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宠:邪妃难驯 第百零一章 第一夜

作者 : 楼兰听雪

南锦风雨飘摇,南山静若处子。

云拢雾起,春雨纷纷,人心何寥寥,千山万水,天涯咫尺。

曲飞衣笑若浮云,随时聚散,刹那永恒般,转眸凝望,定在身后的黑色身影上。

她身姿如玉,眸色狡黠,指尖触及绛桃红蕊,染着芬芳,飘然至远。

然而,却不比此时花丛里的即墨,孤高自许,天下独一。

虽然此时他曦光暗淡无神,虽然此刻他悄然散去不少冰冷寒意,却更显得几分真实。

真实的曲飞衣,真实的即墨,一前一后,以最慢的速度下山。

其实以即墨和曲飞衣来说,下山根本不需要多久,但三日之约,让两人如同春日游一般,享受着最后的宁静。

谁都知道,下山后,必定要卷入南锦的风雨飘摇中。

不管是即墨死,还是曲飞衣生,都有太多的玄机。

“即墨,你知道桃花代表什么吗?”

巡游至此,曲飞衣看着南山这成片无规则的桃林,不必人工的栽培,这桃林一时零落,一时密集,一时圈而不围,一时成连成线,让曲飞衣一时迷在这,忍不住回眸相问。

红色侵透的遍地花瓣,悠然欲醉的香味,缠绵的春雨,美女和美男,相谐而赏,谁能有此刻的高雅,谁能画出此刻画面的美丽。

即墨悠然的随着曲飞衣而行,眼神不好的他,却似乎没有瞎子该有的自觉性。

他神态自若,不需任何人相扶,姿态随意,偶尔沉吟,偶尔伸指接雨,唇角竟罕见的牵扯起来。

“代表什么?”

即墨顺着声源望去,目里的光影依旧模糊,却已然看得清淡淡的身影,白色的人影,红色的花瓣。

春雨尤寒,虽然缠绵,却也惹人颤抖,只是此间两人却自得其乐,悠然忘返,连话都问的杂七杂八。

曲飞衣折下一枝绛桃,缓缓走近,笑得自得。

“桃代表爱情。”

“爱情。”

即墨呆住,任雨丝漏过指缝,坠下,也无知觉。

春风多情,南山的春风却无情,吹的春雨斜洒漫飞,倒头砸向即墨,仿佛要将发呆的人砸醒。

曲飞衣却笑,笑的开心,渐自痊愈的嗓子,因笑又有了破因,咳嗽出来。

“咳咳咳,否则,为什么人家说的是桃花运,不是梅花运,菊花运。”

说的头头是道,确实很有道理,即墨却因曲飞衣骤然的笑声皱了皱眉,随即消散在风里,全然没有被风雨洗礼后的狼狈。

“那又如何?”

即使桃花代表爱情,也和他即墨没有关联才是。

哪里知道,曲飞衣却眯了眯眸,潋滟间,水色联袂而起,再刻意压着嗓子,让那嗓音依旧沙哑,颇有几分怪异。

“你每年都送我一舞飞桃逐花,算一算,你相欠了多少?”

曲飞衣说的是那一日梦里的桃花和舞剑,每年一舞,算算八年已过,多少能算的起。

只是虽然两人在这说着相欠,难道即墨补上,一切就可能回归原处。

谁的错,谁的爱,谁的对,谁的恨,就暂且抛到一边,只为这三日无爱无恨的相处,给以后来个算得美丽的回忆。

“可惜今日无剑。”

“谁说的。”

曲飞衣随手将手中的桃枝丢了过去,笑意更深。

春日的春情绵延缠绕,幽兰深深的天空,仿佛也要被桃色染满天空,柳絮飞坠,片片为红。

“即墨,今日,我看你最后一场,以后就到此为止。”

话音落地,即墨却已扬起了桃枝,一挥一洒,已荡起了地面无数的花瓣,一拢一摆以甩,纷纷雨下,合着春雨,桃雨更浓。

身影如魅,飞剑如星,雨如帘,花惑人醉。

人间美景,都无此刻半丝的壮丽,只为兰陵一个人的壮丽,曲飞衣心思如电,飞快闪过,只觉自己似乎把自己当成了兰陵,又觉得兰陵本就是自己,连带着曲飞衣的回忆都似乎在渐渐消散。

就信信问。只是一瞬,曲飞衣豁然清醒,眸光一闪,落日即墨无神的曦色中,放下心来。

“真好,即墨你不仅当将军有天赋,舞剑也有天赋,就算不当将军,这也能赚银子。”

即墨哭笑不得,却只是弯了弯唇角,只觉得轻松的犹如七年前,无忧无惧。

“说的好。”

历史记录下来,即墨每说一句话,不过是三个字就是四个字,从未被超越。

这样的历史也是不容易的,曲飞衣心叹,不知说什么好。

天色因为雨色的牵连,而显得低沉,风雨交杂,两人却没有一人说要去躲雨,只是沉默在这烟雨朦胧,亦真亦幻的世界里。

即墨在想,曲飞衣在想,想的却不是一件事,一种回忆。

原来一个人就算没种锁梦丹,也是喜欢做梦的。

低低一叹,曲飞衣抬眸看向即墨,越发灿烂的眸光,骤然侵身像前,惹的即墨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原来,堂堂即墨也是会怕人的,可是怕我干什么?”

“怕你烦我。”

两人俱是一顿,相似的对话,却在不同的国都,不同的年岁,不同的林子,甚至是不同的人说出来,有种格外的奇异,当然奇异的只有曲飞衣而已。

许久,即墨默然,忽抬头,伸臂保住了曲飞衣,紧紧的,不想放开。

“兰陵。”

轻唤的这一声,将曲飞衣眼泪都差点逼出来,些许欣慰,却也些许酸涩。

奇怪,干嘛自己吃自己的醋。

吃醋两个字骤然跃出来,惊的曲飞衣自己都吓呆了,连即墨都没能推开。

“嗯?干嘛?”

曲飞衣低低一叹,混乱不堪的脑袋,一时有些不习惯于即墨的热情。

虽然以前也没少热情过。

可之前那些,似乎都有些不真实的刻意,可如今眼前的即墨,真实的让人眼睛都是酸的。

“你信我吗?”

相信,是太容易的两个字,又是太难的两个字。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任何一个人来问,你信吗?

曲飞衣都会说,不信。

相信别人不如相信自己,谁能损害自己的利益不去伤害你呢?

可是现在即墨却在问,问的很认真,也很紧张,否则不会这么抱着自己。

“你这句话,问过谁?”

即墨沉默了一瞬,放轻了呼吸,似乎在回忆,似乎在思索。

曾经问过,问过了谁?

“大概问了三个人罢。”

像即墨这样的人,能问曲飞衣一次就算不错,居然还问了三个人,即墨是脑袋坏了吗?

显然不是,那么一定是那人非问不可,或者是情之所至。

“问了谁,他们怎么回你了?”

一时间,即墨却沉默了,天边的云在渐渐的散去,风雨未停,夕阳返照,桃花醉如雨,这问题却比雨还要深沉刻骨。

即墨的沉默,惹的曲飞衣眉挑,眸光幽幽然的,似乎在想什么,或者想起了什么,还没等曲飞衣说话,即墨却出声了。

“曲飞衣,太子殿下和你。”

这三个人前一个是莫名其妙,后面两个却是问的必然。

可是曲飞衣眉目轻皱,她不记得即墨问过自己,只有现在这一次记得,至于卫郁。

去问卫郁?

难怪会被卫郁引到这,难怪会受伤?

卫郁会信吗?

曲飞衣都不一定信,卫郁根本绝对不可能信,何况即墨也没说信什么,只是这么一句,普通正常人都不会相信的。

“曲飞衣说什么了?”

虽然自己问自己说什么,的确很怪异,可惜犹豫曲姑娘记性不太好,只好问一问,她说过那么多话,自己怎么会记得自己的话。

“她说,没能被诱惑,只说明诱惑力度不够。”

即墨非常淡定的说着这个不淡定的话,可曲飞衣听的那叫一个纠结。

那是她随口而出的话,要是被卫郁听到,就算曲飞衣是他姐,也照追杀不误。

“我觉得,很有道理。”

自己的话,要自己确定,即使是随意说的。

可抱着曲飞衣的即墨收紧了手臂,目色无光却似乎盯着某一个方位,有些惆怅。

“是有道理。”

即墨其实不想承认,可偏偏这句话无懈可击。

这就和现代的一句话想似,我拿一千问你换不换,你不换,那我拿一千亿给你,你换不换,至于换什么,那都是一样的。

“那卫郁怎么回敬你了?”

在曲飞衣看来,只有卫郁才最难搞。

虽然即墨自己也挺难搞的,但是火山撞火山,不死也伤。Pxxf。

虽然不明白即墨为什么放过卫郁,不下杀手,难道和这个相信有关?

“他说”明显一顿的话,即墨沉默了一瞬,才道:“他没说话。”

“咳”曲飞衣被激发的咳声不止,心下叹息,太有个性了,她欣赏,想想就知道必定是直接用剑,否则,即墨这么深沉干什么。

可是其他人说即墨都不忧伤,卫郁也没说话,他忧伤个什么劲。

“兰陵,你相信我吗?”

这也许是即墨今生最后一次问一个人这句话,或者即墨只是想找个支点将自己撑起来。

会问曲飞衣,代表信任,同时可以看到这句话的沉重,让人的心都为这话显得沉闷起来。

“即墨,你值得相信吗?”

曲飞衣只是笑,望向天空,似是而非的笑,带了多少的含义。

“当然。”

语意轻轻缠入风雨里,将两个字飘散。

春风烟雨里,桃花艳色中,纷染无数,衣衫渲染。

曲飞衣和即墨,相拥而至,纯净无暇,刹那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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