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茶听了,中肯道:“就是这个说法,我本是慷他人之慨,要么姐姐想想,这类霄宫禁森严不说,只是出了这么档子事,便是放到熠华、安宁两帝宫去,又是哪里能让我出来的这么容易?岂知现在没了命去也是有的!”
“那也就是说,此事论起根本……毕得是与皇帝或是太后有关的指使才有此说……”轻幽顾自猜测道,又问:“这竟是怎么回事,快仔细说与我听。”
慕茶却是上来心思与她玩笑,如今左右一看,且是问道:“姐,我都来你这这么久了,您也不说尽地主之谊,却是连口茶都不与我吃的?”
轻幽瞥了他一眼,自行添了些灯油又剪了剪灯芯,弄得灯火通明了不少,“你要吃好茶,凭什么蒙顶石花、玉叶长春的熠华宫什么没有?来了我这里要弄什么且不说我不与你亲自去弄,便是我手底下的人也不由得你去使唤,只自己动手去罢。”
慕茶却似未料到她有这话,这么一听,却是大大的意外,只是他向来人小心精的性子,素日就不是个好惹的,如今哪会放了轻幽过去,“哼,可真真的是夜栩哥哥的不是,怎么叫他娶了去之后你一个大家小姐都变得这般小家子气了起来?”
轻幽本不意外他话中提及夜栩,想起往日也曾听夜栩提过自己与他的交情,可却不想如今慕茶竟是以一句‘哥哥’称之,这倒着实让她大为意外,“往日旁人还说我是一张嘴不饶人,看来你到比我有风范的多!只是你和夜栩……这哥哥一句又从哪论出来的?”
慕茶满眼自然而然,“不叫哥哥,那怎么叫?是跟着你论叫姐夫,还是让你更着他论叫嫂子?”
轻幽越发的疑惑不解了,“我怎么不知你和他还有这么好的交情?”说着,她从怀中拿出那把出阁之前得到的镌着‘长安’二字的白银长命锁,“我记着你当初送这东西与我,可是说愿我早日被休下堂的,怎么听着,可都不像是与他交情好的话意。”
“交情好,不意味着我就能原谅他。”慕茶理所当然道,随即又追加一句,“我现在也没原谅他,尤其是……看你都把一颗心交给他了。”
轻幽蓦然一惊,且是才方见了他来,他又如何知道自己心中所想,更是问道:“长安王殿下,恕小女愚笨,您这说法如何得来?”
慕茶轻哼一声,“以往你一番心思全在夜无殇身上,而今不管那边究竟如何态势,你竟能一竿子支出这么老远的来与我顽笑,何况……”他说着话,又瞥了轻幽一眼,“我是跑得慢了些,听着宫里人人都是荣王妃……一笑倾城,果然一笑难得,笑都笑了,姐姐,你还说你心里没他?”
“笑……?”轻幽听着这句话,只认认真真的听住一个‘笑’字。原来她当时因着夜栩一唤,回身之间眼中看着夜栩,这一笑倒成了无心而为,直至慕茶言说方才意识到,自己原来却是当着满场重臣笑了,如今这么一时恍悟,却是一阵心惊。
慕茶察言观色,那聪明过了的脑子一见轻幽这样便意识到了她心中所想,也禁不住一阵诧然,“我的姐姐啊……看来,你还不是单纯的喜欢上了他……这份感情,只怕决然不浅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