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眼睁睁的看着映柔的声音走远,仓库的门关上,只能从缝隙中透出一抹阳光。
那四个人慢慢的走过来。
景年清醒了许多。
她坐在地上,瞪着脚一直往后退,直到抵到墙角,退无可退。
该怎么办,映柔找这些人来做什么?
“大哥,这妞长的的确是漂亮啊,跟个电影明星似地,小弟愿意打头阵,若是滋味鲜美,再让三位哥哥享用如何。”
“你这乌龟孙,平日里办事可没见你这么积极,现在有好事了,你就想抢在前头了。”
“我看你们谁也不要抢,反正人人都有份。有什么可急的?”
那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竟然开始争辩开来。
景年这算明白了,映柔找这四个人。
是来毁她的清白的!!!
好狠得心!
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是她与映柔并不亲近,但是她始终当她是亲人。
她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转念一想,映柔并不晓得自己是景年。
可是,做出这样恶毒的事情,也是令人发指。
“好了,好了,别吵了,就让大哥先上吧,大哥最威猛,也好好教我们哥儿几个领略一下大哥的雄威。”
其中一人哈哈大笑:“那我便不客气了。”
说着便朝着景年的方向走过来。
“啊!!!”
一声凄惨的叫声,伴随着咯吱像是骨头月兑臼的声音。
正当那大汉伸手过来时,景年蓦然反握他的手,猛的使力,便将那汉子手骨月兑了下来。
其实,刚刚景年趁着他们纠缠斗嘴的时候,已经暗中将自己手上的绳子解了,然后又将脚上捆绑的绳子也解了。
她虽然学过散打,但也不算高手。
眼前是四个彪形大汉,现在又浑身乏力,能不能闯得过这一关,也要看运气了。
但是,她是宁死也不会被这些人侮辱的。
那个被扭断手的汉子捂着手臂嗷嗷直叫:“快抓住她,这小妞会两下子,别让她跑了。”
其余的三个人立马反应过来。纷纷要过来抓景年。
此刻是没有办法了。
她只有硬拼,可是,现在她的身体有些透支,根本没剩下多少力气。
到底能撑到什么时候,自己也说不好了。
那几个人纷纷都挨了景年的拳头。
“这小妞,到挺有几下子的,这样烈的性子吃起来才有味道。”
只见三个人齐齐朝着景年扑过来。
景年虽然能踢掉第一个人,却被第二个人打了个正着。
头晕眼花,那拳头正好打在她的脑袋上。
接着是肚子,背部纷纷受拳。
景年终于趴在了地上。
那个被叫做大哥的刚刚被景年扭断手腕的男人这时候捂着手臂跑了过来,嘴里骂骂咧咧,一脚就踢在景年的肚子上。
嘴里弥漫出血腥味,景年咳出一口血。
“臭娘们,今天就叫你学学乖。”
说着又狠狠的踹了景年一脚。
景年的嘴角微微挽起。
今天果真是栽了,只是没有想到的是栽在映柔的手上。
她究竟是多恨自己,要找四个人来侮辱她,还要将她的眼睛剜掉。
真是惹谁也别惹女人啊,太可怕了。
好痛,大约被踢到内脏出血了吧,整个身体都像是被绞肉机绞着,偏偏无法动弹。
这样也好,快死了。
死了就不用受这些侮辱了。
她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是觉得自己仿佛出现了幻觉。
她好像感到仓库的门开了,像金子一样的阳光铺洒进来。
在这炫目的光亮之中,出现了一个身影。
还未有确认那个身影是谁的时候,她终于不省人事。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真的恨不得死去。
疼,浑身都疼。
身上插满了管子,她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可是,她却看到了君自谦。
他穿着防护服,带着口罩,带着帽子。
也就是说,自己现在应该在加护室了。
原来没有死。
那么之后的事情……
三天之后才被转到了普通病房。
她被踢得肾脏破裂,动了手术,几乎是不能动弹。
她终于知道那天出现在门口的人是君自谦。
他告诉她,他上飞机之前打了电话给她,却是没有人接。
也不知为什么,仿佛是预感一样,就觉得她会出事,便没上飞机,就出来了。
景年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那个仓库的,反正这个男人有本事。
她不能不承认,这次若不是他,她这辈子,怕真的毁了。
景年看到他的脸上也有瘀伤。
大约也是和那几个人赤手空搏的吧,都四五天了,还没有消,伤的也是很重的。
君自谦正好从外面进来。
看到她醒过来,忙跑到床边:“你感觉如何,医生说你还伤了头部,有轻微的脑震荡,你会不会觉得头晕。”
景年微微摇着头。
君自谦扶她坐了起来:“要不要吃点东西,你几天没吃东西了,我买了一点粥。”
景年还是摇摇头。
“你说句话啊,你这样我很担心。”
景年蓦然伸出手,握住了君自谦的手,声音有些无力,但是说的却甚是清楚:“谢谢你,谦。”
这是她真心实意的说出这样一句话,且暂时抛却所有的恩怨,她只想对他说这样一句话。
君自谦听她这样一说也僵了一僵。
随即嘴角微微带笑:“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那些人呢?”景年的声音依旧微弱。
君自谦知道她所指何事,说:“被送到公安局了,你放心,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肯当过。那几个人是黑道上的几个混混,我这次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算了,他们不过是受人之托而已。”
“受谁的托?他们在审问之时并没有提到此事?”
景年想了一会儿,随意笑笑:“我猜的,我又不认识他们,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初雪,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彻查下去,如果幕后有人,我会将他揪出来随你处置,你就不要操心了,现在赶快好起来,是最要紧的事情。”
景年点点头。
景年并没有将水映柔说出来。
因为她在心里思量。
或者说她自己一时也不能接受。
过些时候再说吧,她好累。
身子恢复的不错。一周之后就能下床走了。
君自谦几乎天天陪着她,日日守着她。
她有时候责怪:“你怎么不去公司,别人若是知道了非说我现世妲己,我以后哪还敢再去君承。”
于是君自谦便叫公司的秘书将文件通通送到医院里面来。
他在医院里面看,再让秘书过来拿。
于是秘书室都知道连小姐病了住院了,总裁天天寸步不离的守着,亲自伺候。
大家心下明了,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也不算少,这位连小姐,大约就是君承的老板娘了。
后来景年得知,那四个人坚持说没有人指使,只不过他们四个见色起胆,他们背后撑腰的是很有势力的宁会堂,君自谦恰好和他们的头也算是相识,于是“和平解决”,那四个人没有吃牢饭,但是回去之后每个人被十几个兄弟拳打脚踢,个个都踢出内出血才罢休,也算是对他君总的交代。
景年不知道,映柔怎么会和黑社会有所联系。
但是,她想,她随意提了一句,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以君自谦的个性,他一定会将事情查的水落石出。
他没有告诉她,就证明,他肯定查出幕后的主使是水映柔。
至于,为什么没有揭露。
大约是护着她吧,毕竟是他收养的,是她的亲人。
他的亲人已经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