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考察联托运线路,分为西线组和东线组。西线组由龚国梁带队,成员有张赛英、林庆生、季云芳、丁阳,要走的地方有兰州、乌鲁木齐、成都、昆明、南宁、广州。东线组由华献明带队,成员有常勇、陈良方、方晓东,要走的地方有上海、南京、徐州、济南、天津、沈阳、长春、哈尔滨、北京、郑州、武汉。
考察组每到一个城市,都先同在当地经商的山阳人取得联系。当里山阳市号称有10万经商大军在全国各地经商。考察组去的这几个大城市都有大批山阳人在那里经商多年,已完全融入当地社会。在当地经商的山阳人见到政府考察组都非常亲切,非常热情,一下飞机或火车就由他们安排一切,轮流作东请考察组吃饭,陪着考察,陪着游玩。
国梁同外地经商的山阳人进行了广泛接触,同他们亲切交谈。这些长年在外地的游子见龚市长如此平易近人,也感觉特别温暖,特别开心,无话不谈。国梁在同他们交谈中感到,这些年,他们在外地经商很不容易,但为山阳小商品市场的发展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从七十年代末开始,山阳人到处贩卖小商品,从近到远,跑遍了全国各地。有一位当年的敲糖帮自豪地对国梁说:除了香港、台湾,全国二千多个县,哪个县没见过我们山阳的货郎担。所谓“货郎担”,后来都是旅行包或编织袋。他们没有明确地目的地,哪里可以做生意,就在哪里立足。在大城市的街道边,摊开塑料布,从旅行包里掏出小商品,向过往行人叫卖。见着市管人员,塑料布一裹,拎起旅行包就跑。吃不起饭菜,吃碗阳面填填肚子,住不起旅馆,躲进候车室里打个盹,拎着扛着大包小包,挤汽车赶火车。即使是乘几天几夜的火车,也从不买卧铺,买不到,也买不起。他们总结性地对国梁他们说,他们这些年是“踏遍千山万水,想尽千方百计,说尽千言万语,历尽千辛万苦”。
后来情况好了许多,随着政策的松动,他们总算有了固定的经营场地。一些大城市不但不赶,还开放马路市场让小商贩摆摊经营。这些马路市场由于多数是山阳人在经营,因此被称为“山阳街”、“山阳路”。虽然他们说比以前情况好了许多,但国梁看到,他们仍然很辛苦。如在乌鲁木齐的山阳人,他们长期租了一个招待所。这个招待所本没生意,山阳人就全部租下来,每家一个房间,白天在床上摊着小商品卖,晚上收拾了睡觉,房间里堆满了货物。新疆的商贩都知道,这里是小商品批发市场,南疆北疆城乡所需小商品大多从这里批发走的。另外几个城市的情况也差不多,白天在马路市场摆摊,晚上回住房,所谓住房其实是仓库,人就睡在货物上面。
这些在外经商的山阳人除了谈他们的创业经历,也谈了许多经营中的趣事。有一位在昆明经商的山阳人说了一件七八年前的事。他曾到少数民族地区贩卖小商品,那里很闭塞,跟外界接触很少,言语也不通,只好比划着手势做生意。有一个妇女看中一款饰品,比划着问卖多少钱,山阳人伸出五个指头,那妇女居然数了五十元钱给他,实际上饰品卖五角钱一只。还有一个山阳人在外地经商辛苦了一年,赚了很多钱,过年时全带回家,装在一只旧麻袋里。在火车上,有个列车员看这只破旧麻袋不顺眼,就问里面是什么,山阳人支支吾吾说是书。列车员模了模,不像书,就要打开要检查,说要看看有没有违禁物品。山阳人当然不肯。列车员见他不肯打开,更是觉得可疑,非要打开不可,就不顾阻止,强行打开。打开一看,全是钱!这个列车员也慌了。这众目睽睽之下,赫然一麻袋钱,这安全还能保证吗?她马上带他到乘警那里,一路由乘警保护着。车到山阳,又同山阳车站民警联系,让车站民警护送他回到乡下家里。国梁他们听了后哈哈大笑。国梁知道,这就是山阳人的特点,不喜张扬,看上去一个土里土气的,可能是个百万富翁。
国梁他们这次考察走了近20天时间,路上既乘飞机也坐火车。在火车上没事就打红五,在宾馆里没事时也打红五。
红五是扑克牌打升级的一种,用三副牌,红五比大王大。这是山阳机关干部和乡镇干部业务时间主要的文娱活动,从市委领导到一般干部大多数都是“红五迷”。打红五,三副牌变化多,刺激大,技术含量高,打得好很难,因此干部们感觉其乐无穷。由于干部不能参与赌博,而打红五则满足了人们的赌博心理。因此,山阳干部在晚上或休息日有空时总要约上牌友打红五。
考察组五人,季云芳牌技自认为不好,很少参与,与国梁做朋友的总是张赛英。打红五时,张赛英经常埋怨龚市长出错牌。打红五互相埋怨是很多的,但一般对领导不敢埋怨。因此大家知道他们俩人关系很好,多年上下级关系,熟不知礼。其实论牌技,国梁比张赛英要好得多。国梁在乡里时,没事时经常打牌,当宣传部长后,约他打红五的人也较多。在某些情况下,一起打红五也是交流感情、接近关系的一种方式。
国梁同张群一直合不来,他不喜欢张群的阴阳怪气。但他很喜欢张赛英,觉得她率真可爱,有才情却不矫情。张赛英经常听到叔叔讲国梁坏话,但她丝毫不受影响,她很喜欢国梁的正直坦荡,跟他在一起觉得特别轻松愉快。这次考察,听说国梁带西线组,就要求来这一组。一路上跟在国梁后面,不时照顾他的生活,如洗衣服之类的事全由她包了。国梁对此也心安理得,反而觉得很温馨。
刚到昆明这一天,晚饭由在昆明经商的山阳人接风请客。晚宴很丰盛,主人很热情,主客双方喝酒喝得特别开心。他们来了六七个人,一个劲地向龚市长敬酒,国梁不扫他们的兴,跟他们喝了很多茅台酒。酒足饭饱回到宾馆,国梁感觉晕乎乎的,一进门就躺倒在床上。张赛英跟着进来,要他洗澡换衣。国梁躺着懒得动,说不用换了。张赛英说那怎么行,明天还要跟当地政府领导见面呢,你这副邋遢像,哪像个市长啊!国梁咧咧嘴,还是不动。张赛英从他的旅行箱里拿出洗换衣服放在床上,说龚市长你快洗澡,等会儿我过来拿脏衣服。说完,门也不关就出去了。
张赛英自己回房间洗澡,又洗了衣服,估计龚市长也该洗好澡了。可是一走进国梁房间,国梁仍然一动不动地躺着。张赛英急了,说龚市长你怎么不洗澡呢?说着就去拉他起来。国梁刚才睡着了,给张赛英一拉,人没拉起来,却醒了。他问:“现在什么时间了?”张赛英知道他迷糊了,就跟他开玩笑:“半夜了。”国梁说:“半夜你怎么还不睡觉?是不是想跟我一起睡啊?”他们在宣传部时,开带荤的玩笑开惯了,当时宣传部十几个年轻人在一起,开起玩笑没个谱。张赛英接口说:“我是要跟你睡的,我在等你洗澡呢,快去洗澡吧!”国梁说:“我不想洗澡。”张赛英说:“今天不把衣服洗了,晾不干的,这里可不是新疆。”国梁一动不动,张赛英急了,拉他又拉不动,就去解他衣扣。国梁只穿了件衬衫,被张赛英柔女敕的手指一碰,痒酥酥的,笑了起来,说:“好好,我起来洗澡。”于是坐起身来。张赛英说:“你把衬衫月兑了给我。”国梁就慢慢地月兑了衬衫。张赛英说:“看起来,龚市长的胸肌还很发达的嘛。”国梁说:“你不是比我发达吗?”张赛英说:“我这是丰满,不是发达。”说着拿了衬衫出去了。
过一会儿,张赛英拿着洗好的衬衫回来。国梁还是半果躺着没洗澡!张赛英有点火了,就扔下衬衫用力去拉他。刚拉起一点点,拉不动又倒回去。由于用力过猛反而让自己倒在国梁身上,嘴唇正好压在国梁胸膛的**上。国梁的**一受刺激,情不自禁地搂住了她。张赛英被国梁搂着,一阵心跳,就在他**上**起来。国梁被她一吮,一股热流涌遍全身,将她抱得更紧,她感到他的坚硬紧紧顶着自己月复部,伸手抓住,身子往上移动,丰满的胸部压住他的胸膛,发烫的脸贴向同样发烫的脸。国梁翻转身子,把她压在下面,在她脸上唇上狂吻起来。
忽听得外面有说话声音,张赛英猛然想起,门还没关!还好是套间,不然这回丑丢大了。
张赛英轻轻说了一句:门还没关。国梁一惊,翻身坐起,等张赛英关门回来,他已拿着洗换衣服去卫生间洗澡了。她心绪人仍不平静,在想,他还是喜欢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