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木远在杜婠婠赶到的时候醒来了,可惜他失忆了,对着面前的男男女女他只叫着要吃的,肚子饿。
“韩爷爷,你记不记得谁把你打成这样的?”杜婠婠到底是心疼韩木远,他一个瘦小的老头子,都大半截进棺材了,他们那些人也下的去手。
“啊,啊。”韩木远身上和脸上的血虽然已经被擦了去,但是那被打的伤口还是触目惊心,胳膊腿上很多地方都已经见了骨头。
杜婠婠检查了下,他的肋骨也断了两根,身体里估计也不少淤血,特别是头里面的淤血,估计要动手术。
翰明霆看着杜婠婠凝重的神情,担心的问着:“怎么样?”
杜婠婠摇头,让孟小彤将吃的给韩木远,她起身走到一边压低声音对着跟着来的翰明霆开口:
“要动手术,可是脑部手术我不擅长,他年岁又大了,你联系下别的医生。”
箫寒也赶了来了,他看着正在狼吞虎咽的韩木远,一把上去将孟小彤揽进怀里,下一秒嘴巴就压了上去。
孟小彤脸一红,立即推着箫寒难为情的说着:“这里这么多人呢?”
“好,那就回头再亲。”箫寒知道孟小彤脸皮薄,他也不勉强她,只是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将她继续的抱在怀抱里。
如果不是诸葛天和他商量着让孟小彤过来照顾夜莺,他可不舍得离开孟小彤。
杜婠婠看着孟小彤依偎在箫寒怀抱里的甜蜜情景,她视线微微的发热,转头看向了别处。翰明霆咳嗽了一声,伸手拉着她的手走向箫寒。
箫寒和翰明霆他们打了招呼,箫寒问韩木远怎么了?
“失忆了,估计是里面的淤血压到了脑神经。”杜婠婠话语分外的沉重:“手术的风险很大。”
翰明霆伸手撸了下脸,转头看着箫寒:
“你来的时候联系我们老大没?”
“没有,我和赤烈一起来的,他刚刚在海边看一下那里的沙子。”
“沙子有什么可看的?”翰明霆错愕,他都带人检查过了。
箫寒也不解释,只是伸手拍了拍翰明霆的肩膀,他和孟小彤被诸葛天从火海救起后和天组织的人在一起待的比较久,但是赤烈没有。
杜婠婠也明白了,她不理会翰明霆,只是拉着孟小彤试着和韩木远交流,看看能不能唤醒记忆。
箫寒看着韩木远痴痴傻傻的样子,对杜婠婠的问话只有一个字回答‘饿’。箫寒突然开口:“可以催眠试试。”
翰明霆担心的问着:“会不会影响了他脑子里的血块?”杜婠婠也是灵机一动,确实可以试试。
韩木远吃饱了,还是喊着饿,不断的抢着孟小彤手里吃的东西,孟小彤怕他吃的太多,安抚着他一会再吃,韩木远突然生气的冲过去一把推开她喊着:
“饿,饿,丑八怪,丑八怪。”
孟小彤举着食物的手一松,食物掉了满地,她整个人愕神的楞在那里久久没动。
箫寒一个箭步上去将她抱在了怀抱里,双眼复杂的看着韩木远。
“没事,没事,我没事。”孟小彤从箫寒的怀抱里抬头看着他,努力的给他一个微笑,眼泪却是瞬间就滑下了她的眼角,她脸上烧伤确实是严重。
箫寒的眼睛热热的,将孟小彤抱在怀抱里,不断的用唇瓣亲吻着她的脸,哽咽的说着:
“小彤是最漂亮的,不是丑八怪,小彤,小彤。”
韩木远已经顾不得他们,只冲过去在地上不断的捡着那些吃的东西紧紧的抱在怀抱里,警惕的看着孟小彤和箫寒,生怕他们来抢。
杜婠婠轻声的哄着韩木远还有很多好吃的,她带他去拿。
“抱歉,韩爷爷是无心的,他现在的智商只是几岁的孩子。”翰明霆尴尬的解释着,他站在满是狼藉的房屋前,也不知道说什么,毕竟孟小彤失去孩子又惨着毁容,他们都是看着她坚持过来的。
孟小彤摇头,伸手将眼泪擦了去转移了话题:“莺姐姐他们怎么还没有到?按理说他们不会比我们慢很多的。”
她的一句话提醒了翰明霆,刚刚忙乎韩木远肚子饿的事情,都忘记了联络老大。翰明霆再次联络诸葛天的时候发现已经联系不上了,连着那艘船也消失了,翰明霆脸上的神情严峻了,他回头和杜绾绾的视线相遇,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箫寒转身打了电话,罗刹那里也联系不上夜莺,之前他们在夜莺的身体里曾经植入过一种追踪器,无论夜莺在哪里都能够准确的找到她,后来她怀孕了,罗刹怕对孩子有影响就将那追踪器取了出来,现在到真是麻烦了。
罗刹让箫寒沉住气,翰明霆他们一定会想办法联系上诸葛天的,就算联系不上,诸葛天的能力也一定会撑一段时间。罗刹没告诉箫寒冰原已经出发去救夜莺的孩子了,罗刹推测诸葛天未必是被抓走的。
翰明霆转头看着箫寒只顾着照顾孟小彤,和孟小彤亲亲我我,对夜莺失踪并不太伤心,他挑了下眉尽量让语气平缓:
“你好像并不担心夜莺的安危?”
“我当然担心了,现在线索都中断了,我看我们还是尽早的给韩博士催眠吧。”箫寒揽着孟小彤的腰,不肯在让她去照顾韩木远,天组织多的是人,除了夜莺,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女人受累。
赤烈从海边走过来,不过是几百米的距离,他走的很慢,眉头紧锁着,狭长的美眸里尽是担心,对箫寒疑问的眼神,赤烈摇摇头,表示他并没有什么发现,他没告诉箫寒正是没有发现才怪异,按照常理来岛登陆定会有痕迹留下,但是没有,而且房屋被毁仪器被带走,如果用飞机的话也会有痕迹留下的,除非?
赤烈大步走进屋子里,查看着那些已经被毁掉的东西。
“怎么了?”翰明霆看着赤烈皱紧的眉,他感觉赤烈定是发现了什么。
“你们觉不觉得这破坏的痕迹不象是刚刚发生的。”赤烈举起一截碎木头,随即又将里面被破坏的椅子拎了出来。
赤烈的一句话让其他几个人神情都一凛,除了孟小彤一头雾水,其他都看见了那木头茬口上的裂痕可不想一两天就形成的,分明有几天时间了。
也就是说在韩木远刚带着小夜来这里就被偷袭了,另一种说法就是他们还没有回来前,这里就已经被人为的破坏了。
“不可能,赤烈,你在怀疑什么?”翰明霆一个冲动就奔到赤烈的跟前,牙齿紧咬,双眼泛红,紧紧的看着赤烈。
赤烈站在原地,似笑非笑的看着翰明霆,随即视线越过翰明霆,看向另一边正在猛驰东西的韩木远,眸光收紧。
“明霆,赤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给我们看一个事实。”箫寒大步走到赤烈和翰明霆之间,试图缓和下气氛,却不想赤烈下一秒手一拨推开了他,对着翰明霆挑衅的说着:
“我用的着说出来吗?夜莺是在你们这里消失的,她的孩子为什么一出生就被他抱走,失踪?我看是有人故意弄的烟雾弹,真正是何居心,不用我说,路人皆知。”
“赤烈。”翰明霆一声怒吼,一个拳头就挥了过去,重重的打在赤烈的脸上,下一秒赤烈的腿也踢在了翰明霆的胸口,翰明霆的身体倒飞而出摔了个狗吃屎。
“明霆,赤烈,你们都理智点,人没找到,你们倒先打起来了。”箫寒冲过去,却没有办法分开正混战的两个人。
韩木远也不吃东西了,拍着手跳着脚的在那里看戏,最后两个人的战争发展成了混战,天组织的人对战箫寒和赤烈。杜绾绾在一边看的是头大,她根本就没办法阻止。
砰的一声枪声响起,杜绾绾对天开了一枪,下一秒就对准了那些还在混战的人:
“谁在动,我就不客气了。”
翰明霆张张口,挥手让天组织的人后退,他知道杜绾绾动气了。
“这就是天组织,今天领教了。”赤烈讥诮的说着,伸手抹去唇角的血渍,他转身大步走向海边:
“箫寒,你如果认为他们是无辜的,你可以留下。”
“哎,赤烈,你等等,或许是另有隐情。”箫寒抱歉的看了一眼杜绾绾,下一秒拉着孟小彤追着赤烈而去。
翰明霆看着离开的两个人,脸上的神情有些的不自然,他回头看了眼杜绾绾,双手撸了把脸,视线就落正在木木讷讷的韩木远身上了。
“韩爷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翰明霆双手垂下蹲在了地上,他要不要启动老大身体里的追踪器啊?
“诸葛天,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夜莺透过狭小的窗户看着外面警戒的海盗,她的侧面坐着诸葛天,她不习惯他柔的可以滴出水来的目光,在那目光下,她身上的鸡皮疙瘩一个一个的冒了出来。
诸葛天让她一会无法他做什么她都要相信他,夜莺相信了,然后他们就成了俘虏,她是亲眼看着那些强盗在掠夺了他们乘坐的那艘轮船上的东西后,将船直接的给沉海底去了,而她和他两个人就被他们关在了这里。
“我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在这里坐着了。”诸葛天的神情看着很悠哉,丝毫没有成为俘虏该有的紧张和惶恐感。
夜莺不相信,她感觉之前他带她出来压根就是在这里等这些海盗的,她不语,转身坐一边的椅子上,双手抱住自己的胳膊,下一秒她的身上就多了一件衬衫,她一抬头就看见了他赤着上身,胸口上的伤就这样露在空气中,触目惊心。
“我不冷。”
“穿着吧,我有点热。”
“你的伤?”夜莺这才想起他之前被自己踹下海,好像还没有来得及包扎伤口,她有些的懊恼,这船舱里看着也没有什么可以包扎的。
诸葛天看着夜莺,银色的面具上一道柔和的光芒闪过,下一秒他的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进了他的怀抱轻轻的抱着她。
“放手。”
“不放,好不容易你可以在我身边。”
“诸葛天,你别以为你现在受伤,我就心软了。”夜莺提高了声音,她可不是软柿子,夜莺的话一落音,就感觉耳边一声悠长的叹息想起,那炙热的气息吹的她耳根处痒痒的,她禁不住瑟了体。
诸葛天沉默,抱着夜莺,唇瓣慢慢的在她的耳垂上摩挲着,一下一下,银色面具下的冰蓝色眸光渐深成了海洋,眸光收紧,所有的光芒汇聚在一点,那个人倒是沉的住气啊。
那个人沉的住气,夜莺沉不住气了。
一声砰的巨响后,关着夜莺和诸葛天船舱的舱门直接的飞了出来,哗啦一声越过船栏掉进了海水里。
站在两边的海盗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举起了手里的枪。
“诸葛天,你当我不敢杀了你。”夜莺愤怒的声音从缺了门的船舱里响起,下一秒一个身影飞出了船舱,那是满身血迹的诸葛天。
这是什么情况?海盗面面相窥,他们刚刚还一直相处融洽来着的啊?
一把椅子跟着诸葛天的身影就飞了出来,正好打在正好奇往里探头张望的海盗头上,他只感觉一阵刺疼传来,下一秒人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夜莺从船舱里慢慢走出来,手里还拽着另一个椅子,步步走向诸葛天。
正在甲板警戒的海盗们一见立即围了上来,夜莺丝毫不理会那些海盗们,只抡着椅子照着在那里狼狈躲闪的诸葛天砸下去,一下两下,诸葛天躲的快,她砸的更快,诸葛天很快被她逼到了船边。
“住手,快拦住他们。”一声粗噶怒吼响起,一个带着面具的身影从驾驶室冲过来,对着夜莺就举起了枪:
“放下椅子,要不然我就开枪了。”
夜莺却好像没有听见一样,只用椅子砸着诸葛天,口中不断的怒吼着:
“诸葛天,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你偿命,你去死。”
夜莺手里的椅子最后轮了起来,向刚刚抓着船沿站在的诸葛天拍了下去。
砰的一声枪响,诸葛天被椅子抡下海的身影一僵,随即径直的落向海面。
一切发生的太快,从诸葛天被踹出门到落海不超过三十秒的时间,等那些海盗们反应过来时,海面上只剩下翻滚的浪花和扩散开的一圈一圈涟漪。
那个蒙面男人冲到船边,对着下面的海水砰砰开了几枪。
“放心,不死也喂鱼了。”夜莺冷冷的说着,黑白分明的眼眸眯起看着身边的那个蒙面男人,心里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诸葛天要这样做,熟人啊。
那个面具人也感觉到了夜莺的注视,他转身避开了夜莺的视线,只吩咐人立即下去捞诸葛天,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夜莺也不恼,就这样趴在船沿上看着那些人月兑了外衣跳下去在海面上寻找诸葛天,她也想知道诸葛天到底死了没,夜莺的身影没有动,一直到太阳穴上多了一只枪管。
“你故意的?”粗噶的声音就象铁片相互摩擦的声音,让听着的人浑身起疙瘩。
夜莺并没有看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带面具的人,正常的人谁会在自己的脸上带个面具将自己的脸遮起来,她的视线在看见下面海盗们不断潜上潜下的身影,静静的等待着。
“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阴谋,我和他?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们,你觉得有可能吗?”夜莺微笑着转头看着举枪对着自己的身影,她看见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里的震惊。
“你怎么知道?”粗噶的声音消失,在想起来的赫然是女人惊愕的声音。
夜莺笑的更灿烂了,她看着面前海盗打扮的身影,敛了笑容后一声叹息:“刚刚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晨雨。”
沉默,握枪的手慢慢的收紧,对准夜莺的太阳穴,慢慢的逼近,直到顶在她的脑袋,一声冷哼,持枪的身影一把扯下蒙面的布冷冷的看着夜莺,那是晨雨,也不是晨雨,她的脸还是那张脸,只是隐隐的透着一种青色。
“夜莺,你不怕我杀了你?”晨雨看着夜莺淡定的眸光,握枪的手绷的很紧,手心里都是汗,对夜莺,晨雨只有恨。
“还没有捞上来吗?该不是被鲨鱼吃了吧?”夜莺好像忘记了身边还站着个人,又低头看着下面捞人的海盗们,自言自语着:
“也是,他身上的血腥味一定会招惹来鲨鱼。”
似乎是回应着夜莺的话,下面一声惨叫声响起,接着还在海水里打捞诸葛天的海盗们都开始慌乱害怕的游了出来,纷纷的往船上爬,上面的海盗一见立即将他们拉了上来。
“你个乌鸦嘴。”晨雨的视线扫了眼下面泛着血水的海面,她才想起来这是出名的鲨鱼湾,一点血腥味就会吸引成群的鲨鱼。
夜莺笑着,不理会晨雨,只低头看着下面在海面上快速游动的鲨鱼背鳍,看着越来越多的鲨鱼,夜莺心里的不安渐渐的扩大,诸葛天苦肉计连着金蝉月兑壳是不是亏大了?
晨雨恼着夜莺的笑,偏偏的另一个人交代不许伤了夜莺,晨雨让人将夜莺捆起来丢船舱里。
“不用麻烦了,你心里也明白我不会逃跑的,只是我很好奇,你抓我的目的不会是想请我吃鱼翅吧?”
晨雨看着夜莺,一字一字都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夜莺,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嚣张,你就真的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
“你要是能对我怎么样,早就动手了,晨雨,你既然知道我嚣张,就该知道我嚣张的资本,你认为这些海盗能困住我,还是你已经厉害到足以是我的对手?”
“夜莺!”
“我在这呢,晨雨,你太紧张了,而且心里的恨已经在升级发酵,我觉得你应该睡一会,放心,我会跟你回去让你好交差的。”
晨雨的呼吸开始急促,她的手紧紧的握着枪,双眼更是紧紧地看着夜莺,大有要将她吞噬下去的猛劲。
夜莺好整以暇的看着晨雨,她认识的晨雨是温婉的女人是江南三月绵延细雨里撑着油纸伞的优雅背影,而不是面前被恨和嫉妒毁掉了的躯体。
晨雨有些的狼狈,和夜莺的眸光对视,她发现夜莺的眼睛依然象十年前她刚刚见到时的那样纯净清澈,这些年夜莺在变强边狠唯独装无辜扮萌的眼神没变,而那个男人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眼神,他说过这世界上都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有夜莺这样迷人的眼神。
“晨雨,为了那个人背叛同生共死过的伙伴,值得吗?”夜莺看着晨雨,她曾经以为晨雨喜欢罗刹,现在她觉得自己错了。
没有回答,晨雨转头吩咐两个海盗将夜莺压进另一间底舱里,她自己则走进了驾驶室,转过这个鲨鱼湾就到了据点,她不想在节外生枝。
夜莺在经过晨雨的身边时脚步稍微的停顿了一下,她说了一句话:“晨雨,我不同情,只是觉得你很可怜。”
晨雨的手举起,下一秒大步走到夜莺跟前,抬手一个巴掌就挥了过去,却不想她的手在距离夜莺脸五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晨雨不敢相信的看着握着自己手腕的小手,怎么会?
“我是生了孩子,但是你该知道,我的身体从来都是强悍的让你嫉妒。”夜莺的手松开晨雨的手腕,转身自己大步的离去,她身后两个跟着的海盗倒更象跟班小弟。
晨雨看着自己手腕上留下的清晰淤痕,久久没有言语。
夜莺双眼用蒙被带下了船到了一个岛上,晨雨让人将她关在一间封闭的屋子里,就再也没有人理会她,仿佛都遗忘了她的存在。夜莺四处看了下,这屋子连个透风的窗户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在哪里透气的,一张简单的床,一张小矮桌子上放着几个面包一瓶水外,就什么都没有了,后来夜莺在墙角那里发现了个老鼠洞,她笑了。
面包和水夜莺都没有动,虽然她很饿了,她掰了一点面包放在老鼠洞门口,慢慢的等着,没有多久一个小脑袋从洞里探出来,见周围很安静,小身影就从洞里跑了出来,小爪子抓着面包就吃了起来。
夜莺用那瓶水堵住了老鼠洞,随即坐在床上看着那只吃饱了到处寻找洞要逃跑的老鼠,她找过了,就那么一个老鼠洞,她并不急,老鼠跑了一会后动作就慢了,没有多久就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面包原来真的有问题,夜莺摆动着面包袋子,她眸光闪了闪,将面包慢慢的撕开一块一块,却没有吃,而是揉成了团,顺着老鼠洞塞了出去。
老鼠没有死,就是昏了过去。
夜幕降临,外面静悄悄的,夜莺喝了几口水躺在了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的门被人推了开。
夜莺感觉后人抱起自己,随即离开了房间,外面的声音很安静,夜莺一直闭着眼睛让心跳放慢,她知道抱着她的人是谁,耳边海浪声越来越近,直到她的身影被放下,她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你为了她真的要毁了你这么多年的心血?”
“这个结果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可是他们一直都忠心耿耿的追随着你,你真忍心让他们就这样的死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而且他们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晨雨,这个结果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的。”
“那我呢?王豹仔,你要如何处置我?”晨雨握枪的手在发抖,她看着王豹仔,没有想到他这么狠。
沉默,王豹仔看着晨雨,他当年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和这群海盗有了交集,现在他不需要他们了,当然是要永绝后患。
“你也要杀了我是不是?”晨雨的眼睛红红的看着王豹仔,他救过她的命,而且不止一次,他在要回去是正常的,只是她的爱呢?
王豹仔看了眼晨雨,又看了眼床上的夜莺,他从身上取出了一管针剂来,在晨雨错愕的视线里将针头扎在了夜莺的胳膊上。
“你?”晨雨不明白王豹仔为什么这样做,她愣愣的看着王豹仔将针管里的东西推进夜莺的身体里,一时间琢磨不透他了。
“她一直没昏睡过去。”王豹仔抽出针头,看着夜莺的呼吸慢慢的放慢,变的均匀,这才松了口气,抬头在看向晨雨时,他给了她一个邪气的微笑
晨雨皱紧眉头,夜莺明明吃下了面包,她在屏幕上看着夜莺吃下去的。
王豹仔也不解释,他将针管放在桌子上,随即一步一步走向晨雨,晨雨的身影一动,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身体就抵在了门板上,她在抬头时,王豹仔已经到了她跟前。
“晨雨,你身体已经和X—R6元素完美的结合了,你知道的,那岛上的人都已经出现了排斥反应,他们活着,也是遭罪,我没有那么大的财力给他们研究克制毒素的药物,及时研究出来了,他们也未必熬的到那个时候。”
“所以你就。”晨雨的牙齿咬着唇角,这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不能接受的事实,人本来就是为自己活着的。
王豹仔笑着,他问了晨雨一个问题:“你知道夜莺和诸葛天的孩子有多么的特别吗?”
晨雨摇头,看着王豹仔温柔的眼神,她的视线渐渐迷失了,她看见了他眼睛里浮现而出的**,她的手一松,下一秒手里的枪掉在了地上,她感觉到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脸上,她的身体软了下去倒在了他的怀抱里,她听见他的声音远远的传来,主宰了她的灵魂。
“我想我们的孩子也会很特别。”
孩子,晨雨任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落地,她的唇瓣颤抖着,孩子,她做梦都想有个和王豹仔的孩子,她爱着他,在他救了她那一瞬间,所以她为了他甘愿做双重间谍,甘愿承受着痛哭为他得到夜莺。
糜烂的气息,粗重的呼吸,两个交缠在一起的身影。
“能不能去别的地方?”晨雨颤抖着睁开眼睛,视线掠过床的方向,下一秒恳求的看着王豹仔。
王豹仔犹豫了下,随即重重点头,双手打横抱起晨雨,离开了船舱。
这里谁都不会来,王豹仔很放心,他嫉妒,疯狂的嫉妒着诸葛天,那么可爱的孩子,怎么会是诸葛天的?
船舱里恢复了安静,床上躺着的身影依然一动不动,直到她的唇瓣上落下了一个滚烫的物体,夜莺的手抬起毫不犹豫的甩了过去,同时睁开了眼睛,唇瓣上滚烫的物体已经离开,夜莺视线里那张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面具,让她有些哭笑不得,她就算是搧了他一巴掌,估计疼的也只会是自己的手。
“嘘。”诸葛天将手指放在唇瓣边,眸光潋滟的看着夜莺。
“孩子?”夜莺哪里顾得其他,只低声问着诸葛天,孩子他找到没有。
诸葛天摇头,看着夜莺焦急的视线,他有点了点头,没有给夜莺在发问的机会,他的双手一伸抱起了她。
夜莺挣扎着要自己下床走,诸葛天确是不肯,他依然赤着上身,胸口的伤已经不再流血,夜莺无奈的看着诸葛天带着自己离开船舱。
在经过一道半开的门时,她听见了里面传出来的暧昧声音,她的脸顿时红了,同时感觉诸葛天的身影也是一僵,他看着她的视线也火热了起来,夜莺的心头一突,左手顺势滑下诸葛天的腰在他的腋下用力的掐了一下。
诸葛天倒吸一口冷气,看着夜莺笑的一脸得意,他眸光闪了一下抱着她快速的离开了。
房间里隐约的传出几声对话:
“你爱我吗,豹仔?”
“爱。”
“真的?”
没有回答声,有的只是猛烈的撞击声,混和着女人一声高过一声尖锐的shenyin声。
一切都远去了,夜莺躺在船的甲板上,看着远处陷入一片火海里的岛屿,她听见了身后传来的沉稳脚步声,莫名的心头很踏实。
“孩子,到底找到没?”夜莺转头看着诸葛天,她没有接他递过来的鱼罐头和面包,而是出声再一次的问着:“我想见孩子。”
“孩子不在这里。”
“那在哪里?”夜莺从甲板上坐起,认真的看着诸葛天,他的眼睛比夜空上最明亮的星辰还有耀眼,月光下的银色面具有着摄人心魄的光芒,或者这就是诸葛天本身的光芒。
“他是不是?”夜莺看着诸葛天,眸光沉痛,后面的一个字仿佛抽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死了?”
“没有,他活的很好,有人将他带了回去。”
“谁?”夜莺错愕,她看着诸葛天撕开鱼罐头慢慢吃着里面的鱼肉,夜莺知道她在问下去,他也不会说的。
谁都没有在开口,空气安静了下来,夜莺肚子饿了,她一天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在岛上也不敢吃,此时看着诸葛天吃的过瘾,她手一伸从他手里抢过剩下的半盒鱼罐头。
诸葛天也不恼,双手放在脑后随意的躺在了甲板上,远远的,一声爆炸声响起,随即他们逃离出来的那个方向火光冲天。
夜莺吃东西的动作一顿,有些复杂的说着:“船爆炸了。”
“恩,晨雨在船下按了炸药。”
“你怎么知道的?”夜莺看着诸葛天,心里琢磨着他是怎么逃过那些鲨鱼的,他身上的血腥味开始会刺激起鲨鱼的凶性。
诸葛天一伸手将脸上的面具摘了去放在一边,继续面朝上的躺好才回答夜莺的问题:
“我看着她放上去的,我想她早就知道王豹仔要用岛上那些海盗做升官的台阶了。”
“我没有想到晨雨那么爱王豹仔。”夜莺眸光一黯,她伸手拿起一边的矿泉水拧开瓶子,连着喝下去半瓶才放下瓶子,她一低头就和诸葛天灼灼生辉的目光遇上了,她直觉的咳嗽了声移开了视线。
“可惜她爱错了人,死的只会是她一个,而不是王豹仔。”诸葛天闭上眼睛,说的笃定,不知道这样的结果晨雨当时有没有想到。
甲板上的两个人都沉默着,夜莺见诸葛天好像睡着了,她叹息了声双手抱住了膝盖,视线看着远处漆黑的海面,心里分外的着急见到孩子。
“诸葛天,带走孩子的是不是罗刹?”
“不是。”
“你放心,孩子很好。”诸葛天转头看着夜莺,大手一伸将她捞进了他的怀抱里。
夜莺惊呼出声嘴巴一张,修长的手指就抵在了她的唇边。
“睡吧,睡醒了,我们就见到孩子了。”诸葛天的话低沉而绵长,他将她半揽在怀抱里,清凉的海风掠过他们的身上,他将自己的风衣披在她的身上。
深夜,诸葛天抱起熟睡的夜莺走进船舱,将她放在床上,他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她,久久的才转身离开。
底舱的一个房间里,一个身影正躺在床上,粗重的呼吸着,每一声呼吸都在承受着剧烈的疼。房门打开,诸葛天手里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去。
“还没睡?”
“你试试被打断三根肋骨还睡的着?”冰原俊逸的脸满是豆大的汗珠,他咬牙撑起身体,在诸葛天面前毫不示弱。
诸葛天勾了勾唇角,将盘子放在桌子上,盘子里有一碗粥,他看着冰原,心里倒是佩服冰原能坚持到现在还不晕倒。
“是不是看见我还活着很失望?”冰原妖娆的笑着,这一笑牵扯着断了的肋骨,唇角颤抖着,他愣是撑着身体不肯在诸葛天面前示了弱。
“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我从来没有将你当成对手,夜莺只会是我一个人的。”诸葛天说的淡定,视线里的眸光更是坚定着这一点。
一声嗤笑,冰原的神情仿佛听见了一个很荒谬的笑话:
“诸葛天,你是怎么得到夜莺的,你比谁都清楚,如果不是你横刀夺爱,现在夜莺爱着的男人是我,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会是我冰原的,诸葛天,你一直在忌讳着我没死,其实你将我丢下去海,或者之前你就不必救我,这样就再也没有人会占据着夜莺的心,你就可以独霸她,咳,咳。”
冰原没有说完,他不断的咳着,殷红的液体慢慢沁出他的唇角,冰原却仿佛看不见一样,只是笑着,眸光无比嘲讽的看着诸葛天。
诸葛天却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冰原,镇定无比,直到冰原的身体撑不住慢慢倒在床上,他才开口:
“你还不死心吗?我不会如你的愿让你的死和我沾一点边的,相反,冰原,我会让你好好的活着,看着夜莺是如何真心的爱上我,生死和我相随,冰原,我诸葛天的东西谁都别想窥觑,特别是我的女人,我会将你在她心里最后一点影子都扣掉,我要让你亲眼的看着她如何的将他推远,将你归位到亲人的行列。”
“咳,咳。”冰原绝艳的脸更加的透明,他的眸光挣扎着,他的手紧紧的抓着身下的被子,曾经魅人无比的双眼此时盛载的是无尽的愤怒和哀伤,他没有想到诸葛天原来竟霸道至此,竟然洞悉了一切。
诸葛天仿佛看不见冰原吐出来的血,听不见他虚弱的咳嗽声,他继续的说着:
“王豹仔算什么?不过一只钻在功名利率里的蚂蚱,他以为他穿上了黄袍就是天子了?就能够驯服了夜莺,他也太不自量力了,我就是想看看他能做到哪一步,爬到哪个位置,然后重重的摔下来,粉身碎骨。”
“我知道了,你在利用,利用他来让夜莺爱上你,呵呵,诸葛天,你好卑鄙。”
“我不卑鄙,只是明确自己要的是什么,冰原,我要的很简单,就是夜莺,谁都不能阻挡了。”[文字版手打VIP]
“包括你的孩子,小夜也不行,是吗?”冰原突然笑了,笑的恣意狂妄,随着他的笑声,血不断的涌出他的口中,落在白色的床上,晕染开一朵一朵娇艳的红梅。
这一次诸葛天没有给冰原答案,他看着冰原昏死在床上,诸葛天沉默着站在那里,没有多久外面响起了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诸葛天推开门走了出去。
冰原被带走了,连着那碗粥,诸葛天只说了一句话:
“等他醒了,喂给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