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格外的寂,只听见林间偶尔唏唏作响。
一道影子从亭前闪过,幽幽隐入一扇房门,毫无声息地消失在夜魅中……空中沉寂无声,那影子在阁中穿梭,翻开一卷卷字画,一双锐利的鹰目窥探四周。猛然间,黑衣人看到了什么,眼睛发亮,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轻手从架底拿出一个箱子,一打开,里头好像有东西用白布包裹着。他性急地从中把白包裹拿出打开……
石头!里面竟是石头!黑衣人一惊,只觉背后凉嗖嗖的,他警觉一回身。凌慕哲正腰挎大刀悄然站在身后。黑衣人眼中有惊讶,也有些从容,好似这一切仍在意料之中。
“想知道怎么回事吗?”许久后,凌慕哲开口说话了,“在停尸宫,我前前后后仔细查他二人的尸体,终于让我找到一点线索。”凌慕哲悠然走近黑衣人,“在他们右脚大指与二指间靠脚底处有一个很细的针孔,我想那便是致死的一招。”黑衣人仍无言语,凌慕哲接着讲下去:“人的五脏六腑都有神经连至足部,而人的脚底一共有76个穴位,你所刺的那个穴位能导致二人脑神经瞬时死亡,因而无中毒、无心力衰竭等症状。”凌慕哲得意地笑笑,又开口道:“其实我并没有掌握什么致命的线索,我在大殿说大话就是给你听的,我早料到不会有人出来认罪,但是凶手会回澧宾殿,细看我留在案几上的银针。在大殿之上我与格朗的私密对话,以及在澧宾殿特地留的痕迹,都只是个诱饵而已。因为我确信你就是我楼兰宫的人,便引你出洞。”
黑衣人一动不动,目光飘乎不定。“好了,该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了!”凌慕哲利刀出鞘,“出招罢!”说完便搅刀刺向黑衣人。黑衣人连退数步至书架,那一刀正砍在字画上,黑衣人向前翻滚一边抽出佩剑。
哔哔!二人刀剑相碰,黑衣人武功不弱,剑力如神,将凌慕哲震开。一眨眼的工夫黑衣人施展轻功飞上屋梁,凌慕哲紧跟上去,出刀将屋梁劈成数段。黑衣人旋转落地,眼见凌慕哲扫腿袭来,便高抬一脚向他右肋踹去,凌慕哲闪身躲过,从右下方提刀横去。黑衣人收腿出掌,击在凌慕哲胸口。凌慕哲连退至书架,震下几幅字画。
不可低估凶手的实力,毕竟轻而易举杀害了我楼兰两位大臣。凌慕哲右手抖动大刀,左手轻游至背后。“再来!”
那黑衣人似是不愿再与他打下去,一个翻身要飞向窗外。凌慕哲一急,左手速出,掌中发丝雷迅发出射向黑衣人。黑衣人闪避得快,那发丝笔直地从窗木插入,力道惊人,若是没躲过便入体了。凌慕哲不肯放过捉拿凶手的机会,迎上又是一刀。
黑衣人被逼急了,转身甩动利剑划去,瞬时灰木四溅。凌慕哲脚踢木椅从空中划过,被黑衣人一剑劈碎。“打了这么久,你还没开口说过一句话呢。怎么?怕我听出你的声音?”凌慕哲笑道,又推出一掌射出一发丝,黑衣人闪过,发丝插中木椅,木椅爆裂。
黑衣人有些愠怒,剑指凌慕哲,眼里有着“是你逼我”的意味。凌慕哲眼中,黑衣人汹汹刺来,一道寒光炫目难睁。凌慕哲感到胸口压力甚大,似要裂开。那柄寒剑锋至凌慕哲颈脖,却瞬时顿住了,凌慕哲回身逆转情形,顺势一刀从黑衣人腰间割过,鲜血溅了出来。黑衣人轻哎了声,目光中流露着凌慕哲看不懂的意味,似是带着恨,又隐约有着怜惜。
“今天非得逮住你不可。”凌慕哲刀一横,呼啸而过。黑衣人见势急防,只听哔哔哔数声,凌慕哲攻势份外的猛,黑衣人左手捂腰右手单抵,有些体力不支。哗,大刀向黑衣人腿部切去,黑衣人连翻三轮方才躲过,最后无力地靠在书架上,看来刚才凌慕哲那一刀割得很深。
趁这形势,凌慕哲挥刀向黑衣人小腿割去,黑衣人躬身护膝,眼前一银丝射过,面罩月兑落。还来不及遮住容颜,便触及凌慕哲炯炯的目光。
“是你!”凌慕哲惊异的目光中流露出不解,“绾芷舞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