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宠:邪妃难驯 第壹百章 三日为期

作者 : 楼兰听雪

梦如流水,却又不如流水,流水可以无痕,梦却不能无痕。

深幽不知处的山洞里,即墨还独自低叹,曲飞衣却渐渐清醒。

那如水的眸,亮若点漆,幽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许久,她都只是静默在那,歪着头看着不远处坐着的即墨。

洞内的光并不亮,只是借着洞口那打进来点点的清光大概看得清样子。

而曲飞衣正是由着那光,望向即墨。

她的眼神很是奇怪,即不是爱,也不是恨,是一种无法言欲的忧伤。

那忧伤仿佛侵入骨子里,慢慢散发出来,带着让人不可抗拒的力量,渲染入心。

看了许久后,曲飞衣重新闭上的眼睛,思索着许多的事,未料即墨却先开口了。

“你真是兰陵?”

即墨疑惑不解的问句,几分颤抖,即墨难得出现一种可以说是惊惧的情绪。

也不知道是担心是兰陵是兰陵,还是兰陵不是兰陵。

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种烦恼结局。

“即墨。”

曲飞衣开口唤了声,嗓子却干涩的不像自己的,破碎的音调,此刻若有任何一个人站在这听了曲飞衣的话,都不会认识。

随着几声咳,曲飞衣喉咙做火烧一样,只是虽然如此,她却也没停下所有的话和动作。

“嗯?”

即墨下意识的应声,双目似看着曲飞衣,却又没有光芒。

曲飞衣还待说什么,却骤然发觉即墨眼神不对,眉头以拧,多少带着几分担心。

“你的眼睛怎么了?”

几乎是带着身体的不适,曲飞衣悄然走进即墨,伸手在他目前晃荡了下。

哪知这么一晃荡,被即墨伸手一握,再一扯,曲飞衣已然陷入一抹冰冷却不觉冷的怀抱里。

可曲飞衣没有心思去管即墨如今的动作,手指抚像即墨的眼,微颤着,让人心慌。

“我没事,只是暂时失明。”

暂时失明?这还叫没事,那什么算是事,曲飞衣怒的想一巴掌挥过去,但又于心不忍。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不忍什么,也许是梦里的是非太多,也许是即墨的受伤。

又或者只是因为即墨虽然受伤,眼神不好使,却还是去救了她,这得多好的毅力和本事啊!

只是虽然目光里有几分异样,但却没有半分感激。

“死不了就好。”

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曲飞衣离开即墨的身边,转身就想走回,不料手指却被即墨握的死死的不放,目光一闪,脚步也停了下来。

“兰陵。”

即墨的声依旧低沉,不见半丝的杂音,醇的如同最好的红酒一样,让人听之入迷。

可话里唤的这个名字却又让声音里带着几不可闻的颤,一种让人抓不住的沉重,弥漫在语句里,虽然只有两个字。

“你先放开我,你再慢慢说。”

清了清嗓子,带着依旧破碎音调的声,沙哑的响起。

曲飞衣想抽回手,却又不比即墨力气大。

他们一个声音破碎,一个眼神模糊,隐约见到的影子都是微弱的亮光,好一对见面不相识的人。

曲飞衣知道即墨把她当了兰陵,却没认出自己是曲飞衣,一时有些不知是喜是悲。

她一时希望即墨永远瞎掉,一时又觉得反正即墨也是要死,瞎不瞎其实无所谓。

即墨却没有听曲飞衣的放开,甚至拉紧了曲飞衣,抱着,紧紧的。

两人的呼吸在彼此耳边徘徊,让原本冷寂的山洞传出一抹炽热的温度。

即墨的吻不知道何时在耳边涌上,耳边湿润的气息合着软糯的触觉让曲飞衣倒吸一口气,微微的发颤。

“兰陵,兰陵。”

低声的唤,几乎是粘着曲飞衣耳边滑入耳膜。

那感觉,就像是千万只蚂蚁爬上了全身,让人不知该怎样才好,而即墨越发放肆了手脚,唇覆上了几乎令他发狂的气息,明明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即墨的动作粗狂,有些神志不清的,一味的只是低喃兰陵两个字,却也什么话都不说。

啪——

清脆的响声,让山洞里里疯狂的气息,骤然的停止。

曲飞衣收回了手掌,话很轻,“就算我是兰陵,也不是你随便乱来的理由。”

这一巴掌,是想让即墨清醒清醒,因为即墨似乎完全在迷糊状态。

是被兰陵弄迷糊了,还是因为伤,曲飞衣也不知道。

只知道即墨的确不在清醒中。

可这以巴掌,却似乎将即墨从沉沦里拉了出来,惊出了神魂。

半晌,即墨才靠着曲飞衣,淡淡的说了三个字。

“对不起。”

要想即墨说一句对不起,天下的人都觉的那比杀了即墨还难。

可如今,即墨说了,说的干干脆脆,半点不含糊。

若有人在这里,必定会觉得稀奇。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嗓音的不堪,导致曲飞衣每说一句,就要连咳几下,喉咙里仿佛堵了一块东西似的。

其实曲飞衣知道自己感冒了,也知道即墨必定不用多操心,反正即墨会自己调养好的。

“我”

“你即墨是天下的战神,有什么是能对不起弱女子我的。”

截下即墨即将出口的话,眸光如这山洞里幽然的的氛围一样,染着一种微妙的奇诡。

她都说不清自己此时,到底是兰陵,还是曲飞衣。

只知道,那些记忆在不该来的时候来了,原本她是来杀即墨的,可即使有了那么多记忆,那也只有更恨更要杀即墨的情绪。

可随之而来,心中莫名激荡的确实,经久不衰的那些画面的美好。

“我连天下都没有对不起,独独对不起你。”

这话说的奇妙,明明负了卫国,却说对得起天下,明明说对不起兰陵,却还是娶了妻。Pxxf。

曲飞衣自己都觉得心中酸涩的奇怪,因为那娶妻中似乎也包括曲飞衣自己。

“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快放手,我不想呆在这,更不想呆在你身边。”

这事不是很奇怪吗?

曲飞衣是来杀即墨的,却被即墨救了,明明是要来拿兵符的,却骤然被温柔打的记忆全现,让本来还稍有摇晃的心,骤然的因为这一份记忆,带来了心里不可磨平的愤恨。

根本不需要任何催化剂,她就想在即墨身上刺NNNN个洞。

“兰陵”

即墨对曲飞衣的情绪根本豪无所觉,能感觉到的,是让他昏昏欲睡的幽香,在鼻间散放。

那味道那么熟悉,那么熟悉,却让即墨一时没有将那味道和曲飞衣联系起来。

因为兰陵两个字,太具有震慑效果,让即墨完全忘记了一些细节,更是因为他此刻若有似无的癫狂状态。

“不要再叫我兰陵,也不要再说什么对不起,不是你叫了几声,就能当什么都没发生的。”

世上所有的事都是这样,哪怕不是曲飞衣亲身体验,却也能感受到那股让人无法放下的仇怨,属于兰陵的仇怨。

可是即墨这样的状况,却一下让曲飞衣不忍下手,明明她只要稍动一下手指,即墨有可能晕倒,然后甚至晕死。

一切可以这么顺利,但曲飞衣不想。

只因为那一声声的低唤,还是那一抹记忆中,无可确实的温暖。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说对不起,你是要和我说对不起灭了你的国,还是对不起杀了你的亲人,或者是对不起自己的逍遥快活?”

忽然说了一串,让曲飞衣稍做发泄,她有些说不清的烦躁。

不知道烦躁的是什么,可即墨再这样下去,她正的会被烦死。

“对不起。”

即墨仍旧简短的话,含着不知道多少意思,却也让曲飞衣再次怒上心头,她抓紧了即墨的衣服,让两人面对面,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

“你不要再和我说对不起,因为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能换来一句没关系,我更不可能说,没有关系,一切如浮云,发生了就放下,我不是得道高僧,不会念佛吃斋,以德报怨。”

一字不断的说着,曲飞衣几乎要要把意思说的更冷酷一点,但也没再加深,因为即墨睡着了。

“这样都睡得着,在我面前也敢睡着?”

不知道说是即墨太信任曲飞衣,还是太信任兰陵,或者根本是给机会兰陵下手,解决掉他。

如果是这样,曲飞衣岂非要感谢了。

她把即墨放平放好,让他继续睡,也许是晕。

还有那眼睛,在曲飞衣以为,即墨能死,但绝对不能伤,那会让人看了不舒服,至少曲飞衣自己是不会舒服的。

洞外风声更紧,洞内的凉意随着山上的温度而渐寒,有种让人心惊的冷。

曲飞衣强忍着心口的不适,缓步走像洞口,看着洞外水雾迷离的画面。

南山的云雾终年不散,辨识度太低,所以置身期间,很容易迷路,也就很少人会上来。

而曲飞衣所在的洞口,依曲飞衣的直觉判断应该是接近山顶,却又不在山顶。

这样温柔就追不上来了吧!

即墨救了想杀他的人,却没有理会想救他的人。

何其讽刺,当时曲飞衣还以为是因为曲飞衣自己,即墨才会救。

可如今看来,即墨眼睛受伤,根本不可能看见人的样子,只能是听见温柔的那一句兰陵吧!

好一个兰陵,多少人为了你,做出了多少的事。

···

南山上的冷,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如同零下的温度,让人有受不了的痛苦。

山洞外的冷,带动着山洞里的寒。

气流相辅相成,却又格外不同,因为至少洞内,曲飞衣捡了点甘草点了火堆。

微弱的暖意,摇晃闪烁着,让曲飞衣的眼神更为清冽。

她一直看向火堆一旁的即墨,还没有醒的即墨,远远没有清醒时摄人的气度,只有平静的让人见之亦静的平稳。

从火光的温度去看,那影子竟格外的温柔,没有往日的凌厉。

原来每一个人都是可以温柔的。

曲飞衣眸眯了眯,随即却站了起来,悄然扯出了脚边的匕首。

她的心是颤抖的,不知名的颤抖,仿佛要做的事是那么让人心情激荡。

她的匕首刀锋如冰,有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山洞里已然平静,一切都仿佛是静止的,两人的呼吸都轻的不能再轻,曲飞衣缓缓靠近。

她刚才想了很多,看着火光里的即墨,想着那些是是非非。

即墨本该是边关仗剑而指,热烈绝世的将军,却为何成了尊贵冰冷王爷。

兰陵本该是骄傲美好,如明珠般的公主,却又为何成了亡国之女。

而曲飞衣,本该是现代那个爱恨随性的兵团掌柜,怎么会穿越了不知道是多少年,到了不知是什么地方的时代。

让她经历这些,是命运还是什么?

火光还在闪耀,曲飞衣站在了即墨的身前,眸光以没了任何情绪,而是一片的冷。

这世上,最重要的还是自己吧!

心中这句话不停的在闪现,而且自己居然真是兰陵,那杀即墨本就是分内的事。

她眼神一闭,手指握紧,屏住呼吸。

刀锋闪过,锐利直下,一瞬到了即墨的眉心。

只要再深一寸,即墨就没命,所有的事都可以解决,只有这一存,所有的恩怨都不会再有。

可也是这一寸,曲飞衣却再也刺不下去,到了最后她不仅是心在颤动,连手也在颤抖。

不过是杀一个人,对于曲飞衣来说算不得什么,她怎么下不了手。

“为何不动?”

沉闷的声穿透整个空间,声并不大,却如钟声般,醇厚的让人跟着淡定下去。

即墨睁开了眼,虽然睁了等于没睁,其实他不过是被震伤了脑,有些视线模糊,这不过是暂时的,所以他没有任何该有的惊慌。

反倒用那双无焦距的曦子看着曲飞衣,仿佛看得清楚一样。

“你就这么死了,不是便宜了你吗?”

曲飞衣握紧匕首,悄然收回,她垂着头看着自己握匕首的手。

手并没有异样,匕首也没异样,却为何下不去手,下不了刀。

“说的是。”

即墨沉默了,却没有动作,仍旧平静的靠在那。

即墨沉默,曲飞衣也沉默,不是不想说什么,可是觉得无话可说。

显然她也没有被撞破后的尴尬,隐约觉得即墨其实知道自己要杀他的。

只是为什么不躲,为什么要顺其自然的发生。

“即墨,为什么要背叛卫国?”

曲飞衣再一次问出口,这个问题以前也问过,即墨却没有回答。

今天这个问题再问一次,她却没指望即墨会答。

未料到,即墨却淡淡的抛出四个字,“为了胜利。”

曲飞衣一愣,好半天都只是呆呆的看着即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这四个字颇像伟大领袖毛爷爷当年对解放军说的话。

这样一想,曲飞衣忍不住不合时宜的笑出声来。

“好一个为了胜利,为了你即墨的胜利是吧!”

胜利有那么重要?

国家都没了还胜利,他以为自己是勾践卧薪尝胆么!

即墨却是无语,没有说话,表示沉默,沉默的没了边际,可从即墨此刻的状态来说,无疑是恢复清醒了。

“即墨,那你为什么娶温婉?”

问一句为什么背叛,得来的是为了胜利,娶温婉难不成也是为了胜利。

谁不知道,即墨和温婉那是恩爱的一对。

谁能记得,即墨和兰陵的婚约。

如果即墨对温婉是演戏,那演的太逼真,即墨无疑是个高手。

可曲飞衣不相信,如果全无情意,会演到那个程度。

“因”

因了半晌,即墨却仍旧没答上来,许是这个问题太过难,特别是当着兰陵的面,他难以回答。

“你是不是回答不上,不要紧,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娶曲飞衣。”

这个问题纯粹是曲飞衣自己要问,可又其实不太想知道答案。

但出乎意料的是,这个问题仿佛是最好回答的问题,让即墨只不过想了想,就淡声回了话。

“因她的眼和兰陵相似,我想多看看,总能不那么寂寞罢。”

兰陵是个让人感到很温暖的孩子,虽然在身边吵吵闹闹,却让人感受到热情的温度。

所以即墨喜欢这温度,直到这温度消散,他就想找另外的温度,温暖温暖自己已经冰冷的心。

虽然曲飞衣不是个让人温暖的人,可是谁让她像。

七年不见兰陵的即墨,也就只能见到一双相似的眼睛,虽有疑惑,却不过把曲飞衣当作有可能也是卫宫的孩子,并没去和兰陵对比。

可是他即墨,既然把曲飞衣当替身,曲飞衣只觉森冷,让人无端想过去踹几脚。

“你既然叫即墨,本该就寂寞的,凭什么让自己不再寂寞?”

看似绕口令的话,让曲飞衣说出了一种哲学意味,让即墨再次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回味着这话的威力。

人的心是血肉合成,所以最容易受伤,也最是坚强。

如同曲飞衣,如同兰陵,如同即墨,还有那许多的人。

“说的好,兰陵终极也是长大了。”

沉沉的叹息,带着太多的感慨,来自于即墨内心里的惆怅。

虽然兰陵长大不长大其实关即墨什么事,可即墨说的好像在说自己的孩子,这感觉右路起怪异。

“不长大,怎么对付你们这种人,不变成狼,怎么抵抗狼的攻击,还有即墨,你既然说曲飞衣像兰陵,为什么没觉得她就是兰陵?”

空气似沉似浮,火星渐渐微弱下去,残余的热力,点点飘散。

看似沉闷的洞内,两人的心都不太平静,虽然脸上没有任何表示。

即墨仿佛被卡在那,再也说不出话来,一味的用看不清楚的眼看着微弱的火星。

许久后,他才记起,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兰陵是那么热情刁蛮的公主,怎会是曲飞衣。”

这意思是曲飞衣不够热情,不够刁蛮?

不知道该哭该笑,至少即墨是了解兰陵的,可却不知道世上有种事情叫穿越,也不知道曲飞衣就是兰陵,要是他知道了,该是多么让人激动的事情。

“你说的对,本公主怎么会是曲飞衣。”

一口气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让曲飞衣有点怨气,可一想反正即墨活不长,那就算了。

洞外的天,渐渐的暗了下去,来自于深山里的夜正悄然上演。

空气中的雾水湿润的让人全身不畅,南锦的春天冷,南锦春天的南山更冷。

这让习惯在热带地区作战的曲飞衣其实很不习惯,可穿越到了这里,想不习惯也是不行的。

许久许久后,在没有半丝响动的山洞内,曲飞衣看着即墨,淡淡的说了一句话。

“即墨,不然你自我了断,我不想动手。”

自我了断多好,不用曲飞衣再操劳,也不用担心自己为何下不了手。

她根本也没想自己为什么会下不去手,她也根本不敢想。

即墨沉默的仿佛睡着一般,眼睛都是闭着的,靠在山石旁,颇有悠然自得的架势。

“你这么想我死?”

“是。”

一边问的坚决,一边答的坚定,两边的气流在互相冲撞,又擦边而过。

“好。”

“呃”

就这么答应了?

这么简单,这么不顾惜自己的命?

曲飞衣皱眉,眸光难懂的看着即墨,有一种并不高兴的情绪在渲染。

事实上,她那句自我了断只是开玩笑,因为她不认为有人会自我了断这么傻。

可即墨就是疯子,连是都回答的出来,这世上怎么能有人比的过。

“不过”

即墨的声再一次传来,曲飞衣皱眉,哀叹,果然有后续内容,就说怎么可能有人这么傻。

就算是这种时刻,曲飞衣也不认为自己能打得过即墨。

连温柔都敌不过,怎么打赢即墨。

所以让即墨自我了断是最不负责任的想法,虽然想法有些无聊。

“不过什么?”

“你陪我三日可好?”

“三日?”

曲飞衣疑惑,为什么是三日,为什么非得三日。

手什什那。但即墨没给曲飞衣多想的时间,而是抿了抿唇,声轻了再轻。

“我想和兰陵心平气和的待最后三日。”

心平气和,最后三日,这样的字眼本就让人心里发烫。

曲飞衣开始觉得即墨不会有什么阴谋,可听见那语气,看见那神态,却莫名的觉得,也许即墨是真的觉得太寂寞了吧!

“好,三日为期,当时你不自我了断,我也会杀了你,为父母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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