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婢逃婚:庄主难伺候 第一百三十九章 爱恨纠葛

作者 : 王小慢

太子景赫今年二十有六,是崇帝的第三个儿子,为当今皇后所生,于五年前被立为太子,之前的许多年,并不是崇帝留恋皇位而迟迟不立继承人,大兆皇朝的百年来的规矩便是里立嫡妻所出为太子,崇帝迟迟没有动作,实则是在观察自己的儿子,哪个能有大将之才。

二皇子景奕为珍妃所出,谦和有礼,饱读诗书,一直谨守本分,为大兆的兴盛默默贡献力量。

四皇子年幼,仅仅只五岁,崇帝将之当成掌心宝,不舍得其为权势地位所伤,是以一直跟随生母端妃深居后宫。

而崇帝的大皇子,幼年时因患伤热而早早夭折,所以可以为皇位一拼的,就只剩下二皇子景奕。

崇帝暗中观察了许久,也没发现这个儿子有何狼子野心,倒是在立太子之后,全心辅佐太子,虽不言功劳,但是崇帝也是看在眼里,心中不免唏嘘,若不是祖宗的规矩,他觉得景奕更当得起一国之主的位子。

可这也只限于崇帝自己的想法,君无戏言,断没有更改的道理。

崇帝转回了心神,随意拿起一旁的折子看了几眼,那是轩王派人送来的,这几天的折子全都累在一起,不过好歹,也没什么重大的事情。

“轩王来了么?”崇帝不过四十有余,但白发早生,看起来像是老了十几岁般,反观只小他一岁的轩王,倒是神采奕奕,容光焕发。

随侍的小太监躬身道:“回陛下,轩王在前殿等候。”

“宣。”崇帝一抬手,宽大的袖子里手臂已经瘦得只剩皮包骨,隐隐看得到嶙峋的骨节。

轩王随内侍进门,刚要展袍行礼,被崇帝拦下,“自家兄弟,就不必多礼了。”

轩王点了头,等内侍关了门出去,才关切地问:“皇兄可还好一些了?”

崇帝苦笑,随即从榻上下来,缓步走至轩王身边,“身体上的病,药可以医好,可心病呢?”

轩王扶着崇帝往一旁的椅子走去,边温声劝道:“景赫是做得有些过了,你这个做父亲的,要好好管教啊,不能就这么一蹶不振,那才糟糕。”

崇帝笑了笑,脸上焕发些许光彩,“阿轩,你明白我的情况,我没有多少天了,不想看到赫儿做出那些大逆不道的事,只有你这个皇叔,来替我管教他了,要不,我实在无颜去见大兆的列祖列宗啊。”

轩王收回手,视线望着不知名的地方,垂手而立,“皇兄,你该清楚,我并不想淌这趟浑水。”

“可是,你是皇家一员,这是你的责任。”

轩王神情冷峻,“皇兄,我只想保护我想保护的人,至于皇家成员这个身份,我可以放弃。”

崇帝叹了口气,手搭上椅子的扶手,“你还是在怪我吧。”

轩王摇头,“我今日来,便是告诉你,这项差事,你还是收回吧。”

还未等崇帝有所反应,高大的木门被推开,外面的光线一下气倾泻进来,崇帝抬手挡了挡,终究徒劳地放下手去。

隔日,崇帝早朝,撤销了一干人等的职务,其中不乏太子党的成员,江州大旱,长江一带却又水患成灾,而这些所谓的父母官,全都汲汲营营于勾心斗角,导致民怨四起,民不聊生。

崇帝重重地将折子扔在地上,突然有些了解了轩王的心情,身在江湖,尽管腥风血雨,却都是快意潇洒,而不似朝堂,永远有着不流血的战争。

太子此刻却正躺在清钰殿里,等着宫人的捷报传来。

反倒是一向淡然的景奕,请命要求去治水患,言辞恳切,令崇帝为之动容。赫意想头。

此去路途遥远,景奕却未表现出一分一毫的畏难情绪,带了人马,即刻出发。

许是天气燥热,崇帝又心烦气躁的缘故,一连几日,体温居高不下,太医开了许多方子,也不见有疗效,远在千里之外的景奕闻听此事,派人送了一味配方来,让御厨照着去做,果然解了崇帝的心头之急。

崇帝大喜,忙加派人手去长江一带增援景奕,那救命良方,也被各宫娘娘争相效仿,成了一道夏日祛暑良品。

这是后话,且说景奕一路风尘仆仆赶回来,已是一个月之后,彼时崇帝气色大好,大力提携了几位有才学见识的青年人才,并且,卫忠将军也被平反,恢复了封号,每日在校场练兵,声势浩大。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哪怕是自己的党羽被崇帝撤下,景奕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办完事,头也不回地回了自己的院子,先前说带嫣儿出去见识,没想到隔日便去了外地,想必她也闷坏了吧。

书房里,嫣儿托着下巴,有一下没一下地研磨,听到门外的脚步声,猛地跳起来,整了整衣服,又抓了抓头发,直到确认并无不妥,才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身暑气的景奕,脸上却仍是漫不经心地笑,看她手忙脚乱的模样,不由一笑,“等着急了吧?”

嫣儿端过一杯酸梅汤来,“喏,先喝点去去暑气。”

景奕一顿,不动声色地接过,喝了一口,酸甜可口,随即问道:“从哪来的?”

“宫里啊。”嫣儿得意地笑,“现在这种饮料可是炙手可热呢。”

景奕眸色一深,笑得恣意,“你倒是有心,帮我去放些水,我要洗个澡。”

嫣儿领了命出去,不想前脚刚跨出门口,就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她扯了个笑出来,弯腰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景赫本就心烦意乱,此刻看到嫣儿也在此处,顿时气不打从一处来,冷了声音训到:“今儿可真凑巧,嫣儿,你也真有眼色,哪儿得势就往哪儿跑啊。”

嫣儿脸色一白,捏着衣角的手有些发抖。

这话未免有些重了,可景赫本就在气头上,自然不会注意说话的深浅轻重,只道是景奕什么都跟他抢,到头来大家也都向着他。

景奕听到声音,出门查看,不意外看到一脸铁青的景赫,随即温声对嫣儿道:“你先回去歇着吧。”

嫣儿点头,逃也似的跑开。

景赫大摇大摆地进了书房,一在主位上坐下,“听说父皇封赏你了?”

虽说是疑问,但是景赫早就打听地一清二楚,将景奕封王,这可是莫大的荣宠,他嫉妒地都快要发狂了。

景奕微微欠身,“太子明察。”zVXC。

“哼。”景赫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以示不屑一顾,可随即又耐不住性子问:“那你为什么拒绝?”

景奕仍是微笑,尽管一身疲累,但那双墨色的瞳眸却精神奕奕,“太子希望我接受?”

“当然不是……”景赫一出口自觉失言,补充道:“这是你的事,我管不着。”

景奕心下冷笑,只懂得在事后出来耀武扬威的,断是成不了大气候的。

当年崇帝设下考题,有心想考核两人,结果景赫一介莽夫,围场上倒是表现英勇,却在见了舞姬时失了分寸,当下便惹得崇帝大为不悦,对嫣儿也是如此。

景奕常去市井流连,三年前救了卖身葬父的嫣儿,留在身边做了小丫鬟,不日被景赫撞见,硬是要嫣儿嫁了他做侍妾,嫣儿自是不肯,景奕生平头一回跟景赫作对,态度坚决,分毫不让,景赫无奈,却也不好拿太子的身份强压,只是那件事之后,景赫就处处挑刺,尽管景奕处处忍让,但仍是成了景赫的眼中钉肉中刺。

之前的卫忠将军被打入天牢,太傅被禁足在家,则是景赫一手策划,为的就是让崇帝怀疑到景奕头上,给他安上谋反的罪名,以绝后患。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老太傅虽已年迈,但到底是太子的亲师,对于他的品行,再是熟悉不过,更遑论崇帝这个亲生父亲?

经年累加的仇恨一惊触发,后果则是不堪设想。

景赫摔了景奕书房里所有能摔的东西,最后还将那道锈了山水牡丹的屏风踩得稀巴烂,只因那绣品乃是出自嫣儿之手。

所以说,男人的嫉妒心一旦发作起来,也是极为可怕的。

草草听过这一段传闻,靠在榻上打了个哈欠,天气渐渐转为凉爽,正是睡午觉的好天气。

若凡避而不见,小葵又整日往外跑,草草只觉得身边没了说话的人,委实无聊,可是自那日之后,城里的警戒明显解除了,而那些神情戒备的人,也渐渐消失,草草想,怎么样也该跟她说话了吧,可若凡就像是吃了哑巴药,甚至连每日的问候也省了,一心钻在药房里,不到吃饭时间绝不出来。

草草索性每日都去外面吃饭,每次回来,灶台上也都是空空的,冰锅冷灶,一点也不像有炊烟的样子。

“草草,看我带了什么来给你?”小葵跑进来,扑进她的怀里,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株形状奇特的花草。

草草将她从怀里拎出来,微笑了下,“谢谢你送她回来。”

唐逸站在两三步开外,没有再上前,只是微微点头,“应该的。”

草草垂下头去,盯着小葵的头顶,一时无话。

“草草,你不开心么?”小葵挣扎出来,手里的花环特意在她眼前晃了晃。

“没有,我只是有些困了。”草草摇头,分神去看唐逸的动静,他仍是站着,高大的身影在地上投射出长长的影子,小葵乐不可支地踩着影子玩。

“我先告辞了。”唐逸垂下眼睑,看不清表情,挪开两步,一转身只留了背影给她,草草还未搞清楚,便出声叫住了他。

“吃过饭再走吧。”说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刚过午饭时间,吃得哪门子饭啊?

她心虚地将这归结为许久没人同她说话了,好不容易逮着一个,万万不能再放跑了。

唐逸从善如流,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随手掀起摊开在桌面上的书,眉眼弯弯,“你看的书?”

“唔,随手翻翻,不算喜欢。”草草睁眼说瞎话,下一秒便被小葵出卖,“瞎说,草草明明很宝贝这本书,都不让我动的。”

唐逸唇畔的笑意加深,不动声色地轻轻翻开书页,里面是用歪歪扭扭的毛笔字做的注释,因为时间久远,很多字都已经看得不甚分明,他艰难地辨认着,每翻一页,草草就觉得心跳加快几分,却又不敢去抢,生怕这脆弱的纸张经不起大力的拉扯,只好承受着这样无奈的煎熬。

好在唐逸只是翻了几页便将书放回原处,淡然一笑,“这本书现在外面买不到了,实在可惜。”

小葵眨巴着眼睛,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开始有些喜欢这个叔叔,单是那一屋子的布女圭女圭就足以让她甘心抛下草草,三不五时地跑去玩。

“唐叔叔,你也想看么?”

唐逸摇头,“这是草草的珍爱之物,我怎么能夺人所爱?”

草草急急辩解,“什么心爱之物,就是一本破书罢了。”

“那么你是愿意借给我看喽。”唐逸与小葵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笑得狡黠。

“……”草草低头扶额,怎么就被绕了进去。

“我怕,怕你弄坏了,你就在这看吧。”草草想起那本书上的印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也好。”唐逸欣然应允,真的就当着草草的面翻看起来,修长的手指滑过略微泛黄的纸页,一时间空气中只有翻书时发出的“沙沙”声。

“这个,是什么意思?”唐逸勤奋好学,很快便请教起来,草草转头看去,当下大窘,那是初初她规划两人成亲之后的路线,从北至南,一路蜜月旅行过去,只可惜到后来,成了一纸空文,她索性也没再去执行那条路线,如今被翻了开来,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不过草草好歹也是在生意场上浸婬数年的人,面上仍是淡然神色,轻描淡写而过,“那本来是给自己准备的旅游路线,但碍于时间太紧,一直未能成行。”

“哦,那倒真是可惜。”唐逸应景地惋惜了声,心中却暗暗将那道路线记了个一清二楚,甚至连沿途的景致,也一一记在心里。

草草见他神色并无怪异,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涌起难言的酸涩。

而靠着走廊深处的药房里,若凡捂着发青的指尖,神色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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