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色皇后 第126章[手打文字版VIP]

作者 : 没见过的东家

现在他只想要赵如烟,除了她,耶律烈根本就不想碰其它女人。

他像个逃兵一般,跑出了侍妾府,诺丽躺在床上,眼里掠过一抹笃定:“大王,你还会回来的……”

回到王府的如烟园的时候,耶律烈跑进屋内,看着躺在床上的赵如烟,跌跌撞撞的走过去。

他声音嘶哑悲痛:“烟儿,本王该怎么做?”

赵如烟小脸忽然扭曲起来,她痛声道:“痛,痛……”

耶律烈大骇,他神色慌张,睁大双眸:“烟儿,烟儿,你醒醒……”

“我不想死,不要……”赵如烟在梦中呢喃,说完,便不再言语。

耶律烈脸上肌肉猛烈的抽动着,他失声痛哭:“烟儿,本王也不舍得你死。”

难道他,真的要屈服诺丽么?

可他不想背叛赵如烟啊。

耶律烈曾记得,赵如烟跟他说过,她要专一的爱情,可是他根本给不了她。

那时候他就暗暗发誓,要把那些侍妾府里的女人全部送走,只要她愿意嫁给他,他一生一世只娶她一人为妻。

可现在赵如烟身中剧毒,就快要身亡了,连御医都查不出她所中何毒,唯一能救她的人就是诺丽。

但诺丽以此来要挟他,坚持不肯交出解药,除非他愿意给她一个孩子。

那不是要他背叛赵如烟吗?

如果她救活了,却知道他跟诺丽苟合之事,岂不是要怪他?

夜越来越深,耶律烈坚持在血池里精气度给赵如烟,为她续命。

他越来越虚弱,却咬牙忍着,最后竟是喷出口口鲜红,染红了一池水。

耶律烈痛苦的皱着眉,池边守着的侍女不忍心再看,她苦口婆心的劝道:“大王,莫要作践自己啊!”

“滚,滚的远远的……”耶律烈将她们赶得老远,管家知道大王是不忍心大宋公主有事,才不顾自己的身体,一再的为她续命,不禁老泪纵横。

“噗……”赵如烟竟是从口内也喷出一股鲜红,耶律烈满面都是她的血,他的心顿时无比的恐惧起来。

御医曾经跟他说过,若是赵如烟在血池中也吐血,那便是毒性已经深入五脏六腑,连他度精气也她也无用,就要香消玉损了。

“烟儿,你等本王,等本王……”耶律烈踉跄着跑出去,他不能接受赵如烟就这样带着他们的孩子离开他,跑出去的方向正是侍妾府。

罗幔轻舞,桃花落。

耶律烈冲进诺丽的居所,竟是连衣服也未月兑,就将诺丽重重的压在了身下。

诺丽嘴边绽放出一抹胜利的笑容,她勾住耶律烈的脖颈,娇羞道:“大王……”

耶律烈闭着眼眸,他的心仿佛被一只魔爪撕裂着,鲜血淋漓,心,在滴血……

他多么希望身下的女人是烟儿啊!

旖旎春光,身体交缠,本是良辰美景,可是于耶律烈而言,这是一种羞辱,一种天大的羞辱。

美人在怀,他该叹息,该享受,可是他只觉得痛苦不堪。

诺丽一向自傲,认为是男人都抵抗不住她的诱感,可是耶律烈却闭着眼睛,仿佛她是多么不堪一样。

诺丽不由得怒从中来,双眼迸射出阴冷寒意,她猛然推开耶律烈。

耶律烈睁开眼眸睥睨着她,诺丽笑道:“大王这般不情愿,丽儿觉得好吃亏呢。”

“你……”耶律烈钢牙一咬:“莫要得寸进尺,否则你会尸骨无存。”

诺丽不禁哭起来:“大王,你怎么能这样对丽儿呢,丽儿现在伺候您,一会还要帮您救那大宋公主的性命,大王不该好好疼爱丽儿么?”

耶律烈握紧拳头,青筋暴露,他别过脸去,隐忍道:“你想本王怎么做?”

“丽儿只希望大王看着丽儿,不要压抑自己。”诺丽娇爹的说。

她要他喊,那他便喊。

她要他看着她,他便睁开眼看着。

这是一副多么和谐的画面。

两人纠缠在一起,那样放纵,那样享受。

赵如烟如一抹月下孤魂,伫立在窗前,月光冷清,在她身上披上一层月色,她的脸隐在暗影中,是那样的不真切,这一切是这样的不堪入目,是这样令人心寒。

诺丽瞥到窗前那抹身影,不禁心里得意起来,她叫的更大声了。

赵如烟眼里划过一抹不屑,秀眉皱了起来。房间里,男子低喘和女子的申吟,句句都是那样的清晰,像是铁锤一样敲打在她的心上。

虽然她不爱耶律烈,可是他毕竟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手捂上自己的小月复,赵如烟牙齿打颤着,此时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就在另一个女人的房间里,拥着其它女人翻云覆雨。

原来这就是男人,可以在你面前海誓山盟,也可以在别的女人床上巫山**。

赵如烟颤着唇,踉跄着起身,不堪入耳的声音像魔音一样,萦绕不绝,她只觉得恶心。

这些天她虽然昏迷,可是耶律烈对她的照料跟担心,她还是记在心里的。

虽然她恨他,但是他对她的好,她也会记着。

刚刚她醒来,第一时间就是想告诉耶律烈,她已经好了,要他不要再担心。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他却是趁她卧病在床,耐不住寂寞,跑到侍妾府来宠幸其它女子。

他是北院大王,是辽国的兵马大元帅,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拥有滔天的权势跟地位。

他的侍妾府里,更是美女如云。

既然他不愿意珍惜她,也不可能给她想要的爱情,为什么还要口口声声欺骗她,说他爱她,又为什么那么残忍的拆散她跟杨勋?

她本来可以跟杨勋一人一世一双人的,却被他给破坏了,如今他却背叛她,在这里玩弄女人。

他把她赵如烟当什么了?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吗?还是他耶律烈的生育工具?

“忆香!”一声令人心悸的叫声从前面传来。

赵如烟咬着唇,忍着泪水,跑过去,扑到耶律隆绪的怀里:“隆绪!”

耶律隆绪眼眸复杂,轻抚着她的肩膀,怜惜道:“哭吧,把心里的委屈统统哭出来,以后不要再想他了。”

“呜呜……”赵如烟将小脑袋理在他的胸前,手环住他的腰板,放声痛哭。

她恨耶律烈,恨他,恨他,恨他,恨他!没有心,没有肺!

明明强要了她的身子,明明拆散了她跟杨勋,明明迫使她怀上了他的孩子,却不好好的珍惜她,还在侍妾府里养这么多女人,成天跟这些女人厮混。

她恨这样无情无义,自私自利的男人。

耶律隆绪叹息,轻拍着她的背道:“忆香,跟我走吧,我们一起离开这里。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赵如烟心里一惊,抬起头来,难以置信道:“皇上,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叫他皇上,而不是隆绪,意在提醒他现在的身份,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任性妄为的少年,他是辽国的皇帝,一国之君啊。

耶律隆绪握住赵如烟的手,一脸诚恳道:“难道你想一辈子呆在这里吗?除了朕,没有人能带你离开北院王府!朕这个皇帝,谁爱做谁做去,反正我不做了!”

耶律隆绪想想都觉得有气,自从他登基以来,一直是他母后萧太后把持朝政,军政大权又在北院大王耶律烈的手里,他这个皇帝被太后跟北院大王架空了,有名无实,根本没有实权,当着也是个傀儡,还不如跟心爱女人一起潇洒江湖,这个皇帝不做也罢。

更何况他好不容易才打听到忆香的下落,他万万没有想到,忆香就是大宋的公主赵如烟,难怪耶律烈跟那个西夏君主都争着要她。

可气的是,他的母后萧太后明明知道他喜欢忆香,千辛万苦派人寻找她的下落,耶律烈将忆香带来辽国囚禁这么大的事,居然也不告诉他,还是他见母后的贴身婢女阡霜,这些天行事鬼鬼祟祟的,严加拷问下才知道的。

赵如烟没想到耶律隆绪会这么说,表情很矛盾,几个念头在她心里左右交替,使她一时难以拿定主意。

她的确很想离开北院王府,更巴不得早点离开辽国。

可是她若是离开辽国,却带走了耶律隆绪,把辽国的皇帝也带走了,这算什么?

她和耶律隆绪一起离开,自己和他又没有什么关系,他们算是私奔?还是她挟持辽国皇帝出逃?

赵如烟总觉得怪怪的。

耶律隆绪见她一时拿不定主意,他已经不想再等了。

把赵如烟留在北院王府,实在太不安全了,不仅西夏的人想要劫持她,侍妾府里的那群女人想要害她,连他母后萧太后也暗中指使人给她下毒药。

赵如烟之所以会这时候醒来,就是因为耶律隆绪严刑拷打了阡霜,不仅知道了忆香的真正身份就是大宋公主,还从阡霜那里拿来了解药,这才及时救了赵如烟。

他好不容易趁着耶律烈去了侍妾府出去,才悄悄地潜入北院王府,把赵如烟救醒,又陪她来到侍妾府见到耶律烈背叛她的一幕,今天他是无论如何也要带她走的。

耶律隆绪焦急道:“忆香,别犹豫了!等到耶律烈回到北院王府,你再想走就来不及了!”

赵如烟想了想,松开了耶律隆绪的手道:“皇上,你快回去吧,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耶律隆绪脸上写满了失望的落莫,道:“为什么啊?”

“您是一国之君,怎么能跟我一起离开?你还是赶快回宫吧,今天你的救命之恩,如烟没齿难忘!”赵如烟轻轻的别过头去,下定决心道。

看着赵如烟如此冷淡地对待他的热情,耶律隆绪心里想道:她一定是害怕自己不会兑现诺言,以为自己是一国之君,就一定会贪恋皇位。

殊不知,他是真的很喜欢她,为了她,就算被世人骂作他‘只爱美人,不爱江山’也在所不惜。

何况这个皇帝,也不是他自己想当的,是他母后逼他的。

心中思量一番,那以后就只有用行动来证明了。现在,他必须带她走。

想到这里,耶律隆绪伸出指头,在赵如烟的昏睡穴上一点,赵如烟一惊,可已经来不及反应了,她带着愕然的表情,陷入了昏迷中。

赵如烟本就穿着一身雪白的内衫,耶律隆绪只将一件黑色披风往赵如烟身上一罩,将她缚于背上,一手抓起包裹,就借着月光,向门外匆匆而去。

天蒙蒙亮,耶律烈躺在诺丽的床上,诺丽已经睡去,床上到处都是欢爱的痕迹,这一切足以证明昨晚他们是多么的疯狂。

自从赵如烟中毒后,耶律烈就没有再碰过其它女人,这么些日子的**得不到疏解,昨晚他只能拼命的索取。

“大王!”诺丽幽幽转醒,雪白的玉体充满着诱感,她翻身趴在耶律烈的身上,把玩着他鬓前的青丝:“大王昨夜真是大展雄风,丽儿险些承受不住。”

耶律烈冷着脸,他推开诺丽:“药拿来。”

诺丽挑着眉:“大王,丽儿其实早就吩咐下人将救命丹药给大宋公主送过去了,这会,公主应该已经醒了。”

耶律烈眉头一蹙,暗恼起自己来,昨夜筋疲力尽,天亮时只沉沉睡去,也许是这段时间太累的缘故。

他豁然起身,冷声道:“若是烟儿不见好转,本王一定会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耶律烈穿戴整齐,这才往王府而去,诺丽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只嚣张的笑起来:“哈哈,我诺丽想得到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耶律烈敛着眉毛踏步进如烟园的门槛,目光扫过床上,却是空空如也。

他立即焦急在屋内寻找,也没有发现赵如烟的踪影。

喉底一阵腥甜,一口鲜血喷在芙蓉帐上,帐上像是盛开一朵血蔷薇。

“为什么?”耶律烈半跪在地:“烟儿,你为何还是要离开本王?”

“来人!”

昔悌弱弱的步进屋内,跪倒在地上:“大王!”

耶律烈怒火横生,他愠怒道:“公主呢?”

昔悌一惊,抬头往床上看去,却见床上了无踪影,她吓得不轻,一张脸已经白透,连忙在地板上磕着头:“大王,奴婢,奴婢不知啊!”

耶律烈一脚朝昔悌胸口踹去,昔悌只觉得胸口一痛,嘴角流出血渍来。

“该死的!”

昔悌只觉得痛死过去,她又跪倒在地上:“大王,昨夜公主还好好的。”

“昨夜?”耶律烈双目猩红,他揪着昔悌的衣襟:“你是说公主昨夜就醒了?”

“是,是,大王走后不久公主就醒了。”昔悌连忙点头。

耶律烈心头一抽:“她说了什么?”

“公主……公主一醒来就问奴婢大王在哪里,奴婢据实禀告,公主听完什么也没说,她说她要休息,叫奴婢不要进去吵她,还有不准去告诉大王她醒过来的事情,后来奴婢就一直在外守着,一直没出什么事,大王,奴婢真的不知道公主是什么时候走的。”

耶律烈只歇斯底里的大笑:“哈哈!她都看到了!她都看到了!所以要离开本王!哈哈!哈哈……”

笑声悲恸,震天震地。

昔悌看得心惊,小声唤道:“大王?”

“滚!”

人去楼空,满室凄清,耶律烈颓然坐在椅上,只觉得心如刀绞。

烟儿,你竟残忍的要带着本王的孩儿一起离开本王,烟儿,你好狠心,为什么不给本王一个解释的机会?就这样给本王定罪?

天刚麻麻亮时,上京城由大理石铺就的官道上,一辆普通的马车正在放蹄急奔。

驾车的是一个十八岁左右的华服少年,他的脸上写满了倦意,眉眼间却盛开着笑意。

耶律隆绪的心里好暖和,因为,从今以后他就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厮守一生了。

但是此刻必须先出城,永远远离耶律烈的视线,远离耶律烈的“魔爪”。魔爪!?自己怎么会这样想!

其实这次耶律隆绪是经过深思熟虑了的,他打定主意,先带着赵如烟离开个三五年,等他们有了小孩,大辽的局势稳定,选了新的皇帝,他再回来跟母后联系,到时,他的母后应该也不会再强行将他们拆散了。

耶律隆绪心里其实清楚,他母后心里真正喜欢的男人不是他的父皇耶律贤,而是耶律烈。

他带着赵如烟离开,正好成全他们。

既然他母后深爱着耶律烈,而耶律烈在辽国地位举足轻重,所有王公大臣都站在耶律烈那边,不如他退位让贤,就让耶律烈当这个皇帝,他才不稀罕做什么皇帝,他这一生只要有赵如烟一个就够了。

想到这里,耶律隆绪举鞭重重地挥向马背。马儿吃痛,奔行得更加快了。马车也随着它的跑动有些轻微地晃动起来。

马车内,赵如烟躺在锦被中,睡得香甜,被马车一晃,幽幽地睁开了眼睛。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感觉到自己正躺在一个摇晃的马车里。

仔细回忆,啊!对了,是耶律隆绪未经自己同意,就点了自己的穴道,强行将她带走了。

想到这里,赵如烟心里微怒,把她先前对耶律隆绪的好感全打破了,现在她心里有些气恼,为什么每个男人都这样?都这样只顾自己行事,完全不理会她的感受?

赵如烟坐起身来,悄悄地撩开车帘,看到耶律隆绪背对着自己,正在挥鞭驾车,外面的树木、房屋一闪即过,渐渐远离了城市中心。

这是出城的方向啊!他这是要带她去哪儿?

他不是要将她带回他的皇宫吗?为什么却朝城外走?

难道耶律隆绪真像他昨夜所说的,决定不当这个皇帝,带她私奔了?

天,这怎么得了!

马车飞速行驶,渐渐的已经驶出了城门,来到一条平坦的官道上。

耶律隆绪从小就生长在皇宫里,偶尔带兵打仗,也是跟着大批的军队日夜兼程,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惬意的架着马车,跟喜欢的女人一起欣赏沿途的美景。

他放慢了车速,赵如烟见此情形,正好方便她逃跑。

她可不想跟皇帝一起私奔,那要是被抓住了,可是要杀头的大罪。

还是跟他分开,各走各的好。

只是,高大的耶律隆绪挡在马车的门前,自己怎么逃呢?马车的窗帘?赵如烟试探着向窗外伸出身子,还好,因为她的身子太过纤弱,所以那窗子根本挡不住她。

赵如烟轻轻撩开门帘,见耶律隆绪正在失神的看着沿途的景色,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机会来了!

赵如烟轻轻地将身子移到窗户边,试探着先将一只脚伸了出去,然后再将另一条腿伸出窗户,却不想下面根本没有着脚的地方,她整个人悬在窗户上,又不好猛跳,那样带动的力度一定会使这马车摇晃起来的,就会被耶律隆绪发现了。

赵如烟瘦小的身子悬挂在马车的窗户上,上不得,下不得,正自苦恼间,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一只臂膀,一个急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香儿,你这是干什么?”

赵如烟抬头一看,心里一冷:完了!她是被发现了。

耶律隆绪伸出双手将赵如烟拖进马车里,猜到她的意图后,他有点落寞地说道:“香儿,我诚心向你道歉!我不该不经你同意,就带走你,可是,那也是因为我太喜欢你了。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香儿,我会好好对你的,请你相信我!”

赵如烟月兑逃不成,看着一脸赤诚的耶律隆绪,不知道该如何对他说。

他喜欢她,这她早就知道了,以前他是皇太子的时候,就三番五次的救她,她也曾深深感动过。

但那不是爱,她喜欢的人只有杨勋,何况此时她还怀有耶律烈的孩子,怎么能接受耶律隆绪呢?

他就像是一个大男孩,在她眼里,只把他当弟弟看,可偏偏他的身份,是辽国的皇帝,又是如此的特殊。

赵如烟深吸一口气:“我没有怪你!”

“真的!?”耶律隆绪露出小孩子般天真的笑容,他情不自禁地握上了赵如烟的手。

赵如烟如遭电击似的,急忙抽了开。

耶律隆绪看着她反应如此之大,不免有些失望,不过,他马上想道,可能是她太害羞的缘故,以后相处时间长了,自然就好了。

赵如烟正色的看着他:“耶律隆绪,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是一国之君,不可以这么任性,你快回宫去!”

“不要,我只要跟香儿你在一起,如果你想回宫做皇后,朕就陪你一起回去,再做这个皇帝。”耶律隆绪执着的说。

赵如烟翻了个白眼,他这是什么逻辑?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是大宋的公主,你是辽国的皇帝,我们是不同戴天的仇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赵如烟干脆把话挑明。

“我知道啊,所以朕已经决定不当这个皇帝了,只跟你在一起。”耶律隆绪似乎一点也没把两人的身份放在眼里。

赵如烟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同时也被他的话深深的感动着。

她跟耶律烈之间的矛盾,在耶律隆绪这里,一句话就化解了。

其实她跟他们之间的纠葛,无非是一个是宋人,一个是契丹人而已。

如果撇开公主,大王,皇帝的身份,他们就是普通的人,又有什么阻碍可以阻挡他们在一起的呢?

可是这样的一句话,耶律隆绪想都不想就月兑口而出了,耶律烈却从来没有说过,为了她放弃北院大王的身份。

他们对她的情意,孰轻孰重?赵如烟心里有数。

可就是因为如此,她才不想拖累耶律隆绪。

毕竟他现在还年轻,对权欲没有耶律烈那样熏心,为了她,说放弃皇位,就放弃了。

她不确定这是不是他一时意气的想法,或许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她怕他将来后悔,所以不能由着他任性妄为。

“就算你肯为我放弃皇位,但是我喜欢的人,并不是你!我也不想跟你在一起。”赵如烟摇头推开他,打消他的念头。

“难道你喜欢的人是耶律烈?”耶律隆绪的眸光立刻就变得黯淡下来。

她是喜欢成熟一点的男人,嫌他太年轻了,还不够成熟吗?

“我不喜欢他。”赵如烟摇头:“我喜欢的人是杨四郎,我们是青梅竹马,我跟他已经拜堂成亲了,我是杨四郎的妻子!”

“杨四郎?”耶律隆绪瞳眸微微一缩,神情顿时复杂不已:“就是那个被关在皇宫禁地,身负重伤的杨四郎吗?”

“皇上知道他?”赵如烟眼眸一怔。

“他似乎活不久了。”耶律隆绪叹息,他最疼爱的妹妹溪月总是在提到杨四郎的时候,默默拭泪,还求他这个皇帝哥哥救他,他怎么会不知道杨四郎呢。

“无论他是生是死,我都是他的妻子,就算他哪一天不在了,我也会誓死相随。”赵如烟面色执着,语气坚定。

“忆香……”耶律隆绪见她这副模样,十分不忍心,却又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皇上,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请你帮我救出杨四郎,赦免他的死罪,我会一辈子感激你的。”赵如烟恳求。

她知道耶律隆绪跟耶律烈不同,毕竟他还是少年心性,对她又格外仁慈,只要她真心求他,相信他会网开一面帮她的。

“不是朕不答应你,只是朕也无能无力,之前杨四郎旧伤发作,溪月已经带他离宫治疗,他们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朕也不知道。”耶律隆绪深感无奈。

“杨勋……”听到耶律隆绪这么说,赵如烟突然百感交集。

杨勋被溪月公主带走了,生死未卜,而她也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虽然命是捡回来了,可是却怀上了耶律烈的孩子。

难道今生今世,她跟杨勋注定有缘无分了吗?

“忆香,你别伤心,我会想办法跟溪月联系,帮你打探杨四郎的下落,但是你能不能先答应我,暂时留在我身边,不要离开?”耶律隆绪见不得赵如烟哭,他马上帮她想办法,承诺道。

赵如烟泪眼模糊,她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好!”

为了能随时掌握杨勋的消息,她只能跟着耶律隆绪,但愿他能带她,早一点见到杨勋。

夜色阑珊,北院王府里一片宁静。

耶律烈将繁琐的朝政大事,搁在一边,一心想着赵如烟离开的事。

赵如烟身子刚中毒康复,孱弱不堪,武功不济,她是如何逃出这王府的?!竟然走的神不知鬼不觉。

只有两种可能,一,赵如烟一直在布置这一切,连中毒都是假的,趁着自己分身法术时,施计潜逃出去;二,便是她见到他和诺丽纠缠,伤心失望才离开,而她的离开必定有高人相助。

她离开的迹象不是被掳,而单凭她一人之力,是根本不可能逃出王府的。

会是谁帮助她呢?

明明杨四郎已经身负重伤,被溪月公主带走了,不可能潜入王府带走赵如烟。

难道是李元昊?

耶律烈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檀木桌,月光落在半边俊脸上,半明半暗,剑眉紧紧蹙起,泄露着他的烦躁。

他希望赵如烟是因为后者才离开,可是想到她对自己的误会,不禁心寒起来。

她真的就那样看他么?以为他是耐不住寂寞才和诺丽耳鬓厮磨?

殊不知,他宁愿死也不想屈服,可是他输的起么?那可是她的命啊!

当时看到她突然吐血,他只感到无比恐惧,似乎他即将失去她,他不能承受那样的害怕和痛啊。

他堂堂辽国北院大王,竟把自己骄傲的尊严狠狠踩在脚下,用自己的身体去取悦诺丽那女人,去换取她生还的机会。

可是赵如烟呢,她只相信自己所见,甚至连个对峙的机会也不给他?

这种不理解像是毒蛇啃噬着肉骨那般疼痛。

也许吧,这也不能全部怪她,她病刚醒来,他都没有陪在她身边,反而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床上巫山**。

她吃醋,她厌恶,她疯狂,她憎恨,所以她选择默默的离开。

耶律烈面色千变万化,充满着深深的无奈和悲哀。

不论是哪种情况,他的心都不好受,他是骄傲的,高贵的,既然她连解释的机会也不给自己,那么他也不会低声下气的和她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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