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臂颓然的落下,痛苦的闭上眼睛,不禁苦涩一笑,她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叛军之妻还是无用的棋子?
“这样活着倒也犹如死了。”
老者微微叹了口气,用竹刺作纹针,按所画纹图一针一针地拍刺,将纹水渗入肌肤中,使之刺纹终生保留下来。
林夕痛苦不堪,终究受不住这样的刑罚昏厥过去。
感觉有人扶着她,生痛的脸上有凉凉的东西滴在上面,艰难的睁着眼睛,看到古玉染此刻哭着抱着她。
“妹妹,是姐姐对不起你,可是姐姐也是没有办法……”
林夕蠕动着嘴唇,“我已经受了这番罪过,姐姐这番假惺惺的,不觉得虚伪吗?若不是姐姐,想必舒真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姐姐还是走吧,我实在不想要看到你了。”她转过头,左脸的鲸纹狰狞可怕。
古玉染哭的越发厉害,放下她,从袖中拿出一个小而精致的匕首放在她手中,“这是姐姐最珍贵的东西了,若是……实在承受不住,就给自己一个痛快……”
“姐姐待妹妹可真是不薄啊!”不免讽刺道。
听到外面有士兵嘈杂的声音,古玉染皱眉,“妹妹,你就当姐姐欠你的吧!”说完就跑了出去。
听见牢房外面有人大喊,“你们若是想要活命,便不要阻拦我,不然休怪我剑下无情。”
看来也不是所有人都想让她死。
“哼,好大的口气,你以为朕会这般容易让你救了她?说,到底是不是朱凡派你过来的,他倒是对这个女人情真意切。”朱瑾的声音听着让林夕不禁觉得一阵反胃。
“废话少说。”黑衣人冷声到,冲上前和那些人打斗。
似乎看见了希望,她仰着头嘴角带着微微笑意,面临死亡,想要救自己的却是这不明身份的黑衣人。
外面打斗的声音越来越小,继而是一点都听不见,想必黑衣人是斗不过朱瑾,看来真的是注定要她死了。
“为什么给了我希望又让我绝望呢?”
看着手中的匕首不禁苦涩一笑,那是黄色镶金的匕首,忍着痛打开,刀刃够锋利。
那上面还刻着‘瑾’字,想必是朱瑾赠予古玉染的,不禁讽刺一笑,鲸纹狰狞如鬼魅。
“她倒是舍得将这么好的匕首给我!用这个匕首,倒真是贴切,不过……”原想要伸手一扔,可是终究是没有那个劲,艰难的将匕首收在怀中,模索了一会儿,才想到朱凡给的鹤顶红,拿出,打开,“看来他的准备倒不是多余!”
不得不为朱凡的提前准备鼓掌,艰难的喝下了鹤顶红,口中有血吐出,不禁笑着看着凌乱的牢房,或许……死了,就不会再如此折磨了。
感觉自己昏昏欲睡,往前走着,可是手臂却被人拉住,不禁回头,却看不到人。
“是谁?为什么要拉住我?”倏的眼前出现一张与自己完全相似的脸,警觉的往后,“你是舒真?”
“舒真?”女子苦涩一笑,“是啊,我就是她,可是我却一直在这个永不见天日的地方。”
“若是你想要见天日,走出去便是。”她凝眉说道,“一体有两个魂魄,这世界真的是什么奇事都有,只是……这些奇事我一点都不想要了解。”
舒真含泪看着她,“若是我走出去,你便会离开,我选择沉默,为的只是心里心有所挂,只是……我却不知道牵挂着什么?为什么要牵挂?”
微微皱眉,看着她紧拉着自己的手,“那你为什么拉着我?走出去一探究竟便是,何必躲在这里不见天日?”
她不禁苦笑,“我在害怕,当初选择这般沉睡,就代表经历了些痛苦之事,如今想要出去谈何容易,况且还有你在身体里。”
“现如今我已经威胁不到你,你竟可以出去,而我……本就是不属于这里,或许离开了就可以回到原本属于我的地方了。”微微皱眉道,
“不,不可以,你……你的事还没有完成,不可以死,你还要帮我查清真相,帮我……帮我找到我心中的那个人,即便是让我魂飞魄散,我也是愿意的。”舒真眼泪哗哗的落着,继而跪倒在地,“你不是想要活着吗?若是让我心愿完成,我自会让你用这幅身体活下。”
林夕无奈的摇头,“你的身体已经残破不堪,我用着倒是觉得痛苦,如今解月兑了,倒是来的轻松。”
“不——,求你了,我……我只有这个要求,默默缩在灵魂之后,只为心中那一缕不甘心。”她紧紧的揪着自己的胸口,“那里似乎放不下,可是又痛苦不堪,我……我只想要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或许那样我便不会痛苦,便会没有遗憾了……”
“如今的我,同你一样是一缕孤魂,又如何解除你心中的遗憾呢?”微微感慨,继而只觉得身体在发颤,身上有些凉意沁入。
“不管怎么样都要活着,求你了……”看到真正的舒真哭着抓紧她的手,大声的喊道,那声音越来越远。
林夕猛地睁开眼睛,恍若是一场梦,可是又是那般的清晰。
头好晕,胃中感觉好难受,有种想吐的冲动。
“朱凡,你快些退兵,或许这样朕会手下留情的放了你的真妃。”朱瑾站在城楼哈哈大笑,“朱凡,亏你步步为营,可是朕终究比你多一颗棋子,看到没有,你宠爱的妃子现在已经残废,连容貌都被朕毁了,你是否心有不甘,可惜啊,你终究是无能无力,就如当初朕让你喝下带毒的汤药,你也是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