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诤的唇因为沾染了小楼的鲜血而红的有些妖艳,小楼无力的靠坐在床边,眼睛却一瞬不不瞬的盯着慕容诤。银狼亦俯趴在床脚,舌头轻舌忝着小楼手腕上渗透出来的血。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小楼惊喜的发现慕容诤的脸色渐渐好转,虽然苍白依旧,当那层死灰之气却已渐渐散去,小楼悬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些。
就在这时旁边的银狼突然站了起来,身上的毛发立了起来,双眼更是散发出了戒备的光芒。小楼心头亦是一凛,警觉的朝外头看了看,又俯身轻怕了一下银狼。一个起跃上了屋子的横梁,敛了自己的呼吸,银狼亦迅速钻进了慕容诤睡的那张床底下。
这里究竟是哪里?慕容诤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而他又为什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这所有的一切都还不甚明朗,唯有先暂时避开,等看看进来的人是谁,再做打算!
须臾,院子门口就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大夫,你快进来,这里面的人快不行了,你可得救救他啊!”
随着声音的移近,厢房的门被推了开来。
小楼细细的分辨了来人的脚步声,步伐急促沉重,显然不是练武之人。从梁上看下去,看到进门的是两个人,一个年岁大些,穿着黑色的粗布衣衫,另一个年岁稍轻些,穿着青色的长袍,背着一个药箱。
“李老头,这人就是你从河里打捞上来的?”青衣男子掀开被子,看了一下慕容诤身上的伤口,倒抽了一口冷气道,“这么严重的伤,我看他身上的伤也不简单,你这都把人背回来,也不怕惹麻烦吗?”
“哎,那也总不能将人再丢回河里去吧,这种孽,老头子可做不出来!你快看看,到底还有救没有、好歹尽尽心力,但求问心无愧吧!”
安陵城的城西有一条小河,李老头平日里就会去那条河里打鱼,昨日就在河里发现了慕容诤,捞起来后,发现还有气,便将人带了回来。
从他们的对话中,小楼明白这老头不过是凑巧救了慕容诤,心理暗暗松了一口气,若这人是弄伤慕容诤的,或是不怀好意的,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将人平安的带回国师府。
“这伤,啧啧……”青衣大夫一面给慕容诤换着药,一面感慨着,“我先给他换个药,再煎一剂活血生肌的药给他吃上,我的能力有限,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不过我瞧着他现在的状态似乎比你说的要好多了!”
李老头点了点头道:“尽人事吧!”
这边又忙活了一个时辰,才将药喂进了慕容诤的嘴里,李老头送了青衣大夫出门。小楼这才从横梁上跳了下来,既然这人没有恶意,她也就没有必要再躲下去了。
李老头再次回到厢房的时候,看到床边的小楼,着实吓了一大跳。
“老人家,你不必害怕,这床上的人是我的哥哥,前两日出门后就一直没回家,我也是好不容易靠着他的气味寻到这里的,谢谢你救了他!”小楼解释道。
李老头有些害怕的看了一眼小楼身边的银狼,见它似乎没有攻击他的意图,这才拍了拍胸脯,道:“小姑娘,你家里人呢?你哥哥伤地不轻,虽然刚才已经有大夫诊治过了,但毕竟是能力有限,这样的伤最好是请好一点的大夫重新诊治才好!”
李老头见小楼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身上的衣着却是不凡,心里暗忖,这二人的身份定是不凡,若一直留在自己的家里,恐怕会给他带来灾祸。
小楼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搬动慕容诤,回过头去,恰好看到慕容诤的睫毛微微颤动,似乎有醒过来的趋势,心里一喜,连忙在他耳边轻唤他的名字。
慕容诤的眼皮微动,好一会才缓缓的睁开眼睛来。
“诤,你终于醒了!”
慕容诤的神情有些茫然,显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猛然间听到小楼的声音,慢慢转过头来,看到小楼急切的神情,嘴唇微微动了动,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李老头端了一个茶碗过来:“小姑娘,你哥哥才刚醒,喂他喝点水会好一点!”
小楼道了一声谢,端着茶碗喂慕容诤喝了几口水,又小心的扶着他靠在床头。这一动作,慕容诤就做地格外的费力,额头甚至微微冒了汗。
“我怎么会在这?”好半晌,慕容诤才喘匀了气,粗噶的问道。
“你受伤了,是这位老人家救了你!”小楼言简意赅的说了一下,然后才道,“要不,我回国师府叫人将你抬回去吧!”凭她一己之力,根本无法将慕容诤抬回去,更何况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不用,我先在这里,你回去将这里的地址说给陆师傅听就是了!”慕容诤看了一眼自己所在房间,明白这应该是普通的百姓家里,当初他以为自己死定了,硬着性子跳到了河里,没想到这条命这么硬,这样都死不掉。
“我留在这会更安全!”慕容诤看到小楼不赞同的神情,便补了一句。
“陆师傅可能都不在勤武院!”
“你去我的房间,那靠床的墙面第五排第四块砖后头有一根特制的烟火,你放了,陆师傅就会出现了!”慕容诤缓缓的说道。
小楼一直以为慕容诤是个普通的少年,会同她吵闹,动不动还爱教训她,可现在她很疑惑,慕容诤真的是她以为的那个人吗?就连那个天天教授她武功的陆师傅也不是她以为的憨厚汉子。
慕容诤说完这些话后就一直盯着小楼的神情,有些事他不是刻意要瞒着小楼,只是他的身份太过特殊了,若被人知道了,恐怕再也难以在南召待下去。
“小楼,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有些事情,几个月前我自己也不知道,等我伤好一点,我再慢慢告诉你好不好?”慕容诤的神情格外的认真,他不想因为这些事而让小楼不再信任她。
小楼一言不发的盯着慕容诤的眼睛,好半晌才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
慕容诤应了一声,又嘱咐小楼不要将他的情况说出去,就算是殷玄日也不成。
小楼见他这个样子,知他其实并不信任玄,便也只好答应。
慕容诤毕竟才受了重伤,说了这些话后,早已面露疲态,小楼又扶着他躺下后,方才对李老头说道:“老人家,我哥哥能不能先在你这里休养一段时间,他现在的伤实在是不宜搬动。”
李老头虽然有些顾虑,却也不忍心拒绝一个小姑娘,只道:“我这里条件太差了,只怕会耽搁了小公子的病情!”Pxxf。
“老人家,您放心,过一会就会有人过来照顾他,只占你这间房一用,待他的伤情稳定后,就会离开!”小楼的脸上露出了哀求之意,言语间也甚为乖巧。
李老头到底还是答应了小楼的要求。
外头的天已经大黑,小楼回到的国师府的时候,整个国师府灯火通明,小楼猛然间想起今日跟着银狼离开国师府,尚未知会过别人,又在外头耽搁那么多时间,恐怕紫薇该急坏了。
小楼避着人跑回了勤武院,陆师傅果然不在勤武院,照着慕容诤所说,模到了信号烟火,又在慕容诤房间里留了字条。这才急匆匆的赶回倚梅院。
“郡主,你这是跑哪里去了?”紫苏看到小楼的身影,赶忙迎了上来。
小楼有些支吾,只道:“我溜出府去玩了。”
紫苏倒是没有注意到她的神情有异,说:“紫苏姐姐还在到处找你,白总管也派了人去外头找你,奴婢这就着人去通知她们。还有国师从宫里回来就一直在倚梅院等你,这都快五个时辰了,你快进去吧!”
子她她着。小楼没想到自己才失踪这么一会,国师府就大动干戈,心里头有些歉意,又听得殷玄日在屋子里头,连忙跑了进去。
倚梅院的正厅,殷玄日坐在高椅上,手上的茶已经换了好几回,却依旧不见小楼回来。周青立在一旁,心里头早就埋怨了小楼好几回,又小心翼翼的劝道:“爷,不如先回落日居吧,小楼定是跑到哪去玩了,她的功夫那么好,定不会有危险的!”
殷玄日却依旧没有回应,只一手轻轻的摩挲着手上茶盏的纹路,他的头微微低着,周青看不到他的神情,也无法估模他的心情。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一整急促的脚步声,殷玄日抬起了头,只见小楼一脸紧张的跑了进来,待到他的跟前,才有些不安的望着他。
“玄,对不起!”
虽然眼前的殷玄日面色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小楼却感觉地到他在生气。
“去哪玩了?”殷玄日淡淡的开口。
小楼的心一下子提了上来,她答应了诤不将他的情况说出去的,可是面对玄,她根本说不出谎话来,小楼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的绞着身上的衣衫。
殷玄日在看到她手上伤口后,眼神蓦的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