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烟岚 第五章 清明时节 芦荡几多春色

作者 : 野谷

第五章 清明时节芦荡几多春色

那天是清明节,风和日丽,暖洋洋的。经过了漫长的寒冬,又春雨绵绵多日,难得能碰上这么好的天气。许多人在家呆不住了。乡下人有骑着小毛驴的,推着独轮车的,座着轿的,纷纷都往城里赶。太原城里行人如织。在城里的人又是另一番景象,许多富家小姐在自家庭院悠闲地荡着秋千,而更多的人却是到城外郊游,踏青拾翠,游玩打闹。城里、城外热闹非凡。人们尽情地享受这初春的欢乐。

这天上午,张杰人和师妹俩人练了一会剑后,耐不住墙外的热闹,就偷偷地从城里跑了出来。在河畔看了一会龙舟赛后,又到迎泽湖边采摘初开的野花了。

美丽的迎泽湖畔,春风吹醒了冻土,万物开始苏醒。冬日里已枯萎的野草又冒出了新芽,肥沃的黑土上已铺上了一层新绿。尽管不浓密,但绿得鲜女敕,绿得柔美。上面零星点缀着一些早开的小花,使初春的大地充满着生机活力。野外清馨的空气和略带寒意的微风,清爽中带着甜味,令人心旷神怡。他俩完全溶入了大自然盎然的生机中,放松心情,尽情地玩耍。不一会儿,师妹就拾到了一大把鲜花。

“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去吧”!张杰人说道。

“不行,还没拾到一根漂亮的羽毛。你看那边芦苇丛,这么茂密,羽毛肯定多,咱们到那边去吧”!

他们俩钻进了一望无际的浓密的芦苇荡,那芦苇丛中乌黑湿润的土地,正散发出泥土特有的芳香。在芦苇脚跟枯黄的芦叶下,也钻出了一支支鲜女敕的芦笋。他们的到来,打破了刚才的宁静,几只野鸭子扑拉拉地从芦苇丛中飞起,呷呷叫着飞向远方。

果然芦苇深处有许多羽毛,有大雁的,野鸭的,更有许多不知道从什么鸟身上掉下来的色彩斑烂的羽毛。他们各自散开来,四处寻捡。

张杰人起先是帮师妹去捡的,捡着捡着,慢慢地完全溶入了这烂漫的童趣中,不知不觉中已捡了一大把。

他俩正拾得高兴,突然,张杰人听得远处师妹惊喊一声“师哥”,又听得“扑通”一声,仿佛有一块大石头掉进了水里。溶密的芦苇挡住了他的视线。

“不好,师妹掉到水里去了”!不容他多想,张杰人向喊声处跑去。站立在岸边,只见湖里有一圈圈水纹正向远处荡去。

“师妹,师妹”!他连喊几声,未见有什么反应。这下他可着急了,连衣服都没月兑就要跳向河里去救人。不想,此时身后伸过一双纤细的小手来,突然拦腰抱住了他,一个银铃般的笑声从背后传来。“师哥,为了一块大石头去跳水,不值得吧”!

这时,张杰人觉得自己的后背已紧贴着她的前胸,她柔软的胸部尤如棉团在他的衣衫外滑动。她的呼吸吹在了他的后胫,痒痒的,并飘来一屡淡淡的幽香,使他摇摇欲坠。尤其是缠在他腰上的两臂,如两条细长的春蚕,柔软而缠绵。他心慌意乱不能自持。急着想把她的手扳开,可是扳了几下都没有扳动。这一下,他越发面红耳热,结结巴巴地说:“师妹,别,别……”,竟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师妹松开了两手,拍手笑道:“没用,真没用,人们还说你们张家武功中原无双,我不费力气就让你倒在脚下了”!

说起张家的武功确实非同寻常。张纯忠师从中原第一高手,而他师傅一生仅带两个徒弟。师兄聪明绝顶,但愤世嫉俗,学成后竟然飘然而去,数十年音讯全无。张纯忠资质虽然不太佳,但师从名家,又加上勤学苦练好钻研,与师傅相比竟还模索出许多独到的招数来,名震江湖。有这样的父亲作师傅,张杰人的功夫自然是出类拔粹的了。

张杰人听师妹这么一说,一个挺翻站了起来。说道:“好啊,你看不起我张家武功,看我不在五招之内把你打倒我就再不习武了”。说罢挥起双掌向她袭来。师妹数下起落,蜻蜓点水般巧妙地避过,笑着说道:“何必呢,我是和你说着玩的,怎么敢和你过招,我的小师傅”。说罢做了个鬼脸,转身就跑了。

本来张杰人要在五招之内把她击倒的话是一时冲动,不假思索说着玩的。经她嘻皮笑脸的这么一闹,不由得有点认真起来。男孩子在女孩子前面天生就会争强好胜,张杰人当然也不例外,心想,如不使出点真功夫来,她还真以为我是个绣花枕头,好看不中用呢。可不能让人看扁了。

于是,他就施展轻功,三步两蹿就追上了她。两脚轻轻一点一跃而起,两手直向她双肩抓去。当她觉察到时,手指已碰到她的肩膀上了。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她往地下一蹲,顺势向后滚去,来个“泥鳅打浑”,从他的指下一溜而过。

她站起身来,拍拍手嘻嘻笑着:“嘿,没用,没用”!说着又跑开了。

好家伙,这两下都被她轻松地溜了。张杰人更不敢怠慢了,又接连用两招更厉害的向她袭去。在他步步紧逼下,师妹应付得手忙脚乱。但还是凭她的聪明和那些意想不到的刁钻古怪的招式给溜了过去。

要知道,尽管张杰人当时年仅17岁,但尽得其父正传,他父亲一生研练的名扬江湖的“天姥拳”也已得其七分火候。为什么就奈何不了他的小师妹,而是实上的弟子呢?一者,师妹聪明玲利,张杰人又尽心所教,因此两人功夫相差不是太远;二者,张杰人进招中处处留心,只怕不慎伤了她,没有拿出真功夫来。眼见四招已过,她仍然未被击倒。

张杰人处事认真,心地淳厚,难免有点着急了。心想,自己刚才所说的只不过是个戏言,但练武的人也不能过于无信,五招之内击不倒她,岂不是真的今生就不练武了?这最后一招无论如何也要把她击倒。于是他瞅准个机会,使出天姥拳中较厉害的一招,叫“日月照耀”,只见一拳一掌,如天风海雨般,虚虚实实化成无数个幻影,并夹杂着“呼呼”的拳掌之风,直向她压过去。

师妹自从躲过了四招后也在想,刚才几招他明明快要击中自己了,却见拳掌或慢了慢,或滑向一边,都让她给躲了过去,分明是有意相让。自己也不能如此不识好歹,闹得他真的不再练武啊,玩笑也该到此结束了。她抱定此次无论如何得让他击倒的想法,于是,当拳掌过来时,她就乘势向后倒去。

当他感觉不对,赶紧收拳时,已来不及了。“日月照耀”的招式是何等的凌厉,只见她向后滚了两滚还是停留不住,直向迎泽湖跌去。张杰人上前去抢,还是慢了半拍。这一下,又听“扑通”的一声,她可真的是掉到水里去了。

湖边的水不怎么深,但她不会游泳,两脚刚着湖底想站起来,一用劲,身体不听使唤反而向湖心滑去。她急得喊不出声来,咕噜噜喝了好几口水,手脚在水里乱登。张杰人见她一沉一浮手忙脚乱的样子,慌得连衣服也没月兑,就向湖中扑去。

当他们爬到岸上时,浑身水淋淋的,头发和衣服都在向下淌水。头上挂着水草,衣服上沾满了泥巴,真是狼狈已极。

阳春三月,尽管那年天气热得早,但从水里爬上来,**的,经凉风一吹,冻得他两直打颤。

他俩一时没了主意,本来是瞒着父母偷偷跑出来的,这样回家非要被责骂不可。尤其是张杰人,一想到父亲平时不苛言笑扳着脸孔的样子,心里就“砰砰”乱跳。再说穿着这湿衣服走这么长的路回家,非冻出病来不可。他此刻完全没了主意,着急地说道:

“这可怎么办呢?我们这样子回家非冻出病来不可。还有我们俩这副狼狈的样子,路上的人见了非笑话咱们不可”!

聪明玲利的师妹此时也没有了办法,站在那里冻得说不出话来。

“这样吧”,张杰人想了想后说道:“咱们月兑下衣服拿到湖里去洗干净,然后晾在草地上。只要擦干净身上的水,在阳光下肯定比现在好受。等衣服晒干了,咱们再穿上回家”。

听完他的话,师妹羞得满脸通红,举起小拳头在他的背上乱擂,道:“你真坏,亏你想得出这样的馊主意”。

但不这么办,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浑身湿漉漉的实在不是什么好的滋味。不一会,就冻得她嘴唇变色了。最后,他们还是按照刚才所说的去做了。

幸亏这里远离市井,他们又躲在这浓密的芦苇里,绝对没有被人发现的后顾之忧。于是乎,他们就大胆地光着身子坐在芦苇中间一小块柔软的草地上,阳光照在身上,尽管还有点寒意,不过是略有点凉罢了,比刚才是好受多了。渐渐地,身体也就暖和起来了。

张杰人当时正年少气盛,光着身子与十分漂亮的同样光着身子的师妹坐在一起,心里难免有些异样。起先他不敢往师妹那边看。虽然他们一起练武,天天形影不离。但他们年纪小,绝无杂念,更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男女私事。在他们的眼里,男女之间的事是神秘的,是要受约束的,是决不能随便逾越的。

但越是神秘的东西越会激起他的好奇心。他终于鬼使神差般,向那个神奇的地方看去了。

这是个多么美妙而令人难忘的所在呀!

尽管师妹背对着他,但瀑布般洒落在背后柔软的秀发,那白蜡般洁白的身躯,那肖削的双肩,那柔软细小的腰肢,那恰到好处的丰满的臀部,都显得那样的和谐美丽。直看得他痴痴发呆。他轻轻的,用颤抖的声音叫了声:“师妹”。

她转过身来了。那是一个更为令人神迷的地方。那细长的脖子,那雪白微微隆起的胸部,那嵌在尖儿上的玫瑰花瓣般的粉红色的**,尤其是两股间迷人的暗影,那么的神秘朦胧。这时,他发现师妹雪白的脸上泛着红云,非常妩媚。乌黑明亮的眼眸水汪汪的,闪闪动人。她明显流露出了惊奇、喜悦,乃至于渴望的表情。

他大着胆子移过身去,一下子抱住了她。

她的身子与他的身子接触了。这软缎般光滑柔软而又温暖的感觉,一种他从未体会过的奇异的感觉,是多么的奇妙,使他一下子激情勃发。他冲动地拥抱着她,在她的额头上狂吻。平时活泼话不饶人的她,此时却微仰着头,微合着眼,一言不发,任由其亲吻抚模。

过了好长一会,她才开始挣扎了。她推了几下,没有挣月兑。这时,她明亮动人的眼眶里无声的溢出两行晶盈的泪珠来。

这时,张杰人才开始冷静下来了,他为自己刚才的冲动和失去控制的行为而感到惊讶。他松开了手,挪开了身体。看着低头无语的师妹喃喃地说道:“对不起,请原谅我的失礼”。

此时,她已转过身去了,背对着他,仍是低着头,两肩由于抽泣而微微地颤动。张杰人急了,有点手脚无措,说:“师妹,你打我几下吧”。她没反应。

他的顽劣劲上来了,四肢着地,摇头晃脑地蹿到了她的前面,两

手伏地“汪汪”地叫了几声,并做了个鬼脸。师妹脸上还挂着泪珠,就忍不住“卟哧”地笑了。

她擦了擦泪,正色地说道:“看我不告诉师傅,你下次还欺负我不”。

这是个气话。事后她是不会去告诉他父亲的。

在此之前,他们还是些不太懂事的孩子。但打那以后,他们都觉得自己长大了许多,师兄妹反而更加亲密无间,形影不离。

就是后来她的父亲把她带离开后,曾好长时间师妹的倩影仍在他的脑海里难以离去。日夜思念不断,使他食不甘味,寝不安宁。

或许这就是前世的缘份。后来有许多人曾向他提亲,他始终提不起精神。不是人不漂亮,也不是家景不好,就是缺少要和她结婚的冲动和感觉。因此,至今他还孑然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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