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卫军这个人有一个人人都知道的,也是他最大的特点。就是他特别地孝敬父母,
特别地听他父母的话。
这一点也是曾经特别感动我,让我钦佩的地方。他几乎每件事都会向他父母汇报,
然后征得他父母地意见和主意,按他父母地意思去对待处理任何地每一件事情。
当然也包括我的这次小产。
我听到他在病房地阳台上给他爸爸妈妈打电话,虽然声音压的很低,
但因为是深夜的关系所以我依然听的很清楚。
“爸,汐汐……小产了,现在就在医院里……情况还算可以,
就是身体有点虚……医生说她体质弱……
我知道了……这样好吗?……好吧,我会找机会试着劝她去上环的……
好……大伟还好吧多给他买些零食什么的……不要图省那些钱……
我会寄给你们的……恩……好,放心吧……没事的……恩……”
听着他跟他爸爸的一番对话,我的心更加地酸楚难受了。
他们一家人就这么平静地对待我小产地事,原来他们都是一样的,
对我失去的那个孩子是那么地无所谓。那个孩子也是和大伟一样,
跟他们有着同样地血亲关系的孩子呀!为什么……他们居然还想哄我去上环。
虽然我是不太懂得人情世故的,可是这‘上环’一词我还是明白是怎么一会事的。
莫不是他们根本就不想让我再为他们家生育孩子了?他们有一个大伟就已经满足,
不想再多余出一个孩子来增添烦恼了?那么是不是就表示他们家就仅仅是要为章卫军讨个老婆,
为大伟那个缺少妈妈的孩子找个妈妈来疼他,让他们的这个家看起来圆满一点,
不再有成员上地缺失?天呐……一股熊熊燃烧地愤怒在我胸口瞬间地爆发出来。
可是我却找不到一个合适地理由将他喷发出来。
以至于我整个身体都被憋屈的异常地痛苦和煎熬……
忽然地,我的脑子里产生了这么一种想法……
在医院的几天里,他都还很尽心。除了必须待在酒店地工作时间外,
一有空他就跑到医院来照顾我。尤其是晚上,
他都会留在医院里陪着我一直到第二天上午他要上班地时间了他才会依依不舍地离去。
一天天地这样熬下来,他人也日见地消瘦下来,可他依然细心体贴地帮我做每一件事。
喂我吃饭,给我擦背洗脚和侍侯我盥洗,总之所有的事他都不让我自己动手。
同病房里好多个病友都以极羡慕地眼光看待我。
一个病友毫不掩饰地用酸溜溜地口气对我说:
“小妹呀,你老公可真知道疼你呀!看把你侍侯的跟皇后娘娘一样的。你好福气呀!”
另一个病友也跟着说:“是啊!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呐!你们看看我那老公,
跟个老太爷似的,每次来看我都是坐一下就走了,凳子都还没焐热乎呢!叫他给我倒杯水,
他都唧唧吭吭地不太适意似的。”
听了他们的话,我不由地朝章卫军那边瞟过去。
此刻他正在卫生间里倒我刚才的洗脚水和顺带帮我洗换下来地袜子。
侧面看过去,他的颧骨都微微地突显了出来,人也明显地瘦了一圈。
他的脸色看上去那么地疲惫衰暗和无神。我心里忽然地一下又好难受。
收拾完他回来又把病床头地桌子上整理了一下,跟着又把我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又掖了掖。
这才坐下来却又马上地剥了根香蕉放到水杯里接着再倒上热水。他一边做着这些一边跟我说:
“焐热了再吃吧,这样对身体有好处。待会再喝杯热牛女乃,晚上睡觉也可以安慰些。
我知道你睡不惯这医院的床,再忍耐几天,过几天你就可以出院了,听话。”
他的语气是一惯温和地口气。让我的心里缓缓的好象有股温泉流过一样,静静的却又暖暖的。
暖的我的心慢慢地不受控制地开始融化了。很拼命努力地想要再怨恨他,却怎么也做不到了。
我一直等他开口哄我去上环地事,直到一个月以后也没有任何音训了。
我心里的那股对他地怨恨慢慢逐渐地变的模糊不清了。于是我便又在心里默默地劝自己安慰自己。
也许他是无意间说出那样的话的,也许那一切都不是出于他的本意。
他是真的爱我和真心关心我的,没有多提我们又一次夭折了的孩子是因为他怕会
更加引起我的伤心难过吧。毕竟第一次流产的时候,我表现的确实是很悲伤痛心的。
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他无奈的。家中的两个老人是他至亲的父母,
那个幼小的孩子是他的亲骨肉啊,不靠他来供养又该靠谁去。我努力地为他辩护着,
可是无论如何我再也没有办法能够劝服自己再去接受他的那个孩子了。
我莫名地对那个孩子产生了很抗拒很排斥地心理。
甚至偶尔从章卫军口中听到有关于他的一点音训都让我极度地不爽和厌恶。
还有把他生下来的那个女人,章卫军那个已经离了婚地前妻。
以前只是对她很好奇,想知道她是怎样地一个女人,并没有多少能使我把她放在心里在乎地感觉。
总觉得她与章卫军既然已经离婚了,他们之间也很久都不再联系了,
所以他们的事就都已经是过去式的了,尤其是对我不会造成什么影响,我也根本不把她放在心上。
可是现在我渐渐地对她产生一种说不上来地感觉,时常的我会想到她,
会幻想着她与章卫军在一起的时候以及他们之间恩爱和亲热地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