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妃 第一百零五章 爱慕画像,端亲王发配云南【手打VIP】

作者 : 清水飞雪

说网楚离与应少棠漏夜到此,两人面上皆是一层风尘仆仆,夕鸢走到外室的时候,二人正坐着用茶见她走出来,楚离一个箭步上前道,“怎样那李守成有没有伤到

夕鸢一怔,楚离一向性情寡淡,极少有这激动的时候虽然如今只是问这一句话,可夕鸢知道,这在的情绪表达上,绝对是震惊级别的关怀,便含笑意宽慰道,“看这不是好端端的,不过怎也知道李守成还没害到的时候,王爷就带兵到,而后李守成不敌大军,便断们不是去追击葛丹大军,结果如何怎这快就赶过来

应少棠放下手中茶盏,起身道:“葛丹大军已尽数俘获,们的首领阿部凌被楚大哥亲取首级,们赶着过来与王爷汇合,便先大军一步而行这一路上,王爷都有留下讯息,好让们找来此地,谁知刚到这儿,就听说王爷受伤如今伤势如何,楚大哥医术精明,要不要让去瞧瞧

夕鸢想起宇文昊方才那一脸气恼,忍不住又有些想笑,“这会儿已经没什大碍,白日里的时候一直高热不退,确实吓坏人,好在夜里已经清醒过来,刚刚还吃些东西们特意过来,必定是要与商议军机,这些话不便旁听,就不随们进去

应少棠温然笑道:“没有大碍便好,那与楚大哥先进去瞧瞧王爷

说罢,两人便一前一后进内室,夕鸢喊来芬儿问道,“现在什时辰,家老爷可有替那两位公子安排住处

“现在刚过丑时,住处老爷已经着人去收拾安排,一会儿就能拾掇出来这会儿爷也醒,姑娘还一直没歇息过,不如奴婢先陪您回房去罢

这个芬儿似乎是严守信安排给她的一个专属婢女,半步都不敢离开,夕鸢这会儿倒也真的有些困,刚想要点头称好,却忽然听身后传来声音

“这会儿夜深,先送回房去应少棠从屋里出来,掸掸衣袖道,“走罢,这一路回去,咱们还能说说话

夕鸢倒也有话想要问,便让芬儿先去瞧瞧应少棠的屋子安置在那儿,两人边往外走夕鸢边随口问道,“怎就己出来,楚离呢

“在替王爷把脉,虽然大夫已经说没有什大碍,可是楚大哥却仍旧有些放心不下应少棠温说道,“本来是想与王爷禀报军机的,只是看脸色憔悴虚弱,这些话也不急于一时去说,就暂且先放一放罢

夕鸢轻轻颔首,打趣笑道:“楚离当真是对王爷关怀备至,看来们今天晚上,又要同床共枕

应少棠含笑瞧她一眼,悠悠道:“楚大哥对一样也是关切异常啊,今日到城外的时候遇到严森,听说李守成对所做之事,

楚大哥脸色可都变

“不管怎样,最后大家都平安无事就好,只可惜没能生擒到李守成

应少棠颔首道:“这话说的不错,只要人平安就好,也不知李守成是怎知道的行踪,竟弄出这样的事来

夕鸢敛眸凝神,低声说道,“对恨之入骨,觉得是害死女儿,然会对留心只是当时不是找楚离去襄助王爷,为的不就是抓获李守成是出什变故才弄得窜逃出来

这事情似乎也让应少棠颇为懊恼,闻言便叹气道:“说起来也真是奇怪,就在要动手的那一晚,李守成仿佛早得信报似的,显然是有准备王爷带着兵马进击之后,葛丹朝着东西两边分别窜逃,王爷当即决断,要楚大哥带兵去捉拿阿部凌,而己,则去追击李守成亲上阵,为的就是想捉到李守成的活口,谁想到竟被裁

夕鸢有些不解,蹙眉道:“裁就裁,又有什关系呢反正就算被押解进京,以的罪名,大约也是要处斩的反正横竖都是一个死,区别不过是死在谁的手里罢,为什的语气听起来,这事儿仿佛另有隐情

“这些话同说倒也无妨,这李守成是王爷的舅舅,皇上派王爷来对加以牵制,这里头……本身只怕就含些试探的意思王爷将带回京城也就是,如今却死不见尸,难免会有些别有用心之人在御前胡说再加上王爷满月复才华,能文善武,手中又有兵权这带兵之人,才思再敏捷些的,皇上心里……然忌讳

夕鸢大吃一惊,月兑口道,“是说,皇上没准儿会过河拆桥,有朝一日也对王爷下手

应少棠苦笑道:“也希望是己想多些,只是……当今皇上猜忌的心思一直颇重,王爷这些年来大多都韬光养晦,收敛锋芒好容易消去皇上的戒心,如今又闹这样一出,实在让人……不得不怕

说完之后,轻轻吁出一口气来,又同夕鸢笑道,“看看,不该与说这话的,本来是们几人心里担忧,如今却又将也牵扯进来

夕鸢摇头道:“不要说这样的话,王爷若不是因为救身负箭伤,凭己的功夫本领,要想生擒那李守成,大约也不是不可能说到底,还是拖的后腿,总是想着要凭借己的本领闯出一番天地来,谁知……如今却害

“千万不要这样去想,当时的情形,严森同们都大致说莫说是王爷,就算换做与楚大哥,也定会将救放在心头第一的应少棠负手叹息,语气有几分怅惘之意,“只不过,,一早就没这样的机会

夕鸢抿唇道:“别胡说,大家的性命都一样重要,觉得这人,命硬的很,没那容易出事的

哪怕出事,都能得到第二次生命的机会,这样的人品机缘,绝不是人人都有的

“好,不说这些,可还记得,走之前说过,若能平安归来,就要送一份礼物

夕鸢眼珠一转,浅浅笑道:“不止这个,还记得那会儿让猜一个问题,那问题倒是没猜出来,不过礼物是赖不掉的怎样,是不是已经准备好

应少棠微微摇头,哂道,“这些日子太过忙碌,实在是没有工夫静下心来,明日一早便将礼物奉上,绝不食言而肥等看那礼物,另一个问题的答案,估计心里也就有定数

这会儿恰好也到夕鸢的院子外头,她笑指着当空星月道:“天色不早,快回去睡罢,大家都平安,有什想说的话,往后还能慢慢再说们马不停蹄的赶过来,是该先好好地睡一觉

应少棠含笑颔首,站在原地望着她走进屋去,夕鸢进门时候回头看一眼,却见仍旧站在那儿,未曾离去

只有经过这样的生离死别之后,才会明白身边之人,只要能够平安,就强过一切

这会儿已经过困意最浓的时候,再加上刚刚也睡片刻,夕鸢倒也不觉得十分困倦躺在床上睡意都很浅,外头有什风吹草动,似乎都能听见

这一天过得实在是漫长,提心吊胆疲惫乏累之后,心里头剩下的竟是无比的清明她阖着眸子,想到方才应少棠说的话,便更睡不着

从前在各种各样的宫廷争斗戏码里,也不是没见过皇上残害家手足的,原先觉得这大殷兄友弟恭很是太平,谁知这太平之下,也是杀机四伏

如果宇文昊因为李守成杀这事,被皇上怀疑是放走李守成,那可真是太冤枉然而那一日马蹄踏碎平川,刀剑密布,李守成连个全尸都找不回来,若真有人要在这上头做文章……

这个皇上夕鸢见过几次,看模样像是个明君,宇文昊宇文哲对似乎也都颇为敬重只是从另一方面来想,那个时候舒慧太妃也曾为避讳太后与皇上,费过许多的周折手段宇文昊的时候得先帝疼爱,皇帝表面上不说什,心里头却难保没有疙瘩

如今朝中不安分的几根竖刺都已拔除,正所谓狡兔死,走狗烹,应少棠也说,皇帝说不准会过河拆桥,将宇文昊视为下一个眼中钉

这个地方,人世间的相处怎这样奇怪她夕莺从前势如水火,眼下却能同甘共苦,她兰清云谨萍水相逢,却能携手与共,可再看宇文昊皇上呢宇文昊为这个皇兄,可谓是愿意做的不愿意做的,全都咬牙抗下,到最后又换回什

天家富贵之下,手足之情淡漠到如此地步,让人看都觉得齿冷

只是如今却不知道,宇文昊心里有什样的打算主意呢

这一夜便在这样的辗转反侧之中悠悠度过,心思又重,睡意又浅,最后却也竟然睡过去清早醒来的时候,恰好瞧见芬儿将早饭送进屋来,她揉着眼睛起身道,“什时辰

“姑娘真是好睡,外头天色早就大亮呢,爷早起还问奴婢,怎还不见姑娘的人奴婢说来喊您,爷又说不必,只说让您多睡上一会儿,饭菜也端到屋里来用就是

夕鸢闻言朝窗外瞥一眼,发现真的是时辰不早,没想到己稀里糊涂竟然睡这长的时间她起身下地后,用帕子擦把脸,余光扫到桌旁放着一卷画轴,随口问道,“这是什东西,昨晚好像没看见这儿有副画

芬儿回道,“啊,这个呀,这是那位应公子临走前让奴婢送过来的,说等姑娘醒后,一看便知

应公子临走前

夕鸢月兑口道:“走走哪儿去

“奴婢也不知道,只听见只言片语,什调兵……回京之类的,那些话奴婢也听不懂,所以没法回给姑娘听芬儿有些羞赧的笑笑,将瓷碟一一摆好,又取一把漆红描金的竹筷放在旁边,同夕鸢笑道,“姑娘先用饭罢,奴婢去帮姑娘铺床

听见芬儿脚步轻快的走进屋去,夕鸢却还沉浸在方才的诧异中无法回神,应少棠怎今日就走,是有什急事,才弄得如此焦急

眼眸一垂,便看见手旁的那卷画轴,夕鸢想起应少棠曾说过的礼物,解开绸绳,谁知里头竟还加一张笺

她将笺先放在一旁,把画轴缓缓摊开,上头画的,是个女子的侧脸

唔,而且还是个很眼熟的女子

这是见到的第几张己的肖像画夕鸢有些微微发怔,她想到从前在王府的时候,笑问应少棠为何画青竹赠与染香,得到的回答是……

“容颜珍贵,只为心爱之人画像

这这这……

不会吧

呼吸似乎变得有些稀薄起来,她屏住气息打开那封笺,应少棠潇洒俊秀的字迹跃然纸上,上头只有那一行字

“恨不相逢未嫁时,惟愿卿心似心

夕鸢手上一颤,那素笺悠然落下,却让门口的微风一卷,带去门边,悠悠荡荡地打着卷儿落下来

她将目光顺着投去,却发现门边多一双靴子,黑靴的上方是青色衣摆,下一刻那青色衣摆的主人便弯腰伸手,将那素笺拾起来

夕鸢都不知道己现在脸上是个什表情,唇角僵硬的看着楚离瞟一眼那素笺,然后又将目光投向己

这叫什事儿啊

己收到的情书,被前阵子跟己表白的人看到,并且写情书的这个人还是表白那人的……怎说姘头还是好基友

“这是少棠给的楚离语气淡然,不是问话而是肯定的语气

夕鸢硬着头皮点点头,干笑两声,“师父起来的可真早啊,吃过饭没有要不要一起吃点儿

楚离轻哼一声,走进屋道:“都什时辰,还早这样贪睡惫懒,实在不像样子

这是怎心情似乎不大好啊,己起的迟一点,在嘴里就不像样子

夕鸢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不敢明说,无论楚离有没有对她表露过爱意,她心里对楚离,却总是有一份抹不去的敬仰,不敢太过放肆

“昨儿个睡下的晚些,今日难免就起的晚,师父昨晚睡得如何她含笑对着身旁的位子努努嘴,“师父坐啊

楚离似是早早的用过早饭,对着满桌饭菜也没什动筷子的兴致,只卷起些袖子倒杯茶来喝,那素笺也顺手递给夕鸢,“收仔细,若是少棠知道的心意就这轻轻巧巧的随风吹散,还不知要作何感想

夕鸢撇撇嘴道:“师父别挪揄,也没想到会收到这个,真是……算算,也不知该说些什,说出来也只会笑话

楚离勾唇哂道,“是不是想不明白,少棠怎会对动心思正所谓情生无痕,一往而深,只怕己也不知道,是何时落入情网之中的

夕鸢看的模样倒不像有什不高兴的意思,便心翼翼的问道:“……似乎觉得这事儿很有趣少棠的心思,是不是早就猜到

“大约能看出来几分,只是性情内敛沉稳,也只是猜测而已,没想到竟是真的楚离斜睨她一眼,声音听不出喜怒,“还真是人见人爱,认识少棠这几年来,还是头一次见到对哪个女子动心思

夕鸢笑着打趣道,“怎,还吃醋不成

她的意思,本来是想说,楚离吃她的醋,明明应少棠应该对更为上心,谁知话一出口,才发觉有些歧义

呃……因为从她脑补的两人奸情,再加上这两个人对己说的话综合看来,现在就是一个角恋情啊……

若是再算上宇文昊,那就成四角关系,实在是太复杂……

“吃的醋做什,摆明是将视为知己好友,看少棠己应当也清楚明白,只不过话到嘴边,不吐不快罢楚离说的十分淡然,仿佛根本就没把应少棠这个“情敌当一回事

唔,这话说的不假,应少棠在她眼里,同宇文哲是一样的人,沉稳可靠,都是一等一的正人君子

虽然第一眼见到应少棠,她就想到现代的某位明星,可也从没乱想过怎样怎样所以收到这画轴信函,她心里更多的是诧异惊讶,却没有什为难的意思

相比之下,对着宇文昊楚离,显然事情就变得棘手许多……

“对,刚才芬儿说少棠今早已经走,可知道去何处

楚离微微颔首,饮尽杯中清茶,声音不高不低,“今日一早,王爷便让带兵回京,大军俘兵不能久留于此,免得再横生枝节连王爷己,明日一早也要返回京城,去御前复命

夕鸢眸光一凛,蹙眉道:“明日就走那大夫那天还说,王爷身上的伤起码十日之内都要静养,这一旦回京,路途遥远,途中势必颠簸,对伤势是大大不利为什也不劝劝王爷,说动身,那就能动身

楚离摇头道,“这其中的利弊,还是不大明白,若王爷在此久留,皇上迟迟不见人,耳边再谣言四起,王爷便更要岌岌可危幸好亲手斩下阿部凌的首级,王爷带回京去,虽不见李守成的尸首,有这个,也可算作是功劳一件

她闻言心头微震,月兑口道,“也觉得,皇上对王爷已经动杀意

“古伴君如伴虎,君王薄情乃是常理,这些事情,王爷也早就想到如今不想将事情弄得无法收拾,是因为不愿意连累朝中与交好之人,若皇上借机对发难,势必要牵连众人如今,早日回去,皇上大约还是会刁难几分,只是毕竟王爷有伤在身,又带着阿部凌首级火速回京,不顾伤势皇上再怎为难,也要顾及众人峳峳之口,不能做的太过,充其量就是针对王爷一人罢

夕鸢听这话,只觉得心头一阵愤懑难当,恨声道:“既然皇上这样的人之心,那王爷又何必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只为保全众人,便要拿己的身子开玩笑,也未免太……

楚离抬手摁摁她的肩头,“能够考虑到的事情,王爷然也都会想到,不过昨晚今早替把脉,发觉喂吃玉华阮松丹那东西是通血脉、疗伤的好药,堪比天山雪莲散,只要这一路行的心,不让伤口裂开,应该不会有大碍

她听完之后,仍是觉得放心不下,“这一路没有大碍,那回到京城之后呢说,皇上会怎对付

楚离没有应答她的话,反而目光淡然的看着她道,“似乎如今,比之前对王爷的关切之意,还要更浓几分

夕鸢冷不丁听说这一句,一时间想也没想便月兑口道:“有伤在身,又要去走这一条曲折道路,然觉得着急若换做是,也不愿意看着拿己的性命开玩笑啊

楚离听这话,眸光先是微微一顿,而后唇角竟慢慢浮起一个罕见的弧度来

这笑意就像是冰封许久的冬日,乍一下见春光一般,明媚动人的竟难以言喻

楚离的相貌本就生的冰艳出尘,平时总是淡然的模样都十分超俗,每每一露笑意,便更让人有些挪不开眼眸

更何况今日这个笑意,还格外的……与众不同

“本来想着,不眠不休的守在那儿,照顾王爷将近一日,哼轻哼一声,眼眉微挑,露出几分冷傲神色来,“如今既然这样说,那就算将功折罪罢

……这个傲娇的,竟然能在这孤傲的神情中说出这种话来,还说的面不改色心不跳

若是宇文昊这样说,她大约也就觉得惯,反正昨晚的模样也是孩子气到极点,可偏偏这话是从楚离嘴里说出来的

不知怎的,就让人觉得有些想笑……连刚才的烦闷苦恼都一下散

夕鸢强忍住笑意,装模作样的点头道,“那还真是多谢师父的宽宏大量,早上去瞧过王爷今日怎样

楚离侧眸瞟她一眼,似是有些不满她又将话引到宇文昊的身上,却也没说什,只颔首道:“瞧过,王爷根基好,脉息强健,今日都再没有发热的征兆,确实没什大碍

夕鸢点点头道,“那就好,虽然觉得此刻回京根本就不是明智之举,不过……们一个个都比懂得庙堂官场之道,这个外行人,就不多说什

反正,说也没人肯听

这几个人,一个比一个主意正,哪里肯听别人的劝呢

不过……在这方面,似乎她也没什立场去说别人,她又何尝不是个主意极正的人呢

而宇文昊给出的答复,也如楚离所说一般,态度坚决,明日便要启程回京

“要回去,不会劝什,只是一路上己留心,这身上还有两道口子,别当己是个没事儿人一样夕鸢想想又嘱咐道,“回去之后,皇上会怎对,心里头有没有数起码也要先有个准备,别回头让弄个措手不及

宇文昊今天的脸色已经比昨天好许多,唇瓣也带红润之色,不知是不是楚离的医术真的如此高明闻言一哂,漫不经心道:“还能怎样,若是客气的话,就褒奖一番,若是不客气的话……大约也就是治个渎职之罪罢

“渎职分明就击溃葛丹大军,平定李守成叛变之乱,凭什定渎职夕鸢的语气不由主的拔高几分,脸上也带些难以置信的神情

就算是皇帝,也不能蛮不讲理吧宇文昊在前线替奋勇杀敌,竟还要把渎职的罪名往脑袋上扣

什玩意儿啊

她心中的怒气一下子被煽动起来,宇文昊却淡然许多,还笑着与她道:“这也不过是的揣测罢,何况皇兄当时的交代,是要带回李守成,擒获叛军,平定葛丹动乱如今嘱咐的头一件事,就没能做到,说是渎职倒也不为过

夕鸢仍旧怒气难平,愤愤道:“真是不明白,做什要对这个皇上这样死心塌地的,在接到这命令的时候,就已经猜到对不对猜到在敦肃候、李守成之后,下一个要铲除的人,就是的,对不对

宇文昊拍拍她的手背,柔声道:“这没有什好猜的,早在父皇宾天之时,就已经知道会有今天的这个局面皇兄贵为天子,要对付什人,要怎做事,不必任何人去告诉若觉得这个人已经不必留着,那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对来说是理所应当之事

“可毕竟是的弟弟啊,难怪说从前在朝政上不及睿亲王用心,原来并非是不肯用心,而是怕锋芒太露,被铲除夕鸢兀垂眸,摇头喃喃,“可不去争,不去抢,却偏偏要提拔为做事,利用够,再将一脚踢开

宇文昊含笑看着她如雪莹白的侧脸,抬手替她将碎发抿到耳后,“看的已经十分明白透彻,不需再多说什,不过放心,像是敦肃候、李守成那样的人,皇兄然要下手狠辣些而对于,怎说也是的弟弟,就算是为堵住天下人言官的嘴巴,也不会太过狠绝最多也就是夺的实权兵权,当个闲散之人,从此再没法子与一争高低罢

夕鸢看笑得若无其事,可想到一个六岁上战场的皇子,对这国家的抱负必定不会止步于此现在却要因为皇兄的猜忌,隐忍多年之后还是不得不俯首认命,换做是谁都不会觉得甘心罢

更何况,还是宇文昊这样的人物,本就是个能够该呼风唤雨的人,如今面上笑着,心里头却还不知是何等滋味

夕鸢忍不住翻掌回握住的,低低道,“这种皇帝,嫉贤妒能,猜疑心重,看气数也长不反正也没有争天下的心思,要是真的罢免的权势,那做个闲云野鹤也没什不好俸禄总不能短的,该吃的该用的也都还得按着原样儿来,还不用操心,多好啊,旁人求还求不来呢

宇文昊笑意愈发温,声音轻柔若水,“怎,这是在安慰是真的没事,不是强装出样子来给看的,这个王爷……做这些年,只觉得心力交瘁从前总是为母妃,想着凡事都要多多容忍,多多退让如今没有那份牵挂,总算,也能够为己打算一番

夕鸢有些不解,蹙眉看着不语,宇文昊又笑一笑,语气轻快,“没事,这一走,再来苏州就不知是几时己照顾好己,会将的事情料理妥当,然后……干干净净,孑然一身的再来找

夕鸢觉得这话里仿佛隐含什深意,可又想不出说这话的意味,便轻声一叹,说一句从古至今大家一直在说,且一直都未过时的话

“保重,还有……再见

宇文昊淡然一笑,却忽然伸手将她搂入怀中,低声道:“别推开,这一次的滋味,只怕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有……

夕鸢在怀中靠着静默半晌,终于也还是没有挣扎

虽然说的是再见,不过连夕鸢己都觉得,两人想要再见面,大约……是不太容易

皇上不会轻易让宇文昊好过,而又不能昧着良心不回京去

回去,就是注定坎坷的道路

她没宇文昊说起应少棠向她表白的事情,主要是她觉得……楚离都知道,宇文昊八成也不会被蒙在鼓里且由她己来说,似乎显得有些得瑟似的,炫耀己有多少仰慕者,也实在没什意思

次日一早,宇文昊带严森及百名亲兵,坐马车返回京城夕鸢见走,便觉得己也该回苏州去,反正有楚离在这儿,盘缠银子不必发愁

只是夕莺听她要走的讯息,十分不舍,宇文昊走后她们二人便去看那处铺子,位置极好,铺面也干净且如今又有严守信这位父母官的关系,夕莺己留下,倒也没什不放心的

“姐姐,不在这儿多住几日长笑这两天早起看不到,都要哭闹一番,这一走……咱们就再难相见

夕鸢不由失笑,轻轻摇头道,“当初执意要走的是,现在怎倒舍不得九江苏州离的这样近,什时候不能见面等得空闲,给铺子放半个月的大假,到这儿来住上些日子

她又笑着逗弄长笑,相处这些日子,如今真到离别的时候,确实也有些舍不得

可是人生无不散的宴席,这句话她已经体味的异常深刻,每个人都有己的路要走,有己的日子要过

所以说,没有谁离谁是真的活不的,兰清那个时候也是百般不舍,如今不也在闺中筹备婚事

她在这个地方,做许多人的过客,如今安顿好她命里的过客们,剩下的光阴,就是该为己活着的

回苏州的路上,依旧是李隆赶车,只是楚离却没有骑马,而是与她一同坐马车

在途中颠簸不休的时候,楚离淡淡问她,“回苏州以后,有何打算

夕鸢笑道:“还能有什打算,无非就是好好打理铺子,多赚银子多买地,好让己后世无忧啊

“志气不大,却很务实楚离微微笑道,“已经将府中的买卖营生,全都从姑妈那儿拿回来,也让她管束好远山红袖,往后……二人应当不会再来叨扰咱们

夕鸢注意到用一个“咱们,不禁笑道,“那很好啊,看来师父是打算一起,沾染这金银铜臭

“若心中有清明,则清明,若心存铜臭,那稍沾几分也觉得臭味难当从前的事都已经,往后大约也不会再与朝廷有什瓜葛,反正总要找些事情做,既然喜欢做买卖,那就陪着做

夕鸢侧过眸子,挑帘望向窗外低低道:“可别只为陪,勉强己做些不喜欢的事情,对于的心意,……

“无妨,要说的话都明白,只是这样陪着,平平淡淡,也未尝不是一种安宁快慰楚离勾唇一哂,带着一股超凡月兑俗的信气质,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动摇的心思,“这也是顺心而为,没有半分勉强

这样说,夕鸢倒不好再说些什,免得显得矫情造作外头的花香拂面而来,她笑着伸个懒腰,用力吸口气道:“既然这样,那往后就天天向上,好好赚钱师父在苏州城可是大户,若是银钱上周转不通,还要问借银子使啊

“这有何难,按着外头银装的利钱来算就是,要借多少都让人奉上

“啊不是吧师父,之间,竟还要算利息那岂不是伤情分

“亲兄弟尚且明算账,也不差那几个银子,何必在这儿装穷

夕鸢这会儿才发现,原来楚离比她还有做奸商的气质,并且做的得心应手,好不别扭

果然是世代经商,这骨子里头就流着商人的血脉啊,再加上这十商九奸……

一路回去苏州倒是顺风顺水,没再生出半点事来,只是回到府中的时候,云谨却差点昏过去她一见夕鸢,便激动的不能己,支吾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待到看清眼前之人真是夕鸢,又一下子涌出眼泪来

“姐怎去这样久,也不让人捎个信儿回来,真是要吓死奴婢若姐再不回来,奴婢香姑娘都要顺着路出城去寻姐云谨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埋怨,“姐到底怎,快奴婢仔细说说,这不是去送夕莺姑娘怎又楚公子一起回来

夕鸢好言安慰她一通,心想好在染香这会儿去铺子里头,不在家中,否则她二人左右夹击,己更要应付不来

“先别慌,这事情说来话长,们确实是遇到些意外,不过好在有惊无险,也毫发无伤的回来夕鸢拍着云谨的手背柔声道,“倒有件事想先问问,前几日,有没有什书信从京里寄来的

云谨一脸不解,怔怔道:“书信没有接过什书信啊,姐是在等京里什消息不成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低声叹道:“没什,是己觉得应该会有书信送来,或许……还要再等些日子罢

然而她这个念头,倒是没有想错,过约莫六七日之后,当真有一封书信送到,且是从京城寄送过来的

可令她意外的却是,那上头的落款,竟是从睿亲王府寄来的

上头寥寥数语,道尽她想知道的情形

皇上果真还是责罚宇文昊,只不过不是用李守成的事直接发难,而是寻几样别的缘由,又有几个言官一起弹劾,加上李守成之事,终于给皇上光明正大的发落理由

宇文哲的信上说,皇上命宇文昊前往云南驻守,表面上是给御史的职权,实际上则是将拴在云南,更下非诏不得擅离开,亦不得回京之令

至此,京中的一切危机四伏,龙争虎斗,才算是真正谢幕

起码在皇上眼里,是四下平稳,万事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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