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子当日在宴会上,表现的锋芒毕露,再加上西冷熵竟然特地从大秦把她偷偷接进宫这件事,又岂是可以轻视的女人,这样的女子,足以动摇她的根本。
所以,今天淑妃到这里来,是要让她明白,谁才是这后宫的主人。
因此,尖刻的下令。
边上两个岁数大的老婆子一听淑妃的话,马上上来拉锦绣跪下,只两个巴掌就己经把锦绣的脸打的肿了起来,一看就知道经常刑罚侍候的人。
看着锦绣被拉扯着跪下,脸一下子肿了起来,她微微支起身,起榻,躬身施礼。
“见过淑妃娘娘。”心情本就不好,天天纠结于心,烦乱不己,真的以为她是个软柿子,谁来捏都可以吗?
她如果没忘记的话,在上官府里,一直嚣张的过了好几年,又怎么不知道争风吃醋的戏。
他的女人真的很烦,这个认知,让她更加气闷。
“妹妹宫里的奴才真是太放肆了,竟然这么不懂规矩。”没有西冷熵在面前,她的声音不再婉转悦耳,倒是多了几份尖刻与阴冷。
“教导无方,惹娘娘生气了。”低眉敛首,因没有免礼,她依然躬着身子。
“这种奴婢,妹妹还是不要了吧,姐姐帮你处置了,赶明儿给你调几个聪明伶俐的来。”淑妃嗤嗤笑道,语意阴冷。
一挥手,几个丑凶的嬷嬷就己经上来,来强拖锦绣。
“不劳娘娘罚责,妹妹自己来责罚就行。”强忍着怒气,她咬了一下唇道。
“皇上要娘娘代掌后宫,这后宫之事,都是娘娘说了算,一个小小的奴婢难道娘娘还罚不得?”边上有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个太监,“美人难道在不愤?”
“妹妹不敢!”
“既然妹妹也同意,姐姐就代妹妹责罚。”淑妃的笑意带着一份得意。
“只是皇上最喜欢这个奴婢做的点心,一会儿要来用点心的时候,见不到人,妹妹不知道要怎么说。”她低着头道。
这后宫果然比上官府更黑,当日娘在上官府也是这样受尽欺侮,她不愿意也不想跟娘落的一样的下场。
“妹妹这是不愿意了?”冷冷的声音慢腾腾的说。
“妹妹不敢!”
“本宫只是来看看妹妹,不过是怕那么个宫人委屈了妹妹,不过要是妹妹不领情,那本宫也就不帮妹妹处理了。”
坤蕊宫必竟跟乾天宫太近,熟知西冷熵的淑妃心里有些发憷,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她不戒意以后慢慢的折腾。
“多谢姐姐。”
“既然妹妹身子不适,姐姐就先回了。”淑妃转回身,示意几个嬷嬷放手,几个胖大的嬷嬷把锦绣用力往前扯了一下,然后再放后一推。
锦绣给推的撞向她。
她躬着身子站在那儿己有一会,再给用力一撞,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一洌呛,一脚踩在自己的裙摆上,蓦的就往后倒,头重重的磕到了榻沿上。
血色鲜艳的从她盈白的额头渗出。
“啊呀,妹妹,怎么这么不当心,快,快去扶一下。”淑妃嘴里说的热闹,脸上却带着冷笑,扶她一下,谁扶她,这里除了锦绣就全是淑妃的人,看好戏都来不及。
“娘娘,娘娘,你怎么样?”锦绣也倒在地上,正好在她的脚边,想过来扶起她,却发现裙边给踩着,起不来。
“看看,妹妹这儿的人真没用,连妹妹跌了都没人问。”淑妃笑的阴阴的,微一示意,一个嬷嬷晃动着身板,作势就要过来扶她。
她冷冷的看着,再那个嬷嬷用力捏住她的手,想把她提起来的时候,她动了。
就算是开始的时候措不及防,现在她又怎么可能不注意。
手底一带,人顺势起来,站立不稳,往前一冲,直直的撞向淑妃。
“啊!”她惊叫一声,狠狠的撞了过去。
淑妃的前面,本来还有两个宫女,看她撞来反应不过来,就被狠狠的撞了个正着。
她就算是虚弱的很,必竟也学过功夫,一撞之下,两个宫女都不由自主的向后倒,把淑妃撞了个跟头,然后又砸在两个宫女底下,而她也收势不住,又倒在了两个宫女身上。
“娘娘撞了,快拉娘娘,快。”
“娘娘,娘娘,您要紧吗?”
“娘娘,您撞痛了没?”几个宫女太监着紧的把淑妃身上的人拉开,生怕弄伤了这位身娇体贵,掌权中宫的娘娘。
顺手拉开的人中,也包括了她!
不过,她也实在没力气了,中毒后,体内毒素沉积,她一直弱不禁风,能这么回击一下,还得算以前南宫给她打下的底子不错。
随意的给拖在边上,一时之间,头晕目眩,起也起不来,只觉得胸口发闷,呼吸也有些困难。
“娘娘,您怎么了,您说话,您还好吗?”锦绣正在边上,这次没人来得及管她,看到烟断脸色发白,捂着胸口,大口的喘气,惊叫了起来。
淑妃己经站起来了,身上钗环华服全乱了,就连梳理的高美的头发也有几缕掉落了下来,脸上竟然还沾上了灰尘。一向娴淑静雅的她弄的这么狼狈,顿时心头火起。
“妹妹,故意撞倒姐姐,所为何为?”她阴沉着脸恶狠狠的道,边上一个知趣的宫女忙帮她整理头发。
“是姐,姐的人,抓住妹妹太,太用力了。”强忍着欲吐的感觉,捂着心口,她笑道。“姐,姐,你的人太有力气了。”
“撞倒娘娘,藐视宫规,美人,你该当何罪。”边上的太监又尖细着嗓子开口。
“娘娘恕罪。”头晕眩的让她有些看不清楚淑妃的表情,只似乎是恶狠狠的样子很狼狈,有些好笑,但头实在太晕了。
“撞倒娘娘,该杖责二十,不过美人虽然位份低,但必竟是娘娘,就杖责那个宫女吧!”又一个太监阴阴的开口。
顿时觉得有人来拖边上的锦绣,她下意识的抓住锦绣,再也没有力气说话,二十记,淑妃的人一定会把锦绣打死,她绝对不能放手。
不管是宫内还是宫外,锦绣都对她不离不弃,她又怎么会让她惨死。
只是,头晕的己经看不清,连耳边的喧闹的人声也越来越远。
意识模糊中,只听到有人在叫谁来了,眼前有模糊的黑色龙衮,淡淡的龙诞香倾泄在鼻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