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婢逃婚:庄主难伺候 第一百三十八章 紧张局势

作者 : 王小慢

轩王看她的神色,便知她心中所想,叹了口气合上折子,“若凡,我想知道你的看法。”

若凡正垂首欣赏屏风上的画作,闻听此话,微蹙了眉心,“我不问世事已久。”

“可是你已经打算出山了,对么?”轩王噙着笑,仿佛诡计得逞。

若凡一脸无奈,却教草草看得一头雾水。

“你们在谈什么?为何我听不懂。”

轩王看一眼若凡,发现他不为所动,只好又低下头去翻那厚厚一摞折子。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华灯初上,草草跑去厨房混了许久,末了端了两碗香喷喷的鸡汤来,招呼道:“先别忙了,喝点汤。”

若凡放下手中的东西过去,修长的手指指端沾了些许墨汁,更显书卷气。

草草想,若凡一点也不像那些喜欢打打杀杀的江湖人士,他的身上永远有一种宁静的气息,那是长期待在谷底磨出来的清雅淡然,与他一起,任何时候都不会感觉负担。

轩王绕过桌子,也端了一碗,深深吸了一口气,赞了声好香,随即咕嘟咕嘟喝了下去,一碗见底,脸上已经微染了红晕。

草草又从食盒里拿了两碗酸梅汤出来,这是她夏季的最爱,每日必需用品。

“你这好东西不少啊,费了不少心思吧?”轩王得了空就开起了玩笑。

“还好,想吃了就自己琢磨,时间久了也就有了心得了。”草草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些东西,很多一部分是为了讨好那人,才下了工夫钻研的,后来物是人非,她反倒喜欢起这样事情来。

若凡垂着眼,径自喝汤,灯光打在脸上,有淡淡的阴影,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zVXC。

吃喝完毕,草草收了碗筷,去了厨房。

轩王脸上的玩笑表情顷刻卸了下来,改为看向若凡,“草草还不知道那些事吧?”

若凡摇头,仍是垂着眼,研究地上自己的影子。

轩王叹口气,拍着他的肩膀,“既然决定了,就要做下去,不要有心理负担。”

若凡回握,脸上一派郑重表情。

***

富丽堂皇的宫殿里,男子侧躺在榻上,衣衫半开,周围站了极为身着薄纱的女子,手里端着各色水果,晶莹的葡萄去了皮,正往男子口中送去。

胳膊被当空拦下,松松套在腕上,男子邪魅一笑,随即手上一用劲,那女子就软软倒进了怀里,发出娇嗔的笑声。

“怎么?服侍本王你还不愿意了?”男子故意沉了声音,手却不规矩地抚上了襟口。女子本就衣着暴露,薄薄的纱衣掩不住玲珑的身姿,动作间隐隐可见白皙的肌肤。

“王爷高高在上,奴婢岂有不愿意之理?”女子欲拒还迎,手堪堪攀上男子的肩膀,纤纤玉指如女敕葱般抚在滚着银线的领口处,摩挲着,缓缓移动。

“哈哈,识时务者才有前途,来人,赏。”话音未落,便有宫人上前,捧了整整齐齐摆着银两的盘子,女子娇笑着,望向银两的眼睛倏然一亮,随即笑得愈加妩媚。

男子趁机在腰间模了一把,正要扯开衣服,有宫人来报,“王爷。”

宫人瞥了眼左右,男子挥手,众人鱼贯退下,等到那扇沉重的木门关上,宫人才凑上前来,在男子耳边道:“王爷,卫忠将军,被放出来了。”

“嗯?什么时候的事?”男子眉心一蹙,握着酒杯的手渐渐收紧。

“回王爷,是昨天早上。”宫人瑟缩了下,如实相告。

“啪!”是酒杯砸在地上的声音,光滑的大理石映出宫人不断发抖的身子,摇摇欲坠,几乎快支撑不住。

男子蓦地站起身,宽大的袍子几乎扫到宫人脸上,一记响亮的巴掌过后,是男子散发着怒气的声音,“废物!昨天已经被放出来,怎地今日才来告诉我!”

宫人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昨日清钰殿大宴宾客,王爷喝的酩酊大醉,还遣了七八个舞女前去侍寝,而二皇子早就得了消息,提前做好了准备。

宫人被打了巴掌,虽是极为委屈,也只能往肚里咽去。王爷贵为太子,又有了封号,他日一旦登上皇位,他们也就有了保障,这一时,该忍得。

“没用的东西,给我滚出去!把太傅给我找来!”男子脸上青白交加,不断落地的杯盏显示了他此刻正处于盛怒之中。

宫人稍稍松了口气,冒着险提醒,“王爷,太傅被禁足在家。”

男子一愣,随即想到自己已将授业恩师设计了软禁在家,随即泄了气,“算了,你出去吧。”

夜幕缓缓落下,偌大的殿里,只有孤寂的烛影为伴,男子一拳砸在柱子上,手背泣血,他却顾不得去看。笑宫头心。

咬着牙,恨恨地咒骂着,“景奕,你给我等着,我迟早要让你明白,跟我作对,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远在清逸殿的景奕忽然打了个喷嚏,他从桌案前抬起头来,笑着打趣,“看来是有人想我了呢。”

桌案前站了名少女,做黑色劲装打扮,脂粉未施,却清丽可人,闻听此言,少女停下研磨的手,笑道:“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是有人骂你呢。”

“嫣儿,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么?”景奕含着笑,烛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好长,不大的书房里,满满的都是温馨。

被唤作嫣儿的少女柳眉一挑,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我这是在提醒你,要居安思危,那太子一肚子坏水,可要小心点好。”

景奕一顿,随即笑开,“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算,可别叫别人听了去,我可保不了你。”

嫣儿撇撇嘴,自觉失言,“我不说就是了。”

忽然又想起什么,唇边漾开一抹笑意,“对了,那下次出去能不能带上我?”

景奕失笑,看了眼她的装扮,提醒:“你做这身打扮,可不就是要出去?”

“那可不同,自己跑出去,一点意思都没有,还不如跟着你微服私访来得好玩。”少女脸上有未月兑的稚气,也才十六七岁的年纪,明艳的笑容看得景奕一愣,顷刻又回复自然,淡然道:“带你去也可以,不过,可不要耍小性子。”

“是,二皇子。”少女行了个礼,逗笑了景奕,挥手赶她,“很晚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少女蹦蹦跳跳地从景奕的书房里出来,转了个弯,纵身一跃,就上了墙头,片刻,便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

桌案后的景奕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随即又埋首在眼前的文书中。

天微微亮,城门刚开,就有摆摊的百姓扛着扁担,浩浩荡荡而来,草草穿了一身素衣,混在人群里,左手边的竹筐里是满满一筐新鲜的鸡蛋。

她揉了揉腰,身子因为重量而极度向左倾斜,连带着整个身子也有些不协调地扭曲起来。

一大早城门前就有人站岗,全是配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军人,草草瞥了一眼其中一个人盔甲上的标记,暗暗记下,随着人流进了城门。

从昨天开始,城门开始戒严,大批大批的士兵被调往城内,老百姓慌乱无措,暗自揣测着,莫不是又要打仗了?

可是又从未听说边疆有战事吃紧,也许,只是正常的调动吧,老百姓关心的只是每日的生计问题,对于这等国家大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但是草草却很清楚,看样子,就要变天了。

皇帝称病不早朝,却将一切的事务全权交由轩王管理,这本就不符合常理,三皇子被封为太子已有五年之久,若是皇帝真的病危,那太子接手几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而二皇子也是人中之龙,断没有交给轩王这个皇叔之理。

除非,皇帝有什么不得不为之的原因。

而轩王一直三缄其口,想必其中的原因,也不外乎是二皇子跟三皇子之间,有一人起了歹心。

轩王本来不问政事,一心云游天下,对于江湖之事都比朝堂之事上心的多,当年先皇本有意传位于轩王,被他婉言拒绝,并推举了自己同母的皇兄,也就是当今的皇帝。

一晃数年,匆匆而过,轩王想必也没想到,当今的局势,又将他逼回了朝堂之上。

草草心思婉转走了几遭,前面已经快到了市场的入口,她扯了扯辫子,又将衣服整理了下,脸上挂上谄媚的笑容,正要从门边挤过去。

将至未至,已有人将她拦下,“出入证呢?”

草草脸色未变,装作苦恼地挠挠头,哭着一张脸,“这位军爷,早上赶得太急,忘在家里了,你看,能不能先让我摆好摊,等会我再回去给您拿,怎么样?”

那人板着一张脸,毫不留情地拒绝,“不行,上头有命令,进入市场必须要有出入证,你没有就别想进去!”

说完又去拦别的人,草草趁机想挤进去,没有成功,那人已冷了脸,完全不顾及草草是个女子,推搡间鸡蛋碰撞,有几个已经有了裂缝。

草草狠狠掐了把大腿,挤出几滴眼泪来,又模索出几块碎银子递上去,“军爷,这点钱,您去喝个茶吧。小人小本生意,家里还有个小女圭女圭要养,你看是不是能通融一下?”

那人掂量了下银子,不耐烦地挥手,“好了好了,进去吧,早说不就没事了。”

“是是是,”草草含着笑,凑上去套近乎,“军爷您们每天都很累吧,这是要干啥呀,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啊?”

那人拿人家的手软,应付道:“那可不是,每天不眠不休地值夜,太子说了,要把闲杂人等隔离到城门外面去,我们……”

话音未落,那人就被旁边的人戳了一下,递过来一个示警的眼神。

那人噤了声,对草草道:“你个卖鸡蛋的打听这些做什么?还不快走!”

草草点头哈腰,进了城门,将竹筐随便一搁,就近进了一家客栈。

客栈显然冷清了许多,只有稀稀疏疏几个客人,掌柜的没精打采的打着算盘,边打边摇头。

草草捡了一张干净点的桌子坐下,立刻有小二拎着茶壶过来,“客官想吃点什么?”

“一碗白粥,一碟牛肉。”草草将随身的荷包放下,随口要了东西,她出来得早,这会确实有些饿了。

“好嘞,你先喝口茶,东西马上给您送来。”小二将抹布搭在肩上,为草草斟了茶。

“不急。”草草喝了一口,状似无意地问:“怎么今天人这么少啊?”

小二叹了口气,“客官您不常出来的,这城门一关,客人肯定少了很多,好多外地的客人都被赶出了城,唉,你说说,这可让人怎么做生意啊。”

“哦,我看外面都戒严了,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么?”草草支着胳膊,做出攀谈的姿势。

小二也没事情做,拉了个小厮吩咐他去准备饭菜,索性坐在草草旁边,一叠声地叹息,“听说是皇上病危,好像有什么内乱吧,哎,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有吃有喝有衣穿,还有什么不得意的?”

草草跟着叹息,连一个市井小民都懂得的事情,却偏偏有人执着于此,看来权势有时候真是一把双刃剑啊,而且是面对着自己的那面更为锋利一些。

角落里有人窃窃私语,草草伸长了脖子,也没听出在说什么,不过那几个人从她旁边经过时,草草看到他们的佩剑上,有一个很显然的标志。

匆匆回了轩王府,轩王去宫里还未回来,若凡在院子里的树下,翻着一本书,漫不经心地靠着,脸上却是极认真的神情。

草草走过去,若凡听到响动,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指指厨房:“先去吃点东西。”

草草摇头,“我吃过了。”

“哦。”若凡又低下头研究着那本书,仿佛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你,没出去?”草草试探着问,昨天自己非要出城,以便打探消息,若凡百般阻拦,无果,只好由着她去了。

草草自知若凡是为了自己着想,可是看着轩王的处境,她又不能安心地只顾自己,所以若凡冷淡了些,她也可以理解。

若凡视线并未从书本上移开,“嗯”了一声,简单的单音节,显示了主人的漫不经心。

草草自讨没趣,灰溜溜地回了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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