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妾本嫡出 109,远哥儿的消息

作者 : 蛋炒饭2

一直到二月中旬,华清容一直都窝在小跨院里绣屏风,除了给老夫人请安,便再没有去过任何地方,倒是有很多人时常过来小跨院里,与她说话,顺便联络一下感情。

二太太是其中一个,三太太虽然也来,但却往往只是坐坐就走了。

华清幽和华清薇也时常与她一起做针线,倒是远哥儿却一直没有过来,这让华清容有些诧异。

墨兰早已经搬去了老夫人的院子,那一日华清容跟老夫人一说,老夫人自是没有不同意的,华清容还特意叮嘱春福去找金福,让她带着一点墨兰,金福自然一口应了,于是,墨兰在老夫人处,倒也是如鱼得水,对华清容越发的感激。

怜春,怜秋也早已经搬了出去,得到了一个好的差事,虽然不如墨兰,但也是十分的体面,她们的老子娘对华清容自然也是感激的,不知不觉间,华清容发现自己在府里,倒也有了一些人脉,想要知道些什么,自然会有人凑上来告诉她,不再像以前一般,两眼一抹黑。

但是华清容对这些自动凑上来的人,还是保持了一些小心谨慎。俗话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若是自己不能答应她们,谁知道背地里会怎么乱编排。

彩莲和彩云每日里,除了陪伴华清容之外,华清容并没有给她们别的差事,因为华清容发现,她们两人基本不是伺候别人的人,可能是从小没有受过什么训练,于是便放任了她们,也不再安排别的差事,这样一来,却把她们两个闲散的难受,时常在院子打拳消磨时间,有一次跟华清容说起,说是有些想念边关的日子了,那里的日子,才是舒心畅快的!

倒把华清容说得有些心动,想着以后若是有机会,定要慕容承志带着自己去边关看看才行。

二月末,已经不像正月里这么的阴冷,院子的树梢上,已经抽出了片片的女敕芽,女敕绿女敕绿的,到处透着一点可爱。

这一日,华清容坐在窗前,看着面前绣棚上的山水屏风,已经初步有了雏形,伸手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脖子,这几日连夜赶工,似乎有些劳累过度了。

寒烟和春福她们正在收拾箱笼,兰芷院终于已经修缮好了,明日就能搬过去了,大家都显得有些兴奋。

彩莲和彩云原本在外面站着,华清容也让她们进了屋子,一起给寒烟她们帮忙,虽然这两个人是慕容承志的人,但是她并没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事,所以,她一般做事也不避着她们两个,倒是真的有些喜欢她们的直爽和不声不响、不骄不躁的性子,所以于她们的关系倒是日见融洽。

正在忙乱间,许久没有出现的远哥儿竟然掀帘进来了,一进屋,就朝着华清容喊道:“五姐姐。”华清容抬起头来,看着一脸兴奋的远哥儿,笑道:“你怎么来了?最近都没有见你。”

“我这不是想姐姐你了?立刻就过来了。”远哥儿涎着脸,挨着华清容坐了,低着头,看华清容的绣品,诧异道:“五姐姐,你的绣功竟然是神品!我瞧着,竟然是比八大山人的真迹还要更有韵味一些。”

华清容笑着伸手在远哥儿的额角轻轻的敲了一下:“瞧你这油嘴滑舌的,再要胡说,我看这么整治你!”

远哥儿伸手揉着额角,一脸的委屈:“我哪里就胡说了,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说着,凑近了华清容,一脸的讨好:“五姐姐什么时候有空,绣个荷包给我,也让我以后出去显摆显摆,这么惊奇的绣品,一定羡慕死别人!”

“去,一边儿去,我哪有什么空绣那些个让你显摆的!找针线房上的去!”华清容摆摆手,拒绝道。

“五姐姐,你帮我绣了,我就告诉你最新消息。”远哥儿一脸神秘的看着华清容。

华清容抬起头,看了远哥儿一眼,一脸的淡漠:“爱说就说,不爱说就算了。”说完低下头,继续绣自己的屏风。

远哥儿顿时大受打击,一脸的兴奋倏的就消失了大半。

春福见他们姐弟两人有话要说,便带着众人转身出去了。霎时间,屋子里便只剩下了两个人。

“有什么话说吧,看你憋得难受,我就勉为其难的听了。”华清容终于绣完了一朵云彩,放下了手中的针,揉了揉有些发硬的肩膀,站了起来:“若是真的好听,我便绣个荷包给你。”

“五姐姐。”远哥儿见华清容终于肯听自己说话了,再一次兴奋起来,狗腿的倒了一杯茶,递给华清容:“五姐姐还记得前一段日子,外面的传言吗?”

华清容刚要喝茶,听见远哥儿的话,怔了一下:“传言?什么传言?”

远哥儿一脸受伤的感觉:“五姐姐,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外面关于安平候和你的那个传言!”

华清容这才恍然,这几日日子过的太过平静,竟然把这个茬忘记了,“唔,外面怎么说?”华清容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水,在软榻上斜躺了下来,拿眼瞅着远哥儿,一脸平静的模样,仿佛这件事情,跟她没有丝毫的关系。

远哥儿见华清容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倒把他的倔气激了出来,转身拖了一把椅子过来,在华清容的对面坐了:“五姐姐,你猜那个传言是谁流传出去的?”

华清容呷了一口茶,看了远哥儿一眼,没有做声。

远哥儿丝毫没有气馁,说的更加起劲:“后来竟然追查到了大太太的头上,这几日大太太气的病更加重了。”

华清容端着杯子的手,顿了顿,道:“不会是她。”

“五姐姐,你为什么这么肯定?”远哥儿愣了一下:“大太太也这么说,差点都要以死明志了,父亲这才放过了她,但是这几日,她被禁足了,不能再出院子。”

“哦。”华清容轻轻的哦了一声,怪不得这几日都没有见到她,连带着华清兮也没有看见,原来是被禁足了。

“即便传言不是大太太的手笔,也一定与她有关,原本这个传言已经平息下去了,不知为什么后来又喧嚣直上,就查到了大太太的头上。”

大太太点了点头,想必是大太太想要煽风点火,结果这火却烧到了自己的身上。

华清容对远哥儿的话,不置可否,低着头自顾自的喝茶。

“那个被送去京兆府的人终于交代了。”远哥儿说着,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华清容,却见华清容依旧没有反映,不禁有些气馁:“五姐姐,你能不能给我一点回应?”

“哦,好,他交代了些什么?”华清容的声音淡淡的,气的远哥儿有一种想要暴跳的感觉,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说他是城隍庙那边的一个乞丐,那一日正在庙门口晒太阳,结果有一个人找上他,给了他那个簪子,说只要他能在大街上,拦住姐姐你的马车,不但能得到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还能得到一大笔嫁妆!然后,又给了他一大笔银子。有这么好的事情,那个乞丐自然一口应承了。”

“那个人是谁?”华清容终于有些动容,只要查到那个人是谁,她被一系列追杀的事情,就会有了眉目,或许很多事情能够迎刃而解。

“那个人用黑纱蒙面,乞丐描述不出他的具体模样,只说是身高七尺,大约三十岁上下的男子,脸上没有任何特殊的特征,这个人操着一口京城口音,想必是本地人。”

时见见个。华清容倏的抬头,猛地坐直了身子,看着远哥儿:“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这些事,是从哪里知道的?”

远哥儿愣了一下道:“我就说瞒不过你,偏生他们还不信。”

“他们是谁?”

“是汐绝。是他找上了我,把这些都告诉了我,让我跟你说,不用担心,一切都有侯爷。”远哥儿说着,满脸笑意的凑近华清容:“五姐姐,侯爷对你真好,你能不能跟侯爷说,以后就让我跟着侯爷?”

“那个乞丐怎么处理了?”华清容没有理睬远哥儿的嬉皮笑脸,问道。

“侯爷让人带着他,去找那个蒙面人了。”远哥儿说着,一脸的兴奋,“那个乞丐可惨了,侯爷把他……”

华清容猛地挥手制止了远哥儿说下去,那个人的手段,他见识过,只要谁惹到了他,痛快的死去,应该是他最仁慈的手段,这种血腥的事情,她还是不要听了。

“传言呢?现在外面可好了些?”

“是侯爷站出来说,是他看上了姐姐你,经过千辛万苦才求的你的芳心,若是谁还敢胡说一气,让你生气,不肯嫁了,让侯爷听见了,就让那些人好好模模项上头颅,长的是不是很结实。”远哥儿一脸崇拜的说着,“侯爷说完这句话后,第二日,整个京都城所有关于这件事的传言,再没有一个人提起。”

华清容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肯如此自降身份,为她遮风挡雨。

姐弟俩正在说话的时候,有丫鬟进来说,二太太来了。华清容和远哥儿急忙迎了出去。华清容刚要邀二太太进屋子坐,二太太却笑着推拒了:“容姐儿,婶娘今日过来,可是要请你去你的院子里瞧瞧,可是中意,若是有什么不中意的地方,尽管跟婶娘提,婶娘让他们马上给改了去。”

华清容笑着道了谢,便带着春福和彩莲,彩云,和远哥儿一起,跟着二太太去了原先大姑娘的院子,现在已经改名为兰芷院。

修缮后的兰芷院,比原来的面积扩大了许多,大多数的景致虽然并没有多做变动,但是却可以看出来二太太做得很是上心,考虑的十分周详,每一处景致,都做得十分精致。

“容姐儿,看着可还合心意?”二太太笑着开口。

“多谢二婶婶,这几日为了侄女儿的事,有劳二婶婶操心了,等过了这一段,侄女儿一定好好的谢谢二婶婶。”

二太太听了顿时眉开眼笑,忙道这是应该的,自家的侄女儿不帮,难道还帮别人家的不成,她可是胳臂肘往里拐的!

华清容忍不住笑了,到了现在这种时候,二太太还是不忘时刻的踩大太太一脚!

进了主屋,华清容发现兰芷院的“静思居”主屋比之前大了不止一倍,连书房都直接扩了进来,比婉姐儿之前住不知好了多少。

主屋的后面新建了一排小房,旁的丫鬟婆子们都会搬进那里去,而几个大丫鬟自是被安排在华清容主屋旁的几小间内,方便伺候。

各人分配好了,便留着华清容在这里坐着,让寒烟伺候着,别人都回去搬箱笼,远哥儿看着无趣,便要跟华清容告辞,却被华清容拉住了。

“这里修葺,你可来看过没有?”

“来过。”远哥儿突然有些垂头丧气:“我想着五姐姐想要这里,定是与那个黑衣人有关,想着这里到底藏着些什么,因此,我不但自己时时过来,还遣了小厮一直盯着……”

“有什么发现吗?”华清容的声音,有些微的紧张,她就知道远哥儿一定懂她的心思,刚才进来,看见里里外外都修整过了,连地上铺的地板,二太太也换过了,若是这里真的有什么东西,她不信,都这样了,还找不出来!

远哥儿叹了一口气,“我以为这里一定藏着东西,可是我从开始动工就盯着,一直到修葺完毕,硬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发现,一点点奇怪的东西都没有!”

“你会不会漏下了什么?”华清容皱着眉道。

“怎么会?”远哥儿顿时跳了起来,“我可是一直盯着的!还,还……”

“还什么?”华清容看了远哥儿一眼,见他有些扭捏,不禁好奇起来。

“我,我让小厮私底下传话,说,说是有发现,重赏。”远哥儿抬起头看着华清容:“我虽然没钱,但是无姐姐你一定有的!”

华清容顿时笑了:“这赏钱,我还是拿的出来的,那你可有发现?”

远哥儿顿时一脸的沮丧:“没有,有重赏也没有发现!一定是那个黑衣人搞错了,所以才会上这里来……”

华清容皱着眉,轻轻的摇了摇头:“或者,他找的东西,并不是我们所以为的……”

“那,那,五姐姐,你住在这里,不会有事吧?”远哥儿顿时有些担心起来。

“你最近还有见汐绝没有?”华清容不想在提这个,换了个话题。

“有啊。”远哥儿毕竟还是小孩子心性,顿时把心思转到了汐绝身上,朝着华清容点点头,他最近跟汐绝走的很好,只是却没有见到安平候,有些失望。

华清容想了想,从身上拿了一个荷包下来,递给远哥儿,“你拿着这个去给汐绝,让他带你去见侯爷,就说是我说的。”

“五姐姐,我真的能见到侯爷?”远哥儿顿时兴奋起来,把荷包紧紧地拽在手中,仿佛谁要把它抢了去一般。

华清容点点头:“就说我让你带信,把这个送给侯爷,谢谢他。”

“嗯。”远哥儿使劲的点着头,拿着荷包风一般的跑出去了。

华清容看着远哥儿的背影,微微的笑了,那个人看见远哥儿应该能明白她的意思吧?她不禁有些愣神,他应该会明白她的意思,她只有远哥儿一个兄弟,自然是希望远哥儿能好的,他肯定会明白的!

箱笼很快就搬了过来,春福进来回话:“姑娘,寝房收拾妥当了,您先去屋里歇着,这里人来人往的,吵着姑娘。”华清容这几日,冷眼瞧着春福,见她做事最为妥当,现在又因着有小厮进进出出,这就过来让华清容进屋歇着,对她也算是尽心尽力,华清容对春福的心防倒是已经放下了一大半。华清容点点头,自然是应了。

华清容招呼着樊妈妈一起进了屋子,让寒烟拿了银钱出去,让大厨房里备些酒菜送来,犒劳丫鬟,婆子们,丫鬟,婆子们听了,做事自是更加的卖力,不一会儿便已经收拾停当了。

华清容又让拿了铜钱出去,每人都赏了一大把,这才让丫鬟婆子们各自回屋去歇息。樊妈妈刚要离开,却让华清容拉住了:“以后妈妈就住在这屋里吧,虽说已经是二月里了,但是晚上依旧冷得狠,我这屋子晚上也烧着银碳,正好去去寒气,可况也没有几天可以住了。”

下人房里,即便是再好,华清容再照顾,也烧不起银碳的,人年纪大了,自然是怕冷的,再说,刚搬过来,樊妈妈也不放心华清容一个睡,樊妈妈自然是应了,收拾了一下,就歇息在华清容卧床对面的榻上。

寒烟进来打了一个照面,又出去了。这些日子,华清容很少吩咐寒烟做事,只是让她专心的绣嫁衣,准备出嫁的事。

眼看着好日子就要到了,华清容喊了樊妈妈进来,递给樊妈妈两张百两的银票:“寒烟虽然只是一个丫头,但是也是按规矩嫁人,还是要请了媒人,跟府里走个过场,这些银钱先拿去置办婚礼,若是不够,回头我再给添。”

樊妈妈哪里肯要,华清容笑道:“我有多少家底,妈妈应该清楚的,这些并不值得什么,妈妈再客气,我就要生气了。”

樊妈妈见华清容这么说,只得拿着:“到时候姑娘若是急用了,我再拿回来添上。”

“放心拿着吧,不缺这么点子钱。”华清容不再跟樊妈妈纠缠这个问题,反过来问春福,寒烟的嫁妆准备的怎么样了。

春福听着,顿时笑道:“姑娘真真是忙,一会儿是寒烟的婆家人,一会儿寒烟的娘家人……”

“甭眼红寒烟,到时候,我也这么着给你置办!”春福顿时给华清容闹得满脸通红,倒让樊妈妈狠狠的笑话了一通。

正说笑间,墨兰掀帘进来:“姑娘安,樊妈妈安,春福姐姐好。”

“你怎么来了?”春福急忙上前抓住墨兰,就如找到救星一般:“我们正在给寒烟准备嫁妆,你也过来看看。”

墨兰先回了华清容的话:“老夫人让奴婢给姑娘带话,说是明儿个见铺上的掌柜,和庄子里的管事,让奴婢先过来传话,省的明儿个忘记了。”

华清容笑道:“我晓得了,你跟寒烟姐妹一场,也帮着挑挑,看看给寒烟都陪嫁些什么才好。”

墨竹见了,便除去吩咐跟着墨兰来的小丫鬟:“去跟金福姐姐说一声,话已经传到了,姑娘有事留墨兰一会儿。”

小丫鬟们拿了打赏的铜钱,欢天喜地的走了。

墨兰和春福,墨竹便凑在一起给寒烟选嫁妆,三个人正选得热闹,却见寒烟进来了。

众人正要取消寒烟,却见她一脸的慎重,一时间到嘴边的话,倒是说不出来了。

华清容见了连忙站起来,招呼道:“你们继续选,我和寒烟出去说话。”

两人一起去了旁边的碧纱厨里,华清容在椅子上坐了,看着寒烟道:“发生什么事了?值得你摆出这么一副脸面来。”

寒烟皱了皱眉,这才轻声道:“姑娘你猜我遇到谁了?”

“谁?”华清容眉心拧了起来,看着寒烟的样子,让她突然之间有些心绪不宁。

“七巧。”寒烟的声音有些低落:“我刚才出去,看见七巧从大姨娘那里出来。”

华清容的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说七巧肚里的孩子跟大姨娘有关,可是大姨娘是自小在府里长大的,一直跟随着大老爷长大的,她在外面怎么会有认识人勾搭上寒烟?

寒烟见华清容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便继续说道:“我上前去问了,七巧没有否认,她说她娘跟大姨娘自小是一块儿长大的,两人关系很好,昨晚上,她娘让她送东西给大姨娘,大姨娘见天色已经晚了,就没有让她出府回去,就留着她住了一晚上。”Pxxf。

突然一个念头从华清容的脑中闪过:“你可知那两家陪房和大姨娘可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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