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容看着明哥儿的模样,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想不到慕容承志这个人的人缘这么差,竟然让这几个人怕成这样。
“万一侯爷对姐姐不好,姐姐就依旧回来住。”鸿哥儿看着华清容小脸上,也顿时担忧起来,伸手紧紧的拽着华清容,仿佛她现在已经遭受到了慕容承志的虐待一般。
华清容听着这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把慕容承志形容成恶魔一般,还想着让她回娘家来住,顿时哭笑不得,哪里有还没出嫁,先想着回娘家住的!
“如果你们三个认真读书,长大后变的很厉害,那样侯爷欺负姐姐了,你们就可以帮姐姐出头,姐姐就不用怕了,是不是?”华清容说着,两只眼睛却盯着远哥儿,她希望,他能听懂。
果然远哥儿懂了,抬起头,看着华清容,一字一句的说道:“姐姐放心,我必然会变得有出息的,我必然会让姐姐觉得有依靠的。”
华清容顿时笑了,笑容灿烂而明亮,晃得远哥儿有些睁不开眼,顿时有些痴了。
吃过晚饭,老夫人带着二太太和三太太提着红喜字的纱灯,来到了兰芷院。
丫鬟们早就站在了院子里,一见老夫人来了,急忙行礼,然后铺上了红色的地毯,老夫人踏上第一层台阶,二太太和三太太也跟着踏上了红地毯,春福连忙撩起帘子,请老夫人和二太太,三太太进去。
一进屋,老夫人便拉着华清容在坐在锦杌上,二太太看着华清容,一双眼睛都笑弯了,竟是比嫁自己的女儿还要高兴。
“容姐儿……”老夫人刚要开口说话,却听见小丫鬟进来禀告:“老夫人,大太太来了。”屋内原本融洽如春风的气氛,顿时凝结起来。
“她来干什么?你让她回去养身子去。”老夫人的语气有些僵硬,口气十分的不善。
“母亲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来……”门帘被撩开,大太太那张有些青白的脸,立刻出现在众人面前:“今日是我的女儿备嫁妆的日子,我怎么可以不到呢?”一边笑着,一边走进了屋子。
大太太一出现,原本屋内的一片祥和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老夫人一脸端庄的坐着,脸上看不出息怒,平静的就如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二太太的笑容却僵硬在脸上,看上去,就像是生硬的挂着一张面具一般。
三太太却依旧柔和的笑着,大太太进来浑然就似对她没有丝毫的影响。
华清容笑着站起来,迎了上去,行了一个礼:“母亲安。”
“原来你还记得你有我这么一个母亲,真是不错。”大太太冷笑着开口,抬着头,挺直了脊背,走到了屋子的中间,四下里环视了一周,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冷峻,说出的话顿时变了味。
“母亲说笑了。只要您还是父亲的妻室,您就是我的母亲。”华清容淡淡的笑着,声音平静的说着。
大太太却像是突然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猛地跳了起来,“你,你这个下作的蹄子,满嘴胡吣些什么?”
华清容依旧淡淡的笑着,恍如没有看见大太太的怒气:“女儿说,只要您还是父亲的妻室,女儿一定会敬您这个母亲的。”华清容一字一字的,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你……”大太太气的抬手就朝着华清容的脸甩去,刚才华清容的话,真的刺激到她了!这个下作的蹄子,说的算是什么话,只要还是父亲的妻室……,这岂不是在诅咒,她迟早有一天会不是她父亲的妻室?!大太太心中的怒气再也不能遏制,把自己到这里来的目的忘的干干净净!
“住手!”老夫人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开口了:“你还嫌不够丢脸吗?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你就不能顾全大局一些?”
“母亲。”大太太蓦地转身,看着老夫人:“你看看这个忤逆不孝的人,竟然如此说话,我,我,我岂能……”
“老大家的,你如果病还没有好,就回去好生歇着,容姐儿的事情,自然有我把老骨头和她两个婶娘撑着。”老夫人没有接大太太的话,自顾自的说着:“若是病好了,也要好生养着,想必大家也是可以谅解的。”
老夫人的话里话外,就是让大太太安生的回去自己的院子了,华清容大婚的时候,就不用出现了。
可是大太太哪里会肯?若是真的如老夫人说的这样,华清容的大婚,她不出现,那她在这里府里,还有什么地位可言?就算日后二房的外放了,她也没有脸面再在这个府里当家作主!也没有脸面再在京城的贵妇圈子里交往!
“母亲,大房嫁女儿,我这个当母亲的,却是责无旁贷,只要能支撑着起身,我总是要撑着的。”大太太的声音有些僵硬,但是比刚才却已经软了很多。
“既然你有这份心,那我就放心了。”老夫人的声音依旧淡淡的,看着大太太就如看着外人一般,“华府的脸面终究是最要紧的,若是谁……”老夫人的声音猛然间停住了,“莫要怪我手狠!”
老夫人的这句话出口,在场的人,无不心中一凛,老夫人到底是浸染在权势中多年,那气势散发出来,依旧十分的凌厉。
大太太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老夫人的这话,简直就跟打脸没有什么区别了!这里的几个人中,只有她是不受欢迎的!
但若是让她这么就回去,她却是无论如何不能甘心的,明日就是华清容大婚的日子,到时候,华府里冠盖云集,看在安平候的脸面上,远的,近的,不论亲疏,只要能够和华府攀上一点点关系的人,都会过府来拜贺,到时候,她若是不能出面,岂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诉所有人,她在这个华府里,已经没有丝毫地位可言了吗?
她花了这么多的心血,一步一步的走到现在,岂能因为忍不了一时之气,而让自己一败涂地?!不,不可以!!
老夫人话音刚落,大太太便尴尬的笑了几声,开口了,声音柔和而温顺,似乎刚才老夫人说的话与她没有丝毫的关系:“母亲说的极是,华家好歹也是官宦世家,怎么可以丢了这份体面?!儿媳们自是牢牢的记在心中的。”
这一刻,华清容真的有些佩服大太太,虽然昏聩了一些,短视了一些,但只要想明白之后,这份审时度势,委曲求全,厚颜卑屈的能力,确实是不可小觑!怪不得这么多年来,大太太能够在华府中安然无恙的掌权这么多年!也是因为这些年太过顺风顺水,所以前一段时间,大太太才会做出这些有失水准的事情吧?!
华清容心中不住的冷笑着,看着大太太的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屑。看来大太太并不明白,一个人只要错过,便会一步错,步步错,结果掉入自己给自己挖的陷阱,从而……万劫不复!
“若能如此,自是最好。”老夫人轻轻的点点头,转身看向二太太:“老二家的,莫要忘了今日是来干什么的,怎么就这么呆坐着?过了吉时,可是会让容姐儿埋怨的。”
二太太见老夫人点到她,急忙站起来笑道:“瞧我,做事就是这么的毛手毛脚的,若不是母亲一直在一旁看着,怕是什么事情也做不成的!到底是母亲经验老到,以后定要多指点着我一些,多教着我一些才是。”二太太站起来,顺势狠狠的拍了老夫人一顿马屁。
“就你这张猴嘴惯会说好话,还不快些,容姐儿这几日受累,好让容姐儿早点睡,要不,到时候新妇顶着一对黑眼圈,倒是要被国公府的人笑话了。”老夫人指着二太太,笑着道。
屋内所有的人,都把大太太当作了隐形人一般,自顾自的说话,做事。而大太太却也没有丝毫的不适,肃手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屋内的人。
二太太听了老夫人的话,急忙转身向着一直站在门口的丫头招招手,丫鬟急忙走上前,把捧着在手里的红木描金雕着并蒂花开和如意的箱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一面缠红面镜递给二太太,二太太捧着镜子,送到了华清容面前,让华清容仔细的照了一番,这才重新拿回去,用红布包了,放在丫头的手中。
春福捧来了之前做好的百褶裙,褙子、系裤带、衣衫,还有一双石榴花绣花鞋,墨竹用漆红的盘子捧来一套头饰。
二太太亲手将这些东西,一件件仔细的放入红木描金雕着并蒂花开和如意的箱子里,想着华清容从此就要离开华府,不论以前是不是亲近,到底是华府的姑娘,从今而后要变成别人家的人了,想起当初自己的母亲,也是这样的一件件的把东西放进箱子,送自己出嫁,到如今……,心倏的一酸,眼眶红了起来,一滴泪水便掉了下来。
老夫人笑道:“好了,你也不用心酸,想她了,就去国公府看看就是。”老夫人心中十分的高兴,想不到今日填箱,二太太竟然为容姐儿掉了泪,这可是极有福气的彩头!
二太太连忙笑着擦了眼泪,又接过三太太递过来的麸盐红包及面石榴放在箱子四角,这才从丫头的手中把包着红布的照面镜子拿过来,压在最上面,最后将红木箱子合上。
二太太又揭开了后面丫鬟手中的托盘,上面是一个用瓷烧铸的童子女圭女圭,二太太笑眯眯的捧起来,交给华清容:“来,容姐儿抱一抱,早得贵子。”
华清容的脸,倏的涨红起来,接过来,抱了一下,又还给二太太,二太太小心翼翼的将童子女圭女圭接过来,放在身后丫鬟的托盘上,这才算是礼成了。
“时辰不早了,你明日卯时要去国公府,早点回去休息,让容姐儿也早些休息吧。”老夫人说着站起身来。
回到宁馨院,老夫人扫了一眼大太太,这才叮嘱二太太和三太太:“明日,就你们两个去国公府送嫁妆,踩花堂。”
二太太笑道:“母亲放心吧,我一定把事情办的妥妥当当的。”
三太太也笑道:“母亲只管放心就是,我一定把童子女圭女圭捧得牢牢的,不会有半点闪失的。”言下之意,明日一切都听二太太的,她只管童子女圭女圭。二太太听了,顿时笑了,能够出头露面,她自然是最乐意的。
老夫人年纪大了,熬不了夜,说完,便散了。
华清容正要上床歇息,却见小丫鬟进来说三太太来了。
婶么么有。华清容虽然心中纳闷,但还是站起来,迎了出去:“三婶婶。”
三太太笑道:“姐儿已经歇息了吧?是不是因着我又起来了?”
华清容忙笑道:“三婶婶说哪里话来,这不,正要歇息,还没有宽衣呢,三婶婶就来了。”
三太太笑着没有说话,只是拉了华清容的手,进了内室,挥手让小丫鬟们都退了出去。
华清容看着三太太一脸神秘的样子,不禁心头起疑:“三婶婶,你这是……”
三太太笑道:“姐儿不要嫌我啰嗦,只是我想着大嫂……”三太太的声音顿了顿:“依着如今的情形,应该不会对姐儿说的,二嫂子这几天很忙,想必也忘记了,所以这才越蛆代庖,过来跟姐儿说几句话。”
华清容急忙正容坐了:“三婶婶有什么要叮嘱的,只管说便是了。”
三太太也没有说话,只是从贴身的衣兜里掏出一本画册来,递给华清容:“姐儿今天晚上有空看一下,明儿晚上可能会有些疼,姐儿忍忍就过去了,每个人女人都会有这么一遭的,千万不要怕疼,惹得侯爷生气了。”
华清容的脑中倏的闪过前世里的那一幕,脸刷的就苍白了起来。
三太太还以为自己说的太严重,吓到华清容了,连忙安慰道:“姐儿没事的,放轻松就行,每个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这夫妻伦敦之事,乃是人伦之理,正常的很。”
华清容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是却缓和了很多,朝着三太太微微的笑了笑,“多谢三婶婶。”
“诶。”三太太叹了一口,“姐儿以后要好好的过日子,与夫婿相敬相爱才是正理,千万莫要拈酸吃醋,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姐儿你,一定要牢牢的占着正妻的位置,过个一两年,生下了儿子,这地位就稳固了。”
华清容点点头,这已经是第二个人跟她这么说了,上次是祖母,这次是三婶婶,虽然言辞不一样,但是里面所隐含的意思,却是一样的。
“姐儿你早些歇着吧。明儿还要早起。”三太太拍了拍华清容的手,站起来:“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婶婶,婶婶虽然没有多大的本事,可是替你说几句话,还是能够的。”
华清容的心顿时暖和起来,正容敛身施礼:“多谢三婶婶,婶婶的话,侄女儿一定会牢牢的记在心里。”
三太太转身离开了,春福和墨竹才进来伺候华清容睡觉。墨竹去铺床的时候,看见床上放着一本画册,无意中翻开,就像是烫手了一般赶紧的扔了出去,羞的满脸通红,失声叫到:“这里怎么会有这种腌臜东西,真真是羞死人了!”
春福诧异的看着墨竹,“做甚么这个样子,到底是什么东西。”说着好奇的伸手捡了一下,翻开一看,顿时满脸通红:“姑娘哪里来的这种东西,这真真是……”
华清容好奇道:“刚才三婶婶来的时候拿来的,我也没有细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春福到底年纪大些,华清容这么一说,她顿时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服侍着华清容上床躺了,这才笑着道:“既然是三太太拿来的,姑娘你就好好的看看,千万莫要看的太晚了,明日还要早起。”说着把画册塞到了华清容的手中,拉着墨竹就走了出去。
墨竹还有些不肯,可是无奈春福的力气,比她大上许多,只能不情不愿的离开了内室。
华清容看着两个人出去,心中顿时越发好奇起来,伸手翻开了画册,才看一眼,便满脸烧红起来,画册上那两个赤条条的男女,以一种极其奇怪的姿势,交缠在一起……,三太太给她的竟然是一本画,顿时像是被蜜蜂扎了手一般,丢在了一边。
这一夜,华清容躺在床上,翻转覆辙,一夜不曾睡好。
大太太回到主屋里,简妈妈铺好被褥,点了香炉,吩咐小丫鬟服侍大太太梳洗了,然后扶着大太太上床睡了,这才轻声的退了出去。
大太太躺在床上,满心的烦闷,刚才去兰芷院,那些个人,都是自顾自的说着,根本就当她不存在!想着心中便不忿起来,这个下贱胚子的婚事,竟然比当初莲姐儿还要繁琐,一丝一毫都是老夫人亲自操办的。
定制的家具是老夫人压箱底的好木料,嫁衣,被褥都是老夫人亲自定的料子,所有的一切,都选得是最好的,生怕到时候在国公府里丢了脸面,这个下贱胚子借着太后封的一个空壳县君,竟然把华府里最好的家底,全都掏了出去,一想到这个,大太太就心里流血一般的疼!她的莲姐儿和兮姐儿的嫁妆都比不上这个下贱胚子的!
大太太想着气的心肝都开始疼了起来!偏生华清容和华清婉又长的一模一样,难道说……
突然长姐的脸,在她的面前,缓缓的浮现出来,满身的血污,伸着手指指着她,满脸的狠厉:“我自小待你极好,你为什么要这么待我?为什么?!你害了我倒也罢了,为什么要连婉姐儿都害了?!她一个女孩子家,又能碍到你什么?!”
长姐厉声喝骂着,渐渐漂浮过来,伸出两只血红的手,那原本蜷曲的指甲突然之间暴涨起来,一把拽住了大太太的胸口:“我今日定要瞧瞧,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竟然能够如此的狠毒!”
“不,不要,大姐,我,我,我不是……”大太太害怕起来,挥舞着手脚,使劲的挣扎着,猛然一激灵,翻身坐了起来,才知道原来自己刚才睡了过去,做了一个噩梦,可是梦中的情形,却让大太太忍不住打了寒颤,莫非现在这个华清容处处与自己做对,就是这世上的因果?
大太太猛地起身,下床,点了一炷香,虔诚的跪在观音菩萨面前:“菩萨,信女当初也是迫不得已,求菩萨让长姐早登西天极乐,保佑信女这一辈子富贵安乐,两个女儿都能夫贵妻荣,信女一定给菩萨重塑金身。”大太太祈祷完,跪在地上虔诚的磕头,磕了三个头,正要站起身来,突然发现有光亮靠近,吓得猛地站起来:“谁!”
“大太太。”声音响起,却是简妈妈。
“什么事?”
“时辰到了,大太太是不是……”简妈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大太太黑沉的脸色,轻声的说着。
大太太点点头,“帮我梳洗,去老夫人屋子里。”
等大太太到达老夫人院子的时候,二太太和三太太早就已经在了。
众人一起去堂屋里,清点了一边嫁妆,紫檀木百宝嵌大四件柜、红木朱漆彩雕花立柜、紫檀雕花顶柜、另有箱、被等,一件件,一样样都摆放整齐了。
魏妈妈走上前,笑着禀道:“老夫人,枕头里面放了红筷子、红核桃,在鞋内缝上了红麸包,被子里缝上枣、桂圆、花生。老夫人放心吧,都准备齐全了,就等三位哥儿来了,压着嫁妆去国公府了。”
老夫人这才点点头,让魏妈妈去带柴家的和邓家的两家陪房过来,带着他们去了兰芷院。
华清容早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就已经被春福叫起来沐浴,浴桶中洒满了各种花瓣,闻着那淡淡的花香,沁人心扉,挥去她初醒的倦怠,使人恢复了清明,心旷神怡。
刚沐浴完毕,就听见有丫鬟来报:“老夫人带着大太太,二太太,还有三太太过来了。”
华清容猛地站起来,迎了出去。
迎了老夫人一行人进来,让老夫人在主座上坐了,众人这才都坐了下来。
“容姐儿,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我带了两家陪房过来,让他们认认新主子。”老夫人说着伸手指了指站在身后的两个中年妇人。“男人们便让他们在外面给你磕个头。”
华清容点点头,柴家的和邓家的连忙上前跪了下来。“奴婢见过姑娘。”
华清容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扫过,柴家的笑得一脸的和气,整个人看上去喜气洋洋的,邓家的却笑得淡淡的,两只眼睛却在偷偷的打量着华清容。
“既然你们认了我做主子,以后只要好好的干,不生是非,我自然不会少了你们的好处。”华清容说完,便笑着让两人站了起来,出去了。
春福和墨竹今日也换了新衣衫,有些拘谨的站在房间里。
正在说话间,金福进来走到老夫人身边道:“傅夫人来了。”
老夫人急忙让人将席子铺好,点燃了香和红烛,然后让人请了傅夫人进来,傅夫人是老夫人请来给华清容梳头的全福夫人,父母齐全,儿女成双,夫妻恩爱。
二太太急忙迎上前,笑着道谢两句,“……今儿可得麻烦您了!”
傅夫人拉着二太太笑道:“瞧你这话说的,我巴不得来当这全福夫人呢,即便不用我,难不成我就不来了?”眼光却不时的瞟向大太太,心中疑惑,却没有表现出来。
二太太急忙笑着道谢了,华清容也连忙上前见礼。
正在说话间,小丫鬟又进来禀报说,三位哥儿已经准备好了,二太太和三太太急忙站起身来,和傅夫人道了别,又跟老夫人说了一声,急急的去了,今天她们可是要随着嫁妆去男方踩花堂的!不能误了时辰。
等二太太和三太太离开了,傅夫人又和老夫人寒暄了几句,便着手给华清容上妆。
先是开脸,傅夫人用两条细细的棉线在华清容的脸上快速的绞动着,那细线拉起脸上的汗毛,使得脸上刺刺的疼,可绞过后,那一张小脸却是更加的女敕滑,红扑扑的,似是连胭脂都不用涂了。Pxxf。
绞完脸,傅夫人开始给华清容梳头,“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
梳子随着傅夫人的声音在华清容的头上慢慢地滑动。华清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比平时更加的快速而有力,从今天,她便要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开始新的生活!她的手指微微收紧,仔细感觉着梳子划过头发的感觉,就如她此刻的心情的一般,轻微的有一种恍惚的不真实感。
傅夫人梳好了头,便插上珠钗,描眉画眼。
华清容的皮肤本就白,柳叶眉,挺翘的鼻子,再加上精致的妆容,越发显得花容月貌。
傅夫人走远了一些,仔细打量着华清容一脸的满意:“县主长的真是漂亮,若不是我是女儿身,定要向老夫人要了去,做媳妇的!”
正在说话间,又有小丫鬟进来禀报:“六姑娘,七姑娘,九姑娘和十姑娘过来了。”
一听华清兮过来了,华清容的心,便腾的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