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妃 第一百零一章 少棠请援,危机袭来[手打VIP]

作者 : 清水飞雪

说网春日一旦展露头角,暖意便跟着随之袭来,且来得极快,仿佛是一夜之间,院子里的千花万草便都开始盛开怒放夕鸢见到花开然是欣喜不已,铺子里头久不见新鲜味道的香皂,茶花虽好,却也架不住一直用着如今,这杏花海棠都齐齐盛放,总算看着热闹起来

只是气候虽然暖,事情却也多起来,前儿个刚刚替染香王富办婚事这会儿两人新婚燕尔,夕鸢然不想让王富再去酒楼里头做工,索性就放一个大假至于那烤鸭的做法,又没有旁人懂得,夕鸢便要亲上阵

谁知楚离听闻此事之后,竟说一句,“只怕这酒楼的买卖,要更上一层楼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夕鸢听得不解,“这是什意思为什说要更上一层楼王富的手法是一手教的,烤出来的味道,应当差不到哪儿去啊

“饱读诗书,岂会不知‘秀色可餐’的道理

夕鸢闻言抬眸望去,只见楚离眸中浮着淡淡的笑意,一时间忽然想起两人现在的关系

对啊,在追求己呢……难怪现在甜言蜜语变得这多

只不过,这些甜言蜜语虽然达不到肉麻的级别,可是因为是从楚离嘴里说出来的,所以让人听之后,总觉得有些晕乎乎的……

且事到如今,夕鸢迟迟想不明白的就是,楚离究竟喜欢己什呢

不是她妄菲薄,可己的武艺心智,才干聪慧,在看都不及十中之一啊

就连女性最拿的出手的容貌外表,夕鸢也默默觉得,楚离看起来似乎比她还要更漂亮几分

无关性别,无关柔弱与刚强,只论五官的精致漂亮,楚离是绝对要胜于她的

怎就能看上己呢

只是也不知楚离那一日是笑言还是认真说的,她替王富料理烤鸭之后,来酒楼的客人当真都翻一倍,更有许多借着打量烤鸭的名义,在琉璃厨外头左摇右晃,来回张望的

夕鸢对们看来看去倒是不怎介意,反正们都是有贼心没贼胆,不敢真的怎样反而围聚的人多,卖出去的烤鸭也多,如此一来,她就算充当一下“秀色可餐的名号,倒也无妨

只是对于那些真的有不轨意图的人,夕鸢是绝不会客气手软的,却不知是不是当初在酒楼里调戏她的人被宇文昊殴打之事太过出名,迄今为止倒还没有人敢以身试法

谁知道,今日却生变故

“要送上去夕鸢蹙着眉头,一边往鸭子上刷酱料一边头也不抬道,“就说忙着,没空给送过去,同那位客人说一句对不住

掌柜的显得有些为难,抹着额上的汗珠道,“也说,谁知那位客人却怎也要您亲送去,说想听您讲讲这烤鸭的来龙去脉况且,看那位客人一表人才,气度不凡,看着倒不像登徒子出手也阔绰的很,随手一放就是一锭银子,瞧瞧这……

夕鸢瞥一眼,只见掌柜的手中捧出一锭银子来,不禁斥道:“糊涂不糊涂怎给就收着这样再不去,岂不成咱们没有道理,这点银子也不算什,怎就这样轻易的被人说动

掌柜的委屈不已,连忙辩驳,“东家冤枉,东家从前一直说,不可随意收人钱财,岂敢不牢牢记着更何况,也不是那见钱眼开的人,东家还不知道

夕鸢闻言凝眸片刻,语气却缓些,“既然如此,那如今又为何收这银子

“不是要收的,而是那客人说,请将这锭银子交给东家还说东家只要看过这银子,马上就会明白,也会肯上楼去见

夕鸢半信半疑的接过银子,放在手里瞧几眼,怎看都是极普通的银子,与平日见得没什分别

她把玩几下,忽然想起什似的,将银子翻过来,去看底部的印嵌

这是……

掌柜的见她凝眸不语,眼底似有惊讶之意,便心问道,“东家要不要上去瞧瞧那客人就坐在二楼靠窗的位子上

“那位客人……长的什模样

“很是俊秀的样子,眉目都生的极好,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衣裳掌柜的细细回想一下,又忙道,“对,那衣裳上头似乎还绣青竹纹样

说完之后,见夕鸢竟然轻轻笑起来,便猜想那人是她的旧识,“怎东家认得不成看来那位客人倒没有唬,说只要东家看这银子,就一定会上去

夕鸢将那银子随意放在托盘里头,又端一只烤鸭搁在旁边,微微笑道:“既然这样笃定,那也只好勉为其难的上去一趟,这儿看着点,别让人随意进来,到火候的时候取下来就是

掌柜的忙不迭应下来,夕鸢端着盘子往楼上去,上二楼之后,只见窗边那人极为显眼白衣君子,风度翩然,温文尔雅,端方如玉

“可真是好大的派头,到苏州城就开始摆谱给看,在这酒楼里头,由亲将烤鸭送过来的,可是独一份啊夕鸢笑着看起身上前,将托盘接过去,便大大方方的松手,顾走到桌前坐下,又为己倒杯茶

“要客人亲迎上前去,己端菜的老板,看大约也是独一份罢

夕鸢同笑盈盈道:“真是恶人先告状,来苏州城,不信会不知道的宅子在哪儿,己过去就是非要来酒楼坐坐,还当阔绰客人为难的掌柜总管大人,数月不见,这架子可越发端起来

应少棠抿唇垂眸,为两人斟满茶杯,温然道:“恰好到这个时辰,就过来用一顿饭,顾老板家大业大,应当不会吝啬这一顿饭吧

夕鸢扑哧一声笑出来,“什顾老板,连都学会打趣人,咱们是故人相逢,然要请吃一顿好的今日前来,是专程过来的,还是途经此地呢

应少棠与从前瞧着并没有什分别,还是那般的君子如风,还是那样一身白衣

只听掌柜的说到白衣青竹纹样的时候,夕鸢就猜到来人是谁

可王府中大大的事情,几乎都靠在打点,如今来苏州……怎也不会是来观光旅游这清闲的吧

难道说,受到己的启发感染,觉得应该追逐由生活,所以从王府辞职不干

不可能不可能,就凭对宇文昊救命之恩的“以身相许,也断不会扔下宇文昊己走的

那是……

应少棠虽说是来用膳,可看着一桌子菜肴却没动筷子,只是不住的喝着手中的茶水,声音平淡柔,“实不相瞒,这次前来苏州,确实是有些旁的事情要办等在这儿用过饭,午后可有空闲若是无事,就带去一趟楚大哥的宅子,有话要同商量

不知为何,夕鸢一下子就想到,是不是宇文昊出什事情,蹙眉问道,“是没什事的,但要商量什能不能知道当然,若是事关重大,不便言说,那也就算

应少棠想一想,温声说道:“倒也没有什不能说的,算起来,又不是外人看方才似乎脸上有些讶异神情,大概也能猜到几分吧这事儿与王爷有些关系,而能帮的人,除楚大哥外,再无旁人

夕鸢微微颔首,“看来是个挺严重的事情,要特意从京里跑来,专程找楚离做此事

“不错,新岁之时,王爷曾来苏州,与同过年关只是到初初四的时候,就被皇上急召回京,这件事可还记得不

她点点头,然是记得的,那时候还以为是要制裁那李将军

“那会儿边境作乱,葛丹大军趁着新岁时节发兵进犯,战火当时已经打到戈江边上朝中一时间,没有可用之人,皇上无奈之下,只得命李守成将军带兵出征只是走后,皇上放心不下,便急召王爷回去,为的就是要王爷随后出征表面上是助李守成一臂之力,实则是以防有不轨之心,好适时牵制

“那位李将军是李华音的爹,她死后,似乎一直都不大安分只是在战场之上,还能玩什花样呢总不能故意败给对方吧夕鸢玩笑似的说的一句,而后忽然神情一顿,月兑口道,“难道皇上怀疑想投敌叛国

应少棠微微一哂,缓缓开口,“真是聪慧,一猜就中不错,皇上怀疑有不臣之心,想勾结葛丹首领,将这场战事扩大,图谋造反乃主将,手中又颇多精兵强将,王爷也无法与光明正大的发生冲突只是王爷与在前方周旋已久,倒真也让发现些蛛丝马迹原来那李守成每过几日,便会去与葛丹首领宿夜密谈如今战事胶着,倘若李守成再葛丹勾结,那大殷必败无疑王爷如今,便是想请楚大哥去前方助,由楚大哥先潜入葛丹兵马帐营之中模清虚实等楚大哥那儿的消息落实之后,王爷再率精兵突围敌军,在李守成夜会葛丹首领之际,将一举擒获

夕鸢听罢怔片刻,眼眸中的神情飞速变幻,喃喃低语,“这说,是要两人一起深入敌方阵营

“不错,若再留着李守成这个祸根,大殷兵马迟早要大祸临头深入敌军月复地,虽有风险,只是这一步棋王爷非走不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身后好的人中,王爷只信得过楚大哥一人且是生面孔,许多人都未曾见过,这样骤然前去,也不会引人生疑这会儿,简短的信函也已经寄到楚大哥那儿,赶过来,只是为将其的几样必备之物交给,且同细说一说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听完之后,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来,楚离要混入敌军,宇文昊要亲临沙场,这两个人……竟要一起身陷那样的危险之中

“这件事情做起来,会不会十分凶险,会不会……容易危及性命

应少棠看出她的担忧之色,宽慰笑道,“放心罢,这样前后夹击、里外呼应的事情,楚大哥与王爷也不是首次为之从前楚大哥跟在王爷身旁,多次与同上战场,只是因为楚大哥在人前多覆着面具,所以认得的人到如今也都还不多们二人极有默契,且都是一等一的聪明人,不会有什大碍的

语气宽,沉稳有力,确实能够驱散走人心头的阴郁担忧,夕鸢微微点头,却又想起另一件事,“那特意赶过来,不会只是要与说这件事罢们二人都上战场,那……

“不错,也会同去,在后方做个照应应少棠笑着随口道,“是更担心王爷多些呢,还是更担心楚大哥呢

“这还需要比出个高低来然都会觉得担心的,们哪一个也不希望出事啊她顿一顿,抬眸注视着应少棠的眼眸,真挚说道,“不仅是们,还有,也要保重才好前线刀剑无眼,又不会什武艺,千万可别以身涉险啊

应少棠闻言,笑意仿佛比方才更加清朗几分,露出一截皓齿,衬着那明眸笑容,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干净味道,宛如出水青莲一般

“多谢,这一句关怀,于而言重若千金等跟王爷从战场回来,再回赠一份薄礼

夕鸢抿唇笑道:“既如此,可定要全身而退才行,否则可上哪儿讨礼物去呢

应少棠说的是,们都不是头一次上战场的人,经验丰富,头脑体力都是一等一的,应该不会有事至于应少棠,过去大约就是在营地里运筹帷幄一下,不会上去人真刀真枪的拼

心里虽仍旧觉得有些不大安稳,却比刚刚听到的时候好许多,夕鸢便张罗着两人吃上几口饭菜闲谈间,她随口问起京里的事来,却听应少棠道,“京里倒是一切都还好,走之后,王爷也曾多次派人送些东西去顾家那边只是爹或许是因为打击过重,一直都抱病在床,倒是母亲撑起局面,维持家里的生计

夕鸢闻言颇有些诧异,没想到姚氏那样柔弱的性子,如今竟要挑起家中的重任

只是她人在苏州,就算对姚氏有所担心,也是鞭长莫及

“知道的这样细致,大概也没少替留心罢,真是多谢这千里迢迢的,是有心无力,往后恐怕还要多劳费心若是那儿以后再遇上什难处,有法子的话,还望能够帮衬一把

应少棠微微一哂,漫不经心地问道:“看来,是真的不打算回京去

“既然都已经离开牢笼,哪里还有再回去的道理呢夕鸢以茶代酒,敬一杯,“一直将视为知己,总觉得有些话不必说明彼此也能懂得,就不要明知故问罢

应少棠抚掌大笑,举杯碰盏,满饮一杯,“是觉得,王爷千里迢迢的过来寻,竟也没能动摇的心思

“要是决心那容易被动摇,那还能叫决心夕鸢抿唇笑笑,随意将话题错开,“咱们久未见,不说这些,说说罢,近日如何可有心仪之人

应少棠长眉微蹙,眸中却含着温温笑意,连皱眉也是这般君子风貌,“嗳,刚刚还说是知己,既为知己,怎还问这样的话来要打趣呢

夕鸢笑意不止,点头道:“说的是说的是,忘眼光出众,看不上寻常之人,如今必定是尚未遇到心中洛神,这样一问岂不是戳痛处那就以茶代酒,罚一杯罢

席间夕鸢还打趣道,“幸好如今染香已经嫁人,否则这样乍然过来,只怕又要引得她心头乱动

“嫁人应少棠像是松下一口气来,舒心笑道,“那可真是恭喜恭喜,她是个好姑娘,也不愿耽搁她

“是啊,幸好她如今有如意郎君,否则……真的要为‘一见佳人误终生’

应少棠失笑道:“只当这话是在夸赞,只是这句话用在的身上,有些不尽不实认得一人,这句话安在她的身上,那才是当之无愧呢

夕鸢眨眨眸子,“是,难得听这样夸谁,是王爷呢,还是的楚大哥

应少棠微哂道:“一定要是们二人之一己去猜罢,倘若有一日猜中,就将答案告诉

夕鸢不满道,“怎,还要卖关子不成

应少棠似乎心情不错,唇角一直挂着笑意,并非是那般敷衍的模样,却是真挚笑容将杯中热茶一饮而尽,喟叹道,“新妆宜面下朱楼,深锁春光一院愁此时春光甚好,又无愁怨,何必要抓着这件事不放呢这也算是给留个念想,看看待从前线回来时,能否猜中

“这样也好,如此一来,从战场回来,就欠两样东西

应少棠看着她笑盈盈的模样,不仅问道:“哪两样

“忘不成,刚才还说从战场回来要送一样东西,现在再加上这个若猜中,不送些东西已示褒奖夕鸢余光扫到一枝树杈探到窗子边沿,带着浓郁的新绿,分外喜人,折片叶子递到应少棠跟前道,“所以,可一定要平安回来

应少棠垂眸看着那片绿叶,眸光甚是温柔缱绻,微微颔首,“放心罢,不止是,人人都会平安归来

两人吃过饭后,夕鸢便同应少棠一起到楚离府上,听应少棠将方才话语又简短同楚离说一遍而楚离似乎已经收到宇文昊的书信,没有丝毫的惊讶,点点头便与应少棠商议起路上行程来,且说定明早启程

夕鸢见二人有正事要办,便不再耽搁打扰,只是走到门口之时,楚离却跟着送出来,与她低声说一句,“照顾好己,别让己出事

她回眸一哂,“比起这个烤鸭子卖香皂的人,还是们应该照顾好己罢不过师父本领高强,必定能逢凶化吉的

楚离微微颔首,不知为何又说一句,“放心,王爷也然能够吉人天相

咦真是的,己又没提到

夕鸢抿唇笑笑,用力点头,“恩,们都吉人天相,就安安分分的做的老板好,不说,少棠还在里头等呢等回来之后,再陪着师父喝酒啊

她知道,宇文昊楚离都是有责任担当的男子,宇文昊听君令尽臣子之事,若不是迫于无奈,想必也不会找到楚离而楚离因着同宇文昊那一层情意,无论事情有多险峻,都必定会毫无顾忌的与并肩同行

所以,什话也不必说,也不必劝,一句珍重,一句平安,便胜过千言万语

苏州气候热的快,且气温又高于京城,屋子里头的铺盖早就换几次只是现在不比从前在王府,有风轮吹着冰块那样奢侈惬意,夕鸢找来几把大大的蒲扇,坐在下风的地方扇着,倒也觉得很是凉爽

染香与王富成婚之后,每日还是过来替夕鸢梳头更衣,尽管夕鸢同她说过多次,要她不必这样麻烦,如今大家都是一样的人,染香却怎也不肯

“奴婢如今虽嫁人,可奴婢这个人始终都是属于姐的,姐要是不肯要奴婢服侍,那奴婢才不习惯呢她说两句,又忍不住笑道,“何况姐又不会梳头,若是奴婢不过来,姐难道要披头散发的过日子

倘若依着夕鸢己的意思,那梳头之后用线绳绑个马尾就成,染香云谨却不答应,说她这样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可是……她本来也不算什正统大家闺秀吧

哪有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不仅学武功、休夫君,还己出来开店做买卖赚银子的

像她这样的女子,放在这世道寻常人的眼里,估计是要归为异类的

好在,她身旁的人,也都不大寻常

府里染香有归宿,云谨又成日一副不大着急的样子,夕鸢便也不好多催促她,只想着等遇到合适的缘分,然也能让她有情人终成眷属只是夕莺仍旧不大愿意说话,整日里总是默默的,只有在同那孩子在一处时,脸上才会浮起几分慈母的笑意

夕鸢这日看账目看的乏,便拿着一个金锁片去逗那孩子,这阵子调养精心,又有大夫时不时过来瞧着,孩子的气色红润许多,且身上的肉也多起来一笑便合不拢嘴,张开肉嘟嘟的手臂,胡乱伸着要去够那个金锁片

“这孩子这样爱笑,以后定是个性情极好的男子,谁家的姑娘若是寻,那可是有福气

夕莺抿唇笑笑,温柔的抚模着孩子的脸颊,“才半岁多,哪里能看得出什性情来呢

“都半岁多,过的多快呀,等满一岁之后,一天天就长的更明显夕鸢又轻轻捏捏宝宝的手臂,肉团团软绵绵的,好捏极,“说起来,倒是想起一件事,这孩子都快周岁,也不说替取个名字总是拿着宝宝当名字喊,这会儿还成,等再大一点儿就不合适

夕莺犹豫一下,低低道:“从前,老爷是替取过名字的

恩,她用的不是夫君,而是老爷,看来她己也很清楚,这孩子是谁的骨肉已经是地球人民都知道的事情

夕鸢没有说话,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可是,不想替取那个名字,不想让往后……都带着那一家的气息

对于她这说,夕鸢倒也不觉得意外,敦肃侯是用什法子让她就犯的,现在已经不必深究只不过在敦肃侯被流放之后,那位太太给她的屈辱,必定让她终身难忘何况,她己大约也觉得,如果用那个名字,就还要让孩子的身上烙着“公媳通奸的气息,往后每每喊这名字的时候,她心里大概也会不太好受罢

夕鸢轻轻颔首,柔声道:“那想给取个什名字让跟着姓顾就是,反正从前那些人或事,都已经再也不必面对,己怎顺意就怎来罢

夕莺轻声道:“想请替取个名字,成不成

“夕鸢十分意外,眨眨眼不解道,“为什让替取呢

“倘若当日不是,们母子哪有今日这样的太平安稳呢,这样,若得不到好好的照顾,只怕现在连命都没,更不必去想要取什名字夕莺垂首苦笑,脸上又闪过几分不安,“是不是觉得,这孩子的血脉不好,所以才不愿意……

“没有的事情,只是以为,这个做母亲的想亲替取名夕鸢抬手覆上她的手背,轻轻拍拍,“肯将这样的事情交托给,也很欢喜

说完,便笑着将那孩子举起来,抱在怀中逗弄道:“来来来,让瞧瞧,该取个什名字才好呢

孩子十分乖巧,对夕鸢也并不陌生,咯咯笑个不止,手掌还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巴掌

“这样爱笑,看来如今果真是无忧无虑,愿能够无忧一生,平稳一世夕鸢将金锁片挂在的脖子上,若有所思道,“不如就叫长笑罢,顾长笑,说好不好

“长笑……长笑,当真是个好名字呢夕莺又轻轻念叨几声,脸上总算露出一个舒心惬意的笑容来,“如此,往后就叫顾长笑,多谢这些日子的照拂,这件事情,就再没什心愿……

夕鸢一怔,“这是什意思,什叫再没什心愿,想做什

“不想做什,只是……前日不是说,在九江盘下一家铺子,想用来经营香皂还说发愁这一时间寻不到合适的人,又不放心找不相熟的人打理照看……想着,这阵子在铺子里头,也算是学到不少招伙计的事情,那会儿也同云谨问问,都记在心里若是对放心,不妨就让过去,替照看着那边的铺子,如何

夕鸢皱皱眉头,下意识的摇头道:“这孩子这,带着去九江,又没有人照应,怎看顾的好在这儿的话,起码还有染香能照料一下,从铺子里回来,也即刻就能见着,为何忽然想走

“不是忽然想走,这念头在心里倒也想有一阵子,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这一回正好,能帮解决掉那燃眉之急,己也心愿得偿,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夕莺轻轻一笑,将长笑抱在怀中,神情温柔,“也不能总这样寄人篱下的过日子,长笑迟早会长大,得己养活才行

她说到寄人篱下,夕鸢便明白过来,她对住在己这儿,心里果然还是一直有些不安稳的,大约就如同己从前一样,缺少一种归属的感觉罢

既然她这样坚持,夕鸢反倒不好再多说什,叹下一口气道:“看来是去意已决,也留不住,那就随好只不过……让己过去,也放心不下九江那铺子是陈嫂子家里人的私产,倒是信得过的,这样罢,让李隆赶车,陪一起过去等到地方,安顿好,再回来这样也能瞧瞧那铺子,更加能够放心些

李隆就是陈嫂子那会儿留下的厮,聪明能干,王富不好走开,夕鸢便想着让跟在身边

夕莺想半晌之后,方才轻轻点头,苦笑道:“连要走,都要这样的麻烦着,实在是……

“相处这些日子下来,早就不必去说什麻不麻烦,其实按照的意思,压根就不必离开这儿,若是想立门户,也可以将银子借给只是明白心里头还是有所避忌,也不想勉强,这两日就将东西收拾一下罢趁着这会儿气候还好,没风没雨的,即日上路就是

这事染香听说之后倒没说什,只是云谨却觉得有些不妥,“九江那边儿,虽说有陈嫂子的家人,可还是没个相熟的人大人怎样且不说,那孩子这一路颠簸折腾,又换个全然不认识的地方,能够安稳

夕鸢微微摆手道:“这事儿也不是的主意,她与说的时候,分明就是下定心思的算,她要是想走,就让她走罢,九江那里没人看着也是事实,总不能买店面空摆着罢至于长笑,看那孩子现在体格倒也壮实的很,路上心仔细些,应当没有大碍

“可是,光让李隆跟着能成奴婢明白姐顾虑到香姑娘,不愿让王兄弟跟着出门,只是这一路也不算近,姐真要过去云谨脸上尽是担忧神情,压低声音又道,“其实,姐收留夕莺姑娘之后,对她已经是尽释前嫌的好这会儿,大可不必做到这个地步,姐不去,让李隆送她们过去,不也一样

“也不光是为送她,那铺子买下来,却还没去看过,心里也不太安稳夕鸢笑着打趣道,“啊,对就没有一刻放心的时候,上一次去萧府,是大意些,可这回又不是一个人出门且不说李隆年轻力强的,就算己也好歹会两下子,遇上歹人,真打不过,跑就是

云谨闻言连忙连呸几声,又双手合十拜几下,喃喃念叨着“百无禁忌

“行,知道担心,但是真的不会有事儿从这儿到九江,来回最多半月也就够,再加快些赶路,说不定……十日之内就能回来

“可是这会儿楚公子也不在,姐何不让夕莺姑娘再等些日子,待楚公子回来后,由陪着们回去岂不很好

夕鸢闻言却敛起笑容,正色道:“云谨,离开王府,就是想要靠着己的能力闯出一番天地来的不管是王爷也好,楚离也罢,们是给许多帮助,也很感激只是从没想过要处处依赖,事事仰仗着们,若真是那样,那极力追求由又有何用还不是男子的附属,没有己的能耐本事这话往后再不要说,意已决,两日之后就夕莺启程等走后,铺子王富两人好好照看,会尽快回来

云谨见己那一句话却激起她的倔强性子来,不禁又是懊恼又是无奈,只是却也知道再没什法子扭转她的意思,只得点点头应下来

两日之后,夕鸢轻装简行,与夕莺带着长笑上马车,李隆赶着车驾的一声驶离苏州路上夕莺仍有些不安,低声不住道:“这样跟一起出来,看云谨染香都是一脸的放心不下,要不……到前面的驿站,就回去罢

“别说傻话,既然都说送到九江,就不会半途而返夕鸢微微一笑,掀起些帘子嗅着窗外气息,“更何况,也许久没出来走动过,当是活动活动筋骨也好

另一件事,她并未说出口,却是她出门送行的一个重要缘由如今的战场前线,也不知是什情形,要她待在屋里,装做若无其事,实在是有些太过困难

坐下来的时候,静静呆着的时候,就很难不去想那血煞满天的情景与其留在苏州胡思乱想,还不如找些事做,好分散一下脑海中的注意

这一路倒确实顺遂,同夕鸢开始预料的并无什太大偏差,日后便已经到乐城李隆见天色已晚,便找个看起来干净规矩的客栈,且替几人订好上房只是夕鸢见这客栈中住店的人并不算多,街上也没什人烟,不禁有些奇怪,便趁着点菜的时候,同二随口问道,“们这客栈倒也真是清静,按理说乐城也不算,可是看着里头外头怎仿佛都没什人呢可是赶上什节日

二摆手道:“哪儿有什节日啊,说起来就晦气胆寒,那李守成李将军,不知怎的竟叛变投敌军咱们的端亲王骁勇善战,竟也没抓住,让带着兵马沿着辽城一路逃窜听说,再过几日,说不准还要跑到乐城来老百姓人心惶惶,哪还有出门的心思,然都躲在家里头,求神拜佛保佑能躲过这一劫去

夕鸢闻言心头一震,“是说那个葛丹交战的李守成将军真的叛国投敌……这是什时候的事情怎如今乐城百姓都知道

“也没有多久,最多也超不多半月,咱们城中有个捕快的儿子从军,就跟在那位李将军麾下嘿,本来是想着要抛头颅洒热血,为国效力的,谁想到却跟个叛徒心里头对这李守成将军的做法没法子认同,实在不愿继续跟着这样的人,便寻个机会,从军队中跑出来是一路的快马加鞭,听说这马都跑死几匹,可算是到乐城一来就将这消息说给大伙儿听,若是旁人说的兴许还不大可信,可却是亲眼所见,由不得咱们不信啊二打开话匣子,说的来劲,又瞧瞧四下,压低嗓门道,“看着啊,倘若那李将军真到乐城,那远处的常州、苏州、杭州,也都要有难

远处传来旁人喊二的声音,二忙不迭的迎上去,夕鸢脑中却还回荡着方才所言,脸色一点点的凝重几分

外头的天色仿佛也阴几分,夕鸢忽然想到一句话——山雨欲来风满楼

似乎,是有什变故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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