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迦与云天纵和凌羽默的战况最为激烈,少林七十二绝技,凌羽默至少会一半,但悲哀地发现,萨迦居然也会,而且他的拈花指功和无相劫指明显不敌萨迦功力深厚。
这些指功都需要身后的内力为基础,他不过初练,而萨迦早已经练至炉火纯青。
自己反被他所伤,连连后退。
在他身后是一把半悬空的利剑,利剑的剑柄被倒下的木杆压住,剑身则悬空,云天纵大叫,“羽默小心。”
刚才打斗过程中,他也已经注意到了,奈何此时他用尽全力也还是止不住倒退的身子。
在他以为要被利剑穿胸而过时,却落入一个馨香馥郁的怀抱。
熟悉的清香扑鼻而来,凌羽默闭着眼也知道是谁。
柳云河以一个‘英雄救美’的姿势把凌羽默拦在怀中,他睁开眼就看到柳云河那张明媚的笑脸。
“美人,是不是本姑娘的怀抱太舒服,都不想起来了?”
凌羽默,“……河儿的怀抱的确是舒服。”不过美人这个称呼,他受不起啊。
柳云河抬臂把他推到一边,凌羽默转个圈又转回来,长臂圈住她的腰身,头颅在她肩窝出蹭来蹭去,“河儿,河儿。”
柳云河窘迫不已,凌羽默,你占便宜就不能分分时间和地点吗?
柳云河把他推开,让他观战,凌羽默一把拉住她的袖子,“河儿,我都打不过他,你就别……”
他是想说,你就别白费力气了,可是在柳云河鄙夷的目光下,剩下的话他再厚的脸皮也说不出了。
柳云河武功比他强,这是他一直很自豪的,也是一直不怎么愿意承认的,毕竟娶了一个比自己还要厉害的女人,多少有点吃软饭之嫌。
虽然,他也很乐意吃柳云河的软饭,但偶尔男人的尊严还是会作怪的。
柳云河从脚下挑起一把长剑,剑锋所指,所向披靡。
萨迦先后与五人交战,内力和体力都消耗不少,柳云河的武功均不在这五人之下,甚至流云剑法施展开来,更胜一筹。
他也只是十三年前与柳仲乙有过短暂的交锋,当时流云剑法给他的震撼非常大,但是自从柳仲乙跳崖之后,他也一直以为流云剑法就此失传,所以也没有再深入研究。
如今和柳云河一交手,不禁大骇。
凌羽默扶着云天纵到一边休息,自己则想去帮柳云河的忙,云天纵拉住他,“你还是歇息一会儿吧,她的剑法诡谲多变,似是而非,似左而右,若是没有很好的默契,只能是她的拖累,这萨迦功力消耗不少,依我看,如今他不是柳云河的对手,你放心吧。”
凌羽默点点头,云天纵说的在理,这样的剑法非得像许流烟那样与柳仲乙心灵相通之人才能助他一臂之力,否则就是越帮越忙。
他自认,还没有达到与柳云河心灵相通的境界。
云天纵五味杂陈,小时候,秦蓉告诉他,他是被亲生父母抛弃的,可是来到杭州,听了那么多柳仲乙和许流烟的故事,那么相爱的两个人怎么会抛弃自己的亲生子呢?
若是抛弃了,那建七星亭又是何故?
凌羽默十分赞赏,连连点头,自己媳妇儿太厉害了,他自叹不如。
秦洛在一旁,高声大呼,“姐姐真棒,姐姐真厉害,姐姐是全天下最厉害的姐姐,姐姐打死他。”她一边欢呼,一边跳跃,阳光下,那么的不可一世。
只为她的姐姐,那么的骄傲。
正在这时,天际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师弟,何必为难晚辈,还是让师兄来陪你过两招吧。”
萨迦心中暗恼,来人正是班智达,西夏国师。
他们虽为同门师兄弟,一人是西夏国师,另一人却是吐蕃萨迦教禅师。
班智达从天而降,稳稳地落下比武台上。
“师弟,你竟还不如一个初出茅庐的孩子么?”说罢,笑声源源不断地从他喉中发出。
萨迦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好不尴尬。
“师兄若要赐教,待我解决了这个黄毛丫头再说。”
班智达又上前走了两步,“依师兄来看,你们二人谁解决了谁还是未知之数。”
凌羽默在一旁狂妄大笑,“老妖怪,我劝你还是尽早投向吧,给我媳妇儿磕三个响头,饶你不死。”
他是故意激怒萨迦,对敌当中,最忌被外物牵动,心浮气躁,沈意潇、上官初月和莫之渊就是很好的例子。
萨迦虚晃一掌,隔开柳云河的长剑,今日形势对他不利,不宜久战。
“撤。”
一声令下,喇嘛们都不再恋战,萨迦拽住还在疼痛难当的仓央,飞身掠过屋檐,身影消失在群山之中,嘉措带着剩余的喇嘛狼狈逃窜。
这一仗,虽然赢得也相当漂亮,不过伤亡惨重。
只是身为盟主的司马信完全没有喜悦之感,司马卓还是如死人一般僵硬地躺着,呼吸越来越微弱,现在已经进入了第三个阶段,万虫啃噬。
伊妙琳扶着伊群生,他也中了萨迦教徒的暗算,毒已经在蔓延了,伊星悠左肩被鲜血染透,毫无血色,各门各派都有不同程度的伤亡。
鬼影死死按住手腕的经络,阻止寒气蔓延,刚刚那一瞬间,他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自手腕处进入经脉之中,接着手臂便疼痛难耐,不得动弹。
池晚夙焦急地守在沈意潇身边,为他拭去额角的汗水,凌羽默也来查看几位哥哥的伤势,秦洛捡起地上散落的一颗佛珠在鼻尖出闻了闻,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萨迦教的禅师,用毒果然高明。
这佛珠是用一种特质的药水浸泡过的,只要用内力打出,凡佛珠落处,就是毒物蔓延之处,即便隔着衣物也能传毒。
沈意潇和莫之渊先后都驱完了毒,不多时,上官初月也站起来,他的伤势比较重,又耗费了大半的内力驱毒,脸色最是难看。
众人相互慰问,相互宽慰。
司马信扑通一声,跪在秦洛面前,老泪纵横,“秦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儿吧,我司马信当牛做马,也报答你的恩德。”说罢,在地上连连叩头。
秦洛耸耸肩,“不是我不想救,火照之毒根本没有解药,就是三百年前研制出它的主人也没有研制出解药,中此毒者,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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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往昔,恋今朝,不过执念难放下;纵是恨,也无果,但求生死无牵挂——暮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