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药铺
付子欣查了帐之后,就把总管事的陈叔叫进了里屋,吩咐道:
“陈叔,我这几日就走,茶庄那边还有事待处理,这几天就不过来了,这边全权交给您,我已经嘱咐过陈二,底下伙计有不听话的,你就叫陈二,他们挺服他,进货一类事您也交给他处理,过两年把他带出来了,您老也正好回去含饴弄孙,享天伦去。”
国字脸陈叔忙道:
“谢谢姑娘关照,若不是姑娘收留,也没有我今日。”
“您要再说这话,我可要不高兴了,若不是您和大婶陈二、陈妮,我怕也撑不过来,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
“姑娘还说是一家人,那这一阵也不见你上你大婶那去吃饭。”老人埋怨。
她笑,“倒是想去,只是那边有客来,过两日我带了念念却看看大婶再走。”
“这才像个样。”老掌柜说了一句,又道,“姑娘您这要走,大叔还有个事要跟姑娘商量商量,这明面上虽说是我掌事,但事体过大,还是姑娘您拿主意。”
“什么事?”
“官兵不是驻扎在城外嘛,开战了,原预备的药物不足,今儿一早一官人来问我们药铺可能提供他们所需的大量药材,我看了看,无非都是些伤药,但他们要的量实在大,这是一笔不可多得的生意,但我们的供应商也就那么两家,您看是否再多联系几家?就怕这路途遥远,运来不方便。”
付子欣低头想了想,问:
“城中几家药铺情况怎么样?”
老掌柜据实回答:
“官人一走,我派了小钉子去打听过,每家店都被问过。”
“这么一来其它药铺也会增加进货量,不如这样,你叫原来那两家多增加伤药一类的货量,其它的相应减少就行,怕到时囤货就麻烦了,药材比不得其它东西,一受潮就全废了。”
老掌柜听得如此,也觉得甚好,吩咐下去,她又交代了些事就出门来,正好与一个人擦身而过。
那人孤疑地回过头来,却只看见她挽着云鬓的背影,只觉像在哪里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进得店来,只朝老掌柜问道:
“掌柜的,刚才出去那位女子你可认识?”
掌柜的还未回话,店里一小伙计嘴快道:
“那是‘永新茶庄’的付老板。”
“她姓付?小伙计可知她叫付什么?”伙计要回,被掌柜的使了个眼色,生生改了口,“女人家的名字哪有随便让我们知道的。”
那人也不再问,只冲着掌柜的道:
“掌柜的,早上我们让人来说得那事您考虑得咋样了?”
老掌柜的才知道这穿着一身长衫的公子也是官人,遂叫小伙计上茶,自己招呼道:
“官人请坐,先喝杯茶,您所要的药材这两日就可送到。”
那人听得回复,也不耽搁,直回了老掌柜就出得门来,朝“客似云来”客栈行去。
话说付子欣从药铺出来就直接回了茶庄,一到门外就看见念念手拿着个风筝巴巴在那等着,见她回来,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
“娘娘,娘娘,你看我的风筝。”毕竟是三岁的小孩儿,有了礼物都很兴奋。
“是不是江爷爷给你买的?”她蹲下,问他。
江爷爷即是茶庄的老管事老、江。
摇头。
“不是,是帅叔叔送给我的,他还说等办完事了要带念念去放风筝,我在这里等他。”
“帅叔叔?”她孤疑,就昨日明月来,但念念是叫他董叔叔吧?
“你是说董叔叔?”
“不是董叔叔。”他摇头,小手兴奋地朝她身后一指,道,“帅叔叔回来了。”
她随着儿子指的方向回头看,却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