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云帆听到那个想念了千百遍的名字时,如当头棒喝一般,猛地惊醒,他的唇离开了苏小沫的嘴唇,明知自己是出现幻听了,还是痴痴傻傻地笑着,问向他的朋友,“哪个不怕死的在戏弄我?”
“谁有工夫戏弄你?刚刚她就站在门外,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那个侍应?”凌暮唯浅抿了一口酒,敛着淡笑说道。懒
谷云帆又是一震,不自觉地一站而已,将挂在自己身上的苏小沫直落落地摔了下来。
“哎哟……”苏小沫跌在地上,痛得叫喊了一声。
大家向她投来目光,皆是讽刺的笑,笑她的不自量力,与蠢不可及。
谷云帆望向门口,门确实是半开着的,那个一脸无措的男侍应站在一边,他拧着眉,问,“胡小姐来过了?”
“是的,刚刚就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侍应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突然的,谷云帆心里一咯噔,仿佛他的天空都要沦陷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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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狸飞快地跑出去,冲进湿凉的雨里,睁大了发涩发酸的眼睛,让大雨刷刷地流进眼里,好冲刷掉刚刚看到的污秽场景。
她昂头看着天空,倾盆大雨浇得她没一处干的,浇得她浑身发凉发寒,但是,她的胸口好似有把烈火在烧,烧得她闷疼门疼,她恨,为什么刚刚要进去,要是看不到该有多好,有多好。虫
明明知道谷云帆生来就是个花花肠子,明明知道他最爱说好话哄女孩子开心,明明知道……
可是,她并不是没有半点期待的,不是吗?
她拥有着同龄女生最平常的心,也渴望被爱慕,被追求,被宠爱,跟一个爱自己的男人,谈一场恋爱。
然而,现在她的期待与美梦,被那个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的男人给生生捣碎了。
是不是非得等到现实狠狠扇你一个巴掌,你才甘心?
忽然的,他从她的身后喊道,“胡狸……”
那声音轻轻的,温柔的,却又是压抑的,痛苦的……
胡狸慢慢地挪动步子转身,红着眼眸,在瓢泼大雨里,怔怔地看着他,他潇洒的发型被雨打趴了,蓝色的格子衬衫依旧斜敞着,她不觉微微蹙眉,刚刚那副场景又像倒带一般从她脑海里放映了一遍。
谷云帆看着她弱小的肩头轻轻颤抖着,一条白色的卡通图案的睡裙都湿了,黏在她单薄的身上,脚上穿着一双拖鞋,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不忍心地走上前。
胡狸见他要过来,立即将手臂一横,微微嘶哑地叫道,“别过来!”
谷云帆的气一股脑地上来,他跑出来,陪着她淋雨,受她的气,这不是找罪受么?
他咬咬牙,还是迅速地走上前去,将她紧紧抱在怀里,霸道而凶恶地说,“你说别过来就别过来吗?”
胡狸在他怀里挣扎着,可是他臂膀像铁圈一般紧紧箍着她,让她挣月兑不得。
最后,她放弃了挣扎,哭喊着,嘶叫着,“谷云帆,你是个大骗子,大骗子……骗子精……”
“我骗你?我何时骗过你?”谷云帆眉头紧缩,怒着说。她真是个没良心的笨蛋,他总是把最好的给她,总是见不得她受一丁点委屈,恨不得将心窝子都掏出来给她,她竟然还要说这种伤人的话?
“没骗我吗?那我刚刚看到的是什么?你跟苏小沫正在做什么?你吻她,你抱她,你还……还……模她,甚至你们准备干那种事。而你,总是缠在我身边,一遍又一遍地说喜欢我,爱我,要跟我在一起。你这不是骗我吗?”胡狸几乎撒泼地大吼。
胡狸觉得自己有种被戏耍的感觉,她就像个大傻瓜一样,被他耍着玩。
谷云帆怔了一怔,俊朗的眉梢越皱越紧,“是的,的确是我不好。不过,我从没骗过你,我对你喜爱是真心的,我从那么真地对待过一个女孩。而我跟其他女人,都是逢、场、做、戏,你懂吗?”
“谷云帆,别给自己找借口。逢场作戏,需要上|床吗?”
“可是,我并没跟她上|床不是吗?再说,就算上|床了,也是你的错。”谷云帆狠戾地,暴躁地嘶吼。
胡狸不听他的,一个劲地扯着嗓子,尖锐地叫喊,“借口,借口,都是……”
谷云帆看着她这个完全没有理性的样子,俯,一口将她所有的尖叫声与哭声统统吞进肚月复里,狠狠地吮|吸她小巧柔滑的舌头,贪婪地汲取她口腔里甜美的味道,舌尖卷袭过她的唇齿和口腔内壁的肌腱,他要占有她的一切。
她笨拙地不知所措,只能睁大了红肿的眼眸,任凭他的舌头纠缠卷弄自己的。
直到她微微镇静了后,他才松开她,飞扬跋扈的眸子盯着她,犀利中又夹杂着温柔,“秦迦释也是这么吻你的吗?”
胡狸又是重重一怔,是的,他也看到了报纸,满世界的人都知道那件事,满世界的人都误会她跟她的小叔之间有什么。
“不……不……那纯属意外,是秦迦释的恶作剧,他连我的唇沿都没碰到,他是故意整我的……我们之间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她紧紧蹙着细细的眉,有些语无伦次地说。
“怎么会?”谷云帆不解地问。
胡狸踮起脚尖,大拇指摁在他的唇上,然后朝他吻上去,就像上次秦迦释那样戏弄她。
她低低地、愁苦地道,“现在你懂了吗?”
“就是这样的吗?”谷云帆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珠子,再次确定
一遍。
“是的,就是这样,那只是个误会。我以为你会理解我,原来,你也跟那些人一样。是啊,这是多么奢侈的想法,连我妈都不信任我。”胡狸丧气地看着他,无奈地、纠结地、失望地说,仿佛全世界的都将她抛弃了一般。
谷云帆又再次将她搂在怀里,紧紧的,好似永远不会让她逃开,笃定地告诉她,“不,我相信你,真的相信你。可是,你知道吗?我今天去找过秦迦释,他说你们是两情相悦。你不知道,我怒极了,我觉得我发了疯,完全失去了理智,结果就让你看到了我现在这个样子。”
胡狸却问,“那在说这种话之前,你是不是又冲动地揍他了?”
“你怎么知道?”他吃惊地问。
“他讨厌你的坏脾气,我想,他说这种话,是为了故意气你,要你不爽。”
谷云帆细细一想,觉得胡狸的话也是言之有理的,他们之间每次见面,几乎总是要动拳脚的,秦迦释看他不爽,就跟他看秦迦释不爽一样。这是不是所谓的八字不合,生来相冲?
“嗯,这下误会终于解开了。”谷云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要不要进去,换套衣服。”
“我才不要,苏小沫在那里,而且你们刚才还……我宁愿在这里淋雨。”胡狸一想到那事,就有说不出地怒火,她想变成一只喷火龙,好用她的怒火把他们统统烧死。
“那好。”他月兑下衬衫,兜在了她的头上,替她挡雨,又看到她脸上妒意深重的表情,心里不觉欢喜,“胡狸,你这是吃我的醋吗?”
胡狸一惊,这才发觉自己的不对劲,难道她是真的在吃醋吗?她眨着大眼,镇定地问,“我有吗?”
“你这醋香可以远飘十里。”谷云帆逗着她,这样说道。
胡狸别过脸去,大声否定道,“哼……我才没有。”
谷云帆说,“要不,你就答应做我女朋友吧?”
“现在我真是心烦意乱,你还跟我说这档子事?”胡狸狠狠白了他一眼。
谷云帆撇撇嘴,道“那好吧,我们等这事过去了再谈。现在在这淋雨,也不是回事,万一你病了怎么办?我先送你回家去,好不好?”
胡狸看到他腰月复间那八块健美匀称的月复肌,手臂上也有结实的肌肉,他身材精壮地可以去当健身房的高级教练,她不觉地害羞地低下头。
似乎,在她映像里,还有一个人有如此完美的身材,那就是秦迦释。
她甩甩头,怎么又去想他了,他可是令她无家可归的罪魁祸首。
“我才不要回家,我妈只会羞辱我。”她倔犟地说。
此刻的他们,都还不知道事情已被秦迦释解决了。不过就算胡狸知道,她也不打算回家去。
“那你到底要去哪里?”谷云帆无奈地问。
“我想一下……”胡狸一本正经地思考。
就在这时,她斜对面撑着伞走过了一个妖艳魅惑的女人,那个臭女人——苏小沫。
她走起来,一摇一摆,像个温婉地大家闺秀,我了个去,装出来的温柔,尼玛,明明是出来卖的,还非得装纯情。
谷云帆发觉胡狸的眼神不对劲,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敌意?
他扭头一看,却是苏小沫出来了。
苏小沫柔情蜜意地说,“我看你出来久了,怕你淋坏了,所以我特地给你拿了伞来给你撑。”
“嗯,那很好。我正愁没伞呢。”谷云帆二话不说,劈手就夺过了苏小沫手里的伞,再把伞撑在了胡狸与自己的头上。
胡狸一双纯然的大眼,注视着她,注视她此刻尴尬而又可怜的表情,然后,得意洋洋地朝她挑了挑眉。
苏小沫也是自然大方地笑了笑,她这次可不会像上次那样上当了,她决定把温柔与大度一装到底。
“胡狸啊,你怎么还好意思出来见人啊?你这不是丢云帆的脸吗?毕竟,这乱|伦的事,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苏小沫微微笑着,有意无意地戳着胡狸的伤口。
“哟……你的脸又恢复了呢?我看上次还摔得不够厉害啊。”胡狸狡猾地一笑,说道,“再说,谷云帆也不会嫌弃我。”
苏小沫经她这么一吓,联想到以前那次,心里不禁发寒,可是她怕她什么,如果得不到谷云帆的青睐,再好看的容貌又有什么用?
她掩嘴轻笑了一声,豁出去了一般,说,“是吗?我看你这丑事都扬名天下了,只要是C市的男人哪个不嫌你,哪个还敢娶你?胡狸啊,我看你呐,这辈子要当姑子去了。”
“苏小沫,你给我滚!”谷云帆看她真是尾巴翘上天了,大声喝道。
苏小沫一吓,愣在原地,死死咬着唇,瞪着胡狸。
胡狸明显是被苏小沫刺激到了,她瞪了一眼苏小沫,急急地抓住谷云帆的手,从来没有过地认真地说,“阿帆,我这次真答应你做你女朋友。并且,并且,你娶我好吗?这一生一世就只爱我一个人,给我一个安安稳稳的家,你能做到吗?”
此刻的她,的确是要一个能替她遮风挡雨的家。
这回轮到谷云帆受惊了,他是从来没考虑过结婚的,他还没在这花花世界玩够呢。那可是一辈子的承诺,他能给得起她吗?要是万一,他以后出轨了,那不是伤害了一个女人一辈子吗,就像他花心的父亲一样,伤得他母亲那么深,那么重。
苏小沫得瑟地一笑,流连花丛的谷云帆会娶她?这可是天大的笑话,她在做白日梦呢?
她看到谷云帆眼里的犹豫,愤慨地用力推开他,深深皱着眉,一脸凄然,“你也不愿意,是不是?你根本就是只想跟我玩玩而已,像玩弄你的任何一个女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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