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二叔喝了茶水,缓过气来,又是一番哀叹,“却是忧心,我只怕护不住贤侄,对不起李家大哥。”
几人正说着话,就见茯苓匆匆忙忙的进了堂中来。
她一如窦二叔,神色慌张,面露忐忑,甫一进屋,便冲到了李儇身边,拉着他起身,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见着没事,这才簌簌落下泪来,抽抽噎噎的开口。
“我前两日听说哥哥遇难,心里担心得不得了,本想着赶紧带人去寻你们,但又忌惮公主,只敢从客栈后门偷偷的出去,在汾城附近找人,今日也是一样,我刚准备出门呢。”
说完,又走到窦二叔身旁,挨着他坐下,“爹爹近两日也焦心,夜夜难以安寝,好在哥哥回来了,不然可怎生是好。”
她啜泣个不停,哭得梨花带雨,惹得李儇忍不住心疼,忙挪步到她身旁,轻搂住她的肩膀劝慰。
“是哥哥不好,平白惹得你们担心。”
茯苓反手扯住李儇的衣襟,又哭了会儿子,好容易止住了泪,这才看向甄儿。
“甄儿姐姐,我好怕你出事。”
他俩实在亲昵,甄儿心中难免不快,只是脸上却是不动声色,依旧淡笑着,听着茯苓叫自己,便赶忙上前,自怀中拿了丝绢的帕子出来,为她细细拭泪,轻声安抚着。
“茯苓妹妹乖,别怕,咱们这不是回来了么,姐姐答应你,往后再不让你担心。”
她温言软语的劝了好一会儿,茯苓这才破涕为笑,像是想到了方才的失态,脸上酡红一片,桃花似的,羞答答的瞅了李儇一会儿,只留了句‘我去准备些茶点’,便快步跑开。
李儇在她身后瞅着她的背影轻笑,忍不住揶揄窦二叔,“二叔给小侄养了个好妹子。”
一句话惹得窦二叔爽朗大笑。
几人又说了会儿话,李儇自江陵带来的那两个仆从才姗姗来迟,原来他们是被窦二叔派了出去,暗地里寻李儇,如今是才得了信儿回来。
李儇见着自己人,这才住了口,不再打趣闲聊,而是取出纸笔来,做正事。
他修书两封,一封给张叔,自然是问李府中的事,吩咐了几句近些日子要小心。
而另一封却是给轩辕静乐,是为了探听京中之事,诸如碧彤得了多少权势之类,话里话外,又将她的所作所为隐隐说出,望他能想个法子制住碧彤,而后,又将遇到谢爻之事三言两语带过,是告知于清枝。
两封信写完,李儇即刻便派了两人赶往最近的驿站,只盼着能将消息早日捎回江陵。
待到那两个仆从送完了信回来复命,李儇这才算是安下心来,往后的事,便通通交给轩辕静乐去烦躁吧。
连着惊惧焦心了几日,甫一放松,便觉得分外疲累,李儇面露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