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李媚瑶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玩什么花样,自己在府中的地位她总得有所顾忌的,这就是嫡女与庶女的区别吧?
见自家姑娘根本就没把她的担心放在心上,小青欲言又止的跟着林惜落同小白一起上了马车。
一路上,相安无事。
来到寺庙,三人烧完香,添了些香油钱,在寺庙逛了一圈后,又匆匆的赶回。
因为林惜落想趁着这次出门的机会去集市逛逛。
从寺庙回来的路上,三人坐在马车内,兴致很高的谈着在寺庙里的所见所闻。
突然,马车夫似闷哼了一声,随之而来的,便是车身剧烈的晃动。
“刘大叔,你怎么了?”林惜落觉得有些不对劲,问马车夫。
没有应她?
林惜落心中涌起不祥的感觉,忙掀开车帘朝车外一看,脸色一下子便白了。
这是条出寺庙的山路,这里还处山道,这路呀既不平坦,也不宽阔,一个不小心便会滚落到下面的深渊里,来个粉身碎骨的壮烈牺牲。
现在她们所坐马车像是发了疯似的,一路向前疾驰,而车夫也很是诡异地未曾发出一丝声响来。
这样下去,只要马车一个不稳,她们几人就要把命丢这里了。
林惜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头对小青小白道:“你们抓紧我,我带你们跃下马车。”
她紧抓住两人的手,左脚一蹬,借力向车外跃了出去。
三人滚落到地,眼睁睁地看着马车越跑起远,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林惜落一眼望见离自己才一步之遥的断崖,不由浑身发颤,若是三人再向前滚进一些,那后果她想都不敢想。
她动了动了身子,发觉并未受什么伤,便强自撑着站了起来。
她看向一旁的小青与小白,出声问道:“你们没事吧?”
小青小白两人缩在一起,身体抖动的厉害,连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又点头。
林惜落皱了皱眉,俯去查看了两人的身体一番,发现除了一些擦伤外,并无大碍,也就松了口气。
三人的身体是没事了,但是这种情况下,让她们怎么回府,总不能自己走着回去吧?
她焦急地望着空旷的山道,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慌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到下山的人,到时顺道捎带她们三人一路。
正当此时,她忽然看到自家那已经走远了的马车又徐徐地回来了,不由心中一喜,难道车夫已经制住了发狂的烈马,回头来接她们三人了?
她欣喜的站到了路中间,对着马车的方向挥动着手臂。
马车越来越近了,可是车速却丝毫没有降下,反而越冲越快。
林惜落感觉到了不对劲,她看到那赶车的车夫此刻并没有赶马,而是浑身是血的斜躺在车架之上,而他的胸口赫然插着一支长箭。
林惜落的心顿时凉了下去,这一切并不是一场意外,是有人想要置自己于死地。
是谁呢?她自信穿越到这里三年多来,自己并没有得罪什么人呀。
难道是她?
李媚瑶!
她为什么要下这样的狠手?
仔细想想又觉得是她也不奇怪,反正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对自己下黑手了。
她兀自出神,眼看马车就要向她的方向冲了过来,却是毫无反应。
“姑娘,让开,车!”撕心裂肺的惊恐呼叫声响起。
小白与小青从地上起来,扑了过去,尝试着拖她离开,只是那马车越来越近,只差几步远的距离了,想要三人安全的躲过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当然,如果林惜落想要独自跃开,是有机会的。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她怎么可能忍心丢下这两个忠心护主,扑过来用身体挡在自己前面的两个小丫头呢?死,也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可怕吧。
林惜落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忽然,一股大力将她们三人推了开来,同时,伴随着马匹的哀嚎声,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响,很快的一切声音都又消失不见了,除了三人粗重的呼吸声,四周又恢复了一片安静。
林惜落惊恐地睁开眼,眼前早已不见了那马那马车以及那马车夫,想来是落入了那悬崖吧。
她没有勇气去看,李大叔他……
或许,就算是看了,也是什么也看不到吧?
她们三人谁都没有惨死在马蹄之下,依然完好,她是不是应该庆幸一下呢?
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而小青小白却是哇一声,大哭起来。
她不由得笑了,这两个丫头,刚才还那样勇敢的不顾忌自己生命的挡在了自己的前方,但是现在却是……
“好了,别哭了,现在大家都没事了。”她用手帮她们擦拭着泪水。
“呜,姑娘,奴婢怕!”小白哆嗦着。
“呜,小姐,那是什么?”小青止住了泪水,指着前方不远处道。
林惜落的视线寻着她的手指看了过去,那地上躺着的居然是一个白衣人。
难道刚才是他将她们三人推开的?
她的脚有些不听使唤的抖动着,好不容易才挪到了那人身边。
那人戴着软皮面具,看不清其相貌,似乎是被震得昏了过去,让人担扰的是他右臂之上的衣服赫然染着鲜红的血迹。
他受伤了?
林惜落心潮澎湃,心惊胆战的俯去,颤抖的手探到他的鼻息处。
还好,还有气息。
看到他伤处不断涌出的血迹,心又悬了起来。
要想法及时止血才行。
可是自己身上并没有带什么止血药物,这可怎么办?
她心下焦急,四下寻找,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止血的草药。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是让她在草丛里发现了一种止血的良药,她过去,俯身采了一些来,然后用牙齿嚼烂后,又从怀中掏出块丝帕来。
她还未将嚼烂的药草放在自己的丝帕之上,小青已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块丝帕,“姑娘,用奴婢的吧,您的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