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任流萤“浪女”的身份,以及她的哑,萧明枫不是没有怀疑过。毕竟他是处在权力纷争之中的人,对于各种阴谋抑或伪装都有着强烈的敏感性。
只是任流萤嫁进雍王府,是因为圣旨。他唯一一次无法猜透对方的意图,所以,便下意识地将各种可疑以及阴谋陷阱都与任流萤联系在了一起,包括她浪女的恶名。
但是,每次看到任流萤,萧明枫都不可否认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一点点触动。看到那双黑琉璃般清亮的眼睛,他更会想起多年前偶遇的那个纯净的小女孩。
世间没有过多太过巧合的事,但谁也无法否认巧合的存在。
“先将她安置在这里,给她治好身上的伤,最好也能治好她的哑疾。”萧明枫淡淡地吩咐了几句,便朝门外走去。
张管家一阵错愕,“王爷的意思是……”
“照本王说得做便是。”萧明枫头也不回,快步踏出了门槛。
张管家看看萧明枫的背影,又看向床上仍自昏迷不醒的任流萤,最终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
这是王府的后院,院内三间厢房,厢房后种了一小片竹子,小小的竹林中一口枯井,枯井深处便是雍王府中最为阴暗的地方。
那厢里,萧明枫领着贴身随侍来到了这里,步入枯井深处的地牢。
铁门哐啷几声被打开,里面的人披头散发,四肢包括腰间都拴着铁链,身上的衣服有些破,血污遍布,一看便知受过重刑。
四周寂静一片,偶尔传来叮当之声,也仿佛是错觉。空气中乃是牢狱中惯有的霉腐阴冷以及血腥之气。
萧明枫朝刑架上的人抬了抬下巴,护卫会意,提起旁边一桶冷水,哗的一声从那人头顶浇下。
隆冬天气,冰冷的水足以令每一个不想醒来的人清醒过来。
那人身子动了动,微微抬起了头。
血痕交纵的脸,看不清本来面目,只从那双眉眼看到一丝丝曾有的娇媚。
“陆雅,本王知你不会说出背后指使之人。”萧明枫负着双手踱了两步,站定,看向她,才继续道:“现在,你只要告诉本王,任流萤究竟是属哪一方,本王便给你一个好死,如何?”
陆雅眨了眨眼,沉重的眼皮令她又快要晕厥。全身的痛都因冰冷而凝固,此时听到萧明枫话,她只是咯咯咯地笑。
“萧明枫,你是不是开始后悔了?”她含笑的声音充满讥讽。
萧明枫唇角微挑,“陆雅,就算你不说,本王至少也能猜得到,你并非东宫那边的人,而任流萤,也与你们这一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闻言,陆雅全身一僵,死死盯住萧明枫,咬牙不语。
“陆雅,本王问你也不过是给你一个机会,你若不识好歹,本王也不会再与你浪费时间!”话音一落,萧明枫抬手一挥,便见数个男人上前,手中皆是奇形怪状的刑具。
陆雅瞳孔猛地一缩,声音颤抖而嘶哑:“不……不要……啊——!!”
凄厉的嘶喊在囚室回荡,男人手中如婴儿手臂般粗的玉势猛地插入陆雅的,然后粗暴地倒弄着。
而为了不让她死去,在她咬舌的前一瞬,便已被木块塞住了嘴,只能强自承受。
直到再也承受不住,她流着泪,朝萧明枫点起了头。
萧明枫抬手,玉势猛地拔出,引来陆雅一声断裂一般的悲鸣。
嘴里的木块被拔出,陆雅全身都在颤抖,断断续续着声音说:“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