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闻顿玉阏氏颤颤巍巍唤单于,不抬头就知道救星来了。
“阿雪,你怎么样?”
平静地被若兰瑾从地上扶起,只是看着手上的血痕有些心疼。“手烂了…”记忆恍然回到许久以前,伊稚斜将狼牙从我腿上掰开,也问了句你怎么样。我却淡然答了句衣服脏了。场景似的重合…
“多管闲事,真是怪人!”
自知我的话也牵动了他的记忆,是,正常的人都会关心自己的伤口。“谢单于救命之恩,阿雪无以为报…”
“我绝不会浪费任何一颗有用的棋子!”
“哦…”
“出去!”
冷酷无情,没有人情味,道感谢也都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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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帐之后,若兰瑾立刻帮我擦拭伤口。经历过这件事,我们之间的关系又恢复了常态。她不过是喜欢单于,又有什么错呢,既然她如此坚持,我又能说些什么。
“刚才耽误了些时间,让你受苦了…”我平静的摇头,我知道若兰瑾是尽力的,救或不救只不过伊稚斜一念之间的事。毕竟培养细作的事单于营中没有几人知道,都以为我们是单于挑选的美妾。“找到单于时,他胸前正缠着白布。他身边侍卫日瓦迟见我去了,赶忙收起了手中占有血渍的绷带。我想…他一定是受伤了…他受伤了,却没有让任何人知道,这才是勇士…”
我抬头看着她痴痴的神情,知道她一定又入迷了,以至于…“瑾姐姐,你压着我伤口了…”
“哦,阿雪对不起…”
伊稚斜近日是没有受伤,但是日瓦迟手中带有血渍的绷带是谁的?推断伊稚斜上一次受伤也应该是在多月以前与汉军交战中,但伤口不可能一直保留至今。胸口白布,胸口…难道是…
夜深我说是起夜,却又独自一人上了阁楼。伊稚斜房间中果然有些动静,如果真如顿玉阏氏所说,那么此时伊稚斜房间里是藏着一个美妾。细听却没有发出任何怪异之声…
许久,“单于今日拦下顿玉阏氏的长鞭,牵动了伤口,又得静心休养几日,这段时间单于还是不亦近的…”这声音像是日瓦迟的,日瓦迟便是那是遇伊稚斜时,身后跟的壮汉。接触的几日里,发现他精通医术,做伊稚斜的护卫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无碍!”
“单于好糊涂…怎能伤了自己?”
“你以为…是我自愿伤的?”伊稚斜反问。多日前,他是曾为我挡过一刀,匕首深深插入胸口。可那是假的,他亲自从衣中掏出血垫,他胸口的鲜血不过是血垫中渗出来的罢了,他又何如受的伤。
“单于明知大阏氏下手果断狠毒,还为何要挡那一刀?莫非单于是…”
是什么?日瓦迟真奇怪,话怎么只说一半?还是…屋内的那个人不让他说下去。
“杀了那丫头,托塞是绝不会为我所用…”
“真的只是这样?那单于受伤之事为何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单于在像谁隐藏什么,日瓦迟都知道!日瓦迟只是想知道原因…”
顿了片刻,伊稚斜重叹一声。“我本就是个绝情冷酷之人!”
“是她这样说单于的么?我去杀了她!”
杀了谁?只记得几日之前我曾一脸正气的评价伊稚斜,“因为你根本就是个绝情之人!”那一幕还清晰在眼前。难道他们口中要杀的…
我慌张后退,却不料脚下发出了响声。
“谁——”屋中两人同时发出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