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容看着金福,某种掠过一丝疑狐,难不成又来一个自荐,让她带着去国公府的?
金福见华清容有些犹豫,便有些着急起来,“姑娘……”欲说,看了春福和墨竹两人,却又有些犹豫。
春福和墨竹两个人都是人精,一看金福的模样,哪里还有什么不懂的?!对视一眼,春福笑着吐了吐舌头,“姑娘,我们去帮彩云和彩莲,看看姑娘的嫁妆准备的怎么样了。”说着,也不等华清容开口,便和墨竹一起离开了,屋内只剩下了金福和华清容。
屋内的气氛顿时尴尬起来,金福犹豫着,欲说还休,倒是华清容熬不下去了,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金福姐姐,有事请直说,只要能帮,我自然会尽力的。”华清容看着金福,微微的笑着,一脸的和气。
俗话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她与金福向来很少来往,金福却贴心的给她准备了荷包,自然是有事所求。若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华清容一定会伸手拉扯她一把,金福可是老夫人身边第一得力的人,有这样的一个人在,比墨兰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金福看着华清容,突然顺着锦兀跪在了地上:“姑娘……”
华清容急忙伸手拉住金福:“金福姐姐,快请起来。”华清容脸上便正色起来:“若是能帮,我一定会帮的,若是不能……”华清容顿了顿:“春福跟了我这么些日子,我的性情知道的清清楚楚,你可以去问她。”
金福却依旧沉着身子不肯起来:“姑娘,奴婢想求姑娘一件事,必定不会让姑娘为难。”
华清容看着金福没有说话。
金福看了华清容一眼,这才开口说道:“若是有朝一日,老夫人去了,奴婢求姑娘让奴婢跟着你,不要再让奴婢留在这里。”
华清容怎么也想不到,金福所求的竟然是这件事,愣了一下,这才开口:“金福姐姐,这话是怎么说的,莫说祖母如今身体康健,就算是……也要祖母答应了,我才能应的。”
金福抬起头,看着华清容,脸色慢慢的沉了下来,一抹哀伤涌了上来:“奴婢一直是近身伺候老夫人的,老夫人的身子,奴婢最是清楚。”金福苦笑了一下:“姑娘嫁去国公府,华府是姑娘你的依靠,而大太太姑娘却是指望不上的……,只有老太太……”
华清容的脸猛地沉了下来:“金福,你这是威胁我?”
金福磕了一个头,这才再一次抬起头,看着华清容:“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把想到的告诉姑娘,老夫人其实身子亏损的厉害,要不这几年来,也不会任由大太太坐大,只是最近大太太实在是闹得太过,太不像话,老夫人是不会重新……,姑娘自己是懂医的,明日帮老夫人把把脉就知道了。”
华清容叹了一口气:“并非我不答应,只是那时候,我一个出嫁的女儿……”
“姑娘只要答应奴婢,奴婢自然会让老夫人到时候把奴婢指给姑娘。”金福蓦地抬头,看着华清容:“这个华府里,除了门口的石狮子,没有一处是干净的,奴婢只求姑娘能救我。”
“只要祖母答应,到时候,我必定带你走。”金福的话,就如惊雷在华清容的耳边炸开,让华清容悚然一惊,其实金福说错了,怕是连华府门口的那两只石狮子,也是不干净的!便开口便答应了金福。
“奴婢会日日求菩萨保佑姑娘从此顺风顺水,事事舒心。”金福见华清容答应了,急忙趴在地上给华清容磕了一个头,这才爬起来,告辞出去了。可心心人。
华清容独自呆坐在屋子里,想着金福的话,不由得痴了,若是老夫人的身子,真的如金福所说……,华清容的眉心便紧紧的蹙了起来。看来,寻找舅舅的动作一定要加快了!否则若是老夫人去世,这个府里大太太当家,那自己岂不是……,或者,成亲以后,可以跟慕容承志商量一下,只是找个什么借口呢?华清容不由的有些头大。
日常无事,时间便过得飞快,转瞬间,又好几日过去,眼看着婚事在即,放眼望去,整个华府异常忙碌。Pxxf。
“五姑娘真是好福气,嫁过去就是诰命夫人了。”兰芷院里小丫鬟们一边做事,一边喜气洋洋的讨论着,仿佛将要成为诰命夫人的是自己一般。
“不干活,在这里偷懒胡说什么?”小丫鬟们的话,让过来办事的简妈妈听了个结结实实,连忙开口训斥了一通。这话让大太太听到还不知道又会生出闲气?怎么听都像在讥讽大太太一般,毕竟大太太营营汲汲,结果二姑娘还是没有挣上诰命,而六姑娘……
简妈妈叹了一口气,若不是后来安平候出面,六姑娘可能真的要去忠勇伯府做侧室了。但是如今虽说是正室,但是……终究是……,而大太太原本最不看在眼里,一心想要掌握在手中的这一个,如今却……风光无限,这让大太太如何肯甘心!再加上嫁妆的事情,和最近的流言风波……,简妈妈又叹了一口气。简妈妈发现,自从这个五姑娘来了府里之后,大太太和她就一直事事不顺!五姑娘简直就是大太太前世的克星,今世的煞星!
小丫鬟们看见简妈妈,早已经呼啦啦的跑得不见人影了。站在空荡荡的兰芷院门口,简妈妈看着里面熟悉的一切,突然心底一阵发毛,六年前的那一幕,不由自主的在脑中浮了出来,那个不断挣扎的身子,渐渐发白的脸,慢慢伸出来的舌尖……,还有那怨恨彻骨的目光……,简妈妈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若不是有事,打死她都不会上这里来的!真是想不明白这个五姑娘脑中想些什么,这么多的院子,偏偏就选了这么个阴森森的!
进了院子,简妈妈抬头看见窗户开着,五姑娘正临窗站着,在写字帖儿,一笔一划的,简妈妈的惊恐不安的心,这才慢慢的平静下来,大姑娘可是从来都没有这么安静的站着临帖的时候,她不是在挥着鞭子,就是在……,简妈妈想着,正要进屋,突然发现原本临窗写字的人不见了,换之出现的竟然是,竟然是……简妈妈哆嗦着,双腿一软,跌跪在地上。
“大,大,大姑娘……,有,有,有鬼!”简妈妈突然尖叫起来,一骨碌从地上翻身爬起来,慌慌张张的向着院子外面跑去。
“妈妈,你怎么了?”春福从外面进来,拦住了惊慌失措的简妈妈,一脸诧异的看着她:“这青天白日的,哪里来的鬼?莫不是昨夜晚妈妈没有睡好,眼花了不成?”
简妈妈紧紧的攥着春福的手,兀自脸色苍白,心跳加快,声音哆嗦:“我,我,我看见大,大姑娘……”
“定是妈妈眼花了,大姑娘早过去这么多年了,现在住在这里的是五姑娘,定是妈妈把五姑娘看成大姑娘了。”春福笑着拉着简妈妈往屋里走:“妈妈难得过来,快请屋子坐坐去。”
简妈妈被春福这么一说,想想倒是真的是这么个礼,顿时有些懊悔自己刚才的大惊小怪,尴尬的笑着道:“年纪大了,总是疑神疑鬼的,到让姑娘看着笑话了。”
春福笑着没有说话,拉着简妈妈进了物,却见华清容正拿着一条鞭子,倚在窗边,脸上的神情,飞扬的有些跋扈,活月兑月兑的像极了以前的大姑娘,不但长得像,连神情也像了个十足十,简妈妈的心再一次狂跳起来。
华清容一见简妈妈进来,忙笑着上前,不小心手中的鞭子扬了一下,鞭尖就直直的朝着简妈妈去了。
简妈妈吓得脸色一白,身子一软,就向着一边倒去。
“妈妈,你这是怎么了?”春福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拽住了简妈妈,这才避免了简妈妈硬生生的磕在地上。
“我,我……”简妈妈伸手按着胸口,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华清容,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华清容看着简妈妈的模样,心中不住的冷笑,可是脸上却显出一抹歉意来:“许是我吓到妈妈了。”华清容摩挲着手中的鞭子:“只是在房中竟然看见一条鞭子,听说是以前大姐姐最喜欢的,所以这才拿来把玩了一会儿,倒是让妈妈受惊了。”
华清容的声音淡淡的,很平静,但是细细的品味起来,却让人寻味。
简妈妈看着华清容手中的鞭子,只觉得心要从胸口跳出来,扶着春福站住了,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姑娘,太太让你过去一趟。”
华清容微微一笑:“妈妈稍等,我换了衣服就过去。”说着转身进了内室。
简妈妈看着华清容进屋去了,狂跳的心,这才稍稍的平复了一下。
很快华清容从内室里出来,带着春福和墨竹跟着简妈妈去大太太屋里,一进大太太的主屋,大太太正倚在软榻上喝茶,脸色有些青白,一见华清容进来,挤出一抹慈祥的笑容,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摩擦一般:“容姐儿来了,快坐着说话。”
“母亲安。”华清容也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一般,恭恭敬敬的请了安,便坐在一边不说话了。
大太太见华清容坐了,这才放下茶盏,一脸慈祥的看着华清容,笑着道:“过几日就要搬嫁妆了,我今日里找你,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嫁妆的事情。”
华清容心中一阵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嫁妆的事情,自由祖母和母亲做主,还轮不到女儿说话。”
大太太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慈祥起来,脸色更加柔和:“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终究是你的嫁妆,自然要与你商量一下。”
大太太笑的一脸的柔和:“我和你父亲商量着,要多给你一些嫁妆,将来你过去国公府日子也好过一些,原本你父亲已经定了三个铺子和三个庄子,我想着,铺子和庄子就不再增加了,你也从来没有打理过,没得到时候若是不好,反而受了连累。剩下的嫁妆,我想着若全是些首饰绸缎,也不好,这些东西寄不能渴了换成喝的,也不能饿了换成吃的,所以这些东西也不是十分的值当。”
大太太说着,看了华清容一眼,见她只是静静的坐着,心中便有些心虚,但却还是咬牙往下说:“想着把嫁妆换成银两,但即便是换成银两也不长久,只有出没有进,就算是金山银山没几年也就是败光了,所以我想着,倒不如全都换成了土地,自己种也好,租出去也好,多少都有些收益,所以我想着把国公府的聘礼也换成了土地,这样值当些。”
华清容却听的心头一阵阵发凉,把嫁妆和聘礼全都换成了土地,那么留给她的现银是基本没有了,再加上买土地的全都是大太太的人,沙地、瓦砾地是土地,肥沃的黑土地也是土地,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就算是不用脑子想,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华清容真的想不明白,大太太怎么会愚笨到这个地步?!要说自己还是以前那个逆来顺受的庶女,她如此做法倒也情有可原,现在的她,又岂是好欺负的?
不要说自己不会同意,即便是自己同意了,祖母和父亲那里,也不会同意的!再说,以大太太现在在府里的地位,不低着头做人,还打起了她嫁妆的主意,竟然还打起了国公府聘礼的主意,华清容倒是真不知该笑还是该同情她,前世里,她竟然死在这样的人手里,也不知是走了什么霉运!
华清容心中思量着,可是脸上却不动声色,一脸的为难:“母亲的主意自然是最好的,定然也是为女儿仔细思量过的,可是……”华清容的声音顿了顿:“祖母说,女儿的嫁妆有她把关,女儿自己并做不得主,既然母亲有这么好的主意,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祖母院子里,把这个好主意禀告祖母,也省的祖母这几日劳心劳肺的操心。”
大太太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你是大房的女儿,大房嫁女儿,自然是与别人无关。”
“母亲,你错了。”华清容笑容淡淡的,看着大太太,一脸的平静:“我是华府的女儿,事关华府的脸面,自然跟整个华府的人有关,因此,女儿想着,嫁妆的事情,还是与祖母说一声的好。”
大太太还要张口,华清容已经站了起来:“母亲,女儿还要给太后娘娘绣屏风,就不打扰母亲了。”说着正要离开,却见老夫人房里的墨兰进来,朝着大太太行了一个礼,然后笑道:“五姑娘,害的奴婢好找,老夫人在找你呢!”
大太太看着两人出门,恨得眼睛都可以冒出火花来,一伸手,把桌子上的碟子,茶盏都扫了地上。
“母亲,难道就这样的便宜了这个下贱胚子?”华清兮从内室出来,看着还在不住摇晃的珠帘,脸上因恨意而扭曲的不成样子,“母亲,若不是因为她,我,我又岂会落到如今人人嘲笑的地步?!我,我一定要……”
大太太看着情绪激动异常的华清兮,走上前,伸手揽住了她:“兮姐儿,母亲知道你心不好受,但好歹忠勇伯府答应以正妻之礼迎娶,也算是全了面子。”
华清兮猛地抬头看着大太太:“母亲,我终究有一天,会让她后悔的,让她趴在我的脚下求我!”华清兮咬着牙齿,满脸的怨毒。
老夫人看着华清容进来,笑道:“这几日你忙着绣太后娘娘的屏风,自己的嫁妆倒是没有时间绣,针线房上的绣了一些来,我让丫头们也绣了一些,让你过来看看,可有什么不满意的,让她们再去修改去。”
姑娘家出嫁,除了嫁衣和被褥由绣阁做得之外,自己也要动手做一些,如汗巾,荷包,枕套之类的,华清容忙着绣屏风,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大太太又是不管她的,倒是老夫人一直记着。
“谢祖母,还是祖母最疼我。”华清容笑着挨着老夫人做了,摆弄着放在榻上的绣品,虽说比不上锦绣阁的出品,但也是十分的精巧,花了许多心思:“祖母看着的,自然都是一些最好的,孙女儿谢谢祖母。”
“你满意就行,我让她们收拾了,给你送过去。”老夫人笑着道:“过几日就是好日子了,你可准备的差不多了?”
华清容笑道:“也没有什么可以准备的,刚才母亲叫我过去,说我对庄子和铺子从来没有接触过,不如就把嫁妆和聘礼全都换成了田地,或种或租多少都是有些收益,我想着,……。”
老夫人的脸瞬即就沉了下来:“你说什么?都换成田地?这是谁的主意?”
“祖母,母亲也全是为了我好,怕我不谙俗务,既然母亲这么说,定然是替我仔细想过的,不如就把铺子和庄子,还有一些珍玩都换成了田地,倒也是省心许多,……”华清容说着,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可是我……,我却并没有答应母亲,说是要与祖母商量,祖母你,你不会怪我……不听母亲的话……”
老夫人看向华清容的眸光深了深,这才叹了一口气,伸手把华清容揽在了怀中:“容姐儿做的对,她是被猪油蒙了心了,做事情越来越糊涂了!她这哪里是为了你着想,这是看上了你的嫁妆和国公府的聘礼!我都说了多少次,她竟然还是如此……”
老夫人的声音渐渐的有些低落:“容姐儿,你切莫要学了她的小家子气,没得就丢了自己的本分。”
华清容点点头,,伸手拉住了老夫人,“向来只有祖母才是对我最好的,我全都听祖母的。”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按住了老夫人的脉息,见脉息果然如金福所说,华清容忍不住有些心酸起来,强忍住已经涌到眼底的水光,把头埋在了老夫人的怀里。
老夫人看着窝在自己怀中的华清容,顿了顿,才再一次开口:“你是安平候自己看中意的,你嫁过去,至少三五年内,他丢不开手去,有了这三五年,也就足够了,你也能生俩孩子出来。”
老夫人低头看了华清容一眼,轻轻的拍了拍华清容肩膀:“你是个有福气的,这三五年里,必能生个儿子出来,有了儿子,就在国公府里站住了脚,往后不管安平候喜欢上了谁,纳了谁,或者是宠了谁,你都不用去多理会,只随他去好了,男人有时候越是拦着,越是喜欢偷腥,有时候,你随了他去,他倒是失去了兴致。”
老夫人的脸色有些沉:“你千万记着,莫要在这上头犯了糊涂,就如,就如老大家的一般,其实,那些个姬妾,说到底,不过就是些玩意儿,他丢开手了,或打或卖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容姐儿你记着,不管他怎么样,你只要牢牢的守着正妻这个位置,就不怕他翻出你的手心去!其余的都是些小事。”
华清容听着,脸上闪过一丝厉色。
老夫人拍着华清容的肩膀,低声道:“你只要守住了正妻的位置,那些个姬妾,莫说是不让她们生出孩子,就算是命,也不过是你一句话罢了。”
华清容的身子猛地一僵,脑中闪过二姨娘的影子。
老夫人感受到了华清容的僵直,老夫人轻声笑了:“你终究是个心慈的,樊妈妈太过实诚些,不顶用,张嬷嬷是个好的,可是如今看着似乎并不管事,但却是个极明白的,又是太后娘娘身边的人,你要好好笼络了,以后也是一个助力。“
华清容点点头:“祖母,我知道了。”
老夫人这才放开了华清容:“嫁妆的事情,你放心,我必不会让她胡乱作为的。”
老夫人的这句话,让华清容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原来祖母早已经明白了自己刚才那番话的用意,却只是装着不懂罢了,这府里,最明白的,一直就是祖母!
华清容谢了老夫人,就告辞出来,回了兰芷院。
院子的丫鬟们,只要会些针线的,都拿着针在做针线,看见华清容回来了,急忙迎上来,簇拥着进了屋子。
春福和墨竹把从老夫人处得来的绣品摆放在床榻上,大家都围过来看。
小丫鬟拿起一只石榴花的绣鞋,笑道:“这鞋子做的真精巧,还绣了石榴花。”一见华清容进来,忙捧着将绣鞋捧给华清容看。
“自然是要绣石榴花的,石榴结百籽,这样才能早生贵子!”张嬷嬷从外面进来,接过了小丫头的话,华清容不由得脸刷的就涨的通红,不再看满屋子的人,转进内室去绣屏风了。
待嫁的心情,有些说不出的烦躁,却也有些说不出的憧憬,反正日子华清容在不安与兴奋中,一日又一日的过去了。
华府在这几日里,越来越忙碌,国公府的人,也来的越来越勤快了。
大婚的日子,再过两日就要到了,大婚过后就是太后娘娘的万寿节,华清容的屏风还没有绣完,于是真的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绣屏风了。
原本经常和华清容一起做针线的华清幽和华清薇也不再进内室打扰华清容了,只是在外屋里,和一些丫鬟们混说。
华清薇渐渐的和华清容熟悉了,倒也抛弃了成见,与华清容的关系十分的融洽起来,华清幽原本很少说话的,最近话也多了起来,与华清薇也能说到一起去了,二房和三房的关系,倒是有所改善了。
这一日,华清容正在埋头绣屏风,却见远哥儿和二房的明哥儿,三房的鸿哥儿一起过来兰芷院。
这三个人最近时不时的,总是往兰芷院了钻,丫鬟也都已经习惯了,见他们进来,没有禀报。
“五姐姐。”远哥儿蹦跳着进来,站在华清容的绣棚边:“祖母说,要我们三个压箱去国公府。”
华清容点点头,没有说话,继续低头绣河边的一棵柳树。
远哥儿见华清容不理睬自己,脸立即就垮了下来。
三房的鸿哥儿最小,皱着眉心看着远哥儿,问道:“大哥哥,五姐姐要成亲了,我们就可以去国公府了,你不开心吗?我听说国公府可大了。我一直想让五姐姐早点成亲,我们就可以早点去国公府看看!”
远哥儿皱皱眉道:“有什么好开心的!五姐姐走了,我们连个玩的地方也没有了!等你们也离开了,我连个可以说话的人也没有了。”说着,嘟着嘴,一脸的不开心,伸手拽住华清容的手臂:“五姐姐,要不,你就不要嫁了,我们两人一起过吧。”
华清容听了顿时笑了:“怎么会呢?我去了国公府,你也可以去国公府看我的,到时候,我们也是可以一起说话的。”
“可是,可是侯爷……”远哥儿说着,小脸垮的更厉害了。
“嗯,是的,侯爷很可怕。”二房的明哥儿突然开口,把远哥儿的话接了过去:“侯爷一板脸,我连话也说不清楚了。”说着一脸同情的看着华清容:“五姐姐,你就不害怕吗?侯爷看上去可凶了!”说着还使劲的点点头,以增加自己话的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