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个妻主是“废物” 088:惊天大秘【手打VIP】

作者 : 妃

繁星没想到谭思成会看到这样狗血的一幕,这下可难解释了!她身子一紧,张嘴就要叫:“谭……”话只出口了一个字,就慌忙收住,心里又惊了一跳。才发现,从醒过来,她想成成,最多的竟然是谭思成这个名字,而不是成成这个亲呢的称呼。

有些感情,似乎在无形中就变了。

桓音虽然激动,还是感觉到了繁星的变化,正要问,猛然被繁星一把推开。

他有些愕然的看着繁星,顺着她的目光,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绝美的男子,站在门口,苍白着脸看着她们。

桓音只觉心里狠狠的一震!

他看了看谭思成,再回过头来,看着繁星,脸色也是瞬间苍白。

成成……

繁星看着谭思成的样子,心疼极了,想唤他,却是怕这样一开口,他就转身离去,或者,消失了。

她神情惊慌懊恼,带着害怕,脸色也是苍白,张着唇,微微颤抖,眼底浮现着明显的企求和渴望,因着害怕与激动,染了泪光。

不要误会,不要误会,成成,你不要误会!

她想说什么,却是开不了口。甚至想着,他要是转身走了,也追上去该说些什么,该怎么开口。

桓音看着两人的样子,隐约明白了,心如在细密的金针上滚过一般,伤的血淋淋,一孔一孔的都是痛。他是配不上的,这辈子,永远都配不上。

谭思成真的很想转过身,一走了之,不想看到这样让他伤心的面面。

他想逃避,真的!

可是逃避不是他的作风,也解决不了问题。

而且,他是她的夫,皇室认可的王妃,封了阶位,有了封号的,凭什么他要走!?

要走也是这个男人走!

他想假装大方,笑着上前询问,可是功力还不到家,真的笑不出来。

忍着心里的惶惑、不安、猜忌、怀疑、恐惧,他步子从容,面色平静的,一步步的,走到了床边,坐下。

“成成!”繁星看他过来,一把抱住了谭思成,双手用了极大的力气,像是头紧紧的窝在他的怀里,慌张的唤他,“成成,成成!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谭思成听着繁星语气里的急切和害怕,虽然还有着不安,也不像刚才那样害怕。他也紧紧的抱着繁星,平复着心里不踏实的感觉。

桓音站在一旁,双拳紧紧的握起,感觉自己就像是多余的一样。

他退后一步,再退后一步,很想转过身,飞跑出去。

可是他不能,这样跑出去,岂不是让无月为难么?

他要等,等着他们亲密完,要笑着道别,然后离开,再独自舌忝自己的伤口。

繁星紧抱了一会儿谭思成,想着桓音还在旁边,这样抱着确实不好,可她又不想松开,又担心桓音,不得不松开,只觉心里煎熬的很。

她仰头,看着桓音,谭思成像是这才回了神,拍着繁星的后背道:“我哪里有吓星星?是星星吓我才对,你将成成吓的动都不敢动,以为星星变了心。”

“没有,我没变心,我的心一直都在。”繁星听着谭思成语气里比往日分明的甜腻亲密,就知他是故意要表现出这种情深意浓的感觉。打击情敌么,这是任何一个男人女人都会做的事情,他心里不安,这也不能怪他,而这不安是她给他的,就更不能说他什么。

可是,繁星担忧的看着站在一旁,脆弱的像是一阵风一吹就能倒了的男人,心里很是着急。

桓音的指尖深深的扣进手心里的肉里,面容上努力的想要让自己笑出来,却是觉得那笑惨淡的很。

从来都不会是他,从来都不会是他,对不对?早知道的。

他早就知道的,为什么还是会如此伤心?

无论是以前对她狠心薄情的珍贵妃,还是现在这个在意她美貌的男人,或者是以后,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是他的,对不对?

他不配的,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不配了!

“无月,我……我……”桓音的身子轻轻的颤抖,想要告别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他顿了一下,眼里有着泪光,偏过了头去,微微仰着,才能让自己坚强的不流泪,“我路上累了,先休息了。”

还是与往常一样的语调,他的那个“息”字总是比别人的音发的高一点,听起来带着别样的韵味,优雅而又温柔。繁星看他笑的凄惨,说完转身就走,心里一慌,忙放开谭思成,就追了上去。

谭思成怀里一空,只觉心突然万箭穿心一般的疼,如死了一般失去了温度,直直的向着深渊里沉去,又冷又冰,感觉不到任何的温暖与阳光。

他的身子摇晃了几下,似有些承受不住。

怎么会这样?

她不是说,说那个男人已经死了么?

那这个突然跳出来的男人是怎么一回事?

刚还说,她没有变心,她的心一直都在的啊!

怎么,会成这样样子?

在这种情况下,她放开他,去追另一个男人了。

繁星几乎是向床下奔的时候脚一勾就趿了鞋,向前冲了两步,却是硬生生的停住,回转过身来,两手一把握住谭思成的肩,焦急的道:“成成,等我回来给你解释,别乱想,等我!”说着,她就在谭思成的脸上亲了一口,急慌慌的飞奔了出去。

桓音一出房间里门,就大力的奔跑了起来,一手抹着眼泪,面容痛苦,轻声的哭着。

不想看到,真的,不想看到。

为什么每一次,都不是他?

为什么?

繁星的记忆力恢复,武功自然也记了起来,一下子从新手升到了顶级高手的行列,虽然桓音也会武功,却是很快的就追上了他。

“桓音!”繁星一把握住桓音的肩,焦急的看着他,沉痛而又心疼的道,“我不想让你伤心的,对不住!”无论是夜无月还是繁星,这辈子,他的情,她都是要欠下了。

对不住!

又是对不住!

以前她话不多,就说过这一句,可是她不知道,她要是不说,他心里还能好受一点,她一说,他反而更加难过!

他宁愿她欠着她的,他宁愿她一直记着,也不愿意听到她的对不住!

十多年来相濡以沫的感情,被压抑着的爱,在今天,终于了承受不住,爆发开来。

桓音一把推开了繁星,哭着向她大喊:“为什么要说对不住?为什么?为什么每一次都不是我?!是不是因为我已经不配不了?是不是?是不是你嫌弃我已经不……”如果早早的告诉他,他心里有准备,悲伤低落过后,会将酸涩深埋,也不会如此失态。

他知道,妹妹是为他好,王府里的一些人也是为了他好,所以才没有人将她另有所爱的消息告诉他。可是瞒得了一时又怎么瞒的了一世?他总是会知道,这种正面上狠狠的打击比让他侧面知道得来的痛苦更让人受打击!

繁星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一手拿衣袖去给他擦眼泪,急着:“胡说什么什么了!我怎么会嫌弃你!”

“那你说,你说!”桓音挥开繁星的手,哭着双手去推打她,泪流满面的质问,“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我不奢求多余的,可为什么连一个侍子的身份都不愿意给我?我真的就那么脏那么烂那么破那么恶心那么不堪那么让你难以忍受么?我等了你这么多年,这么多年……”

桓音哭着哭着就没了力气,身子软倒了下去,繁星连忙半扶半抱着他到了一旁的游廊里坐下,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却是沉默着。

桓音边哭边打着繁星的身子发泄,一下听到动静的下人出来看,她一双冷厉的眼带着警告的扫了过去,眼睛微眯,凤凰园里那两个下人吓的一抖,忙避了开去。

桓音哭了半晌,哭累了,才伸着纤细的手指模着脸上的眼泪,鼻子一抽一抽的吸着气哽咽,胸随着一起一伏的。

繁星掏出了手帕,轻轻的给桓音擦着泪,他接过来自己给自己擦着泪,却是红着眼睛鼻子头转到了一边,吸着鼻子的幅度也越来越小。

繁星看他止了哭声,慢慢的放开他的身子,离了一些距离,低沉的道:“我也不想说对不住,可是桓音,你是知道的,我这辈子,怕是欠定你的了。”

桓音转回头,柔弱的眼里含泪目光却是带着倔强,咬着牙看着低着头的繁星,悲凉的问:“真的不行么?一点点的施舍都不行么?”一个侍子,最低最低的一个位份,这样也不可以么?

繁星抬起头,眼里有了一抹忧伤,面容带着苦涩:“桓音,我不想施舍。我们的桓音,虽然不是绝顶的漂亮,却是高洁雅致的,我半分都不像委屈你,因为你值得更好的。而谭思成,我也不想委屈他,我答应过他,要一心一意的对他的。”

桓音凄惨的一笑。

高洁雅致?

多么讽刺的话,多么讽刺!

“你很爱他吧?”桓音吸了一下鼻子,哀伤的问。

谭思成点了点头,很坚定。因为没有多么伤痛,她的感情不如夜无月那样来得绝望而又刻骨,可是是真的很爱,很爱他。

桓音无声的笑了出来,凄凉的很:“半点、半点、半点都不爱桓音么?”

繁星抬起头,晶亮的眼里目光诚恳,声音平静语调绝对:“我喜欢的,是那个灵魂纯净的桓音,一生一世都是朋友的喜欢。我的爱,给了一个人,就再也没有多余的了!”

桓音止了哭声,点了点头,他懂了。

说来说去,她还是不爱他!

朋友。

朋友……

她说朋友……

桓音目光茫然的看了下四周,其它朋友就已经很不错了,可是对于一个深爱的人来说,总都是不够的。

繁星顿了一下,又怕桓音想不开,又接口道:“不是你不配让我爱,也不是你的身份条件不好,而是我爱的那个人,恰好不是你。”这话有够残忍,却是不得不说。

桓音沉默了。

是啊,不是配不配的问题,也不是身份条件的问题,珍贵妃比她大了整整十二岁,孩子都有两个了,她还不是爱的深?

或许,也是好的吧……

只要不是珍贵妃,是不是他也没有那么的重要了。

桓音还回了繁星的手帕,努力的对着繁星露出一个笑容来:“他爱你么?”

“刚成亲时感情还不是很深,后来就相爱了,很相爱。”繁星答着,脸上升起了一抹笑容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不知不觉中,情根深重。

成亲?

桓音瞪大了眼,心里一阵失落,原来已经都成亲了啊?!难怪妹妹不在信中告诉自己,是怕自己想不开吧?其它,这么多年都挺了过来,他哪里有那么的脆弱?!

“那你还不赶紧回去!你这一出来,他怕是要伤心了!”桓音着急的推着繁星,让她走。那个男子的头发只是束着的,他一时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是成亲,可是不是成亲,一个男子又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早知这样,他也不任性了。

繁星站起来,有些不放心的看着桓音:“那你……”

桓音也站了起来,笑容酸涩:“我好着呢,能娶到那么美的男子,又爱你,又冷静,又漂亮,又年轻,也是你的福气,可比以前好了太多,我心里,到底是欣慰而又高兴的。”他笑着,说着,眼泪却是流了下来,慌忙转过了头去,不再看繁星。

繁星心里感动,眼眶也湿了。是的,比起夜无月和珍贵妃来,繁星与谭思成的确比她们好了太多!

“我送你回去吧!”繁星还是有些不放心,向着凤凰园外走。

桓音没再推辞,跟在繁星身后,心里感动,眼泪又一次流了下去,

她娶了亲了,他还是重要的,虽然,这关心也只是对朋友。

可是,已经够了,真的够了。

不是因为在他前边有着一个珍贵妃,也不是因为他不干净了,而是无论是谁,他都不是她想要的那一个。

只要她不是厌弃他,不是从此要忘记他,就已经够了。

繁星送回了桓音,让他的小厮小心的守着,又急慌慌的赶回凤凰园。

谭思成僵硬的坐在了床边,除了已经收回了的手,姿势半点都没变。

他有些惶惑,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她是以前的繁星,敢这样与男人纠缠不清,他那可以提着她的耳朵,大声吼骂她,然后一纸和离书,将她扫地出门。

可是如今情况不一样,他已经不是池州里那个数一数二的家族、忠侯府的嫡公子了。他只是一个平民,而她是高高在上手握权势的淮南王。他的身份,容不得他放肆,就算是要和离,那也是她说了算。

她明显是对他还有情的,他也对她有情。可是要是这样下去,他的情也许会被磨尽。

说好了,要对他一心一意的,怎么连身份变了,说过的话也可以不算数了么?

谭思成有一股深深的被欺骗了的感觉。

谁说那个男人已死的?

谁说心里只有自己一个的?

谁说从此一生一世、不负君心的?

那抱在一起又算怎么回事?

见别的男人伤心,连自己的丈夫都不顾的追出去,又算怎么回事?

还说让他等她,听她解释!

是听她的谎言么?

骗子。

大骗子!

顶着一张纯洁绝美的脸,眨着一双干净的眼对他说着谎话,欺骗他的感情!

他怎么就那么笨?!

笨死了,竟然会栽倒在了一个女人的手里!

繁星一冲回凤凰园,也不管两个围在门口面色有异向内张望的小厮,一看谭思成还好好的坐在床边,她安了心,心里又升起了怜惜了来。

谭思成一听见响动,猛然扭头看繁星,见她一步步走过来,眼里升起了希冀来。

她说过的,要相信她这个人,不要相信她说过的话,那也就是说,要相信她这个人,不要相信她做过的事。

他相信她的人,相信她的感情,他也不愿意因为看到的走进误区里,可是他也怀疑猜忌。她说要等她,要听她解释,那么他等、他听,他不想胡搅蛮缠跟她吵架,也不想因为伤心就将事情弄得不可收拾。

他是冷静理智的谭思成,是前忠侯府的嫡长公子、当家府主!

所以他心里就算再惶惑不安,再慌乱害怕,再难过伤心,再疼痛失望,到底还存在着强大的希望,并没有因此而绝望。

谭思成见繁星穿着中衣就出去了,冷着脸,却是忙拿了外衣给她披着。大冬天的,那个男人,就那么重要么?心里一阵苦涩,说不出半个字来。

她会不会觉得他不大度、不像别的男子那样宽容?觉得他是个善妒的男人?

可是哪个男人遇到这种事情,能真心的笑出来?

反正他笑不出来,假装也不行!

繁星反手握住肩上谭思成要退开的手,心里一阵感动。

有哪个男人能像他这样,遇事冷静理智、不吵不闹?即使是亲眼所见,自己伤了心,还是关心他。

繁星拉着谭思成的手坐在床边,房间里突然一阵静寂,她吧了口气,看着谭思成沉静中带着冷漠的侧脸,凑上去,亲吻了一下他的脸,再去亲吻他的唇。

谭思成慢慢的偏过头去,繁星的唇顺着他的唇角滑过了他光滑的脸庞。出去了那么久,谁知道做了什么?!是不是也拥抱了?是不是也亲吻了?是不是也抚模了?是不是……

谭思成一咬牙,身体绷的有些硬。他不该小肚鸡肠,不该钻牛角尖的!看她们的样子早已相熟,要真有什么,早都该有什么了,哪里还会轮到她得到她的第一次?!

可是心里就是不舒服。

繁星叹了口气,踢了鞋,上床坐到床上去,也拉着谭思成坐上去,拿着引枕放在两人家身后,盖好了被子,靠在床头,突然想起什么,对着门口叫道:“思深。”

门外的思深听闻后立刻进来,恭敬的行了一礼:“王爷!”

“去看桓乐帮我到宫里告假了没有?没有的话让她去一趟。”繁星平静的说完,看思深闭上门,这才转过头,看着谭思成。

“成成,我小时候,有好些年,都是生活在明月轩的。”繁星深思了小会儿,开口,一提起夜无月的往事,心情也有些不好。

谭思成吃了一惊,愕然的看着繁星,心里实实被震动了一下。

明月轩是什么地方,他岂会不知道?!

那是专门教女孩,侍候女人的地方!

——虽然也侍候男人,可是那种高档的地方,有钱的男人都是有身世背景的,真敢去的还真没有几个!

而且,有那种喜好的女人,都有些变态,一些喜欢成年的,有好多都喜欢孩子。

这种人,有一个特殊的称号:娈童。

繁星苦笑了一下,转头看着谭思成,嘴角的弧度有些酸涩,声音干巴巴的:“你也知道,那种地方,有多不干净。”

谭思成没想到繁星竟是从哪种地方出来的,别人都只知道她一朝家破,十六年后指证奸臣,为亲雪耻,荣封三千年多以来几朝皇室里的第一个异姓王,哪里知道她竟有这样沉暗的过去?

很是心疼,谭思成握住了繁星的手,给予她力量和勇气。他是不是……真误会了?不,是不是她与那个桓音之间,真有着什么特殊的感情和经历,才那个样子?

繁星深深的闭眼吸气,回想着怎样给谭思成开口。

在有了夜无月的记忆起,她终于知道,那个女人为什么不喜欢自己长了一张男人的脸,不喜欢别人看她的脸,不喜欢自己身材低,她不喜欢自己身上所有带有男人色彩的东西。因为,这些东西,曾经给她造成了伤害,成为了她人生里的一部分耻辱!

“我六岁的时候,曾经逃过一次,后来被抓了回去。”繁星一想起往事,心突然就一阵揪疼,捏紧了谭思成的手,大口大口的深呼吸。她觉得,要说,就要说个明白,所以再怎么疼痛,也不能让他误会。

“那一年,虽然没有逃出去,却是遇到了……”繁星说到这里,心又是一阵刺痛。她知道那是属于夜无月的记忆和感觉,可是如今她是她,感受到那种痛苦的也是她!

谭思成看繁星脸色发白,双眉紧皱,神情很是痛苦,心里突然痛惜了起来,面色上有了自责:“星星,你别说了,如果是不好的记忆,就不要再想了!我宁愿不知道,也不想你在回忆里痛苦。你放心,我现在相信你与桓音。”

繁星摇了摇头,认真的看着谭思成:“谭思成,你听着,我这辈子只对你说一遍!”

谭思成看繁星坚持,也就沉默了下去。

“六岁那年,我逃去出时,两天多都没有吃饭,饿的快晕过去的时候,遇到了外出去庙里上香的太女妃。”一响起那个男人,繁星心一阵痉挛般的痛,伸胳膊进嘴里狠狠的咬着。

谭思成见此一惊,忙拉着繁星的胳膊焦急道:“星星,你别说了,我不听了!以后你再如何,我不误会就是了,你快松开!”

繁星的武功很高,谭思成哪里拉得开她?繁星直咬的满嘴血腥,鲜血顺着白净的胳膊流下去,以痛止痛,心不再那么痛时,才拿掉了口。

谭思成忙将自己的胳膊放上去,一副你要咬就咬我的样子。繁星挡开他的手,咧嘴一笑,满嘴雪白的牙齿都沾了血色,看起来有些惊悚。她拉起被角,向谭思成挥了挥,示意不再乱咬自己了。

繁星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能将故事完整的说完的时候,笑的有些疲累,继续道:“那时还不在京城里。太女北巡,带着太女妃一起,本来皇室的人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更何况太女妃那样尊贵的人物。要遇到他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可是事情就是那样的巧,他有了身子,到庙里向孩子祈福。我容貌姣好,怕被明月轩的人认出来,就将自己弄的糟蹋,以为去庙里上香的人都是心慈的,也能讨要一两个钱或是馒头果月复,谁知被人在庙门口当众毒打。太女妃从此经过,让下人喝退了人,问清情况,知我讨要吃食,让人送了我两包糕点。

我那时躺在地上,拿着他送的东西很感激很感动,如若没有他送的东西,我那时怕是会饿死过去,我对坐在轿子里的他说,此生若有命再相见,定将这滴水恩当涌泉来报。谭思成……成成,你不知道,我当时虽小,却是多么的骄傲。他大概是听了我一个孩子说出这样的话新奇,掀开了的轿帘来看,对着我笑了笑,说好,神情极为的温柔雅致,浑身有一种父性的光辉,让他变的圣洁无比。那个笑,温暖了我灰暗惨淡的人生,成了我的曙光与动力,一直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十四年。

所有人都没将我的话放在心上,我虽那样说,可是也觉得他一个太女妃,将来定是高高在上的皇后,我能有什么机会帮到她?可是成成,谭思成,你知不知道,如果可以,我宁愿我这辈子都没有遇见过他,宁愿没有说过那样的话,宁愿他也没有应我,或许他就不会有那样悲惨的人生!我也不至于绝望至斯。”

谭思成听着听着就觉不对,心里一震,惊愕的看着繁星,她是说,她是说……

心中有了猜想,却是不能肯定,嫡皇长孙今年已经十四岁了,说起来,己逝的太女妃应该至少也三十岁了,她那时还是个孩子,怎么可能?!……

繁星咬紧了被角,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半晌才扯了被角,看着自己已经微微凝结了的伤口,吸了口气道:“那两包糕点,成了我人生里最为美妙的滋味,虽然我最后还是被抓了回去。八岁那年,我在明月轩里遇到了十岁桓音,虽然明月轩是以教养女性的娈童为主,可也有一些男孩子。他有着与我相似的骄傲,虽然我们两都不太说话,可是慢慢的熟起来,那么多的孩子里,我们心里还是认同对方的。九岁那一年,我被一个有权势的人强硬的抓到了她的府邸里,失手杀了人,差点被叛了死刑,当是执掌刑部的太女刚好审理些案,很是气愤那种做风,将我放了。

回了明月轩,老鸨气我惹祸,怕再出事,想要拿我先赚一笑。那一天,桓音为了救我,将他自己牺牲了!成成,他被女人伤害过,是那种伤害,你明白吗?”繁星含着泪看着谭思成,吸了吸鼻子,“我欠了他的,不是一点两点就可以还清。然后,因着入狱又被放出来一事,被蚁人门注意,成了门外之人。我并不是一开就有了门主的继承资格,而是从血里一步步爬出来,才坐到了那个位置上,桓音他一直陪着我。他喜欢我,很喜欢,还没有长大的他虽然懂得清白的重要,却不是很懂,后来懂了,曾有一次自杀差点就死了。他知道我的心事,知道我的痛苦与绝望,他怕我做了傻事,焦急下才抱了我。我知道他喜欢我,怕他看到我们受了刺激,怕他自卑自弃,怕他想不开,才追了出去。成成……”

“那你要纳他做侍子么?”谭思成觉得自己这一刻极为的冷静,冷静的不能再冷静了!为她牺牲、爱她、十三年不离不弃,这份情,真不是轻易可以尝还的。他懂了,也不误会了,可是因此她就要纳他,要是敢说是,那他!他就离开她,一辈子都不原谅她!

他的目光坚定,眼底深处带着决裂的意味!

不妥协、不妥协!

这种事情,死都不要妥协!

谭思成紧紧咬着牙,他觉得自己无理了。这不是要她忘恩负义么?!

可是有些事情,即使知道是错的,他也要坚持下去!

繁星笑了,笑容灿烂而又美好:“怎么会呢?我答应过你,这辈子只有你一个的。成成,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就算愧疚,这辈子也只能欠他的了。要补偿,有很多种方式,如果不爱他,反而是一种伤害,得到了比得不到很更痛苦,与其到时候有可能让他因爱生恨,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与我反目成仇,还不如欠着他,让他怨着恼着,至少还可以做朋友。”

谭思成松了半口气,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来。

她能如果明白通透,再好不过了。

“这种事情,本来是不该对人说的,说了就是对桓音的不敬。可是成成,你是我的夫,我不想让你误会,所以才说了桓音的秘密,你一定要保密此事,不要告诉给别人知道。”繁星心里有些内疚,叮嘱了谭思成一遍。

谭思成重重的点着头,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任何一个男人身上发生了这种事,都不想让人知道,更何况是自己的爱人亲口告诉了得到了爱人的那个人,桓音要是知道了,怕是会觉得受到了羞辱。

繁星又缓缓的继续着:“我十一岁的时候,在训练里受了伤,回京的时候失血过多晕倒在了郊外,要不是太女从旁经过救了我,怕也活不到现在。你不知道,我与他们夫妻真的很有缘份。”说到这里,她突然沉默下来,看着谭思成,郑重的道,“思成,你是我的夫,我的爱人,我信任的人,所以我不想欺你骗你,你听到下边的话,一定要冷静,不要伤心难过,就算伤心难过也只能是一小会儿,知道吗?”

谭思成知道繁星接下来的话很重要,挺直了身子,面色也凝重了起来,心里的那种不好的预感也越来越浓。

繁星深吸一口气,或许是痛的麻木了,心现在也没有多少感觉了,她认真的紧盯着谭思成的眼,定定的道:“你或许不能相信,可是夜无月曾经的确是爱过太女妃的,虽然他比夜无月整整大了十二岁。夜无月得不到的爱,哀伤而又绝望,在她行冠礼的那一天,被她爱着的男子一刀捅进了心窝里。我以为她死了,她成了过去,活着的以后都只有会是繁星,可是思成,成成,夜无月又活了过来!”

繁星面上有些痛苦,也有些担忧,将这样的话说来给他听,其实是一件残忍的事情,可是她需要他帮忙,夫妻遇到事情,如果一个人做不到,就应该同心面对。

谭思成听得不解,又有些迷糊,可是他懂了她说的话,心突然凉到了极致。她是说,她现在还爱着那个男人么?她不是说他死了么?不是说自己不爱了么?

“太女妃不是早就在十多年前就死了么?”如果她爱的是那个男人,又哪里来的捅她一刀的事情?

繁星惨笑一声,说出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你知道曾经的太女妃是谁吗?就是如今九皇女的生父、咱们大禹国有名的天禄帝姜樯风的珍贵妃!”

轰!

谭思成只觉脑袋被这个消息给炸的有点懵,不置信的瞪大了眼,惊愕的看着繁星。

她是说、她是说……

她是说,做了一辈子明君、亲政爱民的皇上她……

“对!”繁星重重的点了点头,眼里有了一道冷光,咬牙切齿一字字的道:“你猜对了,母夺女夫!别看那老货一辈子正儿八经,根本就不是个东西!”

谭思成心里又是狠狠的一震,惊的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消息,简直要比他知道她是淮南王还要来得震撼啊!难怪她说,难怪她说,宁愿没有说过那样的话,宁愿他没有应过她!难怪她说那个男人的人生悲惨,被婆婆压了身子,生了孩子,光是想想,就能让人发了疯!

“星星,这不怪你!不是你说了那样的话,以后会帮到他,才改变了他的人生。有些事情,是注定的!”谭思成知道繁星可能走进了一个误区里,也顾不得自己的心思了,连忙安慰她。

繁星点了点头,又了摇头,进入了自己的思绪里,喃喃道:“我知道的,不怪我。我却是进了他的魔障里,出不来了!”

谭思成心里重重的一击,她肯告诉她,是信任他。可是如今,是爱还是不爱?她曾说过不爱了,刚又说那是夜无月爱着的。可是他怎么听着,她还是爱的?夜无月也是她啊!她说那个男人死了,果然是“死”了的,太女妃可不是死了的么!?

繁星一将这话说出来,就回了神,双手抱着头狠狠的摇了摇,一把紧紧的抓住谭思成的手,急切的看着他:“谭思成,我说过的话是真的,不是骗你的。我爱的那个人,不,繁星曾经爱的那个人,已经死了,现在也真不爱了!可是夜无月爱的那个人还活着。我知道你明的或许有些糊涂,可是我要告诉你,我的经历,与别人很是不一样,与这个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有些事我不能对你说,我怕吓着你。你可以将我当成两个人,一个是曾经的夜无月,一个是繁星。繁星是爱谭思成,夜无月却是爱珍贵妃,可是我记起了以前的一切,脑子里就莫名的多了对另一个男人的感情,现在我只想爱你,我需要你帮忙,将那个男人从我脑子踢出去!”

她紧张的看着谭思成,怕他不能接受这样的说法和事情。明明说过只爱他一个人的,却突然多了这样的事情,她真的很自责、很愧疚。

“星星,你是说,你的身体里,现在有两个灵魂么?”

谭思成忽尔问,石破天惊!

繁星猝然晚睁大了眼,怔愕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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