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女帝的三宫六院 第66章 刺杀 惊险

作者 : 骆千寻

既入宝山,怎能空手归。

段敖明面上劝紫月不宜亲往,心里恐怕巴不得她趟得越深越好。

一个贪污案子竟然查这么久还只有眉目?筑堤银子去了哪里?经手人是谁?负责筑堤的又是谁?顺藤模瓜哪里有查不清的道理。

只是樊州前巡抚宋凤坡,雍州高阳王,都不是易相与的主,就算把整个刑部拖下去,也未必扛得住。段敖到底是官场模爬滚打多年,明哲保身这四个字,确是懂得。

写完信,又审视一遍,放入段敖的匣子里,交给黄正武。

孙化吉见他不动,玩笑道:”黄护院难道还要讨赏不成?”

黄正武一省,低头退出。

火苗噗嗤爆了下。

孙化吉刚要伸手将烙饼取下,便见斐铭噌得站了起来,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陌流星跟着站起来,还来不及说什么,便闻木镯啪得掉在地上,急忙弯下腰拣起来,用袖子擦了擦,放入怀里。”我出去片刻!”斐铭有意无意地瞟着跋羽煌沉声道。

紫月的心也不由被揪了起来,月兑口道:”早去早回。”看斐铭神色,对跋羽煌的心思应是有几分把握,但心里总有种隐隐的不安。

陌流星将镯子匆匆收回去怀里,急道:”我也去。”说完,脸上又流露出懊恼的神色。

斐铭黑眸与跋羽煌不着痕迹地对上,嘴角微扬,”也好。”边说边往外走去。

陌流星呆住。

明明是他自己提出要去的,现在却又好象有几分不信。

斐铭迈出的步子稍顿,头微微一偏。”他说什么?”陌流星紧张兮兮地跟在后面。

说话?

紫月莫名地看着狭窄的小室,刚才有人说话吗?”恩,今天是个散步的好日子。”斐铭丢下句意味不明地话,缓缓朝外走去。

陌流星经过紫月时踌躇了下,背对其他人,朝紫月努了努嘴巴。

紫月挑眉!

朝左边努嘴巴?恩,那里只坐了个跋羽煌,是在提醒她要警惕他么?正思忖间,陌流星已掀帘而出,原本拥挤的空间因少了两个人,而变得有些冷清。

孙化吉举着烙饼的手有些酸,换了只手后,递到紫月面前,”小姐,请用。”

紫月眯起眼睛,”孙大人确定……这是朕的御膳?”

孙化吉目光顺着她移到眼前这块黑糊糊的东西上,轻咽了口口水,”臣刚才是说,小姐,请用……您的智慧辨别一下,此为何物。””原来朕的智慧是这么用的。”她皮笑肉不笑。”偶尔,咳,也可以这么小用一下的。”孙化吉的声音越说越小。

紫月沉默地看着他半晌,才叹气道:”把村长刚才送来的食物分一分吧。”村长就是带路的老人,晚上他送过几个地瓜来,不过被孙化吉以御膳房的玉米烙饼给否决了。

他一吃地瓜就会臭屁连天啊!

孙化吉边烤着冷掉的地瓜,边郁闷地想。

吃过简单的晚饭后,紫月了无睡意!

被褥盖至颈项,呼吸间不是熟悉的御用檀香,而是富贵之家用得较多的宁神香片,与檀香略似,但里面参搅了些其他花香,闻起来稍嫌浓郁。

紫月翻了个身,睁大眼看着天花。点点乌黑,片片班驳,火光下倒不觉如何,但映照在月光里,好象一只老鼠掉进粥缸,恶心得人全身发痒。

她动了下,刚想坐起,便听不远处孙化吉极轻,但清晰可闻的询问声,”小姐,是要起夜么?”

微凉的脚底因他的话而温了些,血液流至颈项。

紫月噎了半晌,才缓缓道:”不起。”

啪得一声。

一个巴掌声把她的话盖了过去。

紫月和孙化吉同时沉默。”好好睡吧。”她叹息道。

孙化吉将沈雁鸣横搁在他脸上的手悄悄移开,”……是。”

月至中天。

紫月睁着眼,直愣愣地看着银亮的夜空,眼角渐渐疲倦。

呜鲁——

这样的声音在万籁俱寂的夜里听起来很怪,好象野兽的低声咆哮,又像是某种乐器的浑厚。

她嘴巴动了下,想起孙化吉适才的询问,又把话吞了回去。

又发了会呆,四周静谧,双耳惟闻此起彼伏的呼吸声,眼皮慢慢合拢,困意袭来,她渐睡过去。

半睡半梦中,窗外足音紊乱。

呜鲁——

那怪声好似又近了几分。

黑暗中,跋羽煌和孙化吉先后翻身坐了起来,后者贴心地点起油灯。

帘外传来急匆的脚步声,帘子刷得被掀开,黄正武带着一身霜露站在门槛处,”皇上,有刺客!”

紫月骤惊,撩被站起,里里外外的衣服虽一件未月兑,但还是被突然的寒意冻了下,”大约多少人?””可能过千人。””可能……?”尾音拖长。

黄正武身上汗珠渐渗。

女帝板起脸的时候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说下情势。”跋羽煌突然出声。

紫月微斜他一眼,孙化吉适时送上大氅。

黄正武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紫月,见她不反对,才道:”一柱香前,刺客先从东面攻来,大约三百人左右,两百帝轻骑已将他们挡住。””一柱香前的事情为何现在才报?”紫月怫然不悦。

黄正武额头汗如米粒,”臣不敢打扰圣驾。””糊涂!”孙化吉抢在紫月之前狠声责道,”不过皇上,眼下该如何是好?”

紫月一省,此刻的确不是论谁是谁非的时候。”黄大人刚才只说了三百刺客,那其余七百多人又从何而来?”跋羽煌悠然道。”从南北来,每边大约一百来人,且战且退,似有意将我方人马引出村外,臣恐有埋伏,不敢直追。””东南北三面已是七八百,难道西面还有三百?”孙化吉脸色有点难看。”这倒没有,那三百人,臣算的是南北伏兵。”

紫月拢住大氅,沉声道:”朕出去看看。””不可!””不可。”

一急一缓两声喊叫拖住她的脚步。

紫月回头,却是黄正武与跋羽煌。

黄正武忙道:”刺客凶残,皇上实在不宜涉险。臣看他们攻击全无章法,恐怕还不知皇上身在何处。”

紫月想起在前方探路的五分热血堂,和彻夜未归的斐、陌二人,漫应一声。

等到天亮,他们应该统统会回来。

窗外树影重重,酣斗之声渐闻,紫月容色淡定道:”拖至天明。”

黄正武应诺,转身退出。”你去看看。”跋羽煌对候在一边的珐夏漫声道。

紫月回身踩过孙化吉的”床铺”,坐到凳子上。

孙化吉赶忙将茶几移到中间,端了油灯放在一旁,又返身倒了碗水。

她喝了口水润嗓子,耳边突然传来斐铭清朗的声音,”试探跋羽煌。”搁下碗,不着痕迹地朝四周望了圈,是凝声成线么?

小时候曾听高叔叔提起过,是绝顶高手才会的技巧。刚才斐铭遇到的,应也是高手吧。她定了定神,”跋爱卿在想什么呢?””在想皇上心里想的事。”他拖了把凳子坐到她对面,笑容冷冷。”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本来不肯定,不过当皇上问我想什么的时候,大概可以肯定七八分。””哦?说来听听。””皇上在想……我和这些刺客有没有关系。”

紫月摆手道:”你错了。”

跋羽煌冷笑。”朕在想,你为何要派这些刺客来。”

一语,天惊!

跋羽煌琥珀般眸子逐渐沉淀,深邃,化作洞渊,”皇上有何证据?””需要么?”她浅啜着水,好似极品绿茶。

跋羽煌慢慢眨了眨眼睛,”皇上若信不过我,何不直接将我拿下?”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一个黄正武再加几个大内高手,应是够了。””这自然是有原因的。”紫月心满意足地呷嘴。一个粗俗的动作,由她做来,也是优雅至极。”哦?”他斜眼,桀骜地睥着紫月。

她手指在茶几上划了几个圈圈,”因为有人让朕先不要动。”

跋羽煌的睫毛微抖,”那个人对我真是不错。””的确不错。””不过皇上有没有想过,”他声音陡然转低,”若刺客真是我派来的,你刚才就不该让黄正武出去。””想过。”紫月托腮点头,就是想到得有点晚。

他被紫月无所谓的态度激得眼神一凝,”那皇上是有十足把握了?””没有,朕、孙爱卿、沈爱卿加起来,也比不上你的一只拳头。””那皇上是准备任我宰割了?””也许吧。”紫月叹了口气。

跋羽煌盯着她。”若跋爱卿要杀我,自斐铭离开起,至少有十七八个机会。”黄正武一直在门外巡视,孙化吉和沈雁鸣的武力可忽略不计,”所以朕才好奇,跋爱卿究竟要做什么?”

跋羽煌缓声道:”即使我说,人不是我派来的,你也不会信了?””那人……到底是不是你派来的呢?”紫月反问。

他凝视紫月的眸子,一字一顿道,”不是。”

紫月回望他,明澈的眼波因而渐起涟漪,”卿可愿以北夷之名起誓?”

跋羽煌眼中怒意迸现。

紫月的视线毫不怯弱得与他在半空交接,互不相让。”我以北夷之名起誓,并未派刺客刺杀大秦皇帝。”低沉的声音旋绕在昏黄的火光下,如魔咒般,一轮一轮,陷入人的心里。

恩,只要她没死,就可以不算刺杀。

紫月嘴唇的尖角好看得扬起,”是朕多心了。””皇上这算是道歉么?”跋羽煌咄咄逼人。

紫月收回目光,重新啜起水,”恩。”

跋羽惶忽而邪媚一笑,”皇上若是愧疚,不如以身相许吧。””难道我们不是夫妻吗?”她不温不火道。

跋羽煌一怔,眼中闪过一道复杂难解的光芒,随即朗笑道:”不错,不然我也没有机会和大秦右相称兄道弟。”

紫月拿碗的手一顿。”皇上,沈郎伴额头好烫。”孙化吉的惊呼适时插进来。

紫月双眉一蹙。

为防消息走漏,因此随员里并没有御医。”取几颗清莲玉露丸给他服下。”

孙化吉答应一声,稀稀索索得在包袱里找着。

打斗声若近若远,黑漆窗外,银亮的剑光闪烁不定。

侧耳倾听了会,斐铭的声音石沉大海,紫月咳嗽一声,”跋爱卿猜……刺客是谁派来的呢?”或许是屋里太寂静,紫月的声音显得有些幽荡。”不是想做皇帝的人,就是很恨皇帝的人。”他随意道。”这范围大了去了。”紫月谓叹!

不扯她认识的,还有很多她不认识的。皇帝,恐怕是天下被骂得最多的人。”不过天下有这等实力的,恐怕寥寥无几。””跋爱卿不正是其中之一?””勉强算是。”

她眨着清澈亮眸,”那卿是想做皇帝的人?还是很恨皇帝的人?”

跋羽煌身体微微前倾,俯低头,鼻尖于她面颊只有一指甲盖的距离,”我不已经是皇上的人了么?”

做皇帝的人……也能这么解释。

紫月捏着发红的耳垂,转开头道:”不错、不错。”

跋羽煌调戏的功夫的确不错。

跋羽煌面露冷嘲,却在她转回头的一瞬又恢复平静。”跋爱卿猜……会不会是高阳王呢?”不甘如此败下阵来,她又牵起一个难题。

跋羽煌微怔,转眸看她,却见她笑容潋滟,并无半分不悦,”皇上的兄长,只有皇上最了解不过。””所以才让卿猜啊。”

跋羽煌说道:”皇上今天的话特别多。”

紫月笑道:”因为今天的夜特别长。”

他靠墙,闭上眼睛,”皇上不如先歇一会。””……好。”紫月手指轻轻点了点太阳穴,朝窗外投去别有深意的一瞥。

天色近白。

黄正武再度进来。”战况如何?”紫月揉着眼睛,密布的血丝藏不住。”刺客攻势暂缓,双方仍在胶着。”

紫月哦了一声,低喃道:”莫非他们不怕白天曝光。”

话音虽轻,却足以让在场的人听得一清二楚,也让他们同时一凛。在雍州地界不怕曝光的刺客……答案不言而喻。”一味防守,恐非良策。”跋羽煌淡淡开口。

紫月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般,”跋爱卿有何高见?””皇上信得过我?”他嘲弄道。

紫月干笑两声,”大家同坐一条船,何分彼此。”

跋羽煌似是余怒微消,鼻子轻哼了一声。

黄正武眉头一皱,正要呵斥,抬头却对上紫月凌厉的警告眼神,立刻低下头去。”突围。”跋羽煌迸出两个字。

紫月敲着桌面,踌躇道:”东南北都被包围,莫非我们须从西面突围不成?”

黄正武急道:”万万不可,西面恐怕是诱敌深入之计。””激战一夜,体力应到极限了吧!”跋羽煌没有正面答复,而是望着天色,”帝轻骑也该乏了。”刺客人马多于两倍,他们人人以一敌二,即使骁勇如帝轻骑,也应该透支了。

紫月眼神一冷,随即笑道:”难道要我们等他们打呼噜的时候再走?”

孙化吉模着下巴,疑惑道:”臣有一事不明,刺客他们此来,究竟为何?若对方东南西北四面加起来真有上千兵马,何需伏兵?”

不错,帝轻骑再厉害,也敌不过几倍的人马。

紫月悠道:”莫非是……空城计?”她求教地看着跋羽煌,后者也看着她。”皇上英明睿智,不如选一条吧。”跋羽煌含笑不语。”朕有的选么?”东南北三面的人马只能堪堪对峙,无论从哪方突围,都必须从另两路调集人手。两路失守,结局更不堪设想。西面是唯一的出路。

这……就是他的目的么?

跋羽煌眸光动了下,缓缓开口道:”有。””比如?””东面。”

紫月屏息,等着他的解释。”南北刺客既使诱敌之计,我们不如将计就计,调半数人马佯追,将他们逼开,剩下半数人马与东面集合,以夹击之势突围。”

紫月侧头看黄正武,”此计有几分把握?”

黄正武皱着眉头,”突围不难,就怕前方还有伏兵。”

绕来绕去又绕回原题。

不待她思索,便闻斐铭的声音突至:”东面。”

紫月沉吟半晌,”但凭跋爱卿做主吧!”

跋羽煌若有所思地瞄了眼窗外,”黄正武接令!”

黄正武一愣,眼睛下意识地看向紫月,只见她微微颔首。”臣在。””待南北刺客下一波战退,帝轻骑佯追一里,再兵分两路,一路绕回东面,从两侧夹击!东面且战且退,引敌深入,以配合另两路人马。””遵命!”黄正武当惯副手,发号施令未必行,执行却很快。身子一转,人便去了。

跋羽煌瞟了眼默然的紫月,”皇上似乎仍有顾虑?””朕只是在想……那些村民究竟到哪去了。”她轻轻道。

黄正武突然又匆匆跑回,”启禀皇上,有官兵自东面来了!””多少人?距离多远?刺客有何反应?”她倏地站起来。”大约两三百人,距离百丈,刺客仍无退意。”

紫月低喃:”该如何是好?”难道官兵和刺客是一伙的?

等了等,未闻斐铭答话,却听跋羽煌先一步道:”从西面走。”

西面?

紫月小心收拾情绪,抬头,正要开口,便听跋羽煌冷嘲道:”皇上若是信不过我,大可留在这里。”

连伪笑的面具都不屑带了?

紫月嘴角动了下,”一切听跋爱卿安排。”

当紫月上马的时候,官兵已经着急得与刺客融到一处,帝轻骑有序地缩拢,将她保卫在中心。双方的伤亡比想象中惨重,地上尸体虽然不能说堆积成山,血却已染红了大片土地。”点子出来了!””在那里!”

尖锐的叫喊立刻点燃刺客仅余的斗志,场面顿时激烈数倍!

流箭密布,自各处飞射过来,有几个帝轻骑以身作盾,紫月虽看不见,那箭矢入骨的清脆声却穿过重重呐喊,敲在她心灵最深处。

跋羽煌跃到她鞍后,将她箍在胸前,卷袖横扫,近身的箭又被挡了出去。

思绪拉回,身体上桎梏让她极度不适。”跋羽煌,朕可以自己骑。”

跋羽煌置若罔闻地一夹马月复,马冲如箭射。

黄正武见状叫名大内高手护送沈雁铭,自己立即跳上孙化吉的马匹,紧跟呼啸而去。

沈雁鸣烧得正晕,昏沉间只觉得有人将他扶到马上,然后抱着他颠簸起来。一身柔弱的骨头顷刻要松掉般。

飞驰数里,紫月见跋羽煌双眉紧锁,脸色阴沉可怖,心不禁提到嗓门。”跋爱卿……欲去何处?”她的声音消融在风里,断断续续。”地狱。”低沉的声音仿佛来自胸腔,震得她脸一阵发白,”皇上怕了么?”

疾风利刃般地刮着面颊,紫月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风中颤抖,”朕只是想知道……北夷的地狱可有马车往来大秦。”

跋羽煌轻嗤作答。

马复行数里,却是三岔口。”分头走!”跋羽煌气沉丹田,传声数丈。

紫月心里一沉,吃力扭头望去,却见跟在后面的帝轻骑大约一百来人,分了一半去另两条路。黄正武和孙化吉倒是不离不弃,一直保持一个马身的距离。

心下稍安,紫月眼睛努力辨析四周,但见沿路青山对出,人迹罕至,前路茫然。”皇上……”跋羽煌的声音好似来自九天之外,在风中飘荡不可捉模,”还记得我的妻儿么?”

在节骨眼提起这个?

紫月有种不好的预感,”跋爱卿?””他们都死了,”他俯在紫月耳边,声音轻柔如情人的呢喃,”死在自己亲人屠刀下。””……””那个拿刀的人,就是我的父亲……跋羽尉戥!”

紫月的心脏一缩!”我还记得……那天的天气和今天差不多,又冷又阴。他们身体里的血很红,溅出来,沾到哪就红到哪。我被几个人压在桌子上眼睁睁地看着。胳膊扭断了,就用肩膀挣扎。脚踢断了,就用大腿挣扎。嗓子嘶哑了,却还会啊啊啊地叫,眼泪流干了……心却还在跳……非歌的头当时就落在我面前,眼睛睁得大大的,无辜委屈得就像每次做错事被发现时的表情……”

风很大,跋羽煌坐在紫月的身后,声音往后飘散,应是听不清楚的,可她却觉得那每字每句好似被风卷成了细沙,一丝丝地自耳朵穿入,摩挲心扉!”他是我最疼的儿子,是我跋氏曾经的骄傲!可还是死了,被一刀砍断了脖子……和一般人的脖子一样脆弱。””你可知道,这一切只因为……我这个做丈夫做爹的,要无牵无挂,无怨无悔地被送来当个暖被的。””为、北、夷、的、夙、敌、暖、被。”

这样的耻辱和仇恨,跋羽煌终其一生都不会忘记!

而罪魁祸首——他的弟弟和那个诱惑父王将他出卖的女人所做的一切,他都将连本带利地讨回来,无论是用他的血,或是他们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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