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幽话音才落,却听一阵爽朗的笑声从身后传来,“哈哈哈……这话若是出自旁人之口,我便立时将他拿进了兵囚大狱去,可既是外甥媳妇的话,倒是好听不少呢!”
尚未得见其人之前,轻幽以往想着,只当兵部尚书,既是统管军事调度,合该是个昂藏七尺的彪形大汉方才镇得住场面,可如今这么回身一看,面前这人却是仪表堂堂恍若城北徐公,一身书生打扮,温文尔雅,面带亲近笑意,形貌昳丽远盖齐国邹忌。若非听他言谈之中一句兵囚大狱、外甥媳妇,轻幽还着实不敢相信,这人竟会是当今朝廷的兵部尚书。
龙谦痕乍一见了面前的步轻幽,眉眼之间的诧然惊喜之情着实不小。
她侧眼看了夜栩一瞬,见他点头示意,于是即便心下意外还是上前一步,面带温和的前身行礼道:“见过小舅舅。”
“快快免礼。”龙谦痕笑道:“早听说了王妃美名,可是司徒慕明的小师妹世善侯爷唯一的女弟子,更难得,可是咱们七殿下费尽心思倾心所爱的奇女子,俗礼而已,又岂能委屈了王妃来行?”
轻幽听着他的言谈看着他的举止,只觉这人出了奇了,不觉眼见玩味,“舅舅既是这么说,那日后若是轻幽胡闹,直接称您一句名字如何?”
龙谦痕但笑之间,夜栩却道:“他不似你无眠哥哥,从小到大我都是叫他名字的。”
轻幽兀然一惊,这却是意料外事,又听龙谦痕道:“两位殿下大驾光临寒舍,岂有门外风餐露宿之理?还不快请进去,已有六安瓜片里面备下了。”说话间,便领着他们夫妻二人进了府门,续道:“至于这兵部尚书府,我那原意只是借借兵部尚书的名号,让府门外能清静些,不致人头攒动罢了。”
轻幽却是不以为然,“这个解释不乏牵强,不似张狂人,却作猖狂事,若叫旁人误会,不也是作茧自缚?”
龙谦痕听了,回头一笑,只听夜栩告诉她,“你听他胡说,不过若做了龙府,外公那边到会定位成了分家之意了。”
轻幽一时玩味,只觉得这兵部尚书大人甚为有趣,有意玩笑一句,“尚书大人既未娶亲,实是孤家寡人一个,这府中未免冷清?”
“哦?”一时落了座,龙谦痕一听,却更对着美艳无双的外甥媳妇来了兴致,却只对夜栩道:“老七这可便是你的不对了!”
夜栩才刚执起茶盏,眸光一动,无辜尤甚,“这叫个什么道理?”
龙谦痕看了轻幽一眼,笑道:“你怎么也不早说你这媳妇还有做媒的功夫?若是如此,我倒早该将这终身大事拜到你们荣王府门前去!”
“哈哈……轻幽身上,总有能让我意外的地方,这些只怕沧海一粟罢了,”夜栩笑道,“不过你的终身大事,就是不等你来拜,我也不会放下不管。”
轻幽微带一品,便听出这话里的另一番意思,当下却也不问,只见他们甥舅二人之间却是默契十足的,只是无意再说此事,片刻又换了一番话题来说。
龙谦痕儒雅温和的看着轻幽,道:“往昔我不知道,何种样子的女人能入了他的眼还能败了商柔盏,如今见了你,倒也不用再多加一句解释了,合该他为你费尽心思,弄来这燕掌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