宫。贬刘休仁为始安县王,由其子刘伯融继承爵位。”后又将晋平王刘休祐追废为平民。

明帝与刘休仁素来十分友好,虽然他害死刘休仁,但常对人说:“我与建安王刘休仁,年纪差不多,幼年时候,便在一起玩耍,景和、泰始年间,他一片忠心,建功立业,功勋的确不小。可是,到了利害关头,不得不先行下手除掉他,哀痛想念之至,不能排除。”于是,流泪哭泣,悲不自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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