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趁她思考当中敲着边鼓“我明天就换回以前那一身,大叔不会被人抢跑。”他又不满地开始抱怨某人“我本来就一直坚持低调的生活态度,你看看,玩出事情!”晓晓似懂非懂的轻轻嗯了一声“你别穿那么五颜六色的拖鞋袜子就好,其它都挺好的。”他马上遵命,今晚扮的坏蛋样儿前一世不知秒杀了多少酷炫一族,他早就清楚这种时尚风不适合现在出现,必须得住!现在人家开始担心自己不稳妥可靠,清晰可描绘的未来一下就朦胧起来,接下来要进一步会比原来进两步还难。
他又自动补充说“而且别装成那种坏蛋样儿,这样不好,对不?”她脸上的淡漠终于有点化开了“你知道就行。”然后又说“你今天真的必须睡沙发。”阿德心里一连暗叹七声惨,活该倒霉,让自己再蹦!怕对方忽然改主意,马上赔笑“不睡沙发难道去睡阳台?咱们赶紧走吧,天冷着呢!”
他终于有机会三探险地,不过这回的惊险与前两回不同,这次搞不好就得被即刻开除了,于是他决定换吉米同学上场背水一战!他真后悔该死地去卖弄什么“其实我是一个演员。”演个大西瓜……回想起真是失败中的失败!
她此刻正在浴室里洗澡,他也没心思去想去偷窥,更何况刚人家关门时响了两声而不是一声,上锁了……他只想今晚好好表现,别再玩个人魅力那套了。他从没想过泡妞容易,追个女朋友这么难,原来两个概念并不归一码事。他自诩所谓对女人的了解其实大部分都是解剖学上的,心理学的方面并不是全知全能。
大叔现在真有些落落寡欢了,为一个小自己十岁不止的小女孩儿患得患失,以至于晓晓出了浴室他也没在意。
她看他依旧一身前卫打扮出神地坐在那儿,说不出为什么地清楚他又神魂归位了,心中一宽,进去房间给他拿枕头和棉被。吉米看晓晓拿了寝具出来,赶紧上前帮忙,然后铺上两层薄点的垫被,再一层厚棉被。在有些勉强的气氛下尝试说笑了几句她就进门睡了,还关上房门,阿德又听到很明显的上锁声音……
现在他躺的根本不是沙发,而是老式的木制长椅。这玩意儿睡起来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后背被一些凹凸的木条还是什么搞不清的东西咯得辗转难眠。他伸出手来看表,还11点不到……也没只上网的手机打发时间,也没电脑也没网络,劝自己多想无益,反正就是给驱逐了才有这些闲情去埋怨时代落后,否则一切都蛮好的。
自己费不少心思弄了个堂口会场一回也没在那儿睡过,反倒好几对都去睡过了!就前阵子的时间,他在那儿坐着上网居然有个伙计跑过来开门,神色匆匆往里瞅一下,最后好像又下了决心,跑进来不好意思地对他说“这位仁兄,今晚我预约过了,老婆马上会过来过夜,你应该知道吧?”阿德哪可能知道?而且这家伙也不知道他才是这里老大,能怎么办?自然是自己把自己驱逐了。
他心情有些憋闷想起来去阳台抽支烟,又怕在没开灯的夜里在客厅里到处乱跑乱动,会把卧室里面那位不经吓的给再吓一回,那就万事皆休。心中暗生一丝悔恨,其实有好几次机会,如果再努力调情应该还能前进几步,今晚也不至于被罚退那么多步。
他此时自然有此时的渴望与不甘,而彼时也有彼时不想再进一步的顾虑理由。
他空想快一个小时,像一辆油箱里没半滴油的汽车在公路上使劲飞驰。最后毫无结论终于来了困意,他觉得这招蛮好正好可以催眠把今夜悄然度过。没刚才那丝想法还好,一这么想他又进不去那种状态了。听着墙上的老式钟摆发出很轻微的“噔噔”声,困意又被一丝丝剥离……每次发出“噔”到下次又发出“噔”之间的时间恰好是一秒;每一声的“噔”发出之后,还带着一丁点不易觉察的尾音,仿佛一秒秒的时间都随着这尾巴音被抽进了时间黑洞……
他现在又无聊到在用耳朵观察时钟,然后思考起时间这么抽象的问题,显然他这回成功走神了,意识开始慢慢模糊即将睡着,快睡着了,真好……然后又是“噔……吱呀!”不对呀,后面那声“噔”明显不像钟摆的声音。他悚然一惊,整个人瞬间清醒!
房门轻轻开启,客厅里的黑暗被房间瞬间透出扇形光亮迅速侵蚀,在受到扇形角度逐渐展开的角度波及之前,阿德赶紧闭上眼睛装睡。晓晓地板鞋都没穿无声无息走近。在场两人都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于是就僵在那儿。
阿德的大脑在急速飞转想出应对之策,自从碰上这位难侍候的极品很多惯用招数全派不上用场……还好马上让他想到一招!原本长椅的深度就窄,一床棉被盖着就容易四角进风,阿德脚稍微轻拨一下被子,通过极短的时间内感应着身体和被子间的摩擦反馈,他知道这被子马上就要整个滑到地板上去了。看帮不帮我盖被子?然后我再假装醒过来,然后丢给你看你要怎么说。
晓晓站了两三分钟,开始觉得有点冷,轻叹口气转身准备回房了,这时整条棉被突然滑了下来直接把她的路堵上,她自然要拾起来帮他重新整理盖好。还没抓好被子正弯腰的时候,他双手拦着她腰一卷,就把她先拾起来。她吓了一跳赶紧说“别动,被子掉了,我帮你拿起来。”
他装迷糊“没掉啊,很香软很暖和……”接着好像被吵醒似的睁开眼睛假意在她脸上对焦,发现是她,惊讶说“怪不得这么好闻,你爬到我身上做什么?”
她无话可说干脆叫他起来“这里很冷呢,让你进房间睡,记住要乖,否则轰出去没下次。”他本来想一边装可怜一边诉苦,听完她最后通牒直接把后面的话吞回去,让进房间再啰嗦没完就该打了,打算蹦起来冲进去,不过又舍不得动弹,此时两人几乎是面对面叠在一起,他转个身把她绕到靠椅背内侧,手脚再绕上去,像只八爪鱼把她缠起来。
两人头枕在枕头上对视良久,月光夹杂着室内昏黄灯光,她脸上肌肤的质感有如一块年代久远微微泛黄的羊脂玉,凑得这么近看她的眼睛他发现她眼睛大得真有点吓人,据说人的眼球出生之后就不会再长了,显得这么大的缘故大概是眼眶周围的整体结构问题,还有一个就是脸部面积稍微小了些产生了比例问题。他又仔细看她的脸,发现也不是特别小,尤其额头很宽整明亮。古代形容女人额头喜欢用昆虫来比喻——螓首,螓类似蝉,背部有块空的区域,古人就用这块区域来形容女人额头形状的好看,反正古代肯定比这世道还落后,身边新鲜物事太少,没什么好拿来比的只好把昆虫都用上。他莫名其妙纠结在为什么她眼睛能看起来这么大的问题之中。
她要是清楚他所在想这些无聊问题,估计会直接回房让他继续待冷宫。局外人看,两人正深情注视目光彼此交缠,他正盯着她的大眼珠看。突然发现人家不给看了,慢慢把眼睛闭起头又凑得更近,要没鼻子碰在一块的阻碍,嘴唇也能相聚。
她等了好久也没反应,睁开眼问“还等什么,要不要擦点润唇膏?”《喜剧之王》果然上演过了,盗版也传得挺快的。他笑了,卖弄那句“其实我是一个演员”一点都不失败,还很成功!他月兑口而出“去房间亲完再捣乱行不行啊?”
总是学不乖又犯贱!她简直快气死了,恶声说“不行,捣了乱你养我啊?”
阿德“嘿!”
她问“嘿什么,又怎么?”
他说“我养你啊!”
“你先养好你自己吧,傻瓜!”她推开他,椅子本来就窄,阿德后半部分差不多都悬空这一下就掉到地板上,晓晓离开椅子就回房间,阿德赶紧爬起来跟上去,趁她关门前把头伸进去然后身体硬往里挤,然后抱紧她两人一起飞扑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