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婚:市长的宠妻 067 我不会不要你(一更 5000+)

作者 : 一梵初云

谷云帆看见胡狸大发雷霆的样子,看着她离开他的伞下,看着大雨击打在她瘦小的身子上,不禁心里泛起丝丝疼痛。

他只能讨好地、妥协地再次走上前去,伸出手去紧紧抓住她的肩膀,企图使她平静下来。

他微微皱眉,眸光有着些许闪烁与复杂,用商量的口吻,尽量平心静气地、温柔地说,“胡狸,我们都还太小,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年纪,而且,你说的这么突然,我真的难以一下子就接受。”懒

额角的雨水滑入胡狸的眼睛里,微微的刺痛,她飞快闭了闭眼睛,用手抹了两下,可是里面却涌出更多热忱忱的水来。

她死死地咬了咬唇,唇沿上渗出星星点点的血丝,混着雨水流到口里,腥腥甜甜的味道,她不得不吞了吞唾沫,湿润在自己干燥的喉咙。

她定定地看着他,没放过他脸上任何的神色变化,声音变得尖锐而沙哑,“不,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愿为了我放弃整片森林,重要的是,我在你的心里还没那么重要!”

谷云帆一怔,用惊愕的眼神望着她,又想要掩盖那份惊慌,然而,他握住她肩膀的手轻轻变松,他的喉咙愈发的干涩,他的无言以对出卖了她。她简直是一针见血,她看透了他的心思。

胡狸只是深深地蹙眉,深深地凝视着他,她水盈盈的目光犀利而凄美。虫

猛的,她的眸光一横,断然而用力地打掉他为她撑着的伞,失望而豪不犹疑地转身,向马路对面跑去。

那一霎,谷云帆恍觉要失去些什么了。

有时候,一转身便是一辈子,他们的结局会不会是这样呢?

谷云帆痴痴傻傻地站在原地,望着她的拖鞋踩在地上,溅起地上污水,看着她纤瘦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与雨雾的尽头,正有什么东西正一分一毫地从心里最深处流失出去。

苏小沫看着胡狸气得跑掉,心里奸笑着,面上却一副惋惜的模样,她就知道结局会是这样,谷云帆只是一时迷恋胡狸而已,而胡狸却妄想要他给予她一辈子,那绝对是休想!

她轻轻地走上前去,从身后抱住他肌理分明的腰,“雨下得越来越大了,我们进屋去吧。”

他身子微微一动,眼睛仍盯着地上那把被胡狸打掉的伞,尖锐拔长的伞柄仰面朝上,好似一根硬物捅在他的心尖上,让他心里一窒一抽地疼。

苏小沫不知分寸地将自己全身贴在他的背上,轻轻蹭擦着,想要用自己一对硕大的浑圆燃起冰冷雨水里的温度。

然而,谷云帆眉头一沉,毫不留情地拉开她的手臂,将她甩在泥水里,表情冷肃、凶残,与之前怜香惜玉的他截然不同,“苏小沫,我说过让你滚,你听不懂么?”

苏小沫被他那样大力地推甩开,整个身子跌在坚硬的水泥地上,痛地直掉眼泪。

然而,这样的眼泪对于谷云帆来说只是多余,他连正眼也没看她一下,愤怒地、狂躁地扔掉了手中湿透了的衬衣,徐步走进那所茶楼里。

*

两天后,所有的人都急疯了,没有人找得到胡狸,胡狸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地无影无踪。

难得碰头的秦百川与胡媚在这一个月之内却见了两次面,上一次是胡媚再婚,而这一次却是为的胡狸。

“你怎么可以打那个丫头?怎么可以?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来,不管她有多胡闹,有多调皮,有多不讨人喜欢,闯出天大的祸来,我连她半根手指头都没碰过。”秦百川坐在沙发上,面色沉重,责怪着站在窗户边的清冷女人。

这是太久的沉默后,秦百川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责备。

也许就只有在这种情况下,秦百川才会着急,才会担心,才会心疼,就如她此刻一样。

自离婚这几年来,一直都过的太过平静,其实这大半得归功于胡狸,她从没惹过什么大事,没给他们添麻烦。

她只是比较贪玩罢了,闯的祸也大多是小事,就跟寻常人家的孩子一样,也会犯错。

只是,作为她的父母,一向对她苛刻惯了。

其实,如潘晨辉所说,胡狸确实是个好孩子。作为她的母亲,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女儿,她孝顺,乖巧,乐观,懂事,她有许多优点,只有她自己对她存在深深的偏见罢了。

突然地,胡媚喉咙一哽,想要哭出来。

潘晨辉见她表情不太对劲的样子,便拍拍她的背,轻轻说,“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们做的不只有后悔,更多的是,要想着如何去补救、挽回。”

胡媚望了望这个体贴入微的男人,默默地感激。

她淡淡地对潘晨辉说,“我想,我这么多年来,我错了。”

潘晨辉笑了笑,一双精气的小眼眯成了一条弯弯的缝隙,从这样的笑容中,折射出了欣喜与认同。

“这句话,等胡狸回来,你该亲自跟她说,”潘晨辉又补了一句。

“我会的。”胡媚也是柔柔一笑,有着母性的温柔与慈爱,心里想,只希望她能原谅我。

秦百川见他们恩爱的模样,心里沉沉的,不是滋味,曾经属于他的女人,此刻却陪在另一个男人的身旁,跟另一个男人在聊心事,多少有些不痛快。

此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一瞧,是秦迦释打来的,赶忙接听了,浓眉的褶皱少了一些,眸里露出亮光,“有胡狸的消息了?她在哪儿?”

“在百花公园。我会去接

她回来,你们在家里等着。”

秦百川愣愣说,“这样也好,我想,她也不太愿意看到我们。你去接她,最好不过了。”

“嗯。”秦迦释说罢,匆匆挂了电话。

听到秦百川说话的胡媚,紧张地问,“有她的消息了?”

“嗯,迦释已经去接她了,应该马上会到家。”秦百川抬了抬锋利的眉说道。

潘晨晖握了握她的手,微微叹气,“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胡媚淡淡笑着,点了点头。

要知道,这两天来,秦迦释派人几乎在整个C市都找遍了,就是没发现胡狸的踪迹。她的老师们,同学们,那里都问过了,就是不知道她去哪里。

这孩子看似柔顺,其实心眼倔得很,出走的时候,没带半分钱,又没什么朋友,连个求救的人都没有,她不敢想象,这几天她是怎么过下来的?在哪里睡的?有没有饿着?会不会病了?……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脏又一抽抽地疼,潘晨辉说的对,她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会不心疼呢?

*

百花公园。

夜风徐徐,夏日的晚风是热融的,可是躺在长凳上的胡狸,仍旧觉得身体一阵阵发寒。

她身体没有半分气力,甚至连呼吸就觉得勉强。

她紧紧缩在木质的长凳上,头晕眼眩,又饿又渴又疼,她不知道有几顿没吃了,好像是昨天雨停后,一个捡垃圾的大叔施舍了给她一个馒头,那是她一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馒头。

她想,她这是在慢性自杀,也好,她死了就死了,一了百了,反正所有的人都不在乎她,都讨厌她,都很不得她尽快消失。

她迷迷糊糊地听到有急促地脚步声,她想,会不会又是那个刚刚赶她的城管?

那个城管似乎良心不错,看她那么可怜,只说了几句粗鲁的话,也没真赶走她,会不会现在他觉得后悔了,要来把她赶走,以维护城市的面貌。

她不禁十分担心,因为除了这个开放性的公园,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去哪里睡觉?

正当她在思考着应该怎么跟这个城管说,“哗啦”一声,脸上的报纸被猛的掀开。

她吃力地缓缓睁开眼,用余光轻轻一扫,她才知道她大错特错了,根本不是什么城管,而是秦迦释。

她看到秦迦释的眉峰紧紧拧着,似乎他要把两条俊眉给拧断了,他的眸光那样的深沉、温柔、怜惜,又夹杂着小小的愤恨。

她躲闪着不去看他,憋着气,将头低低地向椅背那处埋进去,他才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她不想理睬他,更何况,她也没有多少气力去理睬他。

“胡狸……”他轻轻地唤了一声。

胡狸当做是没听到,闭上眼,睡自己的觉。

“胡狸……”他又再试探着叫了她一声。

她却仍是倔犟地不去理他。

好啊,她不理他?他派人到处找她两天,没有她的消息,他害怕地不敢合眼。

要不是一个城管发现了他,上报了公安局,说是离家出走的孩子,他的人也不会这么快注意到。

然而,当他不敢耽误半秒地赶过来,找到了她,她却以沉默来对付他。

他的心无法平静,不管是因为她的冷漠,还是找到她的喜悦,都无法平静。

他快速地将盖在她身上的废报纸统统掀掉,将报纸撕烂,扔掉,看她再继续装睡?

胡狸忍不住了,气怒着,因为感冒,发出低沉的鼻音,虚弱地说,“你干嘛要毁了我的被子?你知不知道我是好不容易问捡破烂的大叔要来的。”

募得,他心里一痛,眸光一深,她问捡破烂的大叔要来的?那么她明明知道这是破烂,还盖在了身上当做是自己的被子?她这些天来,过得到底有多凄惨?

“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他冷冷地说,声音里噙着重重的愤怒。

他这一句呛人的话,又让胡狸咬了咬唇,决心不再开口。

他便坐下来,坐在她的头边,因为这条长凳过长,还容得下他。

秦迦释也沉默下来,他知道这是一场持久战。

他不紧不慢地点了一根烟,优雅地抽了起来。

一支又一支,胡狸实在忍受不住了,干涸的喉头被烟熏得发痛,难受地咳了几声。

然而,他仍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静静地抽着他的香烟,浑然不觉自己有多恶劣。

良久,胡狸实在是忍无可忍,咳了咳,咬咬牙,声音沙哑地厉害,“你走,我不要你待在这里。”

“你走,我就走。”秦迦释冷淡地回答。

秦迦释这人怎么生得这么赖皮?有时候,他的赖皮程度完全不低于谷云帆。

“我不走。我爸赶我,我妈打我,连……连谷云帆都不要我……你们谁都不要我,谁都容不下我,我能走去哪里?我宁愿……宁愿在这里等死。”胡狸无力抬起手,推着他尖锐的嘶吼地出来,然而,她的声音却是愈来愈沮丧,低弱,绝望,让人揪心。

秦迦释紧紧皱着眉,弹出了烟头,一把抓住她乱挥舞的小手,郑重地告诉她,“我不会不要你。”又微微俯,盯着她的眼珠子,严肃地警告她,“还有,我不许你提‘死’这个字。”

她被他蛮横地抓握着,她却没有力气跟他争斗,她想逃避,却偏偏被他找到了,她想睡觉,她的“被子”又被她毁了,现在他还这么强势霸道地命令她,她的心里越想越气,她干嘛要听他的?要不是他,她也不会这么惨。

她痛苦地,彷徨地,像个小孩子一般,“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嘤嘤咽咽地哭着说,“秦迦释,都怪你,都怪你……都是你不好……”

秦迦释心猛的一疼,他的手抄进她的腰下,将她一抱而起,让她躺坐在自己的身上,紧紧搂着她,小心翼翼,像是怀揣着他最珍贵的宝贝。

或许只有在黑暗里,他才敢这么放心大胆地拥着她。

胡狸别扭地在他怀里扭动着,整张脸都挂满了泪水,紧张慌骇地祈求他,“不要……不要这样,万一又被什么人偷|拍了去,发布到报纸上,该怎么办?”

“不会,以后再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他低沉的声音柔软地抚慰着她,好似能敲进她的心底,抚平她的焦躁,让她渐渐安心。

他的下巴轻轻地贴靠她的脸颊,让胡狸感觉到不适,他的坚短硬的胡渣,一下下划过她的脸,微微的疼痛。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秦迦释留胡子了,记忆里的他最爱体面,最爱干净了,他总是一丝不苟的。

秦迦释感受着她脸上的湿热,心里却越发的紧,他轻而柔地在她耳边说,“事情都已过去,误会也都解开了。我们依旧是……亲人。”

说到“亲人”二字时,他微微咬牙。

她还这么的小,思想还那么的不成熟,真的只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他小小的一个举动,就让她担惊受怕,甚至可以轻而易举地毁掉她。

“你跟我爸妈解释清楚了吗?那些老顽固会接受你的解释吗?”她局促地问,声音轻轻颤颤的。

“嗯,是我不好。”他道歉地说,看着她的眸光却格外的纠错、无奈、自责,但是她却都看不到。

猝不防及地,胡狸的心也一疼,那么高傲地、冷酷地,目无一切,甚至有些看轻世间俗物的秦迦释,居然会向她道歉。

除了受宠若惊之外,她更多的是心疼,她觉得,那样完美的他,不可以低头认错,一旦低头,便不完美了。

胡狸不自觉地轻轻涩涩地说,“不,是偷|拍的人不好。”她竟然抽风地替他辩解,她刚刚不还是恨透了他吗,觉得他罪不可恕吗?她莫名地有些不了解自己。

秦迦释浅浅勾唇,温柔地抚了抚她的长发,“那现在可以回家了吗?”

“我可以……先吃饭吗?”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秦迦释怔了一怔,淡淡地问,“这两天都没吃过么?”

“也不是,吃过一个馒头。”

他的心又紧了一紧,他想狠狠骂她,凭她的小聪明,能饿了自己吗?她是真的想慢慢等死了吧?

一想到这里,他心里腾起巨大得可以噬人的骇怕。

他轻轻搀扶起她,“我带你去吃。”

听到能吃饭,她突然好像有力气了,其实她知道,那是因为有了好心情。

她从他身上蹦跳起来,然而,脚还没落地,眼前一花,整个人晕沉沉地,轻飘飘地要倒向一边。

秦迦释飞快地从她身后接住她,再次把她抱在了怀里。

她尴尬地、乏力地笑了一笑,好心情是不能当力气用的。

他的手掌接触到她的手臂,才恍然发现是那样的烫人,他刚刚的心情太过繁复、激动、闹心,竟没留意到她病了,他真是该死。

“病了,怎么不说?”他低沉地一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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