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的王府在皇城西部,为了探查方便,便仍旧陪着纳兰砚住在客栈。隔了三日,他派出去的人才在皇城东南的一处院子找到了林三友与杨二。这才知道,原来当日他二人与纳兰信一道闯了太子府。原本他们也不想闯太子府,只是中了几个路人的圈套,三个人便潜入太子府准备一探究竟。却不曾想,将将落在太子府后院儿,还未曾站稳便被一圈儿扛着长枪的侍卫围住,就像是演了一出请君入瓮的戏,只是这“瓮”忒华美富贵了些。三个人这才意识到路上被人骗了。不明状况下,纳兰信仍旧保持多年的严谨风格,开打前便寻了个机会嘱咐两个徒弟安生的逃了,以便能够与纳兰砚碰面安排解救。
桃花将两个人安排进了王府,回头将具体情形与纳兰砚详细说了,便商定当晚劫狱。
是夜,纳兰砚偷偷迷晕了程钰,准备跟凌燊闯天牢。哦不,国姓欧阳,桃花现在应该叫做欧阳燊。
她不想连累程钰,这劫狱之罪可大可小,虽然他五岁起便跟了爹爹拜师学艺,权当亲生父子一般,但毕竟是别家血脉,决不能因一己之欲,断了人家的香火。
欧阳燊特意给她准备了一身青色的锦缎外袍,说是不忍心让她这如花似玉的姑娘家扮作太监,干脆差人弄了一身男子服装,扮作他的门下客进入天牢。
一句话说完,纳兰砚不由斜乜旁边一身华服锦衣的欧阳燊——披了羊皮的狼,便是他这模样儿,少说一句会死的角色。不过倒是将原本严肃又沉重的劫狱气氛,搞的很是活跃。
有了欧阳燊的帮助,两个人很顺利的进入天牢。当纳兰砚见到身穿白色囚服,发丝凌乱苍老许多的爹爹纳兰信的一瞬,眼眶里包着的眼泪再也包不住,如泉水一样夺眶而出。
纳兰信慌了慌,在牢门那边抓了砚儿的手掌,有些冰凉粗糙的手指颤抖着:“傻丫头,怎么就来这天牢了呢!”
“爹爹,我来救你出去。”她抹了把脸,生生将新一轮泪水逼了出去。
“不行!”纳兰信听了,断然拒绝。“劫狱可是要获罪的,轻则被关进来,重则死刑。你难道想要让我这把老骨头死去的时候都没脸跟你娘亲交代吗?”说完收了手转过身子,纳兰砚能感觉到他满面老泪纵横,定是不想让自己看到。
一旁安静的奕王爷欧阳燊倒是沉不住气了。上前一步:“你们要死要活出去再说,现在办正经事。”
然后未等纳兰砚作出任何准备,便抓了她的右手,一个旋身转到了她的怀中,将将把她的手臂横在自己脖子上。又颇为让天牢里的两个人震撼的大喊了一句:“救命!”
然后只见牢房四面各处都响起纷繁杂乱的踢踏声,四队护卫总计有十几人团团围住两个人。
就在这些人跑过来时,欧阳燊还不忘进入角色,吱哇的大叫了两声,然后低声嘱咐纳兰砚赶快入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