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媚:王妃太狂野 081 榻上欢媚[VIP]

作者 : 清夜墨眠

“开门,开门,快开门啊!放我出去!我要见皇后娘娘!我要见皇后娘娘!”柳溪陌推开梵凉渊,更加用力地拍着门,掌心都是一片通红,她不敢停,她只觉浑身都在战栗。

“溪儿,别叫唤了。本宫来了。”突然,从门外传来一道沉稳而威严的略低怒吼声,生生让柳溪陌的手僵硬在了半空。

这个声音——是皇后娘娘!

“皇后,母后,您要做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柳溪陌极力压抑住自己惊慌的心情,颤着声音急急问道。

“现如今,你还问本宫什么意思?这还不是为了你。而今,连个如夫人都有了孩子,你身为正妃却依旧毫无动静,宠妾灭妻,你莫不是当真想要被人夺了世子的名头,被人戳着脊椎丢人吗……溪儿,你不急,本宫都替你急……你这般聪明,自然应该知道本宫的意思了……溪儿,本宫能帮的就之有这么多了……而你与凉渊本来就是夫妻,这也是你责无旁贷的责任,你今夜且好生与他敦伦,最好能够怀上孩子……你且记住,他将会是后半生的命,而且有了孩子,以后你与凉渊之间的羁绊就是怎么也无法割舍的了……”皇后站在门外零零碎碎地说着,其实最后的意思还是让她与梵凉渊欢好。

“不,皇后娘娘,您明知道,凉渊喜欢的是萧家小姐,我这般做,他会恨死我的!”柳溪陌闭了闭眼,低低道。

她忘不了,那日早晨,他眼底刺入她骨髓的厌恶。

“不会的,你与他才是夫妻……萧净萤也马上就要嫁给凉焱了,她知情达理,自是不会再与凉渊纠缠了的,这你放心,现今抓住凉渊的最好办法,就是生下他的孩子了……你要好好努力……而且,这美人香是具有迷惑人的香,它能够让人产生幻觉,也能起到催情效果,不过,这香若是不及时解开,可是会毙命的。本宫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要好好帮帮凉渊啊……”皇后想起这事,忙道。这是皇帝吩咐的事情,她也只能照办!可是,万不能让凉渊受了伤。

“皇后娘娘您不能这么做啊,他不会原谅我的,求求您,放我出去吧!”柳溪陌焦急地拍门,拍得门板碰碰地大响。

“……其实本宫也知道你与凉渊感情不太好,但是嫁入帝王家的女人总是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本宫相信你是个善良的孩子,而且你也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若是你能怀上他的子嗣,一定能够改善你们之间的关系的,所以你一定要好生把握这次机会……罢了,本宫能说的都已经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明白吧,至于事情,你也自己看着办吧!”皇后淡然地丢下这么一句,便抬头挺胸地扬长而去。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别走啊,皇后娘娘,求求您,别走,放我出去啊——!!!”她拍着门板震天的响,心中满是恐慌,但门愣是没有打开的迹象。

她整个人都顺着门,跌跪坐在地,额头抵着门,她兀自口中念叨着:“不要这样,不要在这个时候……”

蓦地,后背一热,一个火热的胸膛贴了上来,细细密密的吻犹如狂风骤雨般落在她的脸上。

“你怎么跑来这了,嗯,你可真不乖……萤儿……”

柳溪陌整个人一僵,她慌慌张张地欲要推开他。

她推开他,便要逃跑,但是她脚上有伤,再加上,梵凉渊本就是练武出身,轻轻松松就抓住了她,然后不费吹灰之力地把她抱了起来,嘴里笑道:“萤儿,你真是个小妖精,想要抛下我逃到哪里去啊?”

柳溪陌惊慌地抬头看他,他料峭的嘴角勾起笑容,用着她这辈子都不敢奢望的宠溺眸子望着她,眼眸如春日的湖水荡漾开来,温柔而甜蜜。“看,我抓住了你,你逃不掉的,小萤儿……”

听得那些个称谓,柳溪陌只觉心口宛如被刀剐的疼,又寒又痛。这样的柔情蜜意,这样的缱绻情深,都不是属于她的,而是另外一个人的,那个他深爱的萧净萤的。

她蓦地想起开始皇后说的那些话。

——嫁入帝王家的女人总是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萧净萤也马上就要嫁给凉焱了,她知情达理,自是不会再与凉渊纠缠了的。

——这美人香是具有迷惑人的香,它能够让人产生幻觉,也能起到催情效果……若是不及时解开,可是会毙命的。

——若是你能怀上他的子嗣,一定能够改善你们之间的关系的。

……

她也闻了那香,如今浑身早已酥软无力,但偏偏理智却还是很清醒。她到希望如那夜一般,陷入理智全无的状态,也好过如今的折磨。

梵凉渊把她抱至床上,然后小心翼翼地解开她松软的睡袍,埋头入她的高耸,火、热的唇、瓣一一膜拜她的每寸肌肤,留下一个个火、热的印记。

此时的他早已理智全失,因着香的缘故,把她当成了他心中所爱之人。

“萤儿,萤儿,你真美,我好爱你……爱你的所有……你是这么的美好……”

他的手指灵巧地在她身上到处点火,手从胸、口抚向盈盈一握的细腰,最后滑至平坦的小月复。

他火、热的唇印在她敏感的耳垂,粗、喘着吐纳着热气,辗转到雪白的颈项,落下一串串炽、热的火焰。

他全身的肌肉喷张收缩,他的长指稍稍用力,她惶然地昂起了头,脑海里翁然作响,咬住唇瓣才制止了那快要溢出的娇、喘。

柳溪陌娇躯因着药性,麻、软无力,她咬紧了唇,闭紧眸子,默默承受着他所带来的惊涛骇浪,耳畔听着他各种或赞美或羞人的情、话,酝酿已久的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他每句情话背后必加的后缀,犹如一道道锋利无比的冷剑,一下一下,生生刺疼了她。

她是喜欢他,可是她并不想在他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被他所占有,成为她人的替代品。

她是柳溪陌,她是这世上唯一的柳溪陌,她也只想做唯一。

而不是一个——替身。

他的耐心,让她的身体弃甲投降,她的脸颊染上了红霞,娇艳的小嘴里终于溢出低低,犹如猫咪般的娇、吟。

他的脸颊温柔地挨着她的,俱是滚烫的侧脸,他低头吻了上去,含着她的唇瓣极尽缠绵之情事。

他抬起她的臀、部,火热觅着乐口,一寸寸没入。

“萤儿……”他深深吻着她,细细密密,又缠绵悱恻的吻落得到处都是。

她媚眼如丝,眼角眉梢却都是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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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愈发浓黑起来。

房间四周是浮动的帷幕,雕花大床咯吱咯吱地晃动,空气里飘散着暧昧不清的婬、靡香味。

他指间揉着她的高、耸,动作不停,一点点地蛊惑着她,用各种姿态来带给她快乐,极尽温柔之能事。

“求求你……啊……别……”

“……啊……那里……嗯……不要……”

女子娇声的低吟在这个寂静的夜里,犹如湖泊里一圈圈荡漾开来的涟漪般。

柳溪陌匀称修长的双腿盘住了他结实的腰,纤细的十指忍不住陷入了梵凉渊的背后,划出一道道艳丽的痕迹。

两人重叠缠、绵的身影在纱帐后逐渐模糊,女子细细碎碎的娇、吟与男子低低的粗、喘,以及那间或进出间带出的水、声,交相辉映,逐渐有了规律。

后来,柳溪陌再也听不到耳畔的话语了,她的身体在高、潮中战栗颤抖,眼前渐渐模糊,身子是一阵阵的痉、挛,灵魂好似要飞升了一般……

夜再漫长,也总会过去,等来黎明,夕颜花上的露水在清晨第一缕阳光的照射下,慢慢干透。

梵凉渊慢慢自床上撑起身子,头疼欲裂。这是哪里,他明明记得,昨天跟皇后辞行了后,便欲要回府的?怎生到了这里?

他忍不住动了动身子,指尖竟然模到一抹滑腻的肌肤。

他一怔,侧头便看到柳溪陌正一脸呆滞地望着头顶纱帐繁复的纹路,外露的肩膀处是一处处娇艳的花朵。

他只觉怒气翻涌,他一把推开柳溪陌,一边下床来,一边拾起自己的衣物穿上,闻着空气里残留的香味,“柳溪陌,又是你的阴谋对不对,你的心机当真是深不可测!你对我下药,美人香,你好大的胆子!!”

“如果我说,不是我,你信不信?”柳溪陌抬眸望向怒火中烧的他。

“你还想要冤枉谁?”梵凉渊挑起眉,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憎恶,“你这样的残花败柳,肮脏的身体,我早已不屑一碰。你若不是这般算计,我怎会再与你躺在一张床?”

这宫殿是皇后宫里的,他自然知道昨夜是被皇后与父皇算计了,可是他就是无法接受与柳溪陌在同一张床上醒来。

柳溪陌的脸顿时煞白如雪,她掐紧了手心,才迫使自己清醒点,她冷冷一笑:“残花败柳,不屑一顾,好,好的很,梵凉渊,你且记住你说的这句话。”她颤抖着爬起来,因为抖得厉害,几次险些跌倒,她面色倔强,语气冰冷,“梵凉渊,昨夜之事,你最好还是去请示一下你的母后吧!”

“柳溪陌,你敢说,这不是你事先知情,与母后联手的吗?”梵凉渊眸子冰寒。

柳溪陌闭了闭眼,忍着心口的荒芜,“既然你早已认定,又何必再来盘问于我?若是你当真对我已经厌恶如斯,不若早日给我一封休书,也好过而今的彼此折磨,如何?”

梵凉渊,我很疼,再也不喜欢你了,所以,你打开枷锁,把彼此都松开吧!

“你又想耍什么把戏?”梵凉渊穿衣的动作一顿。休她,他何尝又不想,只是——现在还不不是时候!

男人总是如此无情,定要把女子的利用价值都用得精光,才会甘愿抛弃。

“梵凉渊,你到底想要怎样?你以为今日之事只有你难受,你就未曾想过我的感受吗?是,我是喜欢你,可是难道就因为我喜欢你,你就能任意践踏我的自尊吗?……昨夜是皇后娘娘,是她下的药,是她把我与你硬是凑合在一块儿,你以为我愿意这般做吗,以为我没反抗吗?……是,我能体谅你有心爱之人,被迫娶了我这个蛇蝎女子的苦楚,可是梵凉渊,你且扪心自问,自嫁给你起,我一直安分守己,可有主动挑起过事端?”她蹙眉凝眸望向他,一字一句有力地慢慢道。“我是喜欢你,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我喜欢你,我便罪孽深重了么?”

梵凉渊蓦地回首,眸子内闪过一抹暗光,转眸对上了她的,神情有片刻的恍惚。现在的她倒是有几分像以前的净萤,口齿伶俐,据理以争。

不过,她以前学净萤也不是一次两次。

想到这,他眸色骤然转寒,心口涌起的怪异情愫,蓦地被他掐灭,他刚要开口。

门却在这时,被人用力自外打开,室内旖旎糜、烂的情景顿时一览无遗。

门外,萧净萤一身蓝色长裙,金簪摇曳,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口,在看清室内的情景后,面色顿时一片煞白,她抖着唇,却是什么都未说,眼泪就如断线的珠子纷纷落下。

她昨夜也被皇后留在了宫里,今晨早起便听得有宫女凑在一起低语,她连声逼问,才知道,原来昨夜清王爷与清王妃圆房了,动静还甚是大,弄得她们这些个守夜的宫女都红了脸颊。

萧净萤当下犹如遭了雷劈,愣在了当场。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她?为什么他要碰她,现在她才是他的爱人,不是吗?她能容忍他碰任何人,唯独柳溪陌不可,唯独她是不行的。

袖内的手指紧紧握住,尖锐的指甲刺入柔女敕的掌心,生疼生疼,她微微低垂着眼睑,遮住自己眼底的愤恨,咬紧唇瓣,才止住了自己想要冲上去给柳溪陌两耳光的冲动。

她蓦地转身奔离。

谁都好,为什么要是柳溪陌?她在心底大声嘶吼着。

“萤儿……”梵凉渊也愣住,他没想到萧净萤居然会来,顿时慌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好,心底更加憎恨起与皇后狼狈为、奸的柳溪陌。

他见得她奔跑远离,只得匆匆忙忙地穿了衣衫,大步追了出去。

柳溪陌见那一前一后离开的身影,捂住嘴,抬头望着头顶纱帐繁复的花纹,她不禁低低笑了起来,眼角是一片湿润,晶莹剔透的泪珠斑斑驳驳地落了下来,濡湿了锦被。

“哈哈……”

心痛如死,也不过是如此吧!

她拽紧衣物暗想。

……

柳溪陌清理干净,辞别皇后,才慢慢走了出来。

她想起皇后方才的那番话,不过是赞美她的识相大体,然后让她抓紧时间生下梵凉渊的子嗣,再是明里暗里的威胁暗示,她是清王妃,有些想法是不可以的,否则,南陵说不准就会遭了央等等。

柳溪陌握紧了手,想来自己也不过是尔尔,当是斗不过手段高明的皇后。

可是,今日她早已与梵凉渊摊牌,她受够了这种日子,她要离开,以后萧净萤与梵凉渊之间一往情深也好,虐恋情深也好,她再也不想参合了。Pxxf。

这段爱情里的单方面付出,一个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而她已经累了。

转角处突地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柳溪陌皱眉,她不想招惹是非,自然是躲在一侧的树木后。

“皇后,皇后……她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谁人不知,若是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害了他心爱之人,她岂能这么快的坐上去,当年她与我称姐道妹,而今却这般对我……惹急了,本宫便一状告到皇上那去,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那副虚伪的高贵模样摆给谁看啊,真真是个让人恶心……”一个女子尖锐的咒骂声传来。

另一个女子忙出声阻止:“娘娘,请息怒,宫里耳目众多,您且莫要这般说,您不为自己考虑,难道还不为小公主着想下吗?……而且那是多年前的旧事,现在早已没了证据……”

两人的脚步声夹杂着女子愤怒的声音渐行渐远。

许久,柳溪陌才从树木后出来,望着女子离去的地方,轻轻叹了声气。

伤心人果然是哪里都有的!算计也从来都是无处不在的。

她望了望天色,面色稍急,继续往前走,脚步却添了几分焦急。

“王妃姐姐——”温温柔柔的呼唤声,轻柔在不远处走来,朝她略算恭谨地行了一礼。

这还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这般标准地给柳溪陌行礼。

柳溪陌不想与她多加纠、缠,淡淡地点了点头,“嗯,你怎么来了?不是前日还动了胎气么,怎么不好生将养着。”

轻柔低头轻轻一笑,抚着肚子,“是皇后娘娘的召见,说想看看她的皇孙。正好,再回去的路上看到这御花园里的奇景,所以我便多贪看了几眼,哪知道居然遇见了王妃姐姐。”

柳溪陌扫过她略微闪躲的眉眼,声线染上了冷漠:“嗯,那便早点回去吧。”说罢,抬步就要走。

衣袖被人扯住,柳溪陌蹙眉回望,便见轻柔低低柔柔道:“王妃姐姐,反正我们也顺路,要不就一起回去吧?其实,我是被皇后接过来的,如今没有车撵回去了!”她小心地解释着。

柳溪陌眉头皱得愈发深了,但见轻柔难得局促的模样,不由点了点头。想到昨夜皇后的话,宠妾灭妻,她一大早叫轻柔进宫,想来是对她说了什么的,不然轻柔岂会如此乖巧懂礼。

不过,她今日是要去见司徒陵然,本来能从皇宫直接驶向相约的慕和楼,如今看来,只能先送她回府了。

皇后宫里。

袅袅的茶香徐徐而起,皇后捻起白玉茶杯,低头轻轻啜了口香茶,微微眯起了丹凤眼。

“娘娘,请吃点点心!”有贴身伺候的嬷嬷端了茶点上来,晶莹剔透的煞是可爱。

“而今,本宫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看柳溪陌自己了。”说到这个名字时,皇后眼底飞快地划过一抹不喜。

嬷嬷自然捕捉到了,她小心地道:“这柳溪陌也甚是不知好歹,也亏得娘娘菩萨心肠,不若娘娘便随了他们吧。毕竟,清王爷他还是喜欢萧小姐的,若是逼急了……”

“逼急了又如何?这是皇上的吩咐。”皇后把茶杯按至桌上,怒喝道:“就是因为他喜欢萧净萤,我才要搭手。难不成,本宫当真要让自己的儿子戴了绿帽子不成?”

嬷嬷忙跪了下来,迭声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娘娘恕罪!”

“起来吧,本宫让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皇后淡淡道。

嬷嬷忙道:“娘娘放心,已经妥当了。”

皇后浅浅一笑,嘴角勾出满意的弧度。

……

柳溪陌送轻柔下了车,又悄悄再从王府后门带着柳芮溜了出来。

“小姐,您身上是什么香味,真是香!”柳芮闻着她身上透出的淡淡香气。

“我没有擦香的。”柳溪陌自己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袖子,的确有一股说不来的香味,像是玉兰,又似是荷花……淡淡的,甚是清雅。

对了,她在出宫时,与轻柔同行时,就闻到这香气,想是一起坐车时,沾染上的,也有可能。

此时,她们已经行到了凉河的堤岸之上。

河堤上,栽植着杨柳,叠翠成行,风吹柳絮,腾飞似烟。

春初之际,乍暖还寒之时,淡淡的柳絮纷纷扬扬地飞舞,半含烟雾半含愁,生生添了几分妩媚。

柳溪陌侧头,便看到那雕栏玉砌,华贵典雅的画舸上立着的男子,微卷的黑发在清风中翩飞,一如既往的冰冷绝丽容颜,修长隽永的身影倒映在波光粼粼的凉河河畔,如修罗般惊世绝伦,又似从水色墨痕间走出来的俊雅仙人……

他转眸,料峭的碧眸,恰好对上柳溪陌的。

一时之间,柳溪陌心中犹如有潺潺冰雪落下,丝丝见底的冰凉。

柳溪陌慌忙转开眼,拉着柳芮便直直朝岸边跑,那里是层层叠叠的繁花景象。

柳溪陌一口气跑到慕和楼下,才勉勉强强舒了口气。

柳芮忙给她顺气,不解道:“小姐,您跑什么吗?那人是谁啊,生的当真是——俊美!不过,长得与冽锦好生想象啊,倒像是两兄弟般!”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到那样风华绝代的人物,甚至比起妖邪的太子殿下,都多了几分雅致。

柳溪陌回想起他那冰凉的碧眸,不禁微微垂下了眸子,“寒景冽,东景国名满天下的太子殿下!”

“太子?”柳芮愣了愣,眼底划过一抹深思。

“好了,我们该进去了,殿下该是等急了。”柳溪陌抬头望着巍峨的慕和楼,这里人来人往,甚是繁华。

她们说了来寻的人,便马上有小二带着她们去了楼上的雅间。

司徒陵然依旧是一袭烈烈红衣,长发迤逦地披落,倚在窗口的美人榻上,眸子微微眯出好看的弧度,他微微仰头,饮下杯中酒,有晶莹的酒液溢出口,顺着他修长白皙又优美的脖颈滑下,染上一股子暧昧的诱、惑感,甚是美艳性、感。

他这般妖冶的模样,连带着带她们进门的小二抬头看到这幕,都红了脸颊,眼神迷离地匆匆离去,还险些摔了个跟头。

他略略回头,绝美端丽的容颜,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眼眸晶亮,“你来了。”

柳溪陌示意让柳芮在门外候着,柳芮恋恋不舍的望了眼绝美又邪魅的司徒陵然,才不甘不愿地关门出去。

“殿下寻我来,有何事?”柳溪陌慢慢落座,抬眸望向不远处的司徒陵然。

“过来我这里。”他招了招手,脸颊染上了酡红,衬得他绝美的脸,愈发的惊艳绝伦。“过来。”

柳溪陌蹙了蹙眉,站起来行了几步,停在了安全距离之外,淡淡道:“这里刚好,殿下可以说了。”

“呵呵,你果真是防备得紧。你看,”他抬手指了指窗外,碧波粼粼之上,那人面容绝丽冷漠,玉树临风之姿。轻风和煦,他的披风猎猎飞舞,露出他里面漆黑如墨的窄衣。

“这就是明修大陆上,最得人称赞的第一殿下。如何?”他低低一笑,问道。声音里染上了淡淡的落寞。

“芝兰玉树,清贵高华。”即便周遭繁华似锦,他却依旧鹤立鸡群。她收回目光,“殿下就是叫我来看这些的吗?”

“柳溪陌,你真冷淡。”司徒陵然饮下杯中酒,“你答应本殿的事办得如何了?”

柳溪陌淡淡道:“如您所见,萧净萤没有嫁个梵凉渊。”

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她要以她的魅力缠住梵凉渊,不让他去找萧净萤,不能让他娶萧净萤。

“是啊,成功了。可是,”他的眸色蓦地转寒,眉间闪过一丝厉声,他狠狠把手里的杯盏砸碎,“可是,她却要嫁给梵凉焱了。”

杯盏撞击地面,伴着清脆的声响,四分五裂。

尖锐的碎片弹跳起来,划破了柳溪陌的衣衫。

“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您在此喝闷酒?”柳溪陌皱起了眉头。

“那又如何,她又不会知道,她眼中从来都只有梵凉渊,无论我怎样示好、讨好,都是一番淡然模样。”他一把抓住柳溪陌的手腕,“你说,我能怎样?”

“最后,她却因着你而叛国,背上骂名。我连见她一面都得以质子的身份,你说,我还能如何?”他用力摇晃着她,眼神迷离,一贯妖邪含笑的嘴角勾起丝丝苦涩。

“殿下,您喝醉了。”柳溪陌轻而易举地抓下他的手臂,让他躺回美人榻,又叫人送了醒酒汤上来。

他闭了闭墨黑的眸子,半晌,才轻轻道:“柳溪陌,既然她嫁给梵凉焱,那你欠我的承诺就算没兑现。”

柳溪陌一怔,蓦地眼中涌起了怒意,“殿下这是什么意思?你莫不是忘记了我们当初的协定了,你只要我让她不嫁给梵凉渊,可没说她不能嫁别人,一定得嫁给你。”

这根本就是违约。

他突地展眸扬唇一笑,眼底光芒锐利,笑容清媚,“一切约定,以本殿说的为上。本殿说你欠我,便是欠了我。”

盈盈的笑意却只让柳溪陌怒焰中烧,“你骗我!”

“柳溪陌,母后让你办的事情你似乎从来都没办过。风云将起,本殿要你把梵凉渊用来调兵遣将的虎符偷来。”司徒陵然拨了拨额前的发,清清淡淡道。

柳溪陌冷笑,“梵凉渊如今看到我就发怒,你让我去偷虎符,莫不是想要我的命。”

“柳溪陌,你还喜欢梵凉渊吗?”他突地问道。

柳溪陌抿唇不语。

他的视线落在她今日特地穿着的高领衣裳上,那是昨夜梵凉渊留下的烙印,他眼底徐徐闪过一抹暗光,“若是不爱了,等拿到虎符后,你便嫁给我吧!”

柳溪陌一怔,视线蓦地对上司徒陵然的桃花眼,月兑口而出道:“你疯了!“

他盈盈一笑,视线落在窗外,“得不到所爱,何不如相依而存。柳溪陌,我将许你正妃之位,将来我登基后,你便是皇后了。我不能肯定我会爱上你,但我保证,我会尊重你,爱护你,如何?”

话语徐徐,他的条件的确很具有诱惑力。

若是别人,肯定会答应的。

富贵荣华的未来,尊贵无比的地位,绝丽邪魅的丈夫,这是所有女子都梦寐以求的良缘。

柳溪陌却只是摇摇头,“对不起,高攀不上。”

她要的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一生一世一双人。

而不是这些虚荣。

司徒陵然的眸子蓦地骤锁,面色转沉,月兑口问道:“你为何不答应?这不是你们女子都想要的吗?”

“或许吧。不过,我要的并不多,只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如此而已。”柳溪陌淡淡然道。

司徒陵然蓦地大笑,眼底划过一抹嘲讽与探究,“你莫不是学净萤学得走火入魔了,居然也开始有这种念头。东施效颦,我刚开始觉得你有所不同,你便故态萌发了。想要以此为要挟么?”

柳溪陌被他一连串的嘲笑弄得一窒。她知道这种想法在这个时代是很荒诞的,可是,这与萧净萤怎么了,她怎么如何改变,都无法逃月兑萧净萤这个魔咒!

她就像个咒语,日日提醒着她,她是多么的可怜。

司徒陵然凝视着她苍白如雪的面颊,“你且记住,柳溪陌,你能成为梵凉渊的王妃,不过是因为南陵国,莫要忘了本,要记得,你的家族还在南陵国呢。若是有一日梵凉渊又来攻南陵,到时候南陵若是真败了,你就真的成了个亡国奴了,会变得连最低等的奴隶都不如。”

他抬手拥住了她僵硬如木的身体,温热的呼吸划过她敏感的玉耳,轻轻吻了吻如珠玉般圆润的耳垂,他闻着她身上沾染着的淡雅香气,眼底划过一抹了然之色,低低道:“而今西凉野心勃勃,蠢蠢欲动,想必过不了多久,又会挑起战事,你务必要帮我拿到虎符。太子妃之位,我会为你而留。”

他不是在吓唬她,他说的大半都是真的。

这些日子他暗里查探,早已得了不少消息。西凉欲要吞没天下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而到时候,第一个开刀的就是南陵了。

“柳溪陌,我是喜欢你的。”

他喜欢她,而不是爱。

差一个字,便是十万八千里。

柳溪陌浑身战栗,手心冰凉,慢慢走出了慕和楼的大门。

明明是艳阳高照,她却浑身冰寒。

她知道司徒陵然的话一些都是真的。

说不定,到时候她就是两国交战的牺牲品了。

这是自古以来的定理,两国交战,和亲的女子从来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小姐,您怎么了?怎生凉成这样?”柳芮扶着柳溪陌,触手处是一片冰寒,她忍不住低呼。

“没、没事。柳芮,我们回府,我想要休息,我好累……”柳溪陌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柳芮忙紧紧搀扶住她,心底闪过疑惑。到底殿下与她说了什么?

她也没敢耽搁,抬手雇了辆马车,急急往清王府奔走。

柳溪陌捏紧了裙角,脸色煞白如苍雪。

她果然是太天真单纯了。

当初的她醒来后,看到俊美宛若天神的梵凉渊,心中汹涌的感情没有理由的,好似潮水般一发不可收拾。

她不知道是前身遗留的或是其他什么原因,他符合一切她喜欢的标准,满足了她的少女情怀。

即便知道他厌恶她,可是她还是和亲西凉,美好地幻想着,他终是会发现她的特别,会喜欢上她的。

可是,最终,他心中只有他的明月美人,她得到的却是嫌恶与厌弃。

最后,她可能得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她指骨青白,死死咬紧了唇瓣,直到尝到血腥味,她才恍若惊梦般醒来,压抑住如潮般的心绪,朝担忧望着她的柳芮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可想想着。“不用担心,殿下给了我一些建议,我听着挺可行的,刚才一路思索,没吓着你吧?”

柳芮这才喏喏应下。

她们才刚偷偷从后门进、入,便看到有侍女守在门口,她一见柳溪陌,忙急切道:

“不好了,不好了,王妃,王爷正在找您!”

侍女话音刚落,柳溪陌还未开口问,便见她梵凉渊面色阴霾得可怕地站在不远处。

柳溪陌望着他阴沉的眼神,又联想到侍女的提醒,心口不由“咯噔”一跳,不祥的预感澎湃地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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