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童年是最令人难忘的,充满回忆。
田治平,不,田九爷的童年更是充满了生活的乐趣和令人难忘的回忆。每一段都是能写成一本书。
田九爷作为田家的长孙,也是唯一的的孙子,受到了爷爷、女乃女乃和父辈们的呵护和疼爱,吃的、穿的是同伴里面最好的。当时,只有城里人才能穿美观时髦的洋布,乡下人大多穿的是粗糙结实的土布,而田九爷却从里到外都是从城里买回的洋布做成的衣服,既光亮又鲜艳。
每当玩的时候,小伙伴们都想用手模一下光滑的洋布,看看鲜亮的图案。有一次,村东头的四姑娘想穿着一下九爷刚做好褂子,而九爷没有让穿,四姑娘把眼睛都是哭红了、哭肿了。
童年时下河抓鱼、上山捕鸟、果园偷柿子、与小伙伴们捉迷藏都是成为了田九爷难忘的记忆。
下河捞鱼:邻村王家岭有一条小河——碎步河,碎步河河床平坦、河水不急,好像大家闺秀散步一般,既不匆忙、也不急促,慢慢地、缓缓的,风吹过来聚起一堆鱼鳞般的波纹,阳光扫下来映出一片金箔样的光芒,碎步河是三村五里的骄傲,养育了周边无数的百姓;是乡邻隔壁的仓库,谁家有客人去河里可捞到鲤鱼、小虾。
作为家里的独苗,田九爷的家人一直叮嘱:千万不能下河里钓鱼,也不能游泳,越是这样田九爷却越想去。每次下河钓鱼、捞鱼都是偷偷模模,根本不敢让家里人知道。每当家里大人不在时,他就会哄女乃女乃出去撒尿,而与小伙伴跑到河边。几个年龄相当的孩子,找一个年龄较大的孩子,把有鱼的那个水沟的水从河上游别到另一个沟里,待有鱼的河沟里水干后,只剩下鱼在干涸里乱跳,我们拿着脸盆、水桶的开始捡鱼。
捡到一盆或者半盆的鱼后,用盐卤起来,用铁线串起来,挂起来烤着吃。待柴火烧旺后,把盐卤后的鱼放挂用火炭烧。大约五分钟后,鱼的外面变成了焦黄的样子,香喷喷的鱼味便溢得到处都是。这时,小伙伴们迫不急待地扒拉掉鱼身上的灰,把小鱼从中间一扒二半,用嘴吹几下灰,把鱼肉放入口中,那香女敕的鱼味在口中久久回荡。
有时吃不完的鱼,大家就会拿回家中,但是田九爷是决定不会的,他怕家人知道后骂他、打他。
有次,爷爷知道他下河捞鱼后,把他关在柴房里整整关了一整天。不论谁求情爷爷都不同意放他出来,
“必须让他长记心,要不根本记不住,咱们田家就这一棵苗,要是出点事,该怎么办?我如何向老祖宗交待!”
最后,在村南田桂林——族长桂林爷的劝说下,他向爷做出了保证:再不敢下河捞鱼。爷爷才同意放他出来,并安顿女乃女乃做了四个他爱吃的热菜,东坡肘子、黄焖丸子、干煸豆角、鸡蛋炒黄花。爷爷边给他夹菜,边模着他的头。
从那以后,田九爷只是在18岁月结婚后,与同村的三五个伙伴又下河捞过几次鱼,而且也没有让爷爷知道。当然,爷爷已经病在炕头上两年了,别人听不懂他的话,他也听不见别人的话。
园里偷果子:九梁洼村地处雁北高寒地区,昼夜温差大,日照时间短,土地贫瘠,没有什么经济作物,唯一就是村里有大面积的山苹果、胡什赖(阳高特有的一种)、笨梨,还有村长田清风家中的柿子树。
每当初秋时节,叶绿果红,微风吹过,一个个果实在风中飘摇,好像在招呼大家快来收获喜悦。这时,按捺不住性子往往是一群孩子们。
大人们都在午休,田九爷就会招呼伙伴们开始行动,大家如冲锋陷阵一般奔向果园。先扯一把树叶,每人编一个帽子戴尔上,实际上就像花环一样。
然后大家就开始摘果子,上面有人摘,下面有人接,
“东边的那个大,摘东边的那个,不对,再往东一点!”
“这棵树的果子不甜,快点下来,喜蛋摘得那棵甜!”
“行了,够吃了!不要摘了,够吃了!不要摘了!”
不一会儿,地上已经堆起了一座小山,孩子们就会从树上跳下来,
把果子平均分成几堆,年龄大的多分一个,爬上树的多分几个。然后,大家一起躺在地上分享胜利的果实……
如果吃不了的话,用树枝挖一个坑,把剩下果子埋掉,因为家人曾经嘱咐过:吃多少不怕,千万不能浪费。
柿子在秋天时分外惹人喜爱,邻家的柿子树成为年少的田九爷一直挂念对象,总想摘下来尝一尝。一天,趁邻家没人的时候,九爷从过墙头翻译了过去,急忙忙摘下两个青柿子。放进嘴里咬了一口,涩涩的味道瞬间传遍了全身每一个细胞,舌头翻也翻译不过来。
春暖花开时,九爷他们拿上小铲子挎上小篮子上山挖野菜拉!大的带着小的,七八个十来个的孩子一路上笑着闹着。蔚蓝的天空飘着大朵的白云,暖暖的风夹着小草的清香,各色的野花开的漫山遍野!那种叫牛角的野菜长着甜甜的肥白的根,挖到拂净泥土就直接添进嘴巴;那种小野蒜蘸上豆酱是最好的下饭小菜;水荠菜和棒子面煮在一起美味的能叫你把肚皮吃涨。
直到后来,每年春天,九爷都会亲自带着铲子去挖野菜,洗干净后凉拌着吃,或者送给周围的邻居。“这才是真正的绿色蔬菜,这才是最天然的东西,野菜养人,吃野菜接地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