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我意外地收到了一份礼物,一进房间就看见桌上放着一个很大的盒子,不禁疑惑,问道:“初雪,这是什么?”
“哦,小姐,这是一个小太监送过来的,他还留下了一封信!”说着,初雪就走到一边把信递了给我,我一时有些诧异,会是谁呢?在这里,我只认识胤禛,除了他还有什么人?接过信,疑惑不解地拆开一看:上元节夜撞坏姑娘的花灯,今次特送还,以作赔罪,望姑娘谅解!胤禩字!
顿时,我的心不住地一惊,竟然是他!可怎么会是他?他怎么知道我的身份?那日我并没表明身份立场,如此,也就是说他一定查过我了!糟了,那么他会不会连我以前的事都查过了,他是不是对我有所怀疑?可转念想了想,我并没露出什么马脚,为何他要把灯还给我?
我有些心慌地打开了盒子,只见盒子里放着的是当日我所买的那盏走马灯,可明明已经烧毁,为什么却又送来一盏一模一样的?是他特地去找了一盏一样的还给我,还是他把原先的修好再送还给我?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都说明了一个问题,他已经注意到了我的身份,恐怕也是查到了很多,甚至我之前在杭州的情况,最大的问题,我是回来京城才换了样子,如果,他知道我掩饰原先的样貌,一定猜得出其中必定事出有因,很可能他已经掌握了什么对胤禛不利的证据,不行,我必须赶紧跟胤禛商量一下。
“初雪,你赶紧想办法去把雍亲王找来,要快,就说有急事!”我立即吩咐道,初雪见我慌张的神色,也是大概明白了实情的紧急,忙跑了出去。
我在房里焦急地等着,心里一直尽量把事情往好的一面去想,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就算真的让胤禩掌握了所有的证据,我也会想办法一力承担,这一局棋关乎到历史宿命,决不能有任何闪失,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而害了千千万万条生命,历史改变可是致命的一击,我不能做千古罪人,不能贻害苍生。
“吱呀!”开门声一响,我随即回头,在看到他,心中一时惊喜一时慌张,也顾不得那么多,眼下只有一件事最重要。
不等他疑惑开口,我已然上前解释道:“你还记得上元节那天我跟你说我在去见你之前遇到了点麻烦”见他点了点头,我又继续道:“我买了盏走马灯,结果被九阿哥的手下撞坏了,后来还和他们争论了起来,结果,我就这样遇到了胤禩!”
“胤禩?”他突然莫名地出声,眼神里也闪过一丝难以捉模的神情,可我顾不了那么多,只继续解释道:“没想到,今天他却派人把灯送来给我,还留了这封信!”说着,我便将信递给他,他眉头不时地跳了几下,接过略一扫,又看了看桌上的那盏走马灯,我就将心中的疑虑道出:“如此,想必他已经查了我的身份,我担心他连我以前在杭州的事也查清楚了,那么,他一定知道我前后样貌改变的事情,只要稍加推敲,其中缘由他一定是清楚了,我担心他已经掌握了什么对你不利的证据!”
见我急匆匆地一番解释,他竟扬了扬眉角,带着一丝不以为意的神情看着我,我一时不明白,为什么事情已经这样了,他却显得不是很着急的样子,难道说是我太紧张,估计错了,随后转念一想,是啊,好像我低估了他的能力,他怎么可能这么草率地处理这样一件大事,留了把柄给对头人,这是傻瓜也不会做的,难道说,我也犯了关心则乱的错误。看他依然云淡风轻的样子,我遂明白了过来,不禁惊叹出声道:“是不是我顾虑太多了?”
听我这么一说,他不惊轻笑了一声,随后便一挥衣袍翩然坐下,说道:“你忘了我跟你说过,一切的事我都早就处理安排妥当,你的真实身份只有我知道,所以你大可放心!”
闻言,我遂一阵轻松,欣喜坐下说道:“那就好,害我白担心了一场!”
他随后轻哼了一声,说道:“不过你猜的也没错,他们的确查过你的身份,好在我早就将你在杭州的所有情况都重新安排过了,在杭州的沈如青就是现在的沈如青!”我遂轻松地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时又听他有些不解地说道:“只是有一点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们早不查晚不查,偏偏在这个时候,刚好是在上元节遇到你之后……”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他会知道我就是沈如青,进宫这么久,我不曾和胤禩见过面,在上元节之前,他也不认识我,为什么他会突然对我起了兴趣,要来查我,难道我真的有什么让他看出不对劲的地方,可是我明明只跟他说了一句话,只是短短的一句话也至于让他产生怀疑?如果说我还是原先的样子也就不说了,可如今,我已经换了一张脸,他没道理还认得出!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正思考,就见胤禛站起,说道:“总之为保万全,以后我们尽量避免再见面,有什么情况就让初雪转交!”说完,他便要走,我忙站起身,拦住他,月兑口而出,“不可以的!”
他顿时眉头皱了起来,我看着他解释道:“你不会是忘了要给皇上祝寿的事了吧?”
闻言,他遂又眉间一松,见他如此,我不禁流露出笑意,他换上了妥协的语气,道:“那你究竟要我怎么做?”如此,我不禁笑意更甚,只道:“暂时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你!”他顿时一时语塞,我忍不住轻笑出声,见他又是皱了皱眉,安慰道:“离万寿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我会尽快想出个点子,你就放心吧!”
他盯着我看了看,冷不丁地说道:“你可别玩火**,到时别指望我会救你!”看他神态,听他语气,也不像是冷漠至极的样子,遂有心打趣他,倾身上前细声道:“我要是真出事了,你忍心吗?”
他顿时眉头一紧,眼色一凛,身体也不住地一怔,我自是心中一阵打颤,一股热流窜了起来,随后他有些冷冷地推开我,说道:“你给我好好说话!”
我顿觉一阵不自,抿了下嘴角,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何必这么认真,我只低着头不再探究他眼中一丝慌乱而极力掩饰的神情,我更不清楚究竟他心里是怎样的想法,我不想弄明白,也没必要,随后见我不再说话,他看了看我,便开门走了出去。
随着关门声响起,我有些不以为意地抬头,微扯了下嘴角。分明就是嘴硬,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作者发言:不知怎么搞得,漏了一章,插不进去,现在只好跟这一章合并在一起了,真是很郁闷啊……
再见胤禩
这天又在忙着手里的活,就听到有人传话道:“沈如青,八贝勒要见你!”
终于,要来的还是会来,只是早晚的事情,幸好我早有准备,遂收拾了一下就跟了出去。
进门只见他静坐在堂前,淡然地饮着茶,再见面始终心有顾及,不过很快一扫而过,摆上一副恭敬的姿态上前请安道:“奴才沈如青给八贝勒爷请安!”
闻声,只听得茶杯的一声碰撞,随后他淡淡地说了声,“免礼!”
站直身,待看清他时,遂假装出一丝惊讶的神情,而他只是由始至终都以一种探究的眼神盯着我,我不多想,只伪装起所有的情绪,叹道:“是你?”而他眉头不住地一紧,我遂假装惶恐地低下头,请罪道:“奴才不知是贝勒爷你,上次多有得罪,还望贝勒爷大人不计小人过,饶恕奴才轻率之罪!”
说完,久久也不见他回一声,只听到他站起向这边走近了几步,随后说道:“原以为姑娘是个率真敢为的人,却不想也一样打起了官腔!”话语中怎么都透着一股深深的幽暗,不知有什么深意,我遂抬了抬头,拱手道:“若是因此而得罪了贝勒爷,如青在这里只好向贝勒爷您请罪!”说完,刚想俯身下跪,他有些失落地道了声,“算了,不知者不罪!”
如此,我再恭敬地谢道:“奴才谢贝勒爷不罪之恩!”而后,只听得他轻哼一声,说道:“沈姑娘你前后判若两人,倒是令我有些惊叹……”
见他话里有话,我只假装糊涂,接道:“如青既然身为宫中御厨,自当谨遵宫中规矩,而您是贝勒爷,是主子,做奴才的自然不敢轻率怠慢!”
“想不到沈姑娘才入宫一年不到,就已经学会了如何应付自如,看来,沈姑娘的确是有些与众不同”他饱含深意地看着我,继而又道:“想来看惯了姑娘现在样子的人,怕是并不会知道,原来姑娘也有另外一面!”
顿时,我的心止不住地一惊,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他都知道了,不可能的,胤禛说他一切都安排妥当,不可能有所遗漏,胤禛嘱咐了我要以不变应万变,千万不能自乱阵脚,遂轻松地回了一句,“贝勒爷的意思,恕奴才愚钝,不能尽解!”
随后,他轻笑了两声,说道:“难道不是吗?上元节那晚,姑娘的理直气壮,率真敢言,我可是深有体会,姑娘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闻言,我遂轻松了一阵,原来他所说的是这个意思,我还以为?幸好,我没露出什么马脚,故又轻松地笑了笑,说道:“贝勒爷说的是,只不过如青也是依事实说话,要是真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贝勒爷海涵!”
“不用了!”见我如此,他有些不耐地挥手示意了一下,低喃了一声,“我倒宁愿你是那晚的样子!”
我不自的眉头跳了一下,又装糊涂地说了一句,“什么?”
他遂回视我,道:“没什么!”
如此,我便不多做解释,试探地说道:“那么,如果贝勒爷没什么事,奴才就先告退了!”说完,我拱了拱手,想要退下,他却制止了我,说道:“我还有件事想问你!”
心里不禁一颤,又不知是什么事,只镇定情绪说道:“不知是什么事?”
他抬眼看了看我,又想说又不说的,似乎难以启齿,我只耐心地静候着,随后,他说道:“我听闻沈姑娘是从杭州来的”我点了点头,他看着我继续说道:“那不知道沈姑娘认不认识一个叫苏瑾的人?”
顿时,我的心跳漏了半拍,着实惊了一下,我想不到,原来他找我的目的竟然是为了问这个?我更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到现在都没忘记,都没放下,这又是何必呢!
我只迅速掠过这些混乱的思绪,在他面前一点不漏痕迹地笑着摇了摇头,尽管他满含期待,却依然不可避免地失望失落,“真的不认识?”他似乎还是不死心,其实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执着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真的不认识!”我再次认真诚恳地回道,如此,他眼底的失落更是一览无遗,我忙收了视线,不想去探究太多,对他,我亏欠太多,既然注定不能一起,不如一直欺骗下去,了断他一切的念想,不想他终日生活在痛苦和失望之中。
之后,他轻轻挥了挥手,道了声,“你去吧!”
我松了口气,恭敬地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我想我大概是明白了,他之所以会在上元节后查我的身份,之所以会来找我,很可能是那晚,我的言行让他产生了一些错觉,毕竟曾经在一起五年的时间,怎么说我的言行举止他都是清楚的,这些都让他在那晚产生了这个误以为的念头,只是,我在想,如此下去,他迟早都很有可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我任是再怎么骗他,恐怕也瞒不了太久的。没办法,以后的事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一切只能小心谨慎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