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定三生:追溯到天荒 第35节:第三十三章不须让 一袭红杉畅笑谈

作者 : 阿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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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梁贞元十一年,宣文帝伯陵驾崩,宣文帝并无所出,由其弟安郡王即位,称史熙帝,改号天顺。

凉州一战,东梁与西秦达成协议,不耗一兵一卒,不损城中百姓一分一毫,虽与东梁接近,但城池归西秦所有,史称凉安之战,有人这站是楚北王为王妃之战,也有人是楚北王心系百姓,总之,后来的事由后人去传。

楚北军营

主帐中,胥晋北一身月牙色白袍坐于床沿边上,灼兮半果着肩头,一根绯色红绳记在脖间,白色单薄的衣裳退于腰间,胥晋北眼色不禁黯然,加快手中的速度,细细的为她包裹着白纱布,心中暗悔,当时应该就要蛮伊为她换药的。敛去动作,讪讪的收回手,半躺在床头,双目微瞌,灼兮看看他的样子,穿好衣服,正准备下床,腰间突然一紧,耳边的温热让她羞红了脸:“去哪儿?”

“我去找蛮伊啊。”

“不许去。”

灼兮愣住,随后半软的腔调问道:“为什么?”

胥晋北掰过她的身子,刮刮她的鼻子:“伤都没好,乱跑什么,再了,这段时间老是跟那丫头在一起,你都不顾下我吗?”

灼兮诧异,明眸生辉,低头咯咯的笑,凑到他的耳边:“你这是吃醋了吗?”

胥晋北也不掩饰,大方一笑,下巴磕在她的肩头,细细的吻着她耳垂下方的一枚木槿花形的胎记,他爱极了那花形,像她。手也跟着不规矩起来,游走在她的腰间,灼兮双颊通红,暗声道:“这是白天。”

胥晋北横抱起她的身子,再也不是如深潭的眸子,但倒映的全是她的光影,哑声道:“这又何妨!”

解开她藕色外衣,雪白的脖颈让他眼神更加黯了几分,霸道的吻上她的樱唇,几根青丝搭在她的脸庞,眼眸痴缠如雾,引得胥晋北更加深探几分。

又是叮铃铃的铃铛声,人还未到就听见脆耳的声音:“灼姐姐~”

灼兮急忙的推开胥晋北,起身整理着自己的衣裳,绯色的脸庞还未退去,蛮伊就闯了进来,幸好帐营是分两间,一间是内室,专门休息的,另一件便是外室,给他们议事用的,胥晋北懊恼的瞪了灼兮一眼,灼兮尴尬的转过头去。

蛮伊从一进门开始就觉得不对,隐约间看见了胥晋北的身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试探性的喊了声:“灼姐姐?”

灼兮唔的应了声,向外间走去,拉过蛮伊的手走了出去。

灼兮轻轻的舒了口气,看见四周的人正忙着收拾东西,才想起蛮伊的事,问道:“蛮伊,你要跟我们一起回楚地吗?”

蛮伊心内的两个人打起架来,一个:去楚地,就可以照顾灼姐姐体内的蛊;另一个人却:蛮伊,你不是要云游四方吗?两人唧唧歪歪了半天,蛮伊迷茫的看了眼灼兮,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找了一处草地,顺着躺了下来,灼兮失笑的看看她,刚准备坐子,便看见不远处的芳华,在战场上的她,灼兮感到惊叹,不在是淡淡的温婉可人的样子,一袭灼热赤红的旗装,发丝半挽,银簪暗藏其中,她是军营里的女诸葛,是战场上胥晋北的左右手,却因为她被胥晋北责罚,军中早已传遍,灼兮心中始终是对她有愧的。

朝蛮伊道:“我去那边走走的。”

蛮伊迷糊的哼了一声,以示答应。

草木斜阳,天际无限广阔,青鸟挥洒翱翔。

藕荷色的襦裙底下莲步轻移,声音清雅万千:“芳华姑娘。”

芳华转过身来,看见来人,淡淡的喊句:“王妃。”

灼兮与她并肩站立,望着天际,谁都没有开口,许久之后,芳华侧过眉眼,指着不远处的城楼:“那日,站在城楼上时,听见我的那番话时,可曾怨过我,知道我未把信交给晋北时,可曾恨过我?”

灼兮眉眼平静得如水,看不清一丝波澜,睫毛轻颤,朗声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从那样想过。”

“为什么?”

灼兮抬眼望着她:“因为你是他的朋友,你并未做错,我为何要怨你,恨你。”

芳华弯下的柳眉轻笑,因为她是晋北的朋友,所以她不怨,她的心有多大,她能容下多少,她未曾想过如果不是晋北,她可能早就死在城下了,如今都是白骨了。

“那日城楼,你并未错,在你的眼里,我是太后的细作,在楚地军营里,我是楚北王妃,在晋北心里,我是他的妻子,可是在我自己眼里,我的身份不止是那些,我还是西秦的子民,我不能怕,我要面对那一切,更不能要他为难,芳华,你你要助他得到他想要的一切,是什么?无非是战场,帝位,天下,这一切是怎么来的,烽火连天,乱世纷扰,不过是扰了许久的清净罢了。”灼兮忽然间想起那个一袭白衣,眉眼如画的男子,一颗心不为天下亦不负天下。

如烟似的轻喃:“战场,不过是热血过后的一方死寂,白骨皑皑,无家可归。”

芳华愣住身子,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她向来骄傲,她与一般女子不一样,她可以上战场,与自己心爱的人并肩作战,那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如今,有个女子明明是平静的口气,却听出了那么一丝哀怨,怨的是烽火连天,战火连连。

灼兮一笑,问出声来:“那么你呢?晋北因我而责罚你,可曾恨过我?”

“恨过。”

灼兮以为她会委婉得出来,这么直白,到底是爽朗的女子,并不在意,听她继续下去。

“恨你是晋北的妻子,恨你扰了他的计划,恨你刚刚的那番话,打动了我,所以,现在并不恨了,恨你,我也难受。”

灼兮轻轻的笑出声来,今天的谈话真的是意外,这个女子,当真是拿得起,放得下了。

两个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一个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诸葛,另一个却是灿若桃花笑靥在心。

斜阳轻照,柔和的光线穿过了透色的影子,杳杳有立。

蛮伊躺在草地上半天,眼巴巴的等着灼兮,好久都不见人影,她终于下定了决心,随灼兮回楚地,回想起苏扶的交代的事,还是要认真的完成。

那日上马车前,苏扶扯过她,来到一角,细声交待:“在路上你要好生照顾着自己,还有你灼姐姐身上的入髓蛊不能让别人知道,更不能让她发现。”

“为什么呀?”

苏扶弹了弹她的额头:“为师什么你照做就是的。”

蛮伊觉得委屈,声嘀咕道:“师父老凶我,这一路我也会很辛苦啊,半点好处都没有,冰蟾啊冰蟾,我可惦记你了。”

苏扶知道她的心思,还是从袖子拿出一个盒子,蛮伊瞬间眉开眼笑,巴巴的盯着他的手,苏扶脸色摆正:“你懂的?”

蛮伊搂过他的脖颈,朝他脸上吧唧一口:“谢谢师父。”

如今那人家手软,就要好好的办事,站起身来,拍拍衣裙,乐呵呵的去找灼兮。

突然胳膊被人拽住,蛮伊刚想破口大骂,看到那张脸时,生生的咽回肚子里,礼貌的喊声:“王爷。”

胥晋北点点头,松开她的手:“我只是想问你件事。”

蛮伊遇见胥晋北,那不得不叫乖巧,全改浑身的朝气,老实的点点头。

“灼兮,她为何会有那么瞬间不记得我?”

蛮伊低头,这个问题,还真是·····!才想过她师父的话,这会儿就被提前,让她头疼啊。

沉思了会,才道:“可能是灼姐姐惊吓过度的关系,你想啊,城楼那么高,再平静再淡然的人从那里跳下来都会受到惊吓,而且之前就过灼姐姐的身子不好,之后的日子就要好好补补。”

完,偷偷的看了他的脸色,没什么表情,蛮伊又低下头去。

胥晋北这才道:“嗯,我知道了,这段时间还要麻烦你了。”

蛮伊见他这么一,连忙摆手:“不客气,不客气,不过·····”话锋一顿。

胥晋北皱眉问道:“怎么?”

“你得要莫少综给我当丫头使唤。”

胥晋北笑笑,豪气道:“这有何难。”

蛮伊这下乐开了花,一边暗赞胥晋北的大方,一边暗想着看她怎么收拾莫少综。

灼兮回到主帐营时天色渐暗,看见胥晋北躺在檀木矮榻上,手上拿着兵书,笑吟吟的走到他的身边,胥晋北起身拉过她的手问道:“怎么去了那么久?”

灼兮摇摇头:“只是出去走走。”

还没聊几句,门外就外来士兵的行礼声:“莫少将。”

胥晋北知道他会来找他,放下手中的兵书,一边起身吩咐着端来灼兮的晚膳,就见莫少综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叫嚷道:“胥晋北,你太不够意思了,我是不是你兄弟啊。”

胥晋北淡然一笑,从容不迫,替他倒了杯茶。

莫少综看见他那优雅的微笑,没好气的句:“收起你那无耻的笑容。”

一口气饮下,觉得还是不解气,气势减了半分,问道:“理由。”

“因为你没能第一时间照顾好灼兮,还有这事蛮伊要求的。”

莫少综刚平息下来的火又蹭蹭蹭的往上冒,是,他是没能看好灼兮,但也不能蛮伊要求他就要去当她的丫鬟吧。

灼兮暗暗的拉了下胥晋北,胥晋北拍了拍她的手,道:“蛮伊医术不错,到底也只是要你陪她上山采采药而已。”

莫少综无语,他也不知道怎么,他跟蛮伊就是天生的相克,气呼呼的往外走去。

灼兮坐在他膝上,问道:“他们两怎么了?”

胥晋北挨挨她的脸:“没事。”

“我们是明日启程回去吗?”

“嗯,怎么了?”

“你陪我看看淮州的星星。”

胥晋北皱皱眉:“不行,你还没用膳。”

“我现在不饿,回来再吃。”这样的吴侬软语,他也只得答应。

满天暗闪的星辰,让无边的黑夜不再寂寞,夜色是安静的,也是迷人的。

胥晋北环过她的腰身,紧紧的裹住,细声问道:“冷不冷?”

“不冷,你在我身边就不会冷,你会护我一世安好。”灼兮低声回答,指过天际:“你,哪里是牛郎星和织女星?”

胥晋北握住她的手,往两颗相互挨着的星星指去:“嗯~我猜是那两颗。”

灼兮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傻瓜,怎么会呢?那两颗挨得那么近。”

“是啊,就像我们。”胥晋北沉吟惑了她的心。

灼兮转身,戳戳他的胸口,埋怨道:“你到现在都没有为我作过画。”

性子使了起来,胥晋北却是爱极了。迁就着道:“回去就每天一幅,从你现在这个样子画到白发苍苍,可好?”

“那个时候你会不会嫌弃我。”

“怎会,我们提前了看星星了,那秋天怎么办?”

灼兮如水的眸子泛了光:“秋天好像没有萤火虫。”

“没有的话我就夏天给你抓好多,然后养在居胥阁内。”

“好,你的。”

“是,我的。”

苍茫大地一世柔情,她许他春夏秋冬,他给她相伴到老。繁华笙箫落净,为那一笑怜她三千痴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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