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温戈待在院子里没有出去,两人一起吃过晚饭后,福生烧好热水,让某人例行用佩兰泡澡。
“热水好了你快去吧。”福生在书房门口叫道。想了想回卧房把他的换洗衣服放在浴房外间的软榻上,又抓了几把佩兰投进木桶。满意的拍拍手,她准备退出浴房。只听“吱呀“一声响,木门在打开后又缓缓闭上。
福生愣了一愣,随即张大嘴,无声啊啊几下。吞了吞口水,轻轻地掀开隔着浴房和外间的布帘,偷偷看着外面的人。
对方走到软榻边,把木笄拿下放在榻上的矮几上,如斯飘逸的头发没了束缚顺滑的落至腰间,乌黑发亮如上好的绸缎。福生情不自禁的舌忝舌忝干燥的嘴唇,凝住呼吸。
他的动作不急不慢,先是把淡蓝色的单衣褪下露出洁白的里衣,然后纤长的手指拨开里衣衣领,精致的锁骨露出,衣衫半掩下细腻结实的胸膛似有光泽流动,福生屏住呼吸,见昏暗的烛光打在他颀长优雅的身体上,平日的温润淡雅与此刻的高贵性感交织在一起,呈现出一种别样的风情。深邃的眸子如黑曜石般流光溢彩,带着一些慵懒。腰带被慢慢解开,福生胸腔一阵燥热,鼻间一热,鲜红顺着嘴巴流下来,自己没出息的流鼻血了……眼前平坦结实的小月复一闪而过,对方就停止了动作把衣服掩上。
仰头捂住鼻子,福生失望的闭眼叹气,又狠狠地鄙夷自己一顿。睁开眼睛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她吓得退后几步,脸红耳赤的想辩白几句,对上了他深不见底的眼睛,不由伸手把眼遮住,偏偏头。
一时万籁俱寂,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福生就先忍不住,尴尬的朝对方笑两声,脚步朝门口挪去,企图就这样走掉。突然温戈拉住她的衣袖,扬起她的下巴,扯过搭在木桶上的毛巾,神闲气静地为福生擦鼻血。
福生仰着头看对方低垂的眸子,“温,温先生,我不是有意的……”其实是故意的……温戈没有应她,只是把目光认真的放在她的鼻子上。
此时福生简直就是羞愧欲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把毛巾随意地扔到一边,温戈依旧捏着对方的下巴。看着她目光躲闪,面若桃花,温戈浅笑,愉悦在眉目间散开。
“阿福你刚刚……在干什么?”语气慢条斯理,眸子似笑非笑,空气里弥漫了一股淡淡的木香。福生感觉血气上涌,刚刚止住的鼻血好像又在缓缓流下。
束手无策的被对方困在跟前,福生努力吸吸鼻子,游目四移,擦了擦额角沁出的汗,决定坦白实话实说。
“我、我不是太有意,只是有一点有意……”过了良久才艰难开口,福生歪歪头想避开对方的直视,努力地组织语言,“只是碰巧……所以,就借机……看看了……”
说完深吸口气,温戈身上固有的木香充斥了福生口鼻,让她又心猿意马。
“哦……”拖长了声音,句末微挑,好似在质疑对方。对上温戈眼里的戏谑,福生闷闷吐气,“是真的啊……”低头顺耳的做认错状。
温戈温和的笑开,模模对方的头发。福生抬头狠瞪他一眼,挣扎几下,狼狈的跑开。
站在原地的温戈浅月弯弯,眉角沾染点点桃花。将门关上,温戈走入浴房月兑下里衣,正要解开亵裤,只听门‘吱呀‘一声响,某人如风一样闯入,把浴房里的温戈怔在原地。
闯进来的福生深吸几口气,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已经半果的某人。看得差不多了,福生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在对方蹙眉疑惑间上前,手伸向眼前人。锁骨,前胸,小月复……
满意的收手,挑衅的一笑,福生两脚生风,一眨眼就不见了。在门的又一次‘吱呀‘声后,一切终于安静下来。
此事一过,她如愿以偿,酣然入梦。
但第二天醒来她追悔莫及,懊恼的捶捶脑袋,暗悔自己总是做些不靠谱不着调的事情。于是无奈做了几天的缩头乌龟,每早都是等温戈离开才从屋子里出来,每晚也都是在他回来之前吃饱喝足躲进屋子,尽量不出来。
在屋子里闷了几天,又早在院子里待了半月,福生实在是憋坏了。这天晚上在温戈回来后,她主动出现在他面前,和往常一样,丝毫看不出就在昨晚还在闹别扭的那人是她。
对方见她出来,凤眸一挑,眼里笑意和惊讶明显,这一举动立即让某人原形毕露,瞪圆了眸子,凶巴巴的哼哼几声,狠狠地看着对方。
她眼里的警告明显,不许笑再笑...就是不许笑
温戈敛敛嘴角,有些无奈的低眉,好像...吃亏的那人是他......
两人的晚饭在别扭中进行。
像是赌气,福生只埋头吃自己跟前的东西,看都不看对面的人和菜......
对方把她喜欢的酱牛肉放到她面前,她看都不看一眼;对方又把她喜欢的拔丝地瓜摆到她眼前,她悄悄打量一眼,狠狠扒口饭。
......
不要想用美食来诱惑我哼,叫你刚刚笑我她吃完一碗又盛一碗,直到把面前的菜吃光。正要抬起手背擦擦嘴,一方洁白的棉帕递到她眼底。
她抬头看了对方一眼,只见他神情认真的看着她,“不要再用手了,现在更要注意卫生。”
福生虽不情愿,但乖乖的接过帕子,擦了擦嘴。白色的帕子上立见油污。她不好意思的把帕子揣进怀里,心想,干嘛要用白色的帕子...或许,黑色更好些...
见她听话,温戈勾勾嘴角,趁机开口,“还在生气?”
对面的人轻哼一声,歪头不去理他。谁叫你刚才笑我,本来人家就够难为情了,你还火上浇油
见她固执的扭头不说话,温戈苦恼的皱眉,这次当真生气了?他百般无奈:“阿福,你想做什么就做吧,我绝不会阻止你...或者笑你。”
“你别再生气就好。”
福生听见他的话更恼、更羞、更...她的脸一下红透,抬起脚跺地记下,娇羞恼怒的看对方一眼,转身跑开……
坏人坏人在故意气她吗?小心她真的做了自己想做的事
福生跑到院子门口,扶着墙壁大口喘着粗气。看着书房中已经点燃的油灯,想到他一会儿就过来,扭头往园子里走去。
园子里黑漆漆一片,除了头顶的一弯明月散发着微弱的光,周围再没有其它能够发亮的东西。福生越走越怕,周围静悄悄地,树梢的影子映在地上,在风的吹拂下动来动去,她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停住脚步,转身看看来时的路,又利索的转身。她还不想回去。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回到院子,温戈见福生的屋子黑着以为她已经歇下,也没有多想,无奈的笑笑转身到书房。
城里的疫情愈加严重,在天灾面前,他显得力不从心。如今,也只有尽力而为...再看天命了。温戈研磨提笔,思量一下落笔,每笔都沉重不已。就在今天,李太医被诊感染瘟疫,被迫送到郊外,能不能熬过去,就看造化了。
李太医一事传出,城内人心惶惶。大夫熟知医理,防护严密都会被传染,更何况是别人?大家的紧张又加了几分,状况更加混乱,试图逃出苏州城的人不断增加。今日城门动乱,有人带头起哄企图逃出城去,驻守城门的侍卫在阻拦中误伤数十名百姓,激起了城中百姓的不满...这几日,势必会有一场动荡。
这次疫情来势汹汹,让人措手不及。
......
兜兜转转,走到腿都酸掉,福生终于见到了烛光她快走几步上前,走近才发现自己绕了大半个园子原来是到了柴房。柴房的院子也黑漆漆一片,里面有两人在往屋里搬劈好的柴火。那两人一男一女两夫妻,福生虽不熟悉,但也不面生。二人看见她有些奇怪,笑眯眯的打招呼后问道,“福生姑娘怎么来了这里?”
她有些为难的笑笑,干巴巴的回答:“逛园子迷了路,走到了这里。”
对方听后点头笑笑而后继续忙活。
看着到了半夜还在忙活的两人,福生心叹,自己真的好闲......找了个板凳坐下,揉揉酸疼的腿,只休息一会儿,就起身告辞。已经太晚了,回去的路,她已经清楚怎么走了。
男人正弯腰捡着地上零碎的几根柴火,见她要离开,起身上前,笑脸相送。才走几步,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到,整个人往福生身上扑...福生见状急忙后退几步,不想同样被绊到,趔趄几下倒地,随着倒地,一阵剧痛从小腿传来...福生几乎要昏厥过去屋里的女人听见动静拿着油灯出来,急急地蹲在她跟前,借着灯光,福生冷吸口气看向自己的小腿...只见一跟足有小臂长短的木柴穿透了她的小腿,牢牢地插在上面
女人一见慌了神,急忙让男人把她抱起。柴房连长张样的椅子都没有,更别说床了只好先把人送回去了。
“福生姑娘别怕我们马上送你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