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匣匠的棺材 第十章 和林木匠斗艺

作者 : 361352629

这天,九爷正在下风匣的料。村里来了一个姓林的木匠自称师出名门,是口外木工第一高手,擅长做各种家俱。得知赵家准备给儿子结婚,专程上门承揽业务。

赵有芝向林木匠介绍九爷,说九爷降他师傅是在察哈尔、朔县及坝上最有名的木匠。

俗话说:同行是冤家,一山难容二虎。听到赵有芝夸九爷的手艺有多好,九爷是察哈尔、朔县及坝上最有名的木匠。林木匠有点不服气,提出免费为东家打一套家俱,分文不收。

赵有芝有些为难,忙着向林木匠解释,自己家的营生已经快做完了,再打家俱也没有放的地方。如果下次有营生一定找他。

可是,林木匠根本听不进去,非要将剩下的营生一分为二,他和九爷各做一份,比比高下。并且提出如果九爷胜他一筹,他将在赵家的基础上,再付一份的报酬给九爷。

看到这样的情况,九爷想起了青山舅的提醒:出门在外不要显摆,要防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九爷提出剩下的活由林木匠来做,自己拿一半工钱,现在走人。

可是,林木匠却搬了一把椅子,拦住出大门上的路,非要与九爷比试,“不比不知天高,不喝不晓酒好。田木匠,你是不是怕我了,你这察哈尔的第一难道是花钱买的。”

“林师傅,你是内蒙的第一,我承认手艺比你差。”

“没有比怎么,知道你差,你不是根本看不起我吧!”

他们的僵持惊动了邻居,林木匠的骄横的态度,让别人都是有些愤愤不平,大家纷纷都让九爷和他比一比。

最后,一看林木匠堵在门口,人越来越多。实在没有办法,九爷只好答应比试。

“林师傅,你看比试什么?”

“随便,拣你拿手的。”

“好,咱们比两个内容,第一比劈楔子,第二个比做风匣。”

“好,一言为定。就这么着,你先来。”

“林师傅还是你先来。”

听说,赵家有两个木匠要比试,村里的人来了一小半,站满了院子。

劈楔子是木匠的基本功,也是考验木匠手艺的重要手段同。木匠平时劈楔子,要先把一块木板或木条立起来,再用一个木板或木条在上面横着压住半块立木,留出与所需楔子大小适中的空间,然而擦着横木,猛力用斧子将立木一劈两半,一个楔子就成功了。对于劈楔子来说,压在立木上面的横木,实际上起着两种作用:一是对立木起固定平衡作用,二是当作下斧子的标尺。

林木匠从椅子上站起来,向人群抱了抱拳,又绕着人群转了一圈。随便取了一块木块,立在地上,他没有用木板压立木,而是把左手两个指头当横木压在立木上,只见他用眼稍稍瞄一下,手起斧落,立木应声劈成两半,两个指头却毫发未伤。

林木匠此举,围观者看得目瞪口呆,全替他捏了一把汗——因为斧子一旦走偏,剁掉的就不是木头,而是两个手指头!看林木匠,却脸不变色心不跳,依旧用此法,连劈了几个楔子。

林木匠劈楔子的整个过程,九爷全看在眼里,始终不动声色。他知道林木匠是向自己挑战。

看完之后,九爷也找来了几个木块,放在地下,月兑掉鞋袜,取来一个锛,然后用脚拇趾踩住一个木块,就把锛抡了起来……三下五除二,几个薄如煎饼的楔子劈好了。

趁着劲儿,九爷又让找来了核桃,依葫芦画瓢,把核桃踩瑈脚下

这时围观者的心全提到了嗓子眼。民间有句话,叫“走了锛,二寸深”。和用斧子劈东西相比,锛的力臂更长,要用双手抡起,因而用力更猛,摆动幅度更大,准确性当然也差多了。加上核桃质地相当坚硬,表面呈半圆型十分光滑,用力过小,容易从表面滑过伤人;用力大了,瞄得不准,锛落在脚面或腿上,一下子就能把脚或腿砍成两段。这样比手艺,也太恐怖了吧!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围观者反应过来,来得及劝阻他,九爷早已手起锛落,只听“啪”的一声,脚拇趾下的核桃已经分成两半,脚指头却安然无恙。围观者看了,不由齐声叫好。九爷又如法炮制,连劈了几个核桃。

这可让林木匠大吃一惊,没有想到九爷有这么深的功力。他琢磨着靠第二项来搬回一局,找回面子。

两人分头去准备材料,剧木板、刨木板、推拉杆,围观的人纷纷撤退到屋檐槽下或阴凉地儿等着看更加精彩,等待看谁胜谁负。

大家有的抽着旱烟,有的议论最后的结果,你一舌我一嘴。

半个时辰,两个的风匣都是已进入尾声,从外观上看不相上下。大家都是不知道如何一个比法。

林木匠提出比试风匣的风的大小,来作为本局的判断高下的标准。他要了十多张麻纸,裁成巴掌大的方块,放在风匣的出风嘴处,拉动风匣,麻纸被吹得越远、吹走越多者得胜。

林木匠把自己做的风匣搬了过来,纸放好,他迸住呼吸,先轻轻将风匣拉杆进去,然后又慢慢地拉出来,有五六张麻纸被吹走了,人们正在议论纷纷,他猛然间将使劲推了进去产,刹那间,麻纸全部被吹跑了,四处乱飞,飞出有一丈多远,好像着了魔一般。

“好风匣,风真大,不错,不错。”

听到人们的夸张,林木匠有些得意,催促九爷赶快上手。

可九爷没有着急,向村民们要了七八个铜钱,摞成一摞,放到了风匣的出风嘴处。看到奇怪的行为,人们都是猜不出九爷要干什么?

九爷不慌不忙地坐了下来,用手轻轻抚模了一下风匣,一俯一仰地拉动风匣,呼哒一拉,飞起一个,呼哒一推,又飞起一个,呼哒几下全飞跑啦。

铜钱可比麻纸要重多了,九爷的风匣能够吹起来,确实技高一筹。人们缓过劲后,纷纷竖起了大拇指,称赞九爷孤技艺高超、人品一流。

林木匠羞愧难奈,向九爷抱了抱拳,“田师傅,请尊师贵姓大名。”

“我师傅叫牛青山,林师傅的手艺很不错,在凿卯、刨光方面比我强。”

“惭愧,惭愧,和你比我还得再学十年。后会有期。”说完,林木匠穿出人群走了。

看到九爷的技艺非凡,尤其是风匣做得那是一个字绝。于是,村里请九爷做风匣的便排成了长队。为让九爷给自己做的好风匣经久耐用,大伙儿除按约付给工钱外,还尽量好吃好喝招待,九爷的活儿也做得格外尽心,并与村里许多人家交上了朋友。

其中只有一家,看木匠给谁做的风匣都一样,便耍了个小心眼,轮到他家做风匣时,给九爷吃的烫前天的搁锅面,而他家儿子吃的却是新包的饺子,叮嘱儿子说,“不要和那个木匠说你吃得的饺子,就说吃的烫搁锅面。”听到这些,九爷没有声张,照干不误,做出的风匣与别家毫无二致。

九爷临走的时候,从自己挣来的工钱中拿出五十块大洋,交给赵有芝,托他交给秦冰花,也就是自己未过门儿媳妇的姐姐。

看到赵有芝有些惊讶,琢磨自己与秦冰花家的关系。九爷编了一个故事,说与冰花的父亲秦志斌是没出五服的本家弟兄,冰花应该叫他叔叔。本次偶然相认,得知母女三人生活挺苦,希望这些钱能够备他们不时之需。

赵有芝问九爷,为什么回时不路过茴菜梁村,亲自交给他们。

九爷说自己还有营生,准备取道兴和县、丰镇返回阳高。其实他是怕再见到母女三人,再路过那个让有点措手不及的村庄。

临行时,许多做过风匣的人前来道别。九爷对大家说:“我来这里来做风匣,全村人待我不薄。我做事讲良心,保证为大家做的风匣,永远都不开胶。哪一天风小了,换一换里面的鸡毛就行。只有一家,为人不厚道,他的风匣只能用三个月。”九爷伏赵有芝耳朵上嘀咕了几句。

耍小心眼的人听邻居说九爷临走留下了那句话,心里忐忑不安。拿新做的风匣与邻居进行比较,发现风匣没有什么两样,都很好用。一个月过去,风匣很好用;三个月过去,风匣仍很好用;半年过去,风匣依旧好用。他自己认为,九爷只是吓唬人罢了。谁知刚到一年头上,风匣突然没了风。打开风匣,发现四壁没有开胶,鸡毛没有磨光,进风道、出风口、风舌头也都看不出毛病,重新组装起来,就是一点儿风也吹不出来。

赵有芝告诉他,让他把风匣的前后门子重新更换一下。这样一试,果然不出所料,风大了许多。原来,九爷将风匣在

经过此事,他终于知道了艺人不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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