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浚丧妻不满一月,他为崔华菖营救丈夫的事情,便由刑部、大理寺的若干眼线,传到李林甫耳中。
李林甫与严浚向来不和,新仇旧恨,早已酝酿多时;严浚告丧在家,李林甫正巧掌握这把柄,趁他请假不在朝堂言事,秘密上奏李隆基,暴诘禁中,加油添醋,想借机整垮他。
皇帝对此不置可否,私下在勤政务本楼召见张九龄,与李林甫对质。
起初,皇上在退朝后秘而不宣地要求他觐见,张九龄就模不着半点头脑,待他一见陛边只跟着李林甫,连高力士等一班宦官也没跟在旁侧侍立,心下便更觉得奇怪。
他见李林甫脸上似笑非笑的诡谲神态,当前虽无旁人,对抗这厮也只得沉住了气。
情知这中间定然有件自己眼下猜不透的大阴谋,他谨慎地开口道:「皇上找我,敢问是为何事?」
李隆基微微一笑,问道:「爱卿,你可知严浚的前妻,可便是再嫁蔚州刺史王元琰的崔氏么?」
张九龄心头一震:「陛下为何甫一开口,便直询挺之的前妻?」登时脸上变色,手心发汗,只含糊回了个「是」字,便不再言。
李林甫首先道:「皇上有所不知,严浚前妻崔氏,其妻乃嫁蔚州刺史王元琰;王元琰坐赃,严浚为救免其罪,有所诿于刑部、大理寺,假公济私,袒护罪臣,实属罪大恶极,应予连坐惩戒。」
李隆基接口道:「这王元琰不无赃罪,严浚基于情谊救他,确实不该。」
两人口吻神情,浑然倒似一般,便如事先套好招、唱双簧似的。
张九龄忙辩解道:「陛下,这崔氏乃严浚前妻,王元琰纳他的出妻,还能讲什么情面?臣以为,严浚一向行事有度,想是王元琰赃罪未实,所以秉公处理,辩诬还冤。」
李隆基微哂道:「世间恐怕没这种滥好人。爱卿大概不知道吧?朕听说严浚虽与前妻离异,近来又同那崔氏旧情复燃,导致家室不睦这当儿,他妻子恰巧过世,瓜田李下之嫌,怎会不落人口实?」
「皇上!」
张九龄还想为好友辩驳,但是李林甫却径行打断他,讥刺道:「张丞相,吾皇已对严浚一事网开一面,是非曲直,陛下心里早有个底了,你再出头强词夺理,不怕事情爆发后,把话说丑了?」
「爱卿,诚如李相国所说,此中是非自有公论,你切莫再言。」李隆基道。「严浚一案,朕已辨明真相,近日内便会加以处置你先下去罢。」
「是。」
张九龄虽相信好友,但见皇上心里认定严浚与出妻崔氏确有茍且之事,自不再言。
之后,他为解严浚之难,连夜快马加鞭,忙不迭赶到裴家官邸,先找了宰相裴耀卿,转请代救严浚,希望约定明日二人各上一褶力保。
裴耀卿是性情中人,虽则对严浚有所不满,但他还是允诺相救。
「子寿啊,这严挺之虽然为公尽职,宵旰勤劳,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好官。但他不理会官场仪节,做人太过于苛刻,说话又常直言伤人,百官全被他得罪光了。你我若出面营救,恐怕一些僚属会有所不满,到时候」
张九龄道:「裴兄,挺之于待人接物方面,确实多有莽撞失言之处;但瑕不掩瑜,你我皆知他为官清廉,勤勉任事,就算他真为了前妻去救那王元琰,在人情义理上,却也情有可原。可是,这王元琰明明是个无罪之人,挺之为了这缘故纔去调查,李林甫又何必迁连到他出妻崔氏身上?…这个中道理,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纔是。」
「我会不知道么?」裴耀卿叹了口气,说道:「李哥奴早就视他为眼中钉,便欲除之而后快,分明是假公济私;挺之这把柄落在他手里,皇上会听得我们劝么?」
「皇上是圣贤之主,深明义理,当会鉴纳我等诤言。」张九龄不置可否地说。
「的确如此,」裴耀卿摇了摇头道:「希望如此。」
张九龄道:「易曰:『天之所助者顺,人之所助者信。』我相信挺之,他的所作所为都至公至允,我也相信皇上必然也能信任他。」
萧诚道:「子寿兄,严挺之为他前妻崔氏救王元琰,早已闹得风风雨雨、甚嚣尘上了,你我皆知李林甫挑拨是非,为的不只是整严浚那家伙,你纔是他的眼中钉,正好可以借机除之而后快。易经有言:『危者有其安至者也,亡者保其存者也』;当此危难之际,听兄弟我一句诤言,别淌这浑水。」
「我」张九龄苦笑道:「我不救挺之,这天下再不会有谁要淌这浑水了。挺之是我的好友,也是我换帖兄弟,我不可负他,换作你或其它朋友,我也当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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