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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始皇认为「五行」中「金」之生克与科学有相悖之处,故将五行定于单纯之生克哲学;而后依五行之基础,留四去金,易水为气,复位生克,印证阴阳,观四季而衍化自然之律,将之代入生活与玄术之兆,以四大宇宙原素与时空(三度空间加一度时间是为四度)交感立论「四素为阳,四度为阴,阴阳交感,万物乃生」,成为玄星人立身晓事之根本:
「宇宙四大原素者,以木、土、气、火之性为征,天地感其性而成四季:
木之感为春,意指有生、起始与萌芽;衍其神而生灵性、活性、新生、初始之性。
土之感为夏,意指有质、承接与稳固;衍其神而生承载、沉降、扎根、沉稳之性。
气之感为秋,意指无质、增衍与转化;衍其神而生循环、散播、延伸、增长之性。
火之感为冬,意指无生、归源与重生;衍其神而生净化、归零、毁灭、终止之性。
其相克为:火克木;木克土;土克气。
其相生为:木生气;气生火;火生土。
无物生木,因木为万物之化,既为一切所化生,即无专指何物化生,否则矛盾。
土不生物,因土为万物之存,既为一切之存在,即无再以另生存在,否则矛盾。
气不克物,因气助万物之行,既为助一切之行,自无克制其行之行,否则矛盾。
无物克火,因火终万物之行,既为终一切之止,自无被克而止之止,否则矛盾。
……」
※※※※※※※※
偌大的房间堆满了书与旧纸味儿,老人雄浑有力的智能言语挥洒其中,更显得智气盎然。
此时老人滔滔不绝得兴起,全然不理楚痕界的思考速度跟不跟得上。
不过楚痕界灵敏得很,早提前将自身晋入「势」的状态来聆听,大脑运作能力虽远不如全然专注自身时的爆炸性强悍,但却也是瞬间提高了数倍的记忆与理解力,勉可跟上老头子所的内容。
时间飞逝,三节课的时间转眼即过。
老人彷佛早已算定,将四原素的根源与存在论证恰好结束。
微微一笑,问楚痕界道:「听完老头子方才所言,你可有感悟?」
楚痕界欠身点头,正色道:「从火克木,木克土,土克气观之,万物从无至有、从有至富环环相克,可谓步步艰难,然而到了气之一环却成了气生火,可见万物从有至无乃是顺其自然,正如人生一般,得到总是困难,失去却是容易;成功总是困难,失败总是容易」
老人缓缓点头,目露赞赏之色道:「还有呢?」
楚痕界道:「此生克应也可用于人性、事务之推断演化,当有大用。」随又赧然道:「晚辈悟性有限初学乍知,此论牵涉甚广,不敢在前辈面前妄加揣测。」
老人呵呵笑道:「你非远谋韬略之材,却有灵通颖悟之赋,要你悟性有限,那世间也无所谓聪明人了,你推不出,那是因你还没学完之故。可别以为今天就得完四原素论,此论立道精辟,影响深远,咱俩大有可谈哪。」
楚痕界喜道:「多谢前辈!固所愿也,但晚辈实不敢奢求!」
老人一瞪眼,佯怒道:「少给我来这一套,你要是连这都猜不到,还不如一投泡死在浴球里,省得老头子拖命给你讲课。」
楚痕界闻言骇然道:「老前辈您……」
老人淡然道:「我天命早尽,心愿亦了,此生所余者责任而已,你莫非不打算让我解月兑?」
楚痕界不知为何,对这老人竟有种不出的亲近,却不是院长爷爷那样,而是一种心灵上的相应相合。是以闻言竟是眼眶一红,急着想些什么,偏偏便给的口才在这关键时却又打了结。
老人眼中一抹慈色闪过,不打算就这话题再谈,只是道:「无须多言,此四原素之生克由阴阳所衍,而阴阳乃世间至无上法则,是以人之所见、所想、所为、所识无所不包,你须将它牢记于胸,往后上你传道课时加以复习推演,对你未来生命之体悟与转折处之抉择必有大用。」
楚痕界终是克制住情绪,问道:「原来传道课上的也是四大原素论么?」
老人微哂道:「是四大原素论……却是教授其生克而不尽其所以生克,便急于以活动论证,有趣则有趣矣,却是未必让孩子明白透彻。当然,这也非学校教师之惰,毕竟能加以推演深刻者,必须对天道轮回之理有切身体悟,无奈非玄者在此道上难有身心合一之机,于是多半沦为哲学推理与理论想象……」
随又正色道:「日后你在玄术上之点滴领悟,亦必由此论加以推演变化,则大成指日可待。」
楚痕界正点着头,但听得玄术两字,原本听闻大道的喜悦却又登时跌落谷底,勉强一笑道:「要教老前辈失望了,据赵缃翎上玄所判断,晚辈能脉遭人损毁,脉宽仅余0.001%,未来在玄术一道上恐怕难有寸进……」
话未言毕,老人便脸色一板,喝道:「咄!」
这一声喝彷佛当头一棒,楚痕界登时精神一振,躬身肃立,不敢再言。
老人缓缓道:「将我门前的对联念一次。」
楚痕界心头一震,登时背后冷汗直流,忙恭敬道:「尝大苦者,乃为酝酿深层突破;享……」
老人淡淡道:「可以停了。你可知为何此两句话被奉为始皇之最佳警句?」
楚痕界道:「因为它……准确。」
老人又道:「如何可知它准确?」
楚痕界诚恳道:「用实际行动验证之。」
老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随即默然。
楚痕界见状,欲言,又止,眉头拧起,左手食中指习惯性地揉着眉心,就地思考了起来:「……脉宽被锁乃木气窒碍,无物生木,木为众物所生,是以应需以土、气、火三者之增长,方能破解此障……」
半晌后,楚痕界如遭电殛般几乎要弹了起来,叫道:「火之道,将攻击的玄术针状化,利用移位的精准弥补威力;土之道,利用『势』的运作让对方难以下手攻击;气之道,提升自己的灵活与速度!将这三者系统地加强训练,即可大幅节省玄力浪费,玄力自然就够用了!」
楚痕界开心地道:「让玄力消耗越少越精准,就等同于拓展能脉是一样的道理,前辈,是否此理?」
老人闻言终是展颜微笑:「然也!你可知修玄界为何不像玄兽般依功力大分为数阶?乃因修玄者之战斗能力的本质在于对能量运用的体悟,而非玄力的大与玄术运用的多少,是以自然无阶可分!修玄一道的成就,和玄力强弱有一定关系,却绝非必然相关,当你对这点的领会越深入,你在玄术上的成就也将越加辉煌。这就是今日老头子我特意一再强调,你大凡遇修练难事皆要从四原素思考起之因,你站得越在本质处,找到的答案也就越接近问题的核心。」
楚痕界此时的心情可是雀跃非常,听得直点头,激动之下双眸亦是隐隐含雾。
这开学的一天,从发现楚万钧的身份开始,他便一直在大起大落之中度过,终于在此时,他的摇摆有了一个逗点,他的拳头握得紧紧地,彷佛握的是今生的希望,一点儿不敢松开。
但好事却彷佛赌神玩大老二,不出则已,一出则出个没完,只听老人又道:「就依你的规划,现在我传三个玄术给你,你仔细听着。
第一是魔事修院院长当年打个赌输给我的基础玄术,火系魔法『芒炎爆』图,术出如针,中敌则爆,威力不强,但击中要害还是有其杀伤力的,可是玄力需要量最的玄术之一,刻录成图晶后又更加节省,正好配合你方才的策略;你本身玄力亦属火性,正可加成攻击强度。此招因为招出声势太弱,且有暗器之嫌,不为一般修玄者所喜……」
楚痕界闻言忙道:「这不打紧……」
老人似笑非笑继续道:「但我观你脸皮应是够厚,用来正合适。」
楚痕界听了高兴之余,只能苦笑心叫:「我不是厚脸皮,是灵活,灵活啊!」
「……第二是我一个师道庐的好友送我的基础玄术,气系道法『风火轮靴』图,可腾空挪移,熟练便可随心操纵,速度不差,因为有工具辅助,消耗玄力亦是极,不过需要极好的平衡感……我想这你应该不成问题,你眼睛挺有神,瞧着像火眼猴兽似的。」
若非幸福来的量太大,楚痕界简直要沮丧了:「难道……难道我就逃月兑不了身为孙猴子的命运?耐耐的,真有火眼猴兽这鬼玩意儿么?」
「……第三是『势?节念一』图,你应该已经发现运用『势感』时必须仰赖念能,若是将念能置于身外,损耗率则百十倍提高,而此玄术可以节约10%的念能,为宇艺社当年释出的「势」系列基础战晶之一。虽只有10%,对一般修玄者是鸡肋般的存在,但对走节约路线的你而言,却是弥足珍贵。若是往后你的玄力渐增后,便可自行将它叠加数次,成为『势?节念三』,为可节念30%的进阶战晶。」
楚痕界一边吸收着老人再次用气传至他大脑的讯息,诚挚地感谢道:「谢过前辈。」他知道这些东西与应用经验,可是用再多钱也换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