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灵阁内,只剩下药药和冯元友两人,药药挨着冯元友坐下问:“冯大哥,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冯元友沉默了半日幽幽答道:“有”
“那是谁呀?”药药打算寻根问底。
冯元友道:“别人的未婚妻”
“冯大哥,那我们岂不是同病相怜?”
冯元友干笑了一声道:“确实是!”
药药拍了一下冯元友的臂膀道:“冯大哥,我不放弃,你也不许放弃。”
冯元友叹了口气道:“古人言: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只要你不放弃就足够了,至于我嘛,就靠你了。”
“靠我?”药药听得糊涂了,这关她什么事么?
冯元友笑了一声站起来道:“你会懂的,人都不在,看来得回去了。”
“那我送你”
“再好不过了,我还愁着要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出这大宅子,那多没意思。”冯元友不客气道。药药站起回身时,正好对上一双犀利的眸。龙凤娴在廊的一头,恨恨瞪了眼药药,扭头愤愤而去。
药药也没去在意,跟冯元友有说有笑地去了。
药药送冯元友回来时,经过茜草亭,见一人影面湖一动不动地立着,长身立玉,英姿飒爽,然后背却透露着淡淡地愁伤。药药以为有人想不开,一时驻在那里没走开。
“那人是谁?有什么事情让他如此想不开?”还没等她细细忖思,那长影倏然一动,药药以为他要有所举动了,想都没想,一溜子跑去抱住了他道:“你不能跳!”
那长影全身一紧,想要扳开药药环着他的手转过身来,无奈药药箝箍得死死的,力气大得让他吃惊,怪不得龙石延都抽不出手来。
“放开我罢,药药姑娘,我没有那么想不开呢。”杜水笙好笑道,他有那么像想不开的人吗,不过是心情郁闷来这儿透透气而已,竟被她误认为他要跳湖,真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
药药一听这声音好生耳熟,知道他没有要跳湖的意思,蓦地放开手道:“那就好,我……我好像认识你。”
好像认识?杜水笙苦笑了一下,转过身来道:“看来,在你的眼中心里都只有石延。”
药药挠挠头笑道:“是你呀,杜少爷。”
“不然,你以为是谁?!”
“我一时想不出来呢”药药‘呵呵’两声笑说。
杜水笙回身瞅着水里的游鱼淡淡道:“为什么那么喜欢石延?”
药药走到杜水笙身旁,扶着亭栏半趴着看湖里的游鱼笑道:“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但那个人并不喜欢你,他有喜欢的人。”
药药道:“喜欢不是爱,我要的是真正的喜欢,那才是爱。”
杜水笙凝着药药道:“你是说石延不爱水苋?”
“嗯,女乃女乃说,他们之间只有喜欢,那不是爱。”药药向下鼓腮吹着气,想要把那遮住游鱼的落叶吹开。
“他们就要成亲了!”杜水笙加重了语气道。
药药抬起头,眨巴着眼笑道:“他们不是还没成亲吗,只要还没成亲就有为自己争取爱的权力。”
杜水笙默了半日道:“破坏他人的幸福,那会比棒打鸳鸯更不道德更为人所不耻!”
“但我不想错过,错过了就永远不会再回来了。”药药垂着眼帘,笑容依旧道。
杜水笙困闷道:“那你就宁愿做这种不道德为人所不耻的事?!”
“既然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为什么不去争取,那是一生的幸福,错过了只会是一生的遗憾。”药药闻声诧异地回头,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冯元友,他怎么又回来了。
“冯大哥,你不是走了么?”幸好,冯元友出现替她解了围,不然照杜水笙这般逼问下去,她都快要崩溃了,说不定该想不开的那人就是她了,只是不知冯元友因何事又返回了。
“我落了些东西在石延那”冯元友走上亭台来道。
“药药姑娘,两情相悦才有幸福,石延他并不喜欢你。”杜水笙没理会冯元友,仍是凝着药药道。
冯元友笑道:“我看那倒未必,正所谓日久生情,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时间久了便能生情。”药药一径儿地点着头应允冯元友的话。
“那只是单相思,是不会有结果的,天涯哪儿无芳草,何必独守一枝花?”杜水笙全当冯元友是透明的,并不睬他。
药药不想再这么说下去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是不会动摇她的决心了。
“我得回女乃女乃那去了,你们得闲就慢慢坐着聊罢,我先走了。”话音刚落,药药一溜烟就跑得没有影踪了,只留下笑着摇头的冯元友和一脸怒容的杜水笙。
许久,杜水笙道:“我知道你喜欢水苋,可你也不该调唆药药姑娘去破坏水苋的幸福。”
冯元友笑回他道:“天涯哪儿无芳草,何必独守一枝花。我也知道你喜欢药药,可你更不应该剥夺别人追求幸福的权力。”
杜水笙指着冯元友道:“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我也不想理喻,走了!”冯元友敛笑转身跨步离去,独留杜水笙在那吹胡子瞪眼。