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落摇头笑了笑,并没有接过她的丝帕,还是直接用了自己的丝帕。
她轻轻地将其敷上他的伤口处。
血渐渐地止住,人却依然处昏迷状,林惜落悬着的心并没有落下来,她只希望现在能有人经过。
相府里还有疗伤的圣药,如果给这人服下,一定会事半功倍,药到人醒的,她相信她师傅老人家那变态的医术。
前方不远处,有人影奔了过来。
看到地上躺着的白衣公子,那人脸色大变,“公子,您怎么样了?”
林惜落面上一喜,对那人道:“他是你家公子?”
那人却是摇了摇头,“这位公子租用了我的马车,刚才说是有事,就先行下了马车,没想到却是……这可如何是好?”神情沮丧又失措。
“你马车在哪儿?这位公子没事,就算是有事,你也不用负责,只需把我们送回右相府,其它事我自有安排。”
“这……那好!我这就把马车赶过来。”车夫神色好转,匆匆的离去。
不一会儿就赶了辆马车过来,又跳下马车,“我抱这位公子上马车吧,你们先上去,等下帮一把手。”
“好!”林惜落应了声好,又转头对呆愣着的小青小白道:“上车吧!”
三人上了马车,车夫也抱着那位白衣公子上了马车,放置在了马车上的软榻之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吱嘎一声停了下来,车夫恭声道:“姑娘,右相府到了。”
林惜落掀开车帘,往相府门前望了望,有看门的小厮守在门前,自己并不好堂而皇之的带着个陌生的男人从正门口入,她犹豫的一瞬,道:“麻烦您把马车赶到相府的左侧门处,到那边我们再下。”那边靠近自己的小院,而且守门的大妈是自己熟识的人。
不一会儿的功夫,马车就来到了左侧门处,小青下了车,使劲敲门,不一会儿,小门打开,看门大妈探出颗脑袋,“小青,是你?你今日不是跟着二姑娘上寺庙烧香去了吗?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小青焦急的道:“余大娘,快开大门,我家姑娘腿受伤了,行动不便,得让马车载着姑娘进到院子前才行。”
“这……我就让人抬顶软轿来?”
“还这什么这?姑娘的伤如果因为你的这呀那呀的耽搁了,你担当得起吗?”小青脸色一变,斥责道。
“好,好,奴婢马上开门,让姑娘稍等片刻。”
余大娘急急忙忙的去开门。
马车缓缓地驶进。
小白坐在车夫旁边带路,不一会儿的功夫,马车就来到了林惜落所住的小院外。
四下瞧了瞧,并没有发现有外人,她们才扶着那白衣公子下了马车。
“今日之事,不可对外泄露半点!”林惜落对着马车夫交代。
马车夫连连点头,“小的知道,小的定不会在外面乱说什么的。”
“好了,小白,你送他出府吧!小青,我们一起扶这位公子进去。”
……
两人刚把白衣公子安置到了偏房的床上,就听到院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林惜落忙飞速的来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了床上。
不一会儿,房门被推开,她的美貌娘亲和她的大哥李昊急匆匆地的奔了进来。
李夫人看着浑身狼狈,衣衫有些破碎的林惜落大吃一惊,“瑶儿,听说你受伤了?到底怎么回事?
李昊也面带关切的道:“妹妹,你没事吧?叫过大夫没有?”
林惜落强扯嘴角,笑笑,“娘,大哥,我没什么大碍,只是腿有点擦伤,是小青那丫头大惊小怪的,还惊动娘与大哥了,惜瑶真是过意不去。”
“真的没事?”李夫人不放心的问道。
林惜落还没有回答,一旁的小青却是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李夫人急道:“小青,到底怎么回事?先别哭,等……”
李昊有些急燥的道:“哭什么哭,先回了话再说,没听夫人问你话吗?”
“奴婢,奴婢……这就回夫人与少爷的话。”小青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哭声,有些哽咽的道,“我们在回府的路上,马突然发狂……姑娘她差掉就丢了性命,最后马车与马夫都跌入了悬崖……”顿了顿,又道,“奴婢怀疑这并不是意外,这是有人想要害姑娘的命。”
“什么?居然有这种事?”李昊面色发青,掌下的椅背四分五裂。
而李夫人身体晃了几晃,差点晕倒过去,好半晌才稳住心神,一把搂住床上的林惜落,心痛的哭道:“我的儿呀,幸好没事,要不你让娘怎么活呀,好不容易才找回了你,现在却又出了这种事。”
林惜落有一瞬的呆滞,随即又觉得心中有暖流淌过,她反手搂住了痛哭着的李夫人,安慰道:“娘,女儿福大命大,现在不是完好的回府了吗?不要听小青这丫头无凭无据的瞎说,这根本就是意外,是马突然发狂了才如此的。”她不想这位得来的便宜娘亲担心,虽心有怀疑,但也不得不在此刻否认起来。
最后李夫人又把林惜落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番,发现真的如她所说只是少许的擦伤,才放下心来,又仔细的交代了一番注意事项,才与李昊离开。
等他们的前脚才跨出院门,林惜落就起身下了床,从她的背包内翻出来两个药瓶,急匆匆地往偏房而去。
她站立在床边,俯子,有些犹豫的想要掀下他脸上的软皮面具,但是手指刚触到那面具时,她犹豫了,他既然带着面具,定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吧。
他舍身救了自己一命,自己却是不好违背了他的意愿。
她呆望着这面具,有些茫然,会是他吗?
自己见过的男子里,喜欢带面具的就是那个半路抛下自己的家伙了。
不过,就算是他,他们也只是萍水相逢罢了,他居然不顾自己的安危,奋力推了自己一把,这还是让她有些动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